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说虎父无犬子,平阳侯世子趁着绑匪不注意夺了绑匪的兵器一路浴血奋战杀出一条血路,自己跑了。
也有人说是绑匪在平阳侯府拿了天价的赎金,然后把人放了。
总之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究竟哪一个才是事情的真相呢?没有人知道……
第二件事:李沐将军听从了林飞星的意见,将部队连夜撤回到阳关城内据守,整个阳关城虽然腾出了一半的地方给李沐的几十万大军作为安置,但是百姓们对此却毫无怨言。
李沐的部队常年镇守在阳关城外与匈奴人对峙,保护整个西北百姓的安全,而且李沐的部队治军严明,是一支仁义之师,深得地方百姓的爱戴,即使是腾出了半座城做部队落脚的地方,百姓们非但没有抱怨,脸上反而经常能看到笑容,他们觉得和部队生活在一起,非常有安全感。
第三件事:蒙倪大按照林挽月的吩咐一方面通知李沐,另一方面拿着盖了李沐印鉴的手书到巡防营去借调一支部队。
李沐将军威名远播,看到手书,巡防营的长官立刻戒严了胡州城,所有的仓库,米仓、大型私人宅院、包括太守府旧址、过往的大型车队,全部搜查,可是……就是没有找到几十万大军过冬用的那上百车的粮草。
蒙倪大傻眼了,胡州城的百姓也被弄得人仰马翻,一时间议论纷纷民怨四起,蒙倪大压不住场面只好带着李沐后面派来的人挨家挨户的去给百姓道歉,最后蒙倪大只能把希望寄希于林飞星那边,希望那些“消失”粮草就藏匿在苏氏布行的车队里……
不然他们过冬吃什么?
那么多粮草究竟到哪里去了?蒙倪大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了!
最后一件事,可以说是震惊朝野的一件事,甚至被言官记录在册。
且说,在林飞星离开之后,李沐便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粮草怕是寻不回来了。
李沐坐在大帐中,脑海里接连闪过了好几个人的身影,最后无奈的发出一声长叹。
只是李沐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宫廷斗争的硝烟,终究还是弥漫到他这北境来了,而且这些人居然如此疯狂,甘心冒着北境被破,动摇社稷的风险,也要下手。
李沐知道这件事情瞒不得了,他不能也拿北境这几十万士兵的生命开玩笑,当即斟酌字眼给当今圣上李钊上书一封,并且八百里加急,呈报京城。
传令官日夜兼程不眠不休,一马换一马的朝着京城赶,差点累死,终于在第四天的清晨将奏报送到了李钊的御案上。
李钊看到竹筒上猩红的封泥,心头一惊:莫不是北境失守?
打开一看,李钊沉默了,整个御书房静的吓人。
最后,这次京城方面押解粮草的负责军官被直接判处枭首,所有押解的士兵全部改了奴籍发配到各地终身服徭役。
而李沐……
李钊罚了他三年的俸禄,另外赐了一百军棍了事。
对于李沐这种拥有数千户食邑的人来说,朝廷的俸禄对他而言不过九牛一毛,真正的惩罚其实是那军棍。
作为西北三军总统帅,国舅,一品军侯衔的李沐来说,在自己的军士面前被打了一百军棍,纵然没有人敢真的用力打李沐一下,但到底,李沐的脸算是丢光了……
为了大局,李沐没有说自己挨打是因为粮草丢了,军中但凡有出言不逊为李沐鸣不平的士兵,也都被李沐赏了军棍,于是便再也没有人为李沐出头了,连议论的人都很少。
只是一夜之间,李沐仿佛苍老了许多,丢了这么多的粮草,李钊的处罚算是轻的了,可是李沐知道,李钊必定已然心生疑窦。
朝廷方面,李钊也没有说明是怎么回事,惩罚完了李沐之后,便立刻下旨从国库中紧急调拨了粮草,亲自点了兵,命令其将粮草一路护送到阳关城。
朝中的明眼人一下子便知道是前阵子的粮草出了问题,但是李钊有意下压,这件事也就没有被提上日程。
而对于李钊为什么丢了这么多粮草,宁可硬生生的吃了这个暗亏也要选择了秘而不宣,有人明白,有人糊涂。
李钊反反复复的看着李沐的手书,眼睛死死的盯着“不翼而飞,不得寻”七个大字,久久无言。
……
林挽月千盼万盼,苏西坡终于派人通知她该启程了。
林挽月和卞凯骑着马来到城外的时候,苏西坡已经和车队等在了城外,就等林挽月一到,便出发。
林挽月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双手紧紧的抓着缰绳脸色难看的吓人。
布,布,布!
百十辆车上全都是布,捆在一起,摞的老高,用油布盖着,一目了然,一匹一匹四方长形的布!
只有几辆车上装的是箱子,箱子上落了锁,可是这么点箱子根本就不可能装下那么多米!
苏西坡笑吟吟的看着林挽月,问道:“林小弟你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是不是舍不得百花楼里的哪位姑娘?要不要哥哥赎回来送给你?”
林挽月骑在龙冉的背上,看着苏西坡,又看了看城外这首尾相接,一字排开的车,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黏在蜘蛛网上的人,挣不开,跑不掉。
“苏……大哥,对不住,小弟身体不适恐怕不能和大哥一起去京城了……”
“哦……如此,真是可惜!不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林小弟,咱们京城再见。”
林挽月咧了咧嘴,露出一个干涩的笑意:“欸,京城见。”
苏西坡对卞凯说:“照顾好你家少爷。”然后朝着车队一挥手:“出发!”
一时间车夫的吆喝声,马蹄声,车轮碌碌声不绝于耳。
林挽月一直目送苏氏布行的车队一点一点的在自己的眼前消失,此时她的心情很复杂,无力又挫败,追悔又内疚,最后还夹杂着一丝丝的侥幸,只希望蒙倪大那边有所进展!
在林挽月身边的卞凯,看着车队缓缓离开,突然瞪大了眼睛,脸上闪过惊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