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就是这里。
她选了一对明月铛,戴在太子的耳朵上。
太子并不乐意,但看陈嘉那副乐在其中的模样不忍心坏了气氛,只好一直受着。
陈嘉打量了一番自己辛苦劳动后的成果,十分满意,“真好看!”
太子却是十分别扭,皱了皱眉:“嘉嘉,我觉得很不习惯,这个东西戴在头上摇摇晃晃的,行动间并不利落,只会干扰我。”说着就要动手去拔那钗子。
陈嘉慌忙止住她的手,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枚铜镜放到太子的面前,指着镜子里头的人问道:“你可认识这里面的人是谁?”
当然是她啊!太子很不以为然的朝镜子里瞥了一眼,只是这一眼之后便再也挪不开眼了。
镜子里的人当真是她吗?
镜中人长发如瀑,面若银盘,眉眼温柔,头上玉簪的莹莹光泽和耳坠上的珠光交相辉映,将那人面廓显得十分的柔和。
太子望着镜子里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感到十分疑惑。
她不禁在心中反问自己,她原本是什么样子的呢?
陈嘉问道:“你也被自己惊艳到了,对吗?”
太子怔怔的点了点头。她真的是从没有见过自己这幅模样。
陈嘉见她这个样子心中便有了谱,便劝道:“作为一个女子,你不必吝啬自己的美貌。你看见漂亮的风景不也会觉得赏心悦目吗?你不想其他人看见你之后就会觉得很快乐吗?”
太子抿嘴不吭声。
陈嘉以为她不同意这个说法,便又劝道:“以后,你若是惹我生气了,只要让我看见你这张脸,我就消气了。你若是再不答应的话,岂不是说你不在意我,希望我生气难过?”
太子款款起身,拿手戳了一下陈嘉的脑门,莞尔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陈嘉见她这模样,知晓她是同意了,心中欢喜,便大手一挥,叫掌柜的将面前的这几支珠钗、几副耳环装好结账。
太子见她出手这般阔绰,不由得劝道:“你买这么多做什么,我用不了那么多的。”
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若次次都像今日这般,那得花多少钱财啊?
太子监国时,户部叫穷得厉害,因此太子十分的节俭,舍不得大手大脚的花银子。。
陈嘉摆手道:“没关系啊,今日一套明日一套,你换着戴就是。”她又怕太子责怪她乱花银子,不由得举起双手,保证道:“我不会乱花钱了。你看啊,我荷包都掏空了,嗯真的没钱了。”
太子哭笑不得,陈嘉这幅模样还真有几分小媳妇的样子。她真有那么凶吗?
“还好,我有钱,你若是看上了什么香粉、口脂,我替你买就是,不必这样委屈。”
回去时,两人在粮店买了一些油米、白面、肉、蔬菜等,由于负重加上山路曲折两人走得不算快,一直到傍晚时才到了村口。
到了村口,便听见里头吹锣打鼓的,十分热闹。
越是往里面走,路上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这些人穿着颜色喜庆的新衣服,手里提着篮子,里头装着一些松子、香菇或是几升白面,甚至还有人提着猪肉、野味,喜气洋洋的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
太子拉住一个大婶,询问情况。
“婶子,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那大神面容富态,被拦下来也不恼,笑吟吟的解释道:“老田家的儿子今日成亲呢,据说娶的是隔壁村子里最水灵的姑娘,大家伙这不都赶着去看新媳妇呢。”
原来是娶亲啊。
“那婶子们怎么还带着这些去呢?”陈嘉指了指篮子里的干菜问道。
那大婶利落的答道:“咱们这小村子,不管是哪家办大事都要去帮忙,送些东西过去,表达自己的心意。”
“不是送银子吗?”陈嘉疑惑道。
谁料那大婶却是翻了脸,打量了二人一番,见她们一穿戴不凡,周身珠光宝气,眼神便冷了下去。
她哼道:“我们乡下人穷,只能送些不值钱的,银子那样贵重的物品,一年到头,我们也没见过。”
说完,便提着篮子快步离开。
陈嘉望了望沉思的太子,不由得有些惴惴,“殿下,我方才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太子拍了拍她的肩头,安抚道:“没有,你没有错。”
十里不同俗,百里不同风,看来以后同乡亲们来往可要注意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