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在门外,这一个月我在失去知觉之之后反反复复地做这样地梦,我们相见,在游艇上,在公园里,在游乐园,在可非典,在时尚的衣装店,我曾幻想过无数个相见的地点,我曾想过无数个相见地机会,但是当我真正见到她时,我却害怕她发出声音对我说话,我害怕她看到我的遍体鳞伤的狼狈摸样,我想要让她不再担心,在房门打开的时候以为一如既往是一生进入病房做检查的我平静地看和窗户一边,此时窗外的阳光明媚,怜悯地抚摸着我的身体,可是我多希望抚摸着我的身体是我的妈妈——
在房门打开的那一刻,我感受到强烈的情感在心中倾泻而出我自己却无法说明这样的情感,只是我将头转了过去,我的眼睛无法躲开她的视线,我的内心所有的感情全部崩溃掉,但是我好害怕,我害怕妈妈和我说话,我的声带受损,现在不能发出任何语言,腿上由于受伤太重只能依靠钢板来固定我的骨头,全身都帮着绷带——请不要看我,不要看到我这一副的狼狈的摸样
此刻世界仿佛已经全部都消失了,只剩下我和她在黑暗中相互对着,我拼命掩饰着内心的恐惧和慌张,请不要再继续看我了,我的这副我身体已经不在值得你的怜悯了,不再值得你来关心了,你的关心和那样温柔的眼光让我感到害怕,所以请不要这样一直看着我
在之后不久,妈妈就昏迷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女儿已经睡着了,我的心里充满着自责和痛苦,她身上的伤痛让我无法以往她那个时候的眼神,我忍不住抱着我的坐在床上哭泣,啜泣声变为了嚎啕大哭,我的内心的所有的情感安全部都倾泻而出,我已经不知道我自己想要做什么了,路过之后,在走廊上自己一个人走着,彷徨着,已经不知道我们的出口在哪里,窒息般的痛苦传遍了全身,我捂着自己的胸口努力克制着心跳声,想要欺骗自己这不是自己的心跳,夜晚的月光是如此寒冷,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我的、女儿的归宿又在哪里呢?在月光照耀下的墙壁也是如此的寒冷,我的内心好想要依靠别人,好想要依靠着女儿,好像抱着女儿感受她的存在,想要和她一起去咖啡店,点杯咖啡,讲着笑话聊着天欣赏着外面的风景,但是现在这样的梦想大概已经无法实现了吧?
从卫生间出来,回到我的病房检查了一下周围并没有人进来才锁好门,然后躺在床身失神地想着女儿的事,那晚想着女儿遍体鳞伤的样子,我无法入眠
一个月之后,我的身体已经基本上医疗好了,办理了出院手续,但是女儿仍然需要住院一阵子
昨天警察对我们说肇事车主已经找到了,却告诉我不能进行立案,我只好聘请律师进行诉讼,得到补偿足够支付女儿的医药费用,我自己的医药费也足够支付,剩下的钱被我全部存起来了
现在的我正坐在女儿的病床旁边,实际上在前两天女儿再度昏迷了过去,女儿已经几次昏迷过去了,我已经数不清了,虽然女儿的治疗行程还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女儿的伤情也在逐渐康复。在我今天到这里的时候女儿,女儿已经感觉不到我的存在了,她的昏迷状态就这样持续着,握着女儿的手,将她的手放在我的脸颊上,她的受伤仍然有着温度,由于治疗而变得苍白的手掌已经却无法做任何事情。她的脸上的瘀伤已经全部都痊愈了,面容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每天早上为她擦洗身体时触摸着她脸颊和手掌都会让我心跳加速,我用毛巾轻轻地擦着他身上的每一个部位,她胸前的伤痕还未完全消去,抚摸着那里的伤痕我的鄂眼泪就无法控制地往下流,在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过了探病时间
我可以感觉到妈妈的存在
妈妈的手在轻轻地触碰这我的手,我的心里渴望着这样的爱抚,但是现实中我们又怎么可能就这样相恋呢?妈妈一定是初于怜悯吧——
醒来了,我的身体很干爽,陵城4点的夜晚是如此安静,我看到妈妈就趴在我的病床旁边,想要用手去触碰妈妈的脸,但我想要去抚摸的时候却下意识地把手缩了回来,将手蜷缩在身前,眼泪让我的以前变得模糊,现在是什么时候我已经,长期的医院生活和治疗行程,让我已经忘记了时间这种东西的存在,现在我的心里空荡荡的,低下头轻轻地抚摸着妈妈的脸低声地啜泣着,我的恋爱没有可能实现的,就算再温柔,她还是会投入别人的怀抱,我的脑海里回忆着妈妈的声音的那些片段
“不要,”妈妈对着别人的呻吟的声音,让我开始变得好害怕,”不要……“”不要!“脑袋里拼命地想要排除掉这些回忆,但是越是想要摆脱痛苦,那些记忆就越深刻地印在我的脑海里,我与妈妈地距离就在这些回忆中闪现出来,越是绝望的心事,越想要记在心里,想要拼命地寻找着存在的可能- xing -
妈妈的手还是如此温暖,握着的妈妈的手还是如此温暖,但是这并没有治愈我的内心,我拼命压抑着体内的狂乱的心跳,但眼泪却舜着我的脸颊缓缓地从落下,打- shi -了眼前的被子,窒息的感觉并没有消失,我的眼前一片黑暗,拼命地想要寻找着出口
今天女儿还没有醒来,虽然腿上的伤口已经好了,骨头已经接好,但是然我无法接受的是,女儿的右腿已经无法移动了,车祸的最终的伤口并不是最严重的伤,由于她的脊椎被撞击而导致对右腿上的神经与大脑的神经中枢的联系阻断,她的右腿已经不能够再使用了,今后她只能依靠着轮椅度过一生
擦着她的身体我的心里感到心痛,我累舜着自己的脸上流了下来,无法抑制的悲伤,不想让别人看到的眼泪,我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眼泪穿过我的手掌舜着我的胳膊流了下来,如果早点坦白就好了,说不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这两天我已经醒了过来,但是奇怪的是我的右腿无法移动,我想要挪动我的身体,但是唯有右腿不能回应我的愿望
现在是凌晨2点半,妈妈的眼角上的泪痕我是看得到的,那张漂亮的脸蛋上被泪痕所装饰,这是为我哭泣的嘛?这是因为我而哭泣的嘛?
我的心里无法平静,我不需要这种对女儿的关心,我想让妈妈站在其他立场上关心我,什么样的立场上?这一点让我感到害怕,抚摸着妈妈的脸的手缩了回来,抚摸着那只曾抚摸过妈妈的手。自己害怕着继续深入地思考,以什么立场?我和他想要成为什么样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