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宴也定睛瞧了瞧,觉得那木盒和寒云城大街上摆着的没什么两样。若是那盒子里的物品稍微贵重一点也不会用这种材质来装,完全拉低档次啊,瞬间对盒子里的东西好奇了。
“公主一看便知。”川树认真言道。
水落炎却并未伸手去接,只向川树道:“打开。”
川树随之动作,开口朝着水落炎将木盒打开了。
看到那木盒中装着之物水落炎瞬间惊怔了,眉心不自觉的蹙起。花宴亦是同样的神情看着那盒中物,完全不敢置信,冰族的圣皇指环和惑天从不离手的玉折扇居然就装在一个如此普通得寒酸的木盒里。
水落炎伸手拿出指环和玉折扇仔细看了看,确定是真品,随即问道:“怎么得来的?”
川树应道:“回公主,是安城将军送来的,据安城将军所述,先前他在府上突然发现此物,知兹事体大,便立马赶来宫里让下臣将此物呈于公主,望公主定夺。”
安城将军是外臣,不可随意出入皇室寝宫,遂交由宫内亲近的侍卫川树转呈于她,这很合理,水落炎并不觉得奇怪,遂只道:“安城将军此时在何处?”
“回公主,安城将军还在圣宫外候着。”川树如是应道。
“传他来此。”水落炎立即吩咐道。
“是。”川树应罢快速退下。
待川树离开,水落炎立马向花宴问道:“你要见安城将军吗?”
她现在知道花宴并非安城将军真正的爱女,想着花宴见了他难免会尴尬吧,所以回宫后她也一直不曾与花宴提起安城将军,而安城将军也并不知道花宴还活着。
“见。”花宴想也没想便应下。
虽然她和安城将军谈不上有什么深厚的父女情,但不管怎样这具身体还是安城将军给的。而且安城将军和他的几个儿子手握重兵,有她这层关系在,安城将军定会更尽心尽力的辅佐落炎,护卫冰族。
安城将军自然不知此花宴非彼花宴,当初得知道花宴逝去之后他伤心了好长时间,且又看水落炎那般消沉避世更是痛心无比,所以知水落炎回宫后他是十分欢喜的,不仅是冰族有主了,亦像是自家女儿重新振作了一般。今日他因着这木盒之事匆匆赶来,见花宴竟好端端的站在水落炎旁边,那种震惊又欢喜的心绪可想而知。
但是安城将军并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和花宴上演父女久别重逢的亲情大戏,而是十分激动的跪谢浴和公主救女之恩。
水落炎淡淡道:“将军不必多礼,我救的是我的妻,可不止是你的爱女。”
花宴亦立即上前将安城将军扶了起来,边道:“父亲可还安好?”
安城将军动容的连连点头,道:“好好好,都好。”
水落炎在一旁静静的饮着茶,待花宴和安城将军叙完旧,听花宴将将军府上众人,几个哥哥都一一的问候了一遍,她才缓缓开口淡起正事。
可惜安城将军只是发现了木盒,并不知木盒从何而来,亦未发现是何人悄无声息的便将木盒放在了他的将军府里。
“还能有谁。”水落炎拿着玉折扇喃喃的道了一句。这圣皇指环和玉折扇本就是惑天随身之物,也只有惑天才能悄无声息的去将军府放下东西就走。他不愿回宫,却知道通过安城将军定能将此物交到她手里来。
安城将军心下亦是猜着多是圣皇惑天所为,他久寻圣皇却无丝毫进展,遂立马请罪道:“下臣办事不力,请公主责罚。”
水落炎不置可否,只抬眸看向安城将军问道:“另一个呢,可有音讯?”
安城将军微微一顿,随即应道:“回公主,下臣已经在全力查探,一有音讯定立马回禀公主。”
那便是还无音讯了,水落炎早料到会是这样的,遂淡然道:“有劳将军了。”
她心里很清楚惑天不想回宫,有意避着,要寻他自然就是非常困难的,如此,她又怎会怪罪安城将军办事不力,她现在只希望奶奶别亦如此。
安城将军离开之后,水落炎随即吩咐川树回御乾宫将澄儿带来。这圣皇指环和玉折扇是惑天的,她便将这两物交给澄儿,可不想留在自己手上。所以若是惑天本意是想将这些东西交给她,便是打错算盘了。但也兴许是前些日冰族昭告灵界加封了安和公主,惑天得知后才会将此物送回,好让澄儿继承的。
回到落樱阁,花宴拿着玉折扇把玩了一下,顺便打开来扇了扇,嫌弃着还没普通的扇子风大呢,但不禁疑惑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放在以前,可是谁也别想将惑天从不离手的玉折扇拿在自己手上玩一会儿。
“他是不打算回来了。”水落炎云淡风轻的言道,像是早就料到会是如此一般淡然。
“那、真的找不到他了吗?”花宴觉得还是有希望的,假以时日总是能找到的吧。就像她找到落炎,落炎找到她一样。
水落炎摇了摇头,叹道:“其实找到了又能如何,他若不愿回来,谁还能强迫得了他吗。”
今日惑天不仅仅是送回了圣皇指环,还将自己的玉折扇也一起送了回来,他不但不要圣皇之位,且是连潇王之位也决意弃了。
花宴思忖着也确实是这样的,就算今日惑天站在安城将军面前,安城将军也奈何不了他啊,又不能将他绑回宫来,就算给他胆子绑,他还不是惑天的对手呢。
对现在的冰族来说,惑天回不回来实则也没多大影响,只是若惑天真不回宫来当他的冰族圣皇,可就要苦了她的落炎了,还得替他看家养孩子。想到此,花宴便觉惑天也太没责任心了,简直渣!
腹诽完,一转念想到落炎起先还问了另一个有无音讯,遂好奇问道:“那寻的另一个又是谁?”
水落炎略有一怔,随即垂下双眸若有思虑,她还未告知花宴她在寻奶奶,皆因是奶奶助花宴重生,又将自身修为给了花宴,她怕花宴会因此愧疚难过。但她也并不想对花宴说谎。
花宴一瞬不瞬的看着水落炎,见落炎并没有立马回答她却是垂眸思虑,便知落炎是有些为难了,遂笑道:“算了,我就随口一问,没兴趣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