“哦?原来是有功之人,来呀。”
“陛下!”掌事公公躬身来到了李钊身侧等待吩咐。
“你到尚衣局去,取一套皇子的常服来给这林飞星换上。”
“父皇……,这恐怕是僭越了。”
“哎~吾儿多虑了,不过是一件常服而已,况且他救了寡人的掌上明珠,别说一件皇子的常服,就是赏他金银财宝高官厚禄也许得。”
“那女儿替林飞星谢过父皇。”
“公主殿下,不知那林飞星,林营长是何身量?奴才好去取衣。”
“林飞星今年十六,身量和环儿差不多,就取一件做给环儿的常服吧。”
“喏。”
管事太监应声退了下去,李钊转过身对李娴说道:“吾儿一路辛苦,为何不先去沐浴更衣?”
“父皇,女儿自知“消失”的这些时日定是劳得父皇牵肠挂肚,父皇您若是听到女儿回宫的消息,定是第一时间会来探望女儿,女儿不敢因为沐浴更衣而劳父皇久候,此乃孝道也。但林飞星是外人,是臣子,若是衣冠不整参见圣驾恐失了礼数,女儿便让他先去沐浴了。”
“好好好……吾儿果然明理。”
“启奏陛下,太子殿下来了!”
“哦?珠儿来了,让他进来。”
说完李钊转头看向李娴继续说道:“你与珠儿一奶同胞,他对你感情很深,得知你遇刺的消息,一连和寡人闹了好几通。”
“珠儿还小,希望父皇莫要怪罪。”
“哎,岂会,看着你姐弟二人感情甚笃,寡人甚慰。”
“姐姐!”
李珠穿着太子的玄黑长袍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李娴好好的坐在那里,脸上一喜。
“越发放肆了,珠儿应该先给父皇请安才是。”
“儿臣参见父皇。”
李珠恭恭敬敬的给李钊行了礼,然后才走到李娴身边,执起李娴一只手,端详自己的姐姐。
“姐姐你瘦了,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刺杀你?”
“皇儿莫急,父皇这次定会给你姐姐讨回公道,你看你姐姐身上穿的,简直不成样子,先让你姐姐去沐浴更衣吧,寡人命人准备宫宴,给你姐姐接风洗尘。”
“谢父皇,那女儿便去了。”
“嗯。”
林挽月置身在汤池中,好久都没有缓过神儿来,刚才真是把她吓的够呛,居然有七八个宫婢又是帮他脱衣服又要伺候他沐浴,还拿了许多瓶瓶罐罐的来。
要不是自己反应得快,抱着衣服抵死不从,这会儿恐怕就上了断头台了……
林挽月心有余悸的看了看门的方向,见上面的门栓好好的插着,刚才她怕的不行,还拽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挡在了门前。
汤池大的吓人,水是温的,上面还飘着花瓣。
林挽月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豪华的洗澡方式,泡在里面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林挽月美美的洗好了澡,然后穿上了自己原来的衣服,低头检查了好几遍才挪开了挡在门上的桌子和椅子,一开门,又吓了一跳……
刚才差点把自己扒光的“泼辣”的小慈站在门外,身边左右各自站了两名宫婢,她们的手上都托着一张托盘,托盘上分别放着发冠,衣服,配饰香囊和一双烫金玄青虎头履。
看着这一字排开的行头,林挽月傻眼了:这是要干嘛?
几位宫婢看着林挽月呆呆愣愣的样子,均不约而同的露出会心的笑意。
李娴对下面的宫人很好,整个未明宫的宫婢和侍卫都很爱戴尊敬这位温婉端庄的长公主,知道是面前的这位少年救了自家公主,对林挽月都有些许感激和好感。
小慈看着林挽月笑道:“林营长,陛下为了庆祝公主平安归来,赐了宫宴,就在今天晚上,这套衣服是陛下赏赐给您的,让奴婢们帮你换上吧。”
说完也不等林挽月发话,小慈便推开了林挽月扶在门框上的手,走了进来,后面的四位宫婢也鱼贯而入。
小慈眼尖,发现这浴厅里的桌子和椅子都被挪了方位,拿眼睛横了林挽月一眼,心道:这人真是,亏他还是男子,居然将门都给堵上了,怎么?自己一个姑娘家,难道还会破门而入是怎样?
林挽月还没有反应过来,她搓了搓鼻子,来到小慈的身边,看到眼前被宫婢托着的行头,有些适应不了……
她看着眼前一件一件的行头,感觉它们都在闪闪发光,这哪是自己能穿的衣服……
“林营长别推辞了,奴婢们替您更衣。”
林挽月感受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裹胸布勒的够紧,于是她先从托盘上拿过纯白色的中衣,一闪身来到了屏风后面:“这位姐姐稍等片刻,我先自己换上中衣,再麻烦姐姐给我穿!”
听到林挽月如此扭捏,四位宫婢再次露出了笑意,小慈这次也没有勉强林挽月。
过了一会,林挽月穿着纯白的中衣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小慈使了一个颜色,几名宫婢立刻默契的来到林挽月的身边。
林挽月闭上了眼睛,站在原地,双手伸开,将自己交给了宫婢们……
宫婢们的手脚很快,片刻的功夫,托盘上的行头便尽数到了林挽月的身上。
“小慈姐姐,穿得了。”
一位宫婢小声的和小慈汇报,脸色却是红红,带着少女特有的含羞春意。
小慈抬眼望去,也是一怔!
只见面前正站着一位翩翩公子!
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白玉冠,齐眉勒着宝蓝宽边抹额,长而浓密的双眉之下,是一双黑多白少,黑白分明的炯炯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