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日
我看了那个凶手,在马路中央站着,她手中的刀的刀刃所沾上的是我的血液,顺着刀刃留在了地上,尽管全身穿着雨衣也带着雨帽,却被猛烈的风刮起了她的帽子我在那一刻看到了女儿的那张熟悉的脸
为什么要杀我?
想不通这点,我不论怎么去想,始终无法想通这样的动机,我的身体无法动弹,眼前变得模糊,嘴上无法说出话语,但是大脑仍然在缓慢地转动着
想着女儿的身影和饭菜,腹部的伤痕的痛苦就显得更加明显,渐渐地已经无法感觉到腹部上的痛苦了,全身的力气已经被抽空填,我现在就躺在马路上,想要亲口问问女儿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我已经预感到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
随着血液顺着伤口喷出,大脑阵阵地黑暗,时断时续,脑袋里昏昏沉沉,冒着星星,眩晕感更加明显
我失去了知觉,已经无法思考
二十七、
这是一个随意就能跟别人上床的女人,我住在她的隔壁,每天看着不同的男人从她的家里走进走出,几乎每天都会换一个男人,打扮得刻意地风骚让人感觉非常不舒服,她好像是叫做冯倩来着,我们来我不多,不过不得不承认,她的脸蛋的确很不错,每个男人大概都想摸一下,都想和他上床一次吧,这种感觉——
只是觉得她的女儿非常辛苦,她的女儿每天都在认真地读书,学习成绩比我们家小孩相比简直不忍直视的差距,她家的小孩也经常来我家里玩,也会一起学习,我家小孩也经常靠着她的女儿辅导这让我感觉实在羞愧,我也会常常在心里赞叹:“真是个好姑娘,可惜跟了个不怎么样的娘亲。”
这天我在家里做饭,“哎——又有一个男人从她的家里走出来了。”这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我打算继续在家里做饭给小孩吃饭,这小孩子学习太差只能去不惜,这让我感觉稍微有带你尴尬,听到对面有点不对劲,听到了刀具的声音和吵架的声音,直觉告诉我对面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安排小孩在家里吃饭我就冲向了她家门口,猛敲着房门,却没有人答应学籍从外面一直延续到房间里,我感到有些害怕——这不是出人命了吧?干劲从附近借了把斧头,劈开门锁冲了进去,舜着血迹找到了看到了两个人躺在血泊里,冯倩拉着他家女儿的手瘫倒在床边,他家女儿满身是血就躺在床上
吓得我赶紧报警,拨打120
总算是抢救及时,虽然因为失血过多,她们需要休养一阵子,我自己还是送了一口气,总归是两条人命,就这样救活就行了
清醒过来的时候大概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在我醒来的时候,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头发凌乱地披在我的肩上,顾不上自己的容颜,出了病房,我就顺着走廊,向大厅蹒跚而去,女儿的印记还刻在我的心里,怎么受伤我已经完全记不清了,唯一的就是她在逝去知觉之前我的嘴唇紧紧地贴着她的嘴唇,她还有没有活着——
这是我现在唯一的想要确定的事实,如果她还活着,那么请让我向她坦白,我对她的恋爱,我对她的愧疚,我对她的所有情感,我的所有的情感
走向大厅,站在接待的护士面前
“你好,护士小姐,请问郑晓云的病房是哪个?“
“3033”
“谢谢。”
剩下的护士的叮嘱我也全部都没有听清楚,抱着羸弱的身体扶着楼梯向上爬行我的晓云就在那里,现在我只想要见到她,见到我的女儿,我的——恋人,我想要和她交往,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逃避,我想要她明白我的全部
沉重的身体太耗费我的力气,没走几步我就必须要停下来休息一下,脚上像挂了铅一样难以挪动,我的手臂上完全使不上力气,但是我想要见到女儿,玩偶想要确保她平安无事,我想要感受着她的体温、想要触摸她柔软的嘴唇,想要抚摸她的柔软的脸颊
身体被我的扶着楼梯的栏杆的手一步一步地向上拖动,身体变得越来越沉重,我明白这是因为我害怕去面对女儿,我不知道这样的我以什么的身份去面对晓云,我是她的妈妈却没有做到该做的事,我的存在对于她而眼只是障碍,即便如此——
请让我向她传达对她的恋爱的感情,我想要实现我的愿望
终于到了她的房间,房间外面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在门前我止住了脚步,心跳逐渐加速,门内的世界对我而言便是另外的世界,是女儿的世界,想要向女儿传达的事情——
真的应该传达给她嘛?我要怎样传达给她?
我不想让她背着因为我的罪孽而被迫承受的惩罚,女儿可以正常地结婚、可以暂时保持着我和女儿之间的这样的母子关系,我们之间不会有越轨的行为,彼此不会有犯错,不会跨出那一条边界的话,我们依然可以像正常的母女一样就这样不再干涉彼此的人生旅途
右手伸了出去,拧开门锁,病房的门缓缓地打开,逐渐向着女儿的那个世界奔去,虽然我没有想好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她,但是请至少让我去了解她的现在的身体状况
看着女儿的熟悉的容颜,由于这一个月没有进食而消瘦的脸上却仍然有着不失美丽,她的脸上露出惊讶,我们四目相对,我无法说出任何话语,此刻任何话语都难以表达内心的感情,我只是一步步地靠近她的病床,想要抚摸着她的双手,轻轻地询问着她地最近的身体状况,想要问她醒来后有没有吃饭,想问她醒来后身体有没有不舒服,想要问她是否适应医院的伙食,想要问她……关于她的一起,关于她身上发生的每一件事,想要确认她身上因为事故发生所造成的伤势,想要抚平她的伤口,但是在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我们四目相对的时候,我所有的语言全部被堵塞在我的喉咙,无论我如何想要说出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嘴唇想要张开但是我却发不出一个词汇,我的脑海中变得一片混乱,我的身体无法支撑跌倒在病房门前——
因为,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我的所有的语言都已经不能表达我此时的感觉,她就坐在病床上,护士在为她换上头上的绷带,身上四处帮着绷带、腿上帮着钢板的她,无论有什么样的语言,我要怎么对她表示我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