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石寒听得真切了,也瞬时明白了杨谨想表达什么。
可是,这种话,又让她怎么回答呢?
许久,石寒都没言语。
杨谨久久得不到回答,一颗心初时紧张,后来因为等不到答案,已经渐渐麻木了。她突觉得小腹一痛,又是一酸,一股子不可言说的东西再次淌了出来。
当真,事事不顺!
难道,今晚就这样了?那之前的亲密接触又算什么呢?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吗?
杨谨于是又后悔起自己的冲动来了:若是没发生那种事,两个人还能勉强地聊天……
“谨儿……”石寒终于开口了,依旧是她惯有的关心语调。
杨谨的一对耳朵,立时支棱起来,同时脆生生地答了一声:“嗯!”
石寒无语一瞬,从容续道:“来月事的时候,莫要胡思乱想。”
杨谨颓然,一对耳朵又耷拉下去。
她极想说:我就是郎中啊!难道这个我会不晓得吗?
然而,她说出口的,却是:“知道了。”
虽然,是那么的不情不愿。
她只是,不忍伤了石寒的好意。毕竟,算起来,真正对她好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想到一句话:舌尖儿上的小姨~
老杨其实也蛮别扭受的~
新文《三世·江山》,三生三世,相爱相杀,每周更新一次,欢迎收藏品尝~
啊好想快点儿结束这篇,去更新那篇啊啊啊啊~
第99章
又是良久的无言。
石寒被这沉闷的气氛压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她总是担心杨谨随时随地地胡思乱想,终究忍不住轻声问道:“谨儿, 你睡了吗?”
却没有得到杨谨的回答。昏暗之中,倒像是她在自言自语, 自作多情似的。
石寒:“……”
她更觉得心里窘迫得别扭了,立时想翻过身去,睡觉。
突然, 肩头一暖, 石寒一哆嗦, 她已经感觉出来,那应该是杨谨的手掌。
她、她又要做什么!石寒心有余悸地想。
“嘘!别做声……”耳边是杨谨的呵气声,暖烘烘地喷在石寒的耳畔, 害得她身上的汗毛都根根直立了起来。
石寒更觉得紧张了。
却听到一阵细微的悉悉索索之后, 杨谨靠得更近了些。
“房脊上有脚步声……”她凑在石寒的脸侧, 压低声音道。
若说“房上有歹人”这种事足够震撼的话,那么被杨谨如此亲昵地接触, 则足以将这种震撼驱赶殆尽。
石寒并不知道,自己从何时起, 对于这孩子的靠近,越来越缺少抵抗力的。
会不会在将来的某一日,她对她会完全失了定力, 只要这孩子稍稍动动手指,自己就会不由自主地随着她去,或是由着她来?
石寒对自己的将来极不看好。
她正脑中凌乱的当儿, 杨谨已经悄悄地翻身而起。
她要做什么?石寒惊诧地盯着昏暗中那个模模糊糊的身影。
“我出去瞧瞧。”杨谨的声音压得极低,却足以让她听得清楚。
杨谨轻手轻脚地扯过一旁的外衫,又蹬上了靴子,复折回身,轻声向石寒道:“我很快就回来,别怕。”
说罢,人影一闪,已经消失在了窗外。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石寒反应过来的时候,连杨谨的衣角都没逮到半片儿。
而那句“别怕”还在耳边回荡,暖心得厉害。
外面,冰天雪地的深夜里,杨谨只套着一件外衫,脚上穿着寻常的靴子,幸亏她内力深厚,筋骨壮实,才不至于在这寒冬腊月里被冻坏了。
罡风刮过,一阵紧似一阵,杨谨亦觉得寒气逼人。
她本意只想出来瞧瞧,确认自己的猜想,顺便驱走那人,并不想同那人有什么交集或是打斗。是以,她飘身翻出窗户,贴墙而立,静静地听着头顶屋瓦上的动静。
那人似乎正在寻找什么,方才踩过石寒卧房的屋顶,却不逗留,而是沿着屋瓦,向远处摸索而去。
杨谨猜他是想找遍所有的屋子,寻到他想寻的。
那么,他想寻的,是什么呢?
黑暗中,杨谨微微眯眸。
若说别院中如今与之前最大的变化,那便是自己的到来。所以,这个人,是在寻自己了?
那人的身影,隐隐约约地在屋脊上挨蹭。想来,屋脊上的积雪滑脚得很,也令他吃了许多苦头。
杨谨的唇角微微勾起,她突的玩心大起,就手在身旁的窗沿上抹了一把雪,捏在掌中,顷刻间,团成半个拳头大小的坚硬雪团子。然后,相准了那人的所在,指风暗运,小小的雪团子“嗤的”破空而去,瞬间打在了那人腰间的麻- xue -上。
那人的修为本就不及杨谨,被突然放了暗招,猝不及防中“啊”的一声惊呼,竟是从屋顶上栽了下去,径直砸在了屋后的雪地上,“扑通”震响。
这一下之后,便惊动了别院中石寒的护卫以及诸护院,立时有急促的脚步声“噔噔噔”地自远处跑来,辨那方向,确实是朝着那人跌落之处而去的。
杨谨知道凭那几名护卫和护院的武功,绝捉不住那人。她也不去计较之后如何,遂一飘身,又从窗口翻回了屋中。
她这么一来一回的功夫,石寒已经起了身,将屋内的灯烛点燃之后,便忐忑地守在窗前,等待着杨谨。
乍见杨谨安然回来,石寒才算松了一口气。
杨谨回身掩好了窗户的时候,石寒已经欺身到她身后,借着灯烛的光亮上上下下地打量她。
杨谨折身,恰好与她撞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