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老板精分了吗+番外 作者:威威王(23)

2019-01-17  作者|标签:威威王 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悬疑推理 相爱相杀

  他的文件夹里还放了一张合影。不知是不是放错了地方,这张照片明显是二三十年前的旧照了,一对年轻男女微笑着站在瓦屋门口,姿态亲密。

  比较怪异的是这个男人和谈越长得格外相像,简直像是他穿越回了几十年之前和这个娇小漂亮的女人拍了张甜蜜合影。

  谈越一头雾水。这是PS合成照吗?可这个女人又是谁?

  浴室门开了,司徒裹着浴巾走出来,正用毛巾擦着头发。

  谈越干脆拿着照片去问他:“他们是谁?”

第18章 第 18 章

  照片被司徒飞快拽走了,他抢得急,眼神却是平淡镇静。

  “女人是我妈妈,就是上一任活神。左边的大概是你的父亲——我猜的。”他说。司徒刚洗过澡,头发s-hi漉漉的,水珠从发梢跌落在过胶照片上,把两人的脸都扭曲了。

  谈越怪叫了一声,“你胡说什么呢?”要知道他除了生父谈克笙之外还有一个养父,现在又多了一个新的?这怎么可能。

  “我的父母不是谈克笙和严妮?”他说。

  “你没发现你和他们长得一点儿也不像?”司徒捏着他下巴,仔细端详他的脸,“你是不是不爱照镜子。”

  谈夫妇相貌端正,都长着浓眉和重睑大眼睛。谈越五官秀气得很,小时候肯定没少被当成女孩子。

  “别乱说,”谈越拍开他的手,难得正经地板起脸,“严妮不可能出轨!再说,我的长相说明不了什么。隔代像了爷爷n_ain_ai、或者长得像姑姑舅舅的也不是没有……”

  争执间,照片上的水滴掉了,两张潮s-hi的笑脸与他隔世相望。谈越的声音弱了,疑惑地嘟囔了句:“不过这个男人为什么和我这么像?”

  “我没说她出轨。照片上的人叫盘恩,他死得很早,所以没人能理清你和他的关系了。”司徒擦了擦头发,把照片递给了他,“说不定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盘恩的孩子,也就是你被托付给了谈夫妇也说不定。因为他死在谈夫妇之前几个月,算算日子,你应该刚出世不久。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按你的说法,盘恩死了,那我的妈妈呢?”谈越也不禁胡思乱想了起来,为什么每来一次眉镇都有这么刺激的旧事浮出水面?这不到两个月发生的事情比他过往的二十多年的经历都来得复杂。照片里的男人长得和他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如果这个人真的存在,十有八九是他的血亲——而且他的确是1992年出生在眉镇的。

  “不清楚,可能也去世了吧。”司徒说得很不确定。

  “等下,你的母亲和我父亲——我们不会是兄弟吧?”谈越指着照片上亲密挽手宛若情侣的男女,大惊道。

  谈越险些被自己的异想天开吓着了,万一他们真是兄弟,这可是□□。另一方面,倒是可以理解司徒为什么时不时帮他、牙朵也这样做了……也许他们本就是一家人。

  司徒立刻否认了,“不可能,我跟你同年同月生。”

  “我还以为我得叫你哥哥。”谈越疑云满腹,“我俩谁大一点?”

  司徒连谈越的生日、学校、父母都查得清清楚楚,到底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他甚至开始怀疑室友的情诗与单恋司徒也早已耳闻了。

  “我比你早出生十几天,”司徒在烟盒里摸出一根烟,就着火点上了,“刚才说了,这些都是我的猜想而已,人死如灯灭,当事人全都在同一年去世了,活下来的只有不记事的你和我。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你和盘恩的关系。”

  谈越不赞一词。

  无论是严妮出轨、他非谈克笙、严妮任何一人的孩子,或者生父盘恩身死他才被托付给谈夫妇……这些身世,都不是他愿意接受的。

  这些照片似乎也没那么简单。

  某个尘封秘密的痕迹藏在司徒的房间,且不论其中无从考究的血缘关系,1992年眉镇的秋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活神、盘恩、谈克笙和严妮全都接二连三地亡故了……活下来的只有两个不满周岁的婴儿。

  追逐这死无对证事件的人正是司徒。他为什么如此关心谈夫妇和他们的遗孤?甚至连和谈越长得相像的盘恩的死也被他旧案重提。上一任活神、司徒的母亲又和他们是什么关系?他们真的是正常亡故的吗?

  谈越于是问:“你收集这些东西,是在调查他们的死?”

  “是,我查过了,起因是活神的死,”司徒坦然说,“她的确是死于吸毒过量,再查下去,盘恩是跳河自杀的,之后,谈夫妇坠崖身亡了。至于谈克笙和严妮的孩子长大后为何与盘恩这样相似,再没有人知道了。”

  “为什么自杀?”谈越抓住了一个熟悉的词。

  “谁知道。你又为什么自杀?”

  问题又回到了谈越身上。

  谈越为什么自杀?

  的确,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好吧。”

  谈越断了刨根问底的念想。他一个外地人,人生地不熟又被钉在了客栈里,几十年前盘恩的死因他决计是弄不清楚的,事实上除了谈夫妇之外的死因说得上澄明之外,其他人的情况不过都是来源于司徒的口述,真假难以辨别。司徒是不是又隐瞒了什么?

  片刻后谈越烦躁了起来:“不要再说这些事了吧,再说下去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

  屋子里沉寂了半晌,他听见司徒松了口气,很轻很轻,似乎谈越的态度令他如释重负。

  因为这张照片和彼此不清不楚的问答,怀疑的荒野上,谈越的疑惑像野Cao一样疯长。两个平常都是脸上一潭死水的人此刻又互相丢失了表情。

  “照片你想要就拿走吧。”在谈越的注视下,司徒回了神,他把照片放在桌上,又一件一件地穿上衣服。

  他若无其事,像往常那般嘱咐:“我晚上才回来,葬礼可能要很久,不用等我吃饭了。”

  “开车吗?开车去吧,挺远的。”谈越也回答得很普通。

  司徒离开之后,谈越把照片复归原位,他对这些旧物其实没有太大兴趣,正如司徒所说,人死如灯灭,他留着这些东西也没什么意义,还不如给司徒留个念想。

  眉镇白天的旅客算不上少了,也许是接近假期的缘故,比之前多了一些。从窗口望出去,客栈刚好与路口相对,傍晚的街道上人头攒动,不少举着喇叭的导游领着队伍在路口匆匆穿梭来去。路边支着小摊的妇女大爷招揽顾客,推销土特产和手工银饰。到了夜里,往常热闹的眉镇街道噤口不言,路灯死气沉沉地打着瞌睡,灯光雾蒙蒙的,街上只有零散的几个男人游荡着,连车辆都少了许多。

  半个小时之后,眉镇又下雨了。

  窗口吹来的风冒着潮s-hi的寒气,谈越切肤感到初冬降临。他关了窗户和灯,又躺在床上,很多事情在黑夜里浮出来,堆叠在他眼前,像一块块石头压着他胸口,谈越心乱如麻,怎么也睡不着了。到了接近凌晨的时候,司徒还是没有回客栈,老邢也是不见人影。谈越只好下楼关了大门,又拨了他的电话。

  电话那头提示暂时无法接通,也不知是不是山里信号不好。

  门扉一阵金属响动。谈越停住上楼的脚,门开了,老邢披星戴月地跨进客栈。两人在漆黑的大厅里对视了几秒。

  谈越问他:“司徒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没有,下雨了,他在山上不好下来。”

  老邢穿了一身黑,在月光下几乎像个影子,走近的时候谈越才发现他全身都s-hi透了。见他绕到后门,谈越忙不迭跟上:“他什么时候回来?”

  老邢的身影停了一会儿,语气比之前好了一些:“我换身衣服上去找他。”

  “我能去吗?”谈越问。

  半夜上山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比起他之前徒手上山,老邢的装备明显专业了许多,他背了一个很大的登山包,各种各样的登山工具全带上了。雨衣、睡袋、手电、防雨袋、砍刀、药箱、手杖、食物……当然,他也不避讳谈越地带上了枪。

  雨渐渐大了,山格外不好走,泥水糊弄着谈越的脚,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得十分吃力。老邢走得很快,他走小道,手上揣着一把砍刀,时不时把脚边的棘手灌木砍死。谈越跟在他身后,不多久就出了一身虚汗,他登时想起那些修水管工人如何肌r_ou_饱满,而自己仅有缺乏锻炼失去腹肌的单薄躯壳。好在司徒的位置大概不是很高,大概在半山腰的地方,老邢停了下来。

  他们穿过了一片麝香味的树林,映入眼帘的是空地上重重叠叠的树影,再往上看,一幢瓦屋撞进了他的眼睛。

  瓦屋和寻常瓦屋样貌相似,窄而矮小,在空旷的地里显得孤零零的,像个临时落脚的地方。

  老邢喊了一句方言,又对谈越说:“到了。”

  瓦屋的木门颤抖着从内推开了,月光勾勒出了门内人影的轮廓。老邢大步流星地先进了屋,谈越才跟了进去。

  进门时司徒在他脸上掐了一下,他的手指很凉。他关上门,问:“你怎么也来了?”

  “老邢不反对我来。”

  谈越在瓦屋里四处张望。屋里光线很暗,一桌一椅和桌上煤灯都很旧了,空气里一股腐旧的霉味,两张很大的木床搁置在东西墙边,上边只有一卷Cao席。北墙有道门,挂了把大铜锁。

  “今晚睡这里,明早再回去。”司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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