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同行,才刚出了宾堂。刚行尽一条长廊,宾堂便在轰隆声里炸裂,断木瓦片飞溅,灰尘如雾冲天而起。
亓御一掌毙命管家,神机暗卫出没,无声里解决慕容矢派遣的人。他本人带着谢陵躲远一点,以防刀剑误伤。
二人离宾堂隔着两道长廊,才停下步子遥遥望着轰然倒塌的宾堂。
“御表兄,你可真狠心,表弟与表兄都不要了?王渊澄这惊天雷可不是闹着玩的。”依旧带着面具的谢陵玩味道。
亓御抬手,直逼谢陵面门,拿下面具的动作一气呵成。
他言:“北突厥来使,谁是你表兄,别乱套近乎。”
谢陵一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眸直视亓御,“那你是我什么人?”
亓御觉得这问题巧妙绝伦,以致于他不得不转开话匣子,“你见都蓝了?”
见他转开话题,谢陵神情黯淡几分,淡淡颔首以应。
亓御一步到位,两指捏住眼前人下颌,欺身一吻,而后语气骇人听闻道:“不准再见他,我是妒夫。”
谢陵顿时失神,待神魂从九天外回转归来,眼前人已经在他唇上一番折腾厮磨。
他趁着空隙,笑言:“这便是你险些废了都蓝双足的原因?嗯?妒夫?”
“我没杀了都蓝,已经仁至义尽。”亓御觉得不够尽兴,“怎么?你想为他叫屈?”
谢陵被眼前人圈禁墙隅,压在青瓦黛墙,腰上一只手迫使他不得不与眼前人贴身而处。
“这么一算,御表兄吃的是陈年老醋了。”谢陵不自觉的将双臂架在眼前人的肩上。
亓御不可置否,得知都蓝对谢陵的心思后,他确实是起了杀心,碍于都蓝还有用处,退而求次的折磨其解解恨。
额间相贴,温热升腾到发烫。亓御略扬嘴角:“嗯?套近乎套上瘾了?”
“怎么?席间,我觉得你挺受用这几句宇文岁这几句表兄的。”谢陵蹙眉。
勿论新醋陈醋,皆酸的直教人坏掉一副好牙口。
“你可要想好了,我对表弟可见不得多好。”亓御笑意不减。
谢陵哑然,他这话倒是实在,他的表弟还在宾堂废墟不知道出没出来。
“走罢,”亓御瞥了眼谢陵身上的水渍,“这杯酒你还真敢接。”
他就是见不得慕容矢同谢陵套近乎,一时兴起想靠他近些,顺带想法子让谢陵离开宾堂。
“妒夫者皆近悍夫,不敢不接。”谢陵被牵着前行之余,沉思一言。
亓御偏头淡然自笑,“万幸我非女子,不然摄政王能借着七出能休我七回。”
谢陵垂首看着二人十指相扣,郑重声明:“你的话,一回我都舍不得。”
慕容矢的宾堂炸的蹊跷,但在场的人物皆是狡兔三窟的本x_ing,北突厥来使一离席,皆纷纷坐不住了。
因而惊天雷爆炸之时,一行人已然挪到了宾堂大门。待雷声炸起,四座哗然逃离废墟。
借着爆炸,三方人人马厮杀混战。
原本身边携带百十精锐的都侈顿时就不够惜命了,慕容矢与宇文岂的人马数量至多,他的人手根本就不够看!
慕容矢看着坍塌的宾堂,眼色浓郁难化,王渊澄明明说了不会殃及他的人!可现在他的人被炸伤的最多!
宇文岂凭借自身实力过硬,将都侈与慕容矢两路吞并,宇文岁身手不凡,于混战里鞭笞中都侈,当场取下都侈首级。
不敌强敌的慕容矢错信外人,终沦为阶下囚。
一回到宇文部,宇文岂便直奔亓御而去。
先一步回来的亓御安置好谢陵守株待兔,等着宇文岂回来。
“亓御表弟你一早便知宾堂危险!你我到底还有丝血脉连着!你可知,我兄弟二人逃不出,是何后果!”宇文岂忿然作色,且心有余悸。
对于宇文岂的愤怒,亓御不甚了了:“二表兄实不相瞒,我也是到了宾堂才发觉,更何况,二表兄不应当先想想慕容矢哪里来的火.药吗?”
宇文岂一愣,疑心随之而来:“难道,我宇文部有内鬼?还是,你们中原有人故意作祟?”
亓御沉思,“二表兄还是好好审审慕容矢罢。”
言罢,亓御作别宇文岂。
“等等!北突厥来使,亓御表弟认识?”宇文岂果真是城府森然,点滴不漏。
“二表兄放心,北突厥不会是二表兄问鼎的绊脚石。”亓御面色生冷,眸中浓浓警告。
宇文岂沉吟不语,看来北突厥‘来使’身上是做不得文章了。否则,亓御就要成为他一步登天的阻碍了。
行过宇文部的木制长廊,廊边灌木翠色星屑点点滴滴。虬枝蔓蔓,蜿蜒盘旋,尽头林立数株花枝。旁逸斜出的枝丫后,俨然是雅静居所。
此处正是亓御生母未出阁时的香居,本就槛花笼鹤的女儿居,现下更是门窗紧闭,周遭静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