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前些日子,禁卫军中出了一点不大不小的风波,这守卫御乾宫的任务便分派给了他。
吴培握紧了手中的佩刀,对着前来献殷勤的其他几位副参领僵硬了笑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
禁卫军有条不紊的接了班。
吴培看着眼前雄伟高大的御乾宫,又忍不住握住了腰间的佩刀。
这是他一个小习惯,在面临某个重要时刻之时,他总是更信赖身上这把佩刀,似乎它能够给他最正确的答案,就像三年前在军营见到二殿下的第一面,他便决定追随这位主子一样。
如今亦是如此,无论二殿下做出怎样的决定,他只要听命便好。
想到这里,吴培又舒了一口气,看向御乾宫的眼神愈发坚定,也愈发……冷漠。
……
永和帝在在养心殿的书桌前坐着,看着那个正在为他斟茶的女子,眼中有着一丝少有的温情,直到那人直起身子向他望来之时,他才又收回了目光,看向从门外进来的南德明。
“圣上,二殿下和三殿下已经来了,在殿外候着呢。”他眼神微微在璃嫔身上顿了一下,又很快挪开:“这会儿,可是叫两位殿下进来?”
璃嫔将茶水送到永和帝手中,又盈盈行了一礼:“圣上既有要事处理,臣妾便先告退了。”
永和帝看她那般沉静的姿态,心下又是一动,他微微按住璃嫔的双手道:“今日,好好呆在未央宫中。”
璃嫔有些不解,但见圣上眼中神态自然,并不像刻意而为之,便也按捺住了心中的疑问,轻轻嗯了一声。
永和帝见她应下,便站起身道:“南德明,你今日亲自走一趟,将璃嫔送回去。”继而又加了一句:“叫他们二人进来吧。”
南德明得了御诏,自然不敢轻慢,跟在璃嫔身后便出去了。
萧容璨和萧容瑄进殿之时,便看见永和帝独自一人站在殿上。偌大的殿堂,仅剩下这三人。
“天色也不早了,你们两个不早些回府,来朕这里做什么?”永和帝带着些揶揄道:“莫不是又像小时候打了架,来找朕评理么?”
萧容瑄听见这话,也跟着笑了出来:“原来在父皇心里,我和二哥,还只是打不过就要找人说理的孩子啊。”
萧容璨直视这前方,淡淡说道:“父皇说笑了,那个时候我和容瑄都不懂事罢了。”那个时候,确实是不懂事,不明白有些道理是讲不通的,也不明白人心本就是偏的,又哪来的公平可言。
萧容瑄的面上的笑容微微愣了一下,他看向萧容璨的视线变得有些复杂,却见对方仍旧是一脸淡漠。
只是在萧容瑄看不见的地方,萧容璨已经握紧的拳头微微有些发抖。
相比他二人这般行为,永和帝倒是从容很多,他站起身来,看向下面大梁的两位皇子,轻轻说了一句:“你们两个,便在朕面前对弈一局,如何?”
棋盘很快被摆好,萧容瑄和萧容璨对立而坐,看着彼此。
这场棋盘,从萧容璨听从母妃之愿,去了军中之时;从萧容瑄留在京城,在朝堂渐起时,便已经摆下。而这场对弈,无论谁输谁赢,他们之间都回不去了。
萧容瑄和萧容璨心中都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将自己的棋子一一下到他们该下的地方。
这场对弈,从来不是他们能够决定的,不能决定开始,自然就无能为力去喊停。
而唯一能够终止这场棋局的人,此刻正在一旁看着他们,置身事外,一言不发。
棋盘上的局愈来愈险,两人执棋的速度也越来越慢……有管事太监来将势弱的灯烛换过,养心殿内瞬间灯火通明,明若白昼。
萧容璨手中的棋子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下了。
掌灯的人悄悄的下去了,殿内又恢复了寂静,只能听见棋子轻扣在棋盘上的声音。
殿外渐渐的骚动了起来,殿内的三人却丝毫没有反应。没有一个人觉得意外,也没有一个人觉得慌乱,似乎外面的骚乱只是一场闹剧,一场与他们无关的闹剧。
“有刺客!快来护驾!”隐约间,一阵呼喊声突然想起,外面的骚乱似是被突然扩大了一般,一下子躁动起来,然后便是刀剑相击的声音,有人呼喊,也有人倒下。
永和帝微微瞥了一眼窗外,微微摇了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
变数不仅存在于文中,也存在于生活中……昨天晚上跟朋友出去,突然她就呼吸困难了,然后赶紧去了医院挂了急诊……
万幸最后没什么事情……总之大家要多多锻炼,生命在于运动,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另,谢谢豆沙君的手榴弹,么么哒!(话说拖更还有这个真惊到了,无法表达内心的激动与羞愧啊……捂脸)
第84章 摊牌
坤宁宫内,萧容瑾看着窗外已经暗下来的天色,手里握着的是刚从宫外送来的消息。
奚朝她,并没有去锦州……
知画过来收了桌上的残茶,看向站在窗外的萧容瑾,忍不住唤了一声:“殿下,窗边风大,还是先进内室吧。”
萧容瑾并未答话,只是转身看向恭敬地站在一旁的知画。
知画被这眼神看的心下一惊,忙问道:“殿下,可是有哪里不适?”
萧容瑾紧盯着她的面庞道:“你昨夜回宫,可是见到宣州来的人了?”她微微伸手,露出手中那张纸笺来。
知画看了一眼那微微泛黄的纸笺,点了点头:“见到了。”
“那为何不将消息带来?”萧容瑾的面色微微有些冷意,她将纸笺放在桌上:“你和知琴,是不是瞒了本宫什么?”
知画此时虽然已经知道奚朝的下落,但她的安危却不能做十分的保证,因此面对萧容瑾此刻的质问,知画亦不敢将奚朝之前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