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闻言松了松手,直起身子方准备说话,门口处极快的略过一道身影,剑尖已经袭向自己的面门,李莫愁心中一惊,立刻甩动拂尘拂开。
时苒一击不中,不欲纠缠,执剑站在小龙女身前冷冷的看着李莫愁,“你是何人?”
“苒儿。”小龙女柔柔的唤了她一声,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
时苒不曾放松,却是听话的后退一步走在小龙女身旁,墨黑的眼眸变得犀利,紧紧的看着李莫愁,倒是柔了声音,“龙儿,她有没有伤你?”
“没有,她是我师姐李莫愁。”小龙女道。
“师妹,这人是谁,古墓不得让外人进入,你忘了?”李莫愁似笑非笑的看着时苒,略显英气的眉目,直挺的鼻梁,紧抿着的薄唇,肌肤如雪,俊美绝伦,真真是个绝世美人。
“她不是外人,她是苒儿。”小龙女摇了摇头,淡声的说道,习惯- xing -的伸手握住时苒紧握成拳的手。
时苒下意识的反握着,心里愈加不喜眼前的人,执剑指向李莫愁,冷声道,“你是自己出去,还是我扔你出去。”
李莫愁此时也有些怒了,这人竟敢威胁自己,故而拂尘挥动呼呼呼出了三招。
这三招虽先后而却似同时而到,正是古墓派武功的厉害招数,别派武学之士若不明其中奥妙一上手就给她打得筋断骨折。时苒对古墓武功早已习练记熟,仅是轻描淡写的闪开了她三招混一的“三燕投林”。
李莫愁拂尘回收,暗暗吃惊,见她闪避的身法竟是本门武学,冷声问道,“师妹,她到底是谁?”她并没有错过她们的称呼,自然知道她们并没师徒。
小龙女见时苒应付的来,便没有出手,闻言只是看了一眼李莫愁,声音带着一丝不耐,“师姐,她是苒儿。”
李莫愁气结,咬牙切齿的道,“我问的是她的身份,她并非你徒弟,为何习得了本门武学。”
小龙女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轻声说道,“苒儿不是我徒弟,却又是我徒弟,她已经跪拜过祖师婆婆和师父,又与我留在古墓中,一生一世听我的话,我自然教她教的本门武功。”
李莫愁眯起了眼睛,看着时苒,而后扬起嘴角娇笑了一下,“不如,你让我师妹交出玉/女心经如何?我的武功可比我师妹的好,我亦可教你。”
时苒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丑女人,你再不出去我就不客气了。”
李莫愁气的全身发抖,拿着拂尘的手捏的紧紧的,世间哪有女人不在意自己的容貌,李莫愁自负自己生的一张好容貌,比不得小龙女的秀美绝伦,也当的上绝世美人,如今既然被说丑。
“师妹,我替你管教管教这顽徒。”李莫愁一声怒喝。
李莫愁身形飘逸,速度极快,袭向时苒的面门,时苒平时与小龙女对招拆招皆是练习,未曾真的与人动手,此时不由得有点紧张,但还是极快的上前挡住了李莫愁的招数。
两人对战数息,突然三道银光闪过,同时又有数十道银光与之相接,哐当哐当的声音响起,李莫愁错身躲过数枚玉峰针,下一刻,一把长剑已经架在脖子上,身后传来一阵暖意,李莫愁有些失神。
“师妹,你们练得了玉/女心经?”李莫愁没有理会脖子上的冷剑,而是看着小龙女,幽幽的问道。
小龙女闻言只是摇了摇头,道,“师姐,你走罢!这里你不该再进来的,我不欲伤你,以后莫要来了。”
李莫愁想起了那人的来信,便笑了笑,“好,我走便是了。”说着往后微微一靠。
时苒察觉到她的动作,后退了一步,剑身更加逼近了两分,李莫愁便不再动作,而是柔柔的笑了一声,“你这般,我便送你一礼。”说着伸出手轻轻一拂,时苒警觉的再次退后了几步。
李莫愁看着离得远远的人,心情更加愉悦,拎起洪凌波便飞身向外而去,“我走了,后会有期。”
时苒仔细检查了身体,一切如常才放松了下来,急忙扔下剑走过去抱住小龙女,深深的吸了口气,闻着她身上的冷香,心里的不安才慢慢抚平,却又燃起了另一种情绪,出口的声音有些颤意,“龙儿,我好怕。”
小龙女抬手抚了抚她的背,低声道,“不用怕了,现在无事了。”
两人相拥片刻,小龙女还欲询问她去拿口诀一事,安静的甬道传来打斗的声音,两人一惊,急忙出了石室往打斗声处去。
李莫愁决定离开古墓,不料却与外出而归的孙婆婆碰个正着,不得不出手与之纠缠,孙婆婆也曾照顾过她,只是那份感情早已淡了,孙婆婆心里对她不满,故而处处下了死手,即便她不想动手伤人,也不得不奋力还击。
那边洪凌波见此,既然也硬撑着伤加入了打斗,意欲借此伤了李莫愁- xing -命。
李莫愁面对两个处处打死手的人,不由得心里一阵暴怒,当即全力反击,洪凌波受了一掌倒地不知死活,孙婆婆也受了重伤倒地,李莫愁看了她一眼,转身拎起洪凌波离开,师妹该到了。
小龙女和时苒到时,看到的便是孙婆婆倒地不起,时苒睁大眼睛,走过去扶起了孙婆婆,为难的看着小龙女,“龙儿。”
孙婆婆颤颤巍巍的握住时苒的手,在时苒的身侧低声说道,“时苒,姑娘交给你……你照顾了。”说着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小龙女走过去接手抱起孙婆婆,回到了孙婆婆以往住的房间,将她放在床榻上,自己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不做一语。
时苒看着她,心里一阵发疼,伸手轻轻的搂过她,温柔的说道,“龙儿,你还有我。”
“苒儿,咱们去葬了她罢!”小龙女说着离开了她的怀抱,走过去抱起孙婆婆的尸身出了房门。
时苒紧随其后,跟着小龙女弯弯曲曲的东绕西回走了半晌,便见她推开一道沉重的石门。从怀中取出火摺打着火点燃石桌上的两盏油灯。
时苒四下看了一眼,空空旷旷的一座大厅上并列放着五具石棺,其中两具石棺棺盖已密密盖着,另外三具的棺盖却只推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