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之杳蹙着眉认真的想了想,继而道:“你。”
近日她确实只得罪了霓刹,如果真是她有错的话。
霓刹刚将伤处包扎好了,一听夙之杳这话手上顺势一推,不满了。
“嘶~”夙之杳立马痛得皱起了五官。
“你……”霓刹担心的想去扶,却又不敢去碰夙之杳,双手悬在空中有些无措,本是想问你怎么样,顿了一瞬,出口的却是:“你认为是我找那些蒙面的来伤你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夙之杳解释道,神态有些疲累。
“你就是这个意思!”霓刹沉着脸十分不满。别忘了,她还在生气呢。旧气新气加一起,很气。
“好吧。”夙之杳无奈了。身体不舒服,便没心情和霓刹争吵。
“你……”霓刹腾地站了起来,一瞬不瞬的瞪着夙之杳。
夙之杳扬起头来看着霓刹,有些可怜的道:“我想沐浴。”
她昨夜宿醉,之前又被霓刹泼了水,现在又受了伤,一身- shi -粘粘、脏兮兮的很不舒服。
霓刹居高临下的瞧着夙之杳,因着受伤需要处理伤口,所以夙之杳的外衫已经脱掉了,袖子也被剪烂了,烂袖子上沾满了血迹,加上头发也是- shi -的,确实十分狼狈,若不是那张脸还有几分姿色,绝对就是个十足的乞丐模样了。
这模样看得霓刹于心不忍,却轻哼一声,很是不情愿的转身出去给她叫水了。
房门打开之时,外面耳朵贴门的两人差点摔进霓刹怀里。
云隐站定后冲着霓刹嘿嘿一笑,道:“我去吩咐打水。”说罢转身就逃了。
长依面色绯红,眼神不自然的闪躲着,生硬的言道:“那个……我也去。”遂立马迈步去追云隐。
看着那两个逃离开的背影,霓刹没好气的张了下嘴欲言又止,随即气呼呼的转身回了屋里。
她究竟在气什么其实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不得不说云隐的办事效率还是可以的,不一会儿,便有几个侍女提着水来了,将屏风后的沐浴桶加满了热水。
待侍女们走了,霓刹亲自去将房门关上,顺便确定刚才在门外偷偷摸摸的两人没有再来,关好门转过身来却瞧见夙之杳正神情复杂的看着她,有些踌躇的问道:“你、不出去吗?”
霓刹闻言也不答,径直走过去就开始动手欲解夙之杳的腰带,继而漠然道:“你这个样子自己能行吗。”
“我、我、我自己来就好。”夙之杳突地红了脸,忙往后退躲着霓刹。
见夙之杳如此,霓刹瞬间来了兴趣。以往夙之杳逼她喝药扎针,一副很厉害的样子,没想到还会红脸害羞啊。霓刹顿觉自己可逮着机会翻身了,随即饶有兴致的逼近夙之杳,幽幽道:“以往都是你照顾我,现在你受伤了,是时候让我照顾你了。”
“不用,不用,”夙之杳一手护在身前,连连后退,后背撞到了屏风上才不得不停下来,边道:“我自己可以的,你歇着吧。”
“我不放心,伤口可不能沾水。”霓刹一脸担忧,说着伸手捏住了夙之杳的腰带,顺势一拉,腰带就被她扯掉了,衣衫亦在瞬间散开。
夙之杳的伤臂自然的垂在身侧,另一只手还保持着护在身前的姿势,身体瞬间僵硬了,那张脸亦越发的红了。
她可还从未在人前如此宽衣解带过。
霓刹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双手麻利的拉开夙之杳那只悬空的手,将她的外层衣衫迅速脱掉,但还是小心翼翼的注意着不碰到伤臂。
甩掉脱下的衣衫,夙之杳的身上就剩一件- shi -了的薄薄里衣贴在身上,很好的勾勒出玲珑身躯,里衣下的肌肤似乎清晰可见。
霓刹继续朝里衣伸出手去,却有些不自然的顿在了空中。她的眼神从夙之杳的脸上顺势而下,路过白皙修长的脖子,里衣下饱满的胸膛……
她突然觉得自己脸上也有些热,有些画面不由自主的在她脑中浮现。
注意到霓刹的视线,夙之杳的手又立马挡在了自己胸前,似乎已经回过神来了。
霓刹讪讪的收回手来,道:“好吧,你自己来。”说着便转过身去,走了两步又继续道:“我就在外面候着,你有需要就叫我。”
“好。”夙之杳随口应了,逃也似的钻进了屏风里。
屋里一片寂静,
感觉过了好久,才有夙之杳下水的细微声响。
霓刹坐在桌前,撑着脑袋盯着那屏风处,心里有些躁动,思绪有些复杂。
以前她是焰族高高在上的瑾王,身边的下臣侍女一大堆无不顺着她,敬着她,那些母皇和皇姐些无论真心还是假意也都是宠着她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但是现在的她早已不是瑾王了,还失了灵力,连个普通生灵都不如,夙之杳却一直都惯着她,哄着她。她习惯- xing -的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但她心里知道这不一样。
夙之杳不辞而别,她莫名其妙的生气,忐忑不安。夙之杳受伤,她担心着急,怪自己不能保护她反而拖累她。就在刚才她发现,自己应该是对夙之杳有了些别样情愫了。
以往对任何人可都从未有过如此复杂的心情,仿佛患得患失。
她迟疑了好一会儿,终于冲着那屏风问道:“之杳,这些天、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没有听到屏风后立马应答,她竟还有些小紧张了。
过了好一会儿,夙之杳才淡淡应道:“没有,怎么会。”
她全部身子都泡在了浴桶里,只一颗头和伤臂还露在水面靠着桶沿。因着一只手不方便洗发,所以那一头如瀑黑发披散在桶外。她双目轻闭养神,确实有些疲累了。
她没回过槐林,从宫里出来就径直来了近水楼,一直在前楼忙前忙后,免得自己胡思乱想。昨夜和云隐闲聊着多喝了几杯,可惜自己不胜酒力,醉得不省人事,现在还有些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