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有朝一日,我会做的比他更甚。
白青莲话少,蔚蓝蔚公子刻薄,花繁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没几句好话,经常干的也就是俯在我耳边,故意逗弄我,逼我难堪,说话时故意凑近,微热的气息黏s连在脖颈和耳边,他清楚哪里是碰不得的,便热衷于此,因为打架我是打不过他的,就算刀在我手里,一场厮杀都能被他弄得变了意味,他是有意糊弄我的。
跟我老爹一样。
多少年过去了,我在他眼里还是个孩子,还是个柔弱的需要他保护的孩子,他拿着自己喜欢的方式对待我,当我是野猫之类的,只需要驯服就好。
啧,我咋声舌,看看对面装瞎子的花繁,看他拿着杯子,低头一口一口地喝,装瞎子跟真的似的,闻声便偏了偏头,侧向我这边,我揉揉眼,困倦得厉害,只想躺下去睡觉,我介绍的蓝蔚蓝医师嗤笑一声,道:“唔,快到了,我还真想看看你那妹妹是什么模样的,是不是美如天仙。”他支着下巴,兴致盎然道,眼睛直直盯着我。
白青莲丢过来一记眼刀,手腕一折,手指直直指着自己,他看都未看蓝蔚一眼,自然道:“不好意思,那是我未婚妻。”
蓝蔚笑笑,不屑道:“那也只是未婚妻而已。”他眯着眼挑衅白青莲,白青莲冷冷地望回去,我都怀疑白青莲下一秒就会拔剑出鞘,心想要不要把蔚公子打昏,这两个人要是打起来就太麻烦了,白青莲别过了头,没有拔刀。
我忽然很想问问花繁,你是怎么把蔚公子留到身边的,蔚公子仗着自己一身医术行===事肆无忌惮,一张嘴很能挑衅,专挑人痛处,就算是出于对疑难杂症的偏爱,也不至于如此,雪霁怕是占了大半缘故。
“好了,吃饭吧。”我懒懒道,因为这两个人真的打起来我也没什么办法,白青莲是个正人君子,可是蔚蓝蔚公子不是,我倒是好奇这两个人打起来谁能胜利,只是这不是看好戏的时候,好戏还是少看的好,指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就成了戏中人了。
身后的那桌正在低语,我一边给花繁夹着菜,一边留神听着,只听人道:“你看斩马堂柴桑都进去了,怕是凶多吉少啊。”
另一人低低叹了口气,拿着清朗的少年音,说着老气横秋的话语:“七王爷也不知是在发什么疯,几年前的屠s魔大会,七王爷管都懒得管,而今相安无事,他偏要搅动江湖风云,你看,千机阁千晓都被抓进去了,前些日子,胡安胡少庄主险些被抓进去,还好有白家那两位护着,我看啊,现在只不过是个开头,只不过七王爷,是难以同当年一般,铁骑踏平大半个江湖了。”
“为何不会?七王爷又不是什么好人……”另一人疑惑道。
“自然是不会的,当今天子又不是个摆设。”另一人低低道,刻意压低了声音,当今天子,提起来自然是要忌讳几分的,我皱着眉,不解七王爷这是要做什么,他想要把事情闹大的话,几年前就可以把事情闹大了,为何是现在?
花繁也听到了,停了手里的筷子,唇色微微泛白,下颔猛地紧绷,他的牙齿露出一线,死死地咬紧着,在淡色的唇===间露出,我眨眨眼的功夫,方才那焦灼的恨意,便成了我一瞬的错觉,他握着筷子,有一口每一口扒拉着,猫一样的胃口,像是个病美人,哪有那么凶狠呢。
我倒是想要扯了人蒙眼的带子,问他对刚才的事情有什么看法,七王爷的行动已经有两三个月了,可是没什么人有证据,也没人敢去王爷府要人,七王爷把一大批江湖人囚f禁于府中,也不知是要做什么,他又为何,至今都未动手呢?
被抓的人,绝对不止是斩马堂柴桑和千机阁千晓,怕还有旁人,只是无人知晓就是了,七王爷不缺权钱d色,他正在干的事很危险,让人知道怕是要被那些忠良一人参上一本,安上一个同江湖人士勾结,意图谋反的罪名,弄不好还要丢了脑袋。他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帝偏爱这个弟弟,参七王爷的奏折足够堆满一间屋子,可臣子流水一样过了一遍,七王爷依旧还稳稳地立在原地,哪怕被夺去兵权,照旧肆无忌惮。
一个人都走到这个地步了,撇开个人恩怨来看,七王爷没什么理由做这件事,如同险伶伶地立在悬崖的一棵树上,不知那棵树什么时候会断,他必定是有所图谋。
念及此,我看看花繁,握上人微冷的手,道:“我们先上去休息了。”白青莲扫我一眼,垂着眼睫看着杯中茶水,一个茶梗悠悠立着,他慢条斯理地握着筷子,继续吃着素菜,眉梢微蹙,也是在思索着那两人方才的话,蔚公子自顾自勾着唇笑,像是期待着什么好戏上演,拈起一块糕点,啧了声,嘟囔着糕点太甜。
进门我便扯掉人蒙眼的布条,随手拖拽了把椅子坐着,刚坐好就被人扣上肩膀,我抬头,直直看着他,还没谈论起正经事这个人倒是先笑了起来,唇角勾了勾,一双眼便能把我溺毙“怎么,这么着急吗?嗯?”
我皱皱眉,直觉这人是故意带偏方向的,这么暧d昧的语气是要闹哪样啊喂!还有你凑的越来越近了!我想着,挣开人手臂的桎梏,手指捧上人的脸,揉===捏d上去,那张近乎妖冶的脸被挤r压成了圆的“好了乖——还是先说点正事吧,你说七王爷是图什么?活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