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木屋后,看着冷清黑寂的小屋,陈嘉突然有些后悔白日把白霏霏气走。
“殿下,这屋子还是霏霏姐姐的,我们这样是不是有些…有点鸠占鹊巢的意味啊。”
太子放下手里的东西,将她拉到桌前,倒了一杯水递给她:“你以为白霏霏真的是你想的那般简单?”
陈嘉放下杯子,惊疑不定,“殿下,你什么意思?”
太子扣着桌沿,手指不紧不慢的敲着,“白霏霏,她兴许是一个杀手组织里的人,就是祭天时潜伏刺杀我的那个组织。”
“什么?”陈嘉惊得打碎了茶杯,冰凉的水沁入她的大腿里,她的那颗心也变得拔凉拔凉的。
白霏霏,不是一个侠肝义胆的剑客吗?怎么会和刺杀殿下的人联系到一起。
陈嘉并不蠢,她的思维迅速发散,甚至猜测白霏霏是不是因为知晓自己的身份,才故意接近自己,然后伺机接近太子,再度行刺杀之事。
太子看着陈嘉变幻不定的神色,不由得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要想太多了,我也只是猜测,并不敢肯定她的身份。”
“你怎么会怀疑她?”陈嘉问道。
太子与白霏霏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怎么会发现她的破绽呢?
太子轻笑,“早上,她蹲下身子捡碎片时,将后颈窝露了出来,那上面上有一个烙印,一团黑色的火焰,和祭天时那些被抓捕的刺客身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白霏霏大概也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轻易的泄露了身份,祭天时的捕获的刺客都咬舌自尽了,那个案子的线索便也中断了,如今她发现了白霏霏,倒是可以追查下去。
陈嘉听了之后面色不怎么好看,她几乎可以确定白霏霏就是杀手了,高深莫测的功夫,漏洞百出的身世,还有那个致命的印记,串在一起白霏霏的身份呼之欲出。
她心怀感恩的人竟然谋害过自己心悦之人,这是她从未预料到的。她甚至有些庆幸白霏霏早些离开了,若不然的话太子或许还会受到第二次伤害。
太子见陈嘉面色青紫,知晓她这是吓怕了,也有些后悔将这事说了出来。陈嘉一直都被保护得很好,不应该知晓这样黑暗的真相。
为了转移陈嘉的注意力,她提议道:“我们去老田家吃酒吧,顺便看看新娘子到底美不美?”
“好。”
出门时,陈嘉突然想起路上那位婶子的话,便又回了屋,切了一小块肉提在手上。
既然她们打算定居下来,那就要遵守这里的风俗,同乡邻们打好关系。
太子发现陈嘉的变化,心中不由得欣慰,却又有些心疼。
农家虽然清贫,但婚嫁毕竟是大事,因此两家都是卯足了劲,要将这事办得风风光光、热热闹闹。
新人行过礼之后,新郎便到前头敬酒,新娘便被送入了新房。
不知怎的,太子吃了两口饭,便拉着陈嘉一起去新房看新媳妇。
进去之后,便发现里头挤满了人,大嫂子大婶子、小姑娘们围在新媳妇身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太子与陈嘉都是第一次见这种场景,倒也稀奇,便也在边上看热闹。
“新郎官来了~”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新房里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
新郎官进了屋子,简单的打过招呼,便拿喜秤挑开新娘的头盖。
新娘低着头,从两人的方向看过去只能看见那微红的侧脸,和小巧的下巴。
“交杯酒,交杯酒,交杯酒!”小孩子一齐起哄,闹着非要看新娘子的正脸。
喜婆便倒了两杯喜酒递给两位新人,新娘不得已抬起头,这才叫众人看清了她的容貌。
陈嘉看后,不由得感叹一声,果然是最水灵的姑娘啊,抬头一瞥后便温柔的垂眸,实在是娇羞不已。
陈嘉突然有些羡慕成婚的新媳妇了,不由得憧憬自己成亲那日是否也会如此娇美?如此想着目光便忍不住转向太子。
这一看可好,她竟发现太子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新娘子看。
难道那新娘子比她还美吗?她拧了一下太子的胳膊。
太子吃疼,转过来看她,眸子里尽是不解。
陈嘉不好意思说自己酸了,只望着别处闷哼。
太子不明所以,又将目光放回到那对新人身上了。
新郎和新娘已经交叉手臂,喝了交杯酒,四目相对,浓情蜜意。
太子看得认真,将方才的礼仪记了清楚,想着日后自己成亲时怎样做才能不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