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一种大臣都隐隐有种预感,这党派之争,怕是要结束了。今日之事过后,圣上的心中,怕是已经有了定数,只是不知,圣上中意的究竟是哪一位呢?无论是隔岸观望的,还是参与其中,这朝堂之上,每个人的心,都不可避免的悬了起来。
萧容璨看着对面侃侃而谈的萧容瑄,一脸平静。明明他才是当事人,面上的表情却像与他无关一般。反观之萧容瑄,比之平日也不见得多动容,言辞之间依旧那般冷静沉着,有条不紊。
永和帝在上头瞧着自己的这两个儿子,心中倒是有些满意。这两个孩子,就算是站在了彼此的对立面,也不曾用过些不堪的手段。不过……永和帝的视线在萧容璨上停留了片刻,有些事情,还不能说的过于绝对啊……
“你们两个,到底还是朕的儿子,如今朝堂论争,这样的风采倒也不给□□丢人。”永和帝缓缓道:“朕近些日子,总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有些决定,也该做了。”
这话刚一出口,朝下哗然一片。
“不过……”永和帝话锋一转:“今日已经晚了,这事,明日再议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没赶到零点前发过去……喵呜⊙ω⊙
第83章 变数
沈老头望向来人,面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然而来人站在他面前,一如二十年前那般叫人如沐春风。
“孙清,你还是来了。”
“老一辈的恩怨,何必牵扯到这些孩子,沈兄这一次,未免有些过了。”孙老抚了抚须,虽是劝导的话语,却不急不慢,听不出半分不满来。
“你还是以前那个样子,不温不火。”沈老头冷笑一声嘲讽道:“喔,我差点忘了,你孙大人最擅长的不就是,隔岸观火?”
孙老面上的笑容变得有些无奈:“你既然这样想,我也无可奈何,只是当时药庐因你险些分裂两派,我身为……怎能再助你一臂之力?袖手旁观,已经是我最好的选择了。”
“身为什么?”沈老头眉毛一挑:“是堂堂太医院院使?还是朝廷在药庐的监察?”看见孙清因为自己这句话,终于有所动容,面上也不再是那云淡风轻的笑容,沈老头心里似乎多了一丝痛快,他继续说道:“都说药庐中皆是救死扶伤,有情有意的医者,却不知这也只是朝廷在民间的一股力量罢了,那些老家伙甘愿做朝廷的走狗,就要整个药庐都给他们做嫁衣?”
孙清在听见朝廷的的走狗五个字的时候,眉毛终是忍不住的拧在了一起,他一改方才温润的模样,伸手道:“把人交出来,我跟你没话说。”
沈老头看见他这副模样,反而大笑了起来。
孙老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见沈老头欺身上前,打掉了他伸出的那只手,然后一脸揶揄的笑道:“你这只老狐狸,也有绷不住的时候?”
这下倒是换成孙老冷着脸了,他将那只被打得手隐在身后,冷眼看着他:“朝儿呢?”
沈老头见他是真的生气了,才有些无奈的伸回了手,讪讪说道:“今天是第六天……”
“什么第六天?”孙老有种不好的预感。
“赤金虿。”沈老头简短的说道。
孙清面色一急:“奚朝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就给我等着吧!”说罢已经向后院走去。
沈老头愣了一下,忙跟上他的脚步,有些惊讶的问道:“她难道不是朝廷指派给你的继承人?”这老家伙这么紧张的样子,看起来他俩的关系不仅仅是是那么简单啊!
“她是继承人没错,可不是朝廷的,是我的!”推开门之前,沈老头听见了孙清口中飘来的一句话,心里颤了一下。还好这鬼丫头扛过了今日,没有死在孙清来之前,不然他往后,怕是没有什么安生的日子了。
孙清看见已经昏睡过去的奚朝,又瞪了沈老头一眼。
沈老头有点委屈,他解释道:“这丫头太能忍了,我担心她受不住药- xing -,再损了心智,那毒解了也没有什么用了,便给了她一针。”
“赤金虿的解药,你有几成把握?”孙清问了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沈老头看了他一眼,立刻回了一句:“五成。”
“五、成?”孙清提高了声调。
“呃,八成……”沈老头捋了捋胡须:“你知道,我一向不爱把话说得太满。”他瞄了一眼还昏睡着的奚朝,有些恶趣味道:“不过这丫头似乎真的以为她生死参半,连遗书都已经写好了呢。”
孙清感觉自己额上的青筋用力的跳动了一下,不过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毕竟眼前这个老家伙的功夫,怕是自己拼了老命都未必能伤得了他一根毫毛。
“奚朝要跟我回去。”孙清开口说道:“至于你,也一并过去吧。”
沈老头扬眉道:“我凭什么听你的?”
“我和赵家,你信得过哪个?”孙清转身走向院子里,吩咐一同前来的管家收拾好马车,又转身看向沈老头:“就算你有绝世的功夫,难道还想以一人之力扛过整个大梁吗?”
沈老头微微垂眸看向手中的银针,因为血殇之事,他和顾家决裂,从此未踏入过北魏一步,如今若是再惹上大梁皇室,怕是真的要隐居山林,永不出世了。
……
大梁皇城。
大梁的禁卫军分为三部分,一部分是扈从天子守卫宫殿,余下便是拱卫宫城把守门禁,以及驻扎首都卫戍部队。
扈从天子的,除了武艺精强之外,还有一个严格的筛选标准,便是忠诚。
因此这支队伍的领导人物,或是主干,多为功臣贵族子弟,亦或是得皇帝宠信的亲信。
吴培便是因为其父在武官中的威信,得了禁卫军副参领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