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算么?”
“……”
白衣男子“忽”的一声落于船上,冷汗顺着眉心落下,滴落在船上缀成一个好看的水花。只听一声大喊:“你是何人?这是我们小姐的船接不得你这些个晦气的人,快下去,要不然,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男子轻咳,冷峻的目光扫向出声的人,声音的主人顿时收了声音。待等了一会儿,这时目光里有些许迷离,但俨然靠前的就是那个咋咋呼呼的女子,手中有些颤抖,但是紧紧护着身后的女子,呵,倒是护主。身后的女子……看不清,一袭淡蓝的衣衫,对上了那清冷的眸子,心下一紧,这世间竟有这样的人,竟然会这样看我……倒有些意思……嘴角浮上一个淡淡的笑容,目光竟有些涣散,刚要倒下去,就被一双手扶住,那手,很凉,这七月的炎夏,那手竟然像是腊月的寒雪,头上的声音和着双手的主人倒是一样的清冷:“红儿,你取些水来,这位公子伤的不轻。”
“可是……可是小姐,这人……”
男子心中暗骂那些人倒是下手狠,头倒是越来越重,女子不紧不慢,声音倒是冷了些许:“红儿,你没听到我说么?”
“啊,啊,好,小姐。”
夙世睁眼,头还是有些疼,一旁有些许水声,随即头上有了一个冰凉的毛巾,那人的指尖轻轻地不经意的碰到了头,冰冷。夙世这才抬眼看着这双手的主人,清灵,婉约,绝尘的风韵都敛于这双清冷的眸子,穿透苍茫的寂静,像雪山,不动则沉静,动则彻骨要人- xing -命。沉声问道:“你是何人?”
“路人。”
简短的两个字,- xing -子倒是配得起这双眸子,“我问你,为何要救我?”
赶回来的红儿听到这句话,‘嘭’的一声放下手中的水盆伤药,大声喊道:“你少没有规矩,把你的手从我们小姐手上拿开,我们小姐是你随便能碰的么?”
啊,还是个不能随便碰的主儿,可是我说了什么了?那小姑娘咋咋呼呼的什么?皱眉:“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路人。”那声音没有波澜,还是像之前一般。
“路人?”
“哎哎哎,我们小姐救你,你不道谢就算了,还质问我们小姐,你算什么登徒浪子?该你的啊?”
那叽叽喳喳不停的小姑娘,吵死了。眉皱的越来越紧:“你不怕我杀你?”
“那得先活过来再说。”话倒是多了些,声音空灵,不染杂质。
夙世安静了下来,不知道是这小丫鬟诅咒的还是怎么的,眼皮倒是越来越重,身上的伤被这双手治愈,倒是好了些,那怎么会如此贪睡?应该起来走才是……
那双素手的主人似是看不下去一般,执了手帕,轻轻擦拭额头上的冷汗,能有这样一个女子真好,温柔体贴,话不多。最后她昏过去的时候。这么想。
猛地睁开眼,四周的环境倒是没有往常那般熟悉,但是却没有生出一丝警惕,大抵是因为那个女人的缘故吧,心里这么想着,推门进入了一个黑衣男子,男子慢慢的,静悄悄的,四是啊被人发现一般,回头抬眼对上夙世的一脸病态,单膝跪地:“宫主,属下救驾来迟。”
夙世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何事?”
男子恭敬地回答:“回宫主,宫中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刘启那个老贼听说宫主不在了,昨日在宫中大摆宴席……”
只听“嘭”的一声,一旁的水盆在地上在地上叮叮作响,水溅在地上四处流淌,“本宫的惊鸿苑何时轮到他做主了?”
男子惊慌得有些颤抖,夙世目光凌厉:“接着说。”
“是,”男子唯唯诺诺,“红摇护法因为不向这老贼屈服被一怒之下关了起来,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明。而手下的兄弟们没有屈服的都一律斩杀,剩下的都缴械投降了。今天早上……”
男子抬眼望向夙世,犹犹豫豫,夙世皱眉,带有怒气的目光回望着男子,男子低头回答:“今天早上右护法带人杀了回去,不幸被擒,然后……”男子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但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的胆怯,“右护法,他被,他被那老贼当着所有兄弟的面给活活剥了皮,现在还在惊鸿苑挂着示众呢……”
夙世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尽管表现得十分平静,但是颤抖的双手还是预示着她还需要静养,“好,不愧是我夙世的下属,”转头望向那个跪在地上的男子,声音里满是怒气,仿佛在酝酿一场灾难:“和那贱男人勾结的是谁?”
“回宫主,是孙家,是一派正道……”
话说了一半被打断了,夙世的声音里略微带了些轻蔑:“哼,什么正道?就是一帮闲而无事的狗贼挑战我的耐心!”挥手将男子身旁的梳妆架打翻,‘嘭’的一声更是让那男子抖如筛子忙说:“是,是,宫主说的是,”咽了口唾沫,刚要说话,听见门口有了些动静,转身跳上了房梁。
推门的正是昨日那个水蓝色一般清冷的女子,看到满屋的一片狼藉,女子皱了皱眉,抬眼望向夙世,清冷的目光里总算是有了些波澜。还没等女子开口,身旁的丫鬟突然跳了出来,对着苏是指指点点:“啊,你这个混账,怎么能把小姐的房间弄成这样?这是小姐的花船,你知道多少钱么?还有这,这胭脂水粉,这是多少富家公子想送都没法送进来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夙世一道凌厉的目光扫的闭了嘴。夙世艰难的坐在床边,扫了眼女子,站了起身,路过女子的时候身形顿了顿但还是没说一句话就走向门口。(哈哈哈,我们夙世怎么可能道歉呢?想多了各位……捂脸,别打脸……)
女子一直冷冷的看着夙世的行为,就在红儿抬手要拉住夙世的时候,女子开口,那声音带了些怒气,有一种孤傲的冰冷:“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