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宠儿欢欣(中)
“王爷,天色不早,小世子得休息了。”侧妃孙倩月的双手放在双腿上,她拧了拧手帕,温婉和顺地开了口,语气低柔,给人一种舒心的感觉。
宗政久寒看了看天色,倒不觉得这时候宝辰该休息,他落了半个月的功课还没有完成呢。
“是啊王爷,妾也觉得,小世子今年才七岁,早早休息才对他体好。瞧瞧这几天病的,脸上的都没了,怪可怜的,看得妾心都疼了。”吴茜见孙倩月说话,也忙开了口,她可不能让这女人把王爷勾到了她房里去。
这话说的,颇有嫡母风范,博子女,可宗政久寒听了,心里却老不高兴,这是本王的儿子,你心疼个什么劲?本王自己不会心疼吗?
思来想去,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两女人的意思不在于让宝辰早休息,而在于宝辰休息了,她们才能将自己留到她们房里。
这么一明白,他倒是开始考虑这个行房问题了。从知晓自己的新意后,宗政久寒就已经决定不会去碰任何一个女人,包括男人,他会为宝辰守如玉……这该死的守如玉!他又不是女人!好吧,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顺了顺气,他继续思虑。
如果他一直不去自己妃子的房里,恐怕会惹人诟病,那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偶尔去后院走动,但不过夜。
敲定主意后,他将宝辰放到了地上,让何湘先带他去落花居。落花居已经整修完毕,今便可入住,那的环境和景致都是摄政王府最好的。
“宝辰乖,父王去去就回。”见宝辰抿着小嘴似乎不乐意,宗政久寒就搂着他的后背,拉进怀里安抚了一句。
宝辰看了眼两个笑得羞涩动人的侧妃,再抬头看着宗政久寒,那双只印着自己影的眸子,半响,闷不吭声地点了点头,然后主动牵着何湘的手,往门外走。
“王爷……”孙倩月咬了咬唇,笑着低下了头。她容貌姣好,虽不是家中最受宠的女儿,但也没被亏待,所以出落的也是一的水灵。只可惜,当年被先帝指给了宗政久寒后,就一直独守空房,如今终于把这位爷盼来了,她可一定要好好把握。
“王爷,您尝尝这芙蓉糕,这是妾亲手做的,里面添了山楂,饭后食用最好。”见孙倩月露出这般**之态,吴茜心一急,恨不得将孙倩月这个虚伪的女人咬上几口。不过她还是忍下了,勾出一个媚笑,将手边的芙蓉糕给推到了宗政久寒前。
宗政久寒看了这两个侧妃一眼,心中有了计较,他这样说道:“吴侧妃留下,其他人散了。”他考虑过,孙倩月的父亲孙岩并不是他阵营的人,所以用不的,而这个吴茜,却是可用。
闻言,吴茜马上高兴得差点绷不住这媚惑的笑,她低下头,狠狠地扯开唇角笑了一把,然后才平息了心中的喜悦,她侧着眼角,看了一脸苍白的孙倩月一眼。
孙倩月听了这话,眼眶一酸,就要落泪,但想着自己应该摆出谦让婉约的态度来,便生生地忍下了泪水,起弯腰,和一众下人一起退了出去。退出门口后,她看了那风得意的吴茜一眼,柔似水的双眸中闪出狠的光芒。
“爷……”宗政久寒向来是个冷的人,吴茜知道自己需要主动,摆弄扭着水蛇腰起了,这一声“爷”喊得千百媚,比之**名也不遑多让。
若是以前,宗政久寒面对这样的女人,而且又没什么利害关系,他要了便要了,可现在,宗政久寒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人,即使那个人还年幼,但他也愿意为着他守,因为那个孩子值得。
“坐下。”宗政久寒冷淡的两个字,让吴茜顿时僵硬了腰部,扭过去也不是扭回来也不是,好一会儿,她才涨红了俏脸,坐了下来,她心中忐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以为王爷让她留下来,是要宠幸她,可现在看来,似乎又不是这么回事儿。
“吴茜,你父亲吴勒被本王贬谪的事,你有想法吗?”宗政久寒开口,说的却是这件事。
难道是兴师问罪的?吴茜这样一想,心中便惊慌不已,她全都在颤抖,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惹了摄政王不高兴。
“王爷恕罪,王爷饶命。”吴茜直直地跪了下来,双膝敲在坚硬的地面上,生疼。
“本王半个月前没要了你的命,那今也不会要你的命。”宗政久寒起离开了座位,走到了正厅的主位上坐下,他看着跪在下面惶恐不安的女人,继续道:“吴茜,本王可以将你父亲重新启用,但有一事,你得做好。”
“王爷请讲,妾定当竭尽全力。”吴茜吸口气,趴在地上,卑微地说道。
没过多久,吴茜就从永祥阁出来了,这时候正好下起了冷雨,雨水打在她艳的脸上,冰冷发疼,她却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她边伺候的嬷嬷给她打了伞,询问了她是否安好,可她什么都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然后笑了。
很公平,不是吗。王爷不想与妃子行房,她便为王爷掩人耳目,作为交换,王爷提拔她父亲,礼部尚书之位啊,这可是比京兆尹还高的官职呢。
驻足了很久,吴茜抹去了脸上的泪水,浓浓地笑意渐渐展开,她反正也不那个男人,不过是孤独终老罢了,没什么,女人除了,权势也是很重要的,不是吗?
不过,王爷到底是喜欢上了哪家的姑娘呢?竟然要为那姑娘守如玉!啧啧,真是幸福地能晕过去了!
这样想着,她的心一阵阵地好,反正算来算去自己也没有吃亏,反而赚了不是吗?至少比孙倩月那些女人好多了。
宝辰刚走出门没多久,他就听见背后传来了声响,看过去一瞧,原来是孙倩月,见她一脸愤怒,就想到,大概父王留下了那个叫吴茜的女人吧。
摇摇头,他松开了何湘的手,扯了扯李毅的衣袖,道:“李毅,我困了,背我。”
李毅点点头,他蹲下子,等宝辰扑在他上后,稳稳地起了,走向了休整一新的落花居。
“落花踏尽游何处,笑人胡姬酒肆中。”宝辰伏在李毅的背上,他看着落花居前,灯火之下,一块刻着这两句诗的石头,念出声后,又问道:“李毅,何湘,你们想念边关吗?”
“想。”李毅心中的绕绕弯弯不多,他点了点头,双手托好了宝辰的子,继续往里走。
“那宝辰想不想?”何湘猜不透宝辰的意思,反问道。
“想啊,在平城的时候,烦恼总是少的。”而且,那里离南平最近,仿佛只要看一看,他的父皇就还活在眼前似的。
“宝辰……”何湘见宝辰有些不高兴,想了想说道:“宝辰别担心,王爷心中只有你一个,额,一个儿子。王爷不是答应过你吗,他只会有你一个儿子的,所以他不会和那些妃子有什么牵连,你别怕……额……”他突然发现,自己这三寸不烂之舌竟然也会有语无伦次地打结的时候。
听着,宝辰“扑哧”一声笑了,这笑容顺着烛光映照下来,竟然美得惊心动魄,美得忘记了他的年龄。
说实话,他的确也在为宗政久寒要和别的女人滚单的事而不爽,但听何湘这么一解释,他就觉得有些好笑。
拍拍自己的小脸,宝辰告诉自己,别这么患得患失,宗政久寒他很宠你,他答应过只会有自己一个儿子,那他就暂时相信他。
是的,暂时,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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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二更,就在晚上7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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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宠儿欢欣(下)(莫问奴归处)
淋了点零星小雨,宝辰进了房间后,就让人准备了沐浴。
沐浴的地方在西侧厢房,房间里先用水熏蒸一遍,又放上了几个暖炉。
当宝辰走进厢房的时候,扑面而来的气让他心一好,乖乖地站定在了屏风旁,伸开了双手,等着青萝红霞二人为他脱衣。
宗政久寒匆忙回了落花居,却听何湘说宝辰已经命人准备沐浴,这会儿已经进了房里,估计已经下水了,心中不悦,他便也走了进去。
“父王?”宝辰等了会儿不见人来给他脱衣,正要转,却被人抱起来塞进了怀里,他条件反地出手劈了过去。看清竟然是宗政久寒后,才硬生生地收回了右手的力道。
宗政久寒挑眉看着就停在自己鼻尖上的白嫩的小手,扯了个不咸不淡的笑容,道:“宝辰的功夫,学得不错,够机警,看来,尉迟景阳教得不错。何湘,赏。”
何湘捂嘴呵呵一笑,然后应了声是,宝辰总是在尉迟副将面前表现得贪玩偷懒,不喜武艺,可现在呢,你瞧瞧这机警的样子,像是个在武学上懈怠的人吗?宝辰啊,别想着欺骗你父王,你父王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瞥见何湘在笑,宝辰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呲了呲两颗小虎牙。
宗政久寒先把何湘等人赶了下去,然后将宝辰上的衣服全数褪去,快速地放入了水之中,他虽然想看一看宝辰光的体,但现在是冬天,要是冷坏了他,到最后心疼的还是自己,不值得。
宝辰还没反应过来,就处水之中了,他嘴巴一抽,突然萌发了这男人脱衣服的本事可真强的感觉。
“父王……”宝辰再次回神的时候,就见男人已经脱去了自己的衣物,踏入了浴桶之中,他瞪了瞪眼睛,撇着小嘴嫌弃地往后退,然后扒着木桶的边缘就要出去。
“怎么了?”宗政久寒皱眉,长臂一伸,将儿子捞进了怀里,问道。
“父王!”宝辰挣扎几许,气呼呼地说道:“你刚和吴侧妃那个……那个过!你怎么能马上就和我共浴,脏死了!”他前世因为皇后殡天而守孝三年,一直没有娶妻纳妾,没尝过滋味,却也知道那事的具体况啊!
“那个?”同样没碰过女人的摄政王疑惑了一会儿,然后才明白过来,他呼吸一窒,颇有些恼羞成怒地用大掌拍了拍儿子的赤(和谐)的股,道:“谁跟你说,本王和吴侧妃做了那种事?!”
“那你留她下来干什么?聊天啊?”宝辰明显不相信,双手双脚在水中扑腾了几下,表示不满。
“就是聊天不行吗?”宗政久寒反问,他用右手握住宝辰作乱的双脚,将它们移到了自己的腿边。他现在全赤(和谐),这小混蛋竟然还乱动,想让他当着儿子的面勃起吗?更别说,勃起以后,谁来帮他熄火?自己还是宝辰?
宝辰全都被锢了起来,也就不再挣扎,他想了想,摸摸胖乎乎的下巴,点头道:“想想也是,这么点事,要是就办完事儿的话,那父王也太没用了。”
闻言,宗政久寒一张脸彻底变黑,他咬牙切齿地想着,给本王等着,等你成年,有你好受的,敢说本王不行!
“别愣着啊,给爷爷搓背。”乘着宗政久寒松开手劲的瞬间,宝辰就脱逃了出去,他游到边缘,背对着宗政久寒,然后将搭在架子上的毛巾往后一扔。
宗政久寒本能地接住了那毛巾,然后愤愤地用鼻孔喷了喷气,拿着毛巾轻轻地给儿子搓起了背。他想,大良国第一个给儿子搓背的老爹,他应该是第一个!
宝辰还小,加上这一年来也被养得极好,这皮肤滑嫩嫩的,比婴儿还柔软,带着一些清香,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父王,你会不会擦背?不要总是停留在一个地方。”因为这伺候洗澡是一项惩罚,所以宝辰卯足了劲地使唤宗政久寒,一会儿要他搓背,一会儿要他讲故事,还要他捏捏小肩膀,真是要多麻烦有多麻烦。
瞧着儿子这颐指气使的德,宗政久寒真想把毛巾给扔了,狠狠地揍他的小一百下!不过想到可以继续摸着儿子光滑的肌肤,他又忍了,有得必有失不是吗?
等终于伺候好了小祖宗,水也快凉了,宗政久寒就先把儿子抱起来,一边给儿子穿衣服,一边偷偷瞄他的子,不错,胖嘟嘟,白嫩嫩的,很可。
洗了澡,神清气爽的小少爷突然想起了白天在醉休楼打的难堪来,于是,又一次生了闷气,他抱着小枕头坐在边,嘟着小嘴,不肯说话也不睡觉,弄得宗政久寒很想再来一次暴力政策,直接塞怀里倒头睡得了。
“宝辰,时候不早了,睡觉。”宗政久寒皱眉说道。
宝辰抬头看了宗政久寒一眼,然后撅嘴小嘴,穿上了鞋子,抱着小枕头走下了,他说道:“好啊,那父王早点休息,宝辰也去睡了。”说着,他一边往外走,一边还可怜兮兮地抽了抽鼻子。
宗政久寒一瞧,倒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哪天早死了,就是被这臭小子气死的。明明就是他自己小小年纪去了赌坊和**,做老子的打了他一顿怎么了,好嘛,最后他都赔礼道歉,还认罪认罚了,怎么滴,还要和老子分睡了?这也太小气了!
何湘见自家主子又要冲动,忙扯了扯他的袍子,死命地挤眼睛示意他别冲动坏事,好不容易小少爷没有生气了,只是闹变扭而已,您可别再点火了啊!
“行了,你睡,本王出去睡还不成?”宗政久寒气急,甩了甩袖子大步往外走,不过速度很慢,他希望儿子能回心转意叫他一起睡,但梦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宝辰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咯咯笑,然后满意地抱着小枕头爬上,呼呼大睡去了。
出了门,宗政久寒就有些想迎风流泪了,他侧头问道:“何湘,你说本王这是养了个闺女还是儿子?气成这样了?”
“也没怎么气啊……”何湘在心中撇嘴,再气,还不都是你宠出来的?再说了,您也就这样,一边宠,一边又冲动地骂,骂完了就更宠,您老是为啥这么折腾自己呦……
看何湘一脸鄙夷之色,宗政久寒吸气,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然后自顾自地大步流星地走去了书房打地铺。
被扇了后脑勺的何湘觉得很无辜,他问李毅:“我说错什么了?”
“没有。”李毅憋了半天,说了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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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二更,送到了,前面那更别忘看呢,明天就长大了~美人受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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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世子纨绔(上)
岁月经年后,篱落繁花开。一片开满鲜红花朵的梅林中,欢声笑语,不绝于耳。拨开丛丛的枝叶望去,几名华服少年或坐或立地嬉闹于梅花之间。
最为显眼的,莫过于那两名同样着大红长袍的少年,坐在左边的少年,大约十六七岁的年纪,面容妖娆靓丽,他勾着几许醉人的笑意,比女子还要纤细柔美的手指举着小巧的白瓷酒杯,颔首轻轻一饮,蓦地闭上了双眼,回味起了这杯桂花酒的甘醇和香甜。
而另一个红袍少年,则要年轻一些,只有十三岁的样子,他屈腿坐在梅树边,靠着树干正睡得惬意,他的上盖着银白色的狐裘,与他那尖细的下巴相衬在一起,流露出细腻的美感。他的五官并没有先前那红袍少年来得艳丽绝伦,清秀有余,妖媚不足。但当他睁开那双丹凤眼的时候,所有的风华和光芒便都收敛进了他的眼眸中,他勾起的一丝浅淡的笑意,也能让天下男女如痴如狂。
而坐在他边的,是一个穿着白色长袍,腰系流金镶边玉带的温润少年,他淡淡地笑着,温和之中不缺乏王者之气,往往让人忽略了他也不过十三岁的年纪。他推了推那十三岁的俊秀少年,轻声道:“宝,醒醒,下午的课要开始了。”
那被叫醒的少年蹙起秀眉,睁开了敛尽世间光华的丹凤眼,撅起了嫣红的小嘴,丝竹之声便从他嘴中流泻出来,好听得令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皇上,您自个儿去御书房跟太傅学习吧,爷今天要逃课。”
皇上,也就是宗政昊德听此,不失笑,抬手就敲了他的脑门一下,像是清萧般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又胡闹,戚夫子说,昨个儿你就没去学院,今又是为了什么不想去?”
宗政昊德今年十三岁,与宝辰同年,不过比他大了几个月,所以还需要上学,只不过皇帝上课,是由太傅在御书房亲授,而其他皇子皇孙,王孙贵胄则是在皇家学院里,被各位夫子教习。
“前几天钦天监的人跟我说,咱们良国将迎来一个暖冬,所以梅花的花期恐怕不长,微臣这是在加紧时间赏梅呢。”宝辰笑嘻嘻地说道,做足了惜花之人。
正品酒的红袍少年一听,顿时将口中的佳酿给全数喷了出来,他起走到宝辰跟前,毫无形象地蹲了下来,也顺手给了他一个糖炒栗子,讽刺道:“就你?还赏梅?我看,你是赏到了赌坊去了吧?”
谎言被拆穿,宝辰也不恼,只是哼了一声,看向了那石桌上的酒壶,可惜地摇摇头,道:“二哥真是越发浪费了,这桂花酒,可是东越国的名酒,闻这味儿就知道,是东越国今年年初的时候刚刚进贡的,至少十年份了吧,啧啧,这可是一口值千金的酒啊,你就这么喷了?”
“就你废话多!”宗政绵德拿着玉指戳了戳宝辰的脑门,然后说道:“我这一口千金算什么,摄政王那里,可是有‘一杯一座城’的封神酒呢,你怎么不拿出来些,孝敬孝敬咱们啊?”
“拿出来?”宝辰咂咂嘴,给了宗政绵德一个爆栗,瞪眼道:“你这说的是偷出来吧!谁不知道我父王宝贝那封神酒紧着呢!我要是敢偷出来,他不打断爷的腿!”
“切,少来,你父王舍得动你一根寒毛吗?”宗政绵德不以为意地说道。
“……”宝辰嘴抽,他是不舍得动自己的寒毛,可他舍得动自己的小啊!每次犯错,他就要被打!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是这一招,每次打一个地方,很痛的好不好!
“时辰不早,朕先回御书房了,二哥,照顾好宝辰。”宗政昊德站起,由着宫女为他整理了衣袍后,说道。
“不用你说。”宗政绵德倒是不客气,他生硬地回了一句,然后一把将宝辰给拉了起来,道:“走!爷今天也逃课,咱们去逛逛醉休楼!你不是就那里的花娘吗?”说到这里,他的心里竟然有点酸,又有点愤慨,真是奇怪的感觉。
“不去不去!今天不能去那里!”宝辰连连摆手着后退,他跳开了三丈远,说道:“今天父王就在家,要是被他逮到,我不死也蜕层皮!”
“呦,你倒是学会怕了?”宗政绵德双手抱臂,乐呵呵地讽刺道。
说话间,两人已经勾肩搭背地渐行渐远,而梅林之后,温润少年看着他们直到消失在了梅园的出口。
“皇上,太后请您晚间去她那里用膳。”这时候,一名宫女走了过来,行礼后,说道。
“知道了。”宗政昊德垂下眼帘,冷冷地说了这一句。其中的冷淡,倒不是对着他的亲生母后的,他的温和他的笑容,只是在面对那个少年的时候,才会不自觉地出现。
他转,衣袍在寒风中滑过了冷冽的弧度,苦涩也在心间蔓延。只要他还是摄政王世子,而自己是皇帝,那么他和他之间,总是要有一个人受伤的。因为不是他最后得以亲政手握军国大权,就是摄政王登上皇位,而自己这个废帝永不得天。
如果,宝辰生在寻常人家该多好,或者说,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该多好……
一声绵长的叹气声在梅林中辗转,与暗香相和,终是化为清风再无踪影。
京城的大街上,一如往的繁华,人声鼎沸好不闹。
两名红衣少年并排行走在大街一侧,出众的容貌引得不少路人注视。
“二哥,你也忒小气了,连个侍卫都不带,一点排场都没有。”宝辰整了整额头上的乌发,露出了描着梅花形状的花钿,鲜红艳丽的颜色,在冰天雪地下,仿佛能熠熠生辉。
“怎么的,要二哥给你找十几二十个侍卫来撑场面?好衬托你的王八之气?”宗政绵德挑眉反问一声,妖艳的绣了金丝线的袍角翻过几层波浪。
“去!”宝辰笑意不见,手肘却是快速地朝着宗政绵德的肚子顶过去,疼得他竟然当街嗷嗷直叫,惹来数人围观。
“嗷……你谋杀啊!”见宝辰一点也不关心他肚子的“伤势”,宗政绵德再次惨叫一声,然后双眼哀愁地抱怨起来。
“得了吧你,你要真难受了,瞧,前面就有一个给我们找乐子的。”宝辰忽而勾起一个绝色笑颜,下巴抬了抬,指向了前面那个带着十个熊腰虎背的侍卫,一穿金戴银的上等袍子,拿着折扇迎着寒风还扇得呼呼作响的家伙。
啧啧,这才是真正的纨绔子弟啊,他这个装出来的纨绔世子,得加油!握拳!
宗政绵德却没去看前面走来的二世祖,只是看着宝辰的笑容发了呆,半响,他说道:“宝儿,你要是女子,我便娶你了。”
“啥?”宝辰一个没反应,愣愣地回了一句。
“爷说,要是宝儿生而为女,那爷就娶了你,就娶你一个,这辈子,就你一个。”宗政绵德重复,加重了后面几个字,双眼之中,透着隐约的认真和表面的玩世不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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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了~撒花~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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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 世子纨绔(下)
“这可不行,宝辰是我媳妇儿!”一道粗犷中带着少年特有的,稍显稚嫩的声音响起,让宝辰生生地收下了正要往某人肚子袭去的手肘。
抬头望去,一个背着重剑的蓝衣少年背光而立,他咧嘴笑着,露出了八颗亮白的牙齿。俊朗的五官与阳光的笑容像融合,给人以亲近之感,正派的气息中混杂着丝丝血腥味,矛盾却奇异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