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她待你的心是真的。”
黎芦躺下去,让她继续刮痧,“大部分时候是挺乖的,有时候让人哭笑不得,昨天说要给我抓鱼,掉河里去了。真不让人省心。”
“小孩儿心- xing -啊。我家田明亮也是,前几天为了给他爸爸削手杖,把手指给割伤了,流好多血,把我都吓死了。你说这小破孩子,现在市场里什么买不到,一根手杖才多少钱,我说他,这孩子还跟我顶嘴,说什么自己削的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我看呐,那比买来的还丑呢,偏他爹当个宝……”田嫂子话是说得嫌弃,语气却是满满的爱意。
从前不爱听的家常,黎芦今天却跟她拉了大半天。
这些家常话里,有一种以前从未体验过的,在乎的感觉,很奇妙。
刮痧出来,黎芦觉得身子轻松了不少,想着再捂两天,这风寒差不多也就过去了。
霍香知道她生病后,一直很担心,也不惦记到外头去玩了,整天待在店里守着她。黎芦让她倒茶,她就麻溜地烧水泡茶,让她乖乖坐着别动,她也能在小沙发上坐一下午,偶尔有客人来逗她,她也板着脸,不肯说话。
“哎,妹妹,我这里有好玩的游戏。”
“妹妹,叫一声哥,哥给你钱买吃的。”
“……”
平日里爱笑的霍香,这会儿却怎么都不配合,只是托腮坐着,一眨不眨地望着黎芦。
“咦,妹妹,你今天又傻上啦?”
黎芦踹了胖大海一脚,“说谁傻呢!她比你聪明多了。赵寡妇今天没来洗头,你又跑来做什么?”
胖大海笑笑,“她没来,我还不能来了不成。李娭毑孙子满月,后天办酒,我来告诉你一声。”
“怎么又有了孙子。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去的。”
送走了胖大海,黎芦也懒得做饭,在对面餐馆里叫了两个菜,叫霍香去提了回来。饭后,她打开电视,调到她常看的那个都市台,等着《人间有真情》开始。霍香挨着她坐在沙发里,有时候黎芦忍不住要评论几句那个谁谁谁傻叉,那个谁谁是自食其果,霍香嘻嘻笑着应着,也不知道看懂没看懂。
两人嗑一堆瓜子,喝一杯水,谁也没觉得不自在。
夜深了,霍香撑不住,靠着黎芦的胳膊睡着了。
黎芦望着她的睡脸,似乎很久很久,没有人陪她看这档节目了。
从前是有个人,不过那个人也不屑看,还让她少看一点这么低俗的东西。
低俗怎么了,低俗,至少热闹啊。
这样,似乎也不错。
第9章 上火
黎芦已经对着床边霍香那张脸走神很久了,她是个喜欢女人的人呐!
不否认,她收留这傻子,除了那三千块,多半原因还是因为可怜她。而可怜的大部分原因,又是因为她那张俊俏的脸,实在太容易吸引人的目光。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霍香这张脸,完全长得对她的胃口。
黎芦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哎,黎芦啊黎芦,你这个老不休,三观都碎成二维码了吗,人家是儿童的智商!咱做人要光明正大!
……
事情是这样的,这不入了秋,变天跟变脸似的,说打雷就打雷。一声声雷劈下来,伴随着撕破天的闪电,再加上外头风黑乎乎地刮,霍香大半夜醒了,很害怕,抱着枕头就从沙发上爬到藜芦的床上来睡了。
自打两人相处日久,黎芦也早就不防着霍香了,晚上睡觉房门也不再落锁,方便夜里起夜,帮她盖盖被子什么的。
这姑娘摸到她床上,往她怀里一钻,倒头就睡。她倒是睡得香,藜芦却要失眠了。
智商是儿童的智商没错,可那身材明明是成年人的身材啊。
身材一般也就算了,偏偏还玲珑有致,手感嫩滑……呃,黎芦也不是故意要去试手感的,帮她把衣服拉下来一点盖住肚皮时手一滑嘛。
霍香的睡相着实不太好,一手搂着黎芦的脖子,一只脚搭在她的腰上,黎芦觉得自己被架在火上烤,不知道是希望她动一动的好,还是不动的好。
第二天起床,霍香神采奕奕,藜芦没精打采。二十岁跟三十岁的差别怎么这么大,藜芦顶着两个黑眼圈,从霍香碗里抢了个鸡腿过来吃,看到霍香嘟起小嘴,藜芦心里的火才舒服了一些。那张小嘴的味道应该胜过鸡腿……打住!
藜芦觉得一定是自己欲求不满,这才导致了对一个暂时收留的来历不明的傻女胡思乱想。中午得了空,她关上门用电脑看了会儿小视频,如此如此对自己试验一番,打算亲自动手消解心中这把无名之火。
正到激动之处,霍香在门口喊她,“黎芦!黎芦!有客人要来剪头发啦!”霍香有时候兴起,不爱喊她阿姐,一口一个名字喊得砰砰响。
藜芦一个激灵,重重喘了几个粗气,脑袋空白了几秒,马马虎虎收拾一下走出来,看霍香的眼神,也清澈了不少。
哎,果然不是她的错,要错也是如狼似虎这个年纪的错!
其实,黎芦不知道,她犯的最大的错,是她以为自己关掉了窗口,而那个窗口只是最小化了而已。
藜芦去给客人理发,霍香说,“藜芦,我要玩贪吃蛇!”
“叫阿姐!”
霍香是很识时务的,“阿姐,我要玩贪吃蛇!”
怕她在这里捣乱,藜芦赶紧打发她去里屋玩电脑。
由于小视频的网页没关,又弹出来很多个其他网页。于是霍香津津有味地研究了很久……
虽然杂念已经消去,但黎芦的风寒并没有好起来。
又拖了两天,从喉咙痛拖到鼻塞,越来越严重。这天起床,她觉得自己的头都要裂了,手一摸烫得很,都是那个臭丫头惹的祸,不,都是那个钱罐子的错!
黎芦虚弱的喊来霍香,霍香见她病怏怏的样子,两眼通红,扑在她身上,“阿姐,你要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