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早死的。我想,天残七法并没有那么好练,一旦气血攻心就只有死路一条,我道谢后白三公子客套地回上一句不用谢,我拔掉塞子,吃了一粒,把药瓶收着,我师兄懒懒啧了一声,他坐起来,头发有些乱,左边的头发松松垮垮将散未散,他眯着水光潋滟的桃花眼笑起来,慢悠悠道:“你们两个可真有意思,一家人的在这里谢来谢去,阿清啊,你知道有句话叫做什么吗?”
啧,指桑骂槐,我想,我师兄明明喊着的是白三公子,眼睛却是直直盯着我的,我撑着下巴,以自己一贯喜欢的,吊儿郎当的姿态,对上我那少有的说严肃话的师兄,他笑得像个纨绔子弟,要去调戏良家妇女勾搭美人那种,表情却是认真的,水光潋滟的桃花眼怎么也望不穿。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还有一句,叫做同类相斥啊。”他用开玩笑一样的语气教训道,目光在我和白三公子身上转来转去,意有所指。
“我——读——书——少——听——不——懂——”我歪头笑,佯装无辜,我不想听他说这种严肃的话语,我今年才十六岁,还是个孩子,师兄下山时也是和我差不多的年纪,等我下山去寻他,他已经不是漫不经心一笑,说我要一生逍遥的师兄了。我不想听他用着严肃的语气,跟我家老头子一样教训我。
我更喜欢我家老头子的说话方式,虽然他总是随口胡扯,不像是个当老爹的,像是满嘴骗词骗徒。我不喜欢过于认真严肃。
“算了,我告诉你好了,辰景是怎么回事。”白三公子笑笑,眼睛在我脸上停留好一阵,再接着便是我师兄的一句别动劈头盖脸地砸下来,我师兄握着白江清的手,让人戳了戳我脸颊,我疑惑地看着这两个人,便听我师兄对白江清笑着道:“你看,很软吧。”。白三公子只戳了一下就收了手,我便狠狠去打我师兄捏着我的脸的手。
“y-in险的小兔崽子。”我师兄收回手低低地骂道,我揉揉作痛的脸颊,撩起耳边一缕头发,顺手摸索了一下脖子上的□□,一边思索着脖子上的痕迹什么时候消,默默骂了句杀千刀的花繁,要是花繁沦落让我碰见,那我肯定要给他几百刀了。
妈的,花繁太凶残了,腰还是疼着的。
“你说你呀,暴殄天物,好好的一个小孩子,长着酒窝,笑得y-in测测的,随时要背后捅人一刀似的。”我师兄拍拍我脑袋,我意识到这动作像是拍狗时,下意识就打掉他的手,我师兄这么多年来是有长进的,我没打到,落了个空。
“好了,师兄,别闹,我还想知道辰景是怎么回事呢。”我靠着马车懒懒道,摸摸空着的肚子,思量着听完故事以后找点什么东西吃,白三公子很是体贴的从桌子下面抽出一个食盒来,推到我面前。
我接受了,想着这个嫂子还真是个好人,管的了我师兄还有钱,长得好看还温柔体贴,不过是造了什么孽呦——居然能不幸地遇上我师兄……
我打开盒子,白三公子淡淡地开了口,讲述前因后果:“宰相和七王爷本为一丘之貉,今年的状元林承本就是七王爷手底下的人,七王爷原计划应该是扩张自己的势力,可是辰景不配合,再加上那一天我和楚歌去刺杀宰相,当时太过混乱,辰景出逃成功,又遇上你,我本以为这只是个巧合,可是我们白家出了内鬼,管家昭柏便是内鬼,这么说吧,他不是昭柏,而是千毒宗里的画皮鬼,这本是上一任千毒宗为了什么计划,安c-h-a在白家的两个棋子,只可惜后来,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便被七王爷杀死了,再说那画皮鬼的真容无人得以一见,倒是没人能把白家回天堂和千毒宗画皮鬼能想到一起。”
我闻言惊了惊,补充道:“七王爷其实有准备补救的措施,他安c-h-a给辰景的师傅就是他手里的眼线,只可惜辰景是个路痴,不分东南西北,又撞上我们,还有一个刺客,是从我逃出宰相府就一直跟着我的,结果那刺客刚好撞上仇人,灵隐寺那位莲生大师,那些和尚本来是刺客,可是我们人数多,便被破坏了。”
白江清点了点头,我师兄笑笑,扯了扯我脸颊,戏谑道:“天真啊天真,你还真是天真得很,你说,怎么会有那么巧合的事呢?”
我师兄指了指白三公子,又道:“算了算了,说你是y-in险的小兔崽子都侮辱了y-in险这个词,这位才是y-in险本人嘛。”他指指白三公子,扯够我脸后感慨一句:“嗯,脸很肥,手感不错。”我听了这句话都想拔出浮生了。
我有一个亲师兄,对捏我的脸很有兴趣,啧,这样的师兄留着有什么用,还是杀了吧。
“一个人说那边是北也就算了,两个人三个人都这么说,你会不信吗?三人成虎,是能蒙蔽人的眼睛的。”我师兄深深叹了口气,捞过一身青衣翩翩的白三公子,手指在人脖颈上摩挲着,白三公子随手给了我师兄一针,我师兄皱着眉受了,他戏谑着道:“我的白三公子啊,阿清啊,我可真想杀了你,免得你什么时候,把我也给算计了,算了算了,你也算计过不少次了,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白三公子没动,把后背交给我师兄,懒懒地敲了敲搭在自己脖子上的手,道:“我困了,该换你了,不才能否享受一下,醉卧美人膝的待遇?嗯?好不好?”
怎么回事,说着说着这两个人就当着一个后辈的面开始……我看着这两个人,和昨天一样恨不得把这对狗男男给丢出去,白三公子懒懒躺着,楚歌坐好,把膝盖留给白三公子,白三公子低低叹口气,在我师兄的凝视里认输,把事情一一道出。
“我知道辰景会来,不过她来也是要有价值的,我和她之间早晚都要有个了结,再加上花繁和我之间的交易很多,所以,我就算了一下时间,安排人一路拖着辰景,跟踪她引诱她往这条路走,至于你,天真,因为我不了解你的x_ing格,所以我在那前后两个方向都安排了人,而你妹妹,怕是接着牵丝蛊寻到你的,她不再我的算计中。”白江清云淡风轻道,琥珀色的眼干净纯粹,长睫半掩,有些倦怠的模样,这样看着,像是个病弱的贵族公子,再不济也该是个文弱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