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王渊澄的院子里站着一个蜂腰媚骨的女子,王府管家正愁眉苦脸的想趋这女子——偏是送人的是当朝宰辅李荣业。
王渊澄回到府中,瞧见这一幕神色未有波澜,欲叫管家处置了。那女子却主动抬脸给王渊澄瞧看,一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眼与在回京路上的昳王有七分神似。
“管家,你忙去吧。”
王管家见状便也离去了,那女子显然也是松了一口气——宰辅大人果然没有欺骗她,这张脸果然能保她x_ing命,说不定还可以让她得到王公子的宠爱。
“你跟本公子进来。”
王渊澄的屋子精美绝伦,一应摆设全非俗物。单是遮光的纱帘用的都是价值连城的鲛纱,更别说书案上撒金的熟宣纸。女子心中狂喜,若是能得这位俊俏尊贵公子宠爱此生必是富贵滔天。
“公子,奴是……啊——”
女子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王渊澄剜了双目,原本一双流光潋滟令人痴迷的桃花美目此时此刻是两团血流不止的黑洞。
咣当一声王渊澄将剜目的刀厌恶的随手丢在明净的地上,任女子撕心裂肺的哀嚎。
“丢到李荣业的榻上。”
黑暗中冒出一个身形,迅速将女子拎走。
王渊澄微眯着绝冷的双目,李荣业你好大的狗胆!居然敢侮辱他想要的人!
扶明接到扶家的邸报,对亓御等人不再如先前的戒备,至少此时亓御与他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正是因此,亓御提出让扶明自己去审问都蓝王子何人与突厥勾结时,扶明虽有些疑惑却是答应去了。毕竟此事关乎昳王。
快马加鞭一个白日,赶到了下一个驿站。虽入秋渐寒,一场风尘仆仆的逐日似的赶路还是让一行人身上汗涔涔的。
好在渐渐出了漠北的地界,驿馆的设施条件也比之前住的要好许多。林硕也想见见那个敢带领突厥精锐杀入大营劫持昳王的都蓝王子,便跟着扶明快马加鞭先行了。
到了驿馆扶明迅速的跟驿馆的人交代了些事,才跟着林硕一同去审问都蓝王子。
夜幕才到了驿馆的谢陶看着驿馆的木栅栏,不禁有些好奇都蓝是如何被困在这看着极其容易被攻陷的小驿馆里。
他道:“都蓝这里不会被劫走吗?”
正在跟驿馆的人接洽的亓御听了这话,似笑不笑的神情看的谢陶手心冷汗直冒。他听见亓御说:“莫说救人,就是跟我耍花招也是一个死字。”
出于危机感,谢陶本能的想寻扶明——现在他越来越觉得扶明比亓御可靠。至于那个梦只是个虚无缥缈的梦,何况梦里他还没见到亓御——他想不通为何会在梦里如此相信亓御,许是因为亓御位高权重能够保他不死。
“扶明呢?”
留给众人一个挺俊的背影的亓御,语气里婉转着什么情绪:“都蓝临时转移别处,扶明跟林硕不在此处。”
扶明不在!谢陶身子顿时僵住只恨没有多从北军带几个人在身边,他吸着凉气莫名的恐惧眼前的一切,一双脚怎么也挪不动。他温凉的虎口处感受到一阵细软——阿缘一双小手正握着他,似乎是在告诉他不要怕。
“恩公,我们进去吧。”
一月以来都是扶明陪着谢陶同阿缘用餐的,现下扶明不在,亓御自然不会同他们一块用餐。壮实爽朗的伍子逢端着海碗坐到了他们的对面,伍子逢的吃相让谢陶忍俊不禁。
“恩公总是觉着阿缘吃相不好,阿缘觉着伍大人的吃相也跟阿缘差不多。”阿缘有意提起伍子逢的吃相,以让谢陶展颜。
果不其然,谢陶笑了,如冬日红梅清雅。谢陶恐伍子逢觉着阿缘不懂事,他道:“伍将军莫怪,稚子童言无忌。”
被昳王绝美温润的笑容晃了眼的伍子逢听到昳王这么个玉做的人致歉,伍子逢放了手中的海碗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伍子逢眼里晃了几下昳王昳丽的容颜,脑子忽的冒出一句话:“咱们男人合该这么吃饭,这一时不讲究让昳王见笑话了哈!”
小童与男人都没觉察出谢陶眼里浮动情愫,自顾自继续用餐。谢陶无甚食欲,身上的汗浸s-hi小衣难受的紧,便先离席回房浴身。
房间靠里摆着一张床榻,靠外摆设着两张木椅与一张桌几。桌几上是一壶雾气腾腾的热茶,桌边放着一只斟满茶水的茶碗。桌边坐着个风姿清隽冷沉的俊美男子——亓御。
心中打着鼓的谢陶不甚明白亓御坐在自己房间喝茶的意思,他犹疑道:“这是少将军的房舍?原是本王走岔了。”
看着谢陶要往外走,亓御勉为其难的开了尊口:“昳王没走错,是我在此恭候昳王。”亓御觉着好像少了什么话:“恭候已久。”
最终谢陶还是迫于亓御诡异却是温暖的笑容硬着头皮进了房间。
谢陶站在亓御对面,仿若亓御才是个亲王而他是个小喽啰。他疑惑道:“不知少将军等候本王是有什么要事?”
亓御抬着光润的下巴冲里间指了指——一只装满热汤的浴桶。谢陶看着浴桶心中一阵恐慌,故作镇定道:“多谢少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