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纨绔世子/我爹是摄政王 by 莫问奴归处(上)【完结】(18)
2019-0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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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辰吸口气,却还是觉得有什么堵在心口,烦闷得让他想杀人。
不料,宗政久寒却轻笑了起来,他揉碎了宝辰的乌发,道:“本王以前,听平时(平素的父亲)说过,女人有子的时候,脾气容易暴躁,怎么今宝辰倒是像极了那有了子的女子呢?”
“……”宝辰嘴一抽,无语凝噎了。
兵荒马乱,狂风骤雨之后,摄政王总算是哄好了他的小世子,其实他也明白宝辰的烦躁,毕竟一个风寒折腾了他一个月,换做谁,脾气都不会好。
而他自己,其实心也不怎么好,宝辰生病难受,他看着,也很心疼,这样的焦急让他这一个月在属下面前都有些易怒。
“父王……”宝辰窝在宗政久寒的怀里,喝了一口人参鸡汤。
“说。”宗政久寒用勺子盛了点鸡汤,吹了吹,递到儿子的嘴边。
“西凉不足为惧,任他们去闹,他们心中有数,不敢过线的。你要防的,是南平。”这句话,宝辰在一个月前就想说了,但为了自己的南平国,一直忍着没说出口。而现在会说,只是实在看不得宗政久寒为了西凉这么个小国而整天被人烦。
“这本王知道,可那些将领们看不到这一点。”宗政久寒听宝辰要自己防着南平,心里突然有种自己这个父王终于有一次比过了南平先皇的优越感,内心的甜蜜感猛地升高。
宝辰低头喝汤,直到那鸡汤都见底了,他才重重地出了口气,然后斜眼瞪了宗政久寒一下,没好气道:“南平给出了条件,给出了利益,让西凉频繁地试探良国,就是在为接下来两个月里,拿下良国西北小城--星洲做准备!会出这个主意的,只有他武晴天了!”只要把这详细的信息和将领们说一遍,那些四肢发达的人自然会相信,到时候就能安分一点了。
武晴天和前世的皇甫宸从小便是好友,他出望族,有南平先皇一路提携,加上是皇甫宸这个皇太子的伴读,官途是平步青云。七年前,他就已经是刑部尚书,七年过去,他早已经坐上了丞相之位。
“这个武晴天,宝辰认识?”宗政久寒挥手让房内众人推出去,何湘和李毅也不例外。
宝辰吸口气,告诉自己,不能生气,“自然认识,他是三皇兄的伴读。”他总觉得宗政久寒的这句话似乎是在试探着什么,所以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
“前太子的伴读,却成了南平皇的丞相,这境遇倒是神奇。”宗政久寒边说,边观察着宝辰的神色,只可惜,怀里的小家伙藏的太好,他根本看不出他心中,哪怕一丝丝的想法。
宝辰就是这样一个人,当他不想把一件事透露出来的时候,那么谁都没办法得知这件事。
闻言,宝辰在心中冷哼,面上却是懵懂地点点头,道:“武晴天这人我也不太清楚,毕竟那时候我还小。不过三皇兄跟我提过,这个人有拿下良国的野心。所以这一次,出谋划策的,一定就是他。”最重要的是,这种伎俩,的确是武晴天的风格。
“那,宝辰以为,本王接下来该怎么做?”宗政久寒又问。
宝辰瞪了宗政久寒一眼,气鼓鼓道:“父王什么都要问宝辰的话,那这摄政王也由宝辰来做好了!”
听了这话,宗政久寒突然盯着宝辰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声音清晰明确地说道:“行啊,等本王坐上那个位子,本王就封你做摄政王。”
宝辰听了,心一跳,下意识地就摇了摇头,连喊着不要。他怎么能做摄政王呢,做良国摄政王,不管是皇甫宸,还是宗政宝辰,都是不行的。因为他始终是要离开良国回到南平的!
“为什么不要?”宗政久寒突然捏住了宝辰的下颚,迫使他的那双凤眸能够映照出自己的模样,他说着话,语带危险:“留在父王边,做摄政王也好,做闲散王爷也好,甚至,只要你想,本王死后,良帝之位就是你的。”
他的声音很轻柔,带着特意的蛊惑,也充满了危险的气息,这让宝辰忍不住皱了眉头。他恍然发现,七年过去,他皇甫宸没有什么明显的生长反而在宗政久寒面前时会变得幼稚甚至傻气,然后眼前的这个男人,却稳步成长,从一只翱翔天际征服天空的雄鹰,变成了威严不可忤逆的森林之王。
“父王……”宝辰喃喃地喊了一声。
“嗯?”宗政久寒挑眉,听着宝辰后面的话。
“可父王,毕竟不是父皇啊。我怎么可能继承良国大统。”宝辰挣开宗政久寒的手指,低下了头,他继续道:“我始终认为,自己是南平人。我知道,这样的我很自私,很混账。你养了我七年,可最终,我却没能将自己当作良国人。我--”
宝辰没法再说下去,因为他已经被宗政久寒抱进了怀里,压在了膛上。
“要是皇甫流云没死,本王真想和他比一比。”宗政久寒吸口气,咬牙切齿地说道。
皇甫流云就是南平先皇的名讳,不可否认,他是一代明君,有野心,能克制,治国有方,善用贤人,还生了一个好儿子!只可惜,死得太早。
“比什么?”宝辰用额头抵住他的膛,让嘴唇离开了衣服,然后开口问道。
“本王想看看,南平在他手中,而良国在本王手中,数年之后,到底是本王吞了他南平,还是南平咽下我良国。”宗政久寒说完,却想到,如果宝辰回到了南平,夺取了南平皇位,那么数年以后,兵戎相见的,会不会就是他和宝辰了呢?
显然,宝辰也想到了这一点,抿唇没再说话。他才十三岁,还小,还可以再等等,等到成年再离开……
何湘走进门的时候,屋外的雪又下大了,连绵不断,将整个皇城都铺上了厚厚的白色被褥。宝辰透过窗户看着,不想起了宗政昊德的话,便道:“前段时间皇上来看我的时候,说这场大雪过后,今年就再也没有了,我想去外面看看雪景。”
“你子没好,吹不得风,就凭着窗户看吧。”其实宗政久寒连窗户都不希望宝辰靠近,只是怕急了,宝辰会跳墙,才退了一步。
“不要!”宝辰仗着自己的病人,将无理取闹进行到底。
宗政久寒抚额,暗骂当今圣上的多嘴,道:“皇上说的也不一定准,等你病好,准会再下一场的。”
“皇上说的不准,父王说的就准了?”宝辰哼了一声,觉得宗政久寒越来越不靠谱了,骗三岁小孩呢!“再说了,这可是钦天监的人给皇上的消息,错不了!”
宗政久寒这回是想砍了那些钦天监的官员了,不过儿子当前,他还是调整好了语气,哄道:“除了去看雪,父王什么都答应你。”
“什么都答应?”不等宗政久寒附加条件,宝辰立刻道:“那今后我都不要喝药了!”
“……”这算是威胁吧?宗政久寒默不作声,如此想着。
何湘站在一旁,听得胃都快笑抽了。
又是一夜的辗转,一夜的翻腾,宝辰窝在宗政久寒的怀里,极不安稳地睡下了。
第二将近晌午的时候,宝辰才翻了个,睁开了酸痛的双眼,他揉了揉疼痛的太阳,见侧没有宗政久寒的影,不喊了声:“父王。”
青萝就跪在边,听上小主子出声,忙跪行了过去,道:“少爷?”
“嗯,父王呢?”刚刚起,边又没有宗政久寒在,他没有装嫩的兴趣,由着红霞将自己扶起来,他问道。
“王爷一大早就被李大人请去了,说是征南将军,骠骑将军等人求见。”青萝回忆了一下,答道。
“这样吗……”宝辰挑眉,呵呵一笑,对着门外喊道:“何湘!何湘!”以他如今的功力,加上何湘不曾遮掩的脚步与气息,他立马就能感觉到何湘的到来。
“唉!来了来了!我来了!”何湘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忙高声回答起来,一边心里又有些疑惑,他刚刚才走到这里,怎么宝辰就知道他来了呢?
“客官要点什么?”何湘搞怪地弯腰小跑进来,笑嘻嘻地歪头问道。这些时宝辰的心不怎么样,何湘整天都想着法子让他开心点。这份关怀,倒是真心真意的,毕竟人都是有感的动物,相处七年,又在最大程度上坦诚相待,宝辰与何湘两人早就铁得能穿一条裤子了。每每做坏事出馊主意的时候,李毅就笑称这两人是狼狈为的最佳组合了。
“外面雪还没停吧?爷要出门去看看。”宝辰说着,就伸出了双手,好整以暇地等着何湘给自己穿衣服。
何湘看着宝辰这斩钉截铁的样子,顿时纠结了,王爷吩咐过宝辰不能出门看雪,吹了风这病恐怕就更坏了。但要是忤逆了这臭小子,自己准没好受的。他突然觉得有些伤感,活在王爷和世子中间,真是太难了!
“怎么着?何大人升官了,就不乐意伺候本世子了?”宝辰当然知道他的纠结,挑挑眉,讽刺了一句。
何湘重重叹气,好吧,拿人手短,谁让自己这丞相之位是这小子求来的呢,舍命陪君子吧!想罢,他上前拿起衣物给宝辰穿戴起来。
半个月前,王翰因贪污受贿证据确凿而被罢官,念在其早年对良国的鞠躬尽瘁,祸不及他的子女。而吏部尚书何湘,在整治东北雪灾中功劳最大,加上先前的功绩累累,被摄政王提议保举丞相一职。吏部尚书之位,则交给了当时的吏部侍郎,尉迟景涵。尉迟景涵就是尉迟景阳的弟弟,他们兄弟俩一文一武,均有建树,京城尉迟家顿时水涨船高。
“何湘!”宗政久寒刚刚从永祥阁回来,就见何湘在给宝辰穿衣服,很明显是准备帮宝辰偷溜出门。
何湘心头猛跳,对着宝辰无声地说了句“我惨了”,然后苦哈哈地扭过了头,蹩脚地找着借口:“王爷吉祥,微臣正劝着小世子多穿点衣物呢……”
宗政久寒皱眉了好半响,才道:“你下去吧。”
闻言,何湘骤然松口气,扯着李毅就飞奔离去,王爷太可怕了,王爷一年比一年可怕了……
看出自己大概是不可能出门了,宝辰没办法,但还是可以闹变扭的,他冷哼了一声,要将刚刚换上的里衣换下,却被一只大手给阻止了。
“干嘛?”宝辰哼哧着问道,态度极为恶劣。
宗政久寒也不介意,拿过了红色的棉服和银白色的裘衣,往宝辰上去,边道:“不是说想去看雪?”
宝辰闻言,愣了一下,然后狐疑地看了宗政久寒一眼,吱唔着问道:“你说的是看雪?”
“对。所以多穿点,要是咳嗽一下,本王可就立马把你拎回来了。”宗政久寒勾唇浅笑。
以宝辰对宗政久寒的了解,这种对他体不好的事,宗政久寒是不可能做的。所以即使听他这样讲,宝辰还是保持着强烈的怀疑。
“不是出去看雪吗?”等宝辰被宗政久寒抱起来,往内室走去的时候,他皱眉问出了声。
“本王只答应让你看雪,没答应让你出门。”宗政久寒淡淡地说了一句,径直抱着儿子走进了隔壁的室内小走廊,行了几米路后,就见那走廊右侧的墙壁开了一扇门。走进门后,又是一段弯曲的小路。
等宝辰再看到白光的时候,他已经被宗政久寒抱到了另一处的房间里。
“父王……”宝辰呐呐地喊了一声,他从不知道自己的房间小走廊里还有那样一扇门的。
“昨晚让人做的小道。”宗政久寒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他不愿意宝辰吹到寒风,哪怕是一丝都不行,所以连夜让人在内室开了个小道以做今观雪之用。
宝辰来不及表达自己听到这个回答时的感,就被眼前的场景给震到了。
这个房间他是知道的,就在落花居的东侧,平里都是空置着。但他发誓,他以前走进来的时候,绝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房顶!
房顶上有一个四角桌大小的洞,纷纷扬扬的大雪就从这个洞中洒下来,它们飘落在大理石砖上,然后被室内的暖气给融化成了水。
那些鹅毛一般大的雪花安静地下着,并不怎么好看,可宝辰却觉得,这是前世今生,他看过的,最美的一场雪。他只能这样愣愣地看着,说不出一个字来。他一点也不觉得冷,因为房内摆满了火炉,更因为他的边站着一个高大而温柔的男人。
是的,温柔。
也许在世人眼中,这个男人绝不是温柔的,他甚至称不上温和,可对于宝辰来说,他就觉得,这男人是世界上最最温柔的男人,就连父皇都不会像他一样如此为他着想,如此千方百计地哄他顺心。
宝辰忍不住向前塌了一步,伸出带了棉手的右手,抓住了半空中的雪花,然后转头,将手上的白雪展示在宗政久寒的面前,有些幼稚地说道:“父王你看!雪!”
回眸一笑百媚生。
少年稍显艳丽的容颜上,带着蛊惑人心的笑容。眉间翠钿深,那一抹绽放的梅形花钿描绘得栩栩如生,衬得一双凤眼越发迷人,让人看了就再也无法自拔,只能任由自己沉浸其中,堕落彷徨。
宗政久寒知道宝辰长得漂亮,可直到今,他才发现,眼前这个他心的少年,也拥有诗句中的绝世美丽,能够笑得震撼人心。
这一笑,好似天来临,百花齐放。宗政久寒知道,这绝世的一笑,是对着自己的,这个少年也是自己的,以前,现在和将来,他永远都不能从自己的边离开!
“父王?”宝辰见他没理睬自己,便又喊了一声。
宗政久寒本能地应了一声,毫无预兆地对上了那一双清澈见底的凤眸,泄露了眼底强烈的占有和深沉的感。
夜幕降临的时候,摄政王府依旧灯火通明,落花居中,红衣少年盘坐在上,他的前是一张小木桌,小木桌上放着一本《诗经》,只是一个时辰都过去了,《诗经》依旧停留在第一页。
只要你要,父王就给。
这句话是宗政久寒今天说的,这八个字好像一道魔咒,紧紧地包裹住了宝辰的心,让他觉得压抑,又觉得诡异的心悸。
这种类似的话,宗政久寒曾经说过几次,但那时候宝辰只觉得这是父亲对儿子的宠溺罢了。可今天,他却觉得,这八个字并不是表达着父,而是另一种忌的,无法说出口的感。
他的双手猛地收紧,一把抓住了拳下的蓝皮书本,扔向了室内的一个角落。
青萝和红霞两人站在门外听到里面的动静,很想冲进去看看况,但想到宝辰“不许进来”的命令,便又止住了脚步,只希望还在办公的王爷能够快些回来。
真是天大的笑话!那种男女之间的感,怎么会出现在他和宗政久寒之间?!宝辰猛地吸了口气,只觉得心脏一阵悸痛。他看得很明白,那不是父亲对儿子的,而是男人对女人的。可该死的,他不是女人!
难道说,这七年来的护与惯宠,全是因为那个男人将他当作女人一样在吗?那他对宗政久寒如父亲一般的依赖又算什么?!
宝辰猛地站起,撞翻了跟前的小木桌,他跳下大就要跑出门去,只是跑了三步,却懊恼地折了回来,拿起那件银白色的裘衣披在了上,这才转打开了房门。他始终没办法忘记宗政久寒说的每一句充满温的叮嘱。
“少爷?!您不能--”青萝见宝辰竟然自己打开了门,慌忙尖叫出声,也顾不上主仆有别,尊卑之分,伸手要将他推回去。
宝辰却挡开了青萝的手,大步走出了长廊,置进入了冰天雪地之中。风很冷,雪很凉,可他却觉得,怎么都没有心来得寒。
宗政久寒在书房里批阅奏折,却显得心不在焉,他觉得宝辰应该是知道了自己对他的感,毕竟那时候他看着他是那样的露骨,作为一个灵魂年纪只比他小了两岁的宝辰,应该已经可以分辨出亲和的区别。
随着夜色的浓重,他的心也越来越不安,他怕宝辰会因为接受不了这样不伦的感而逃离自己!
刚刚站起,就听见何湘传来焦急的敲门声,他的心一沉,嗓子突然抽疼起来,他知道,何湘带来的,一定是一个噩耗。
“进来。”宗政久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有办法让自己说出这两个字的。
“王爷不好了!宝辰不知道为什么打晕了侍卫跑了出去!”何湘前几天因为抗灾的事而好几个晚上没睡着了,所以这几天一般都是窝在房里补眠,至于宗政久寒连夜让人改建了房子这事儿,他也才刚刚听李毅说起。还没来得及感叹几句王爷对宝辰真是越发好得没边了,就听下人来报说,宝辰离家出走了!
何湘的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般狠狠地打在了宗政久寒的心上,他几乎要承受不住地倒退一步,只是最终,还是支持住了。
没过一会儿,李毅也跑了进来,道:“王爷,醉休楼来了消息,宝辰正在杨柳姑娘那里,还说,今晚不回来了。”他越说,声音就越小,因为他明显感觉到自家王爷生气了。
宗政久寒没说话,半盏茶后,他终于忍不住,狠狠地一挥袖,将书案上的笔墨纸砚通通扫了下去。
杨柳!又是这个女人!
宗政久寒怎么不知道这几年宝辰那小兔崽子每每去醉休楼,找得就是杨柳呢!
纵然心中有如一百只蚂蚁在啃咬,宗政久寒还是沉痛地闭上了双眼,他知道,这时候若是冲到醉休楼将宝辰带回来,恐怕他和宝辰,就真的完了。而且,宝辰还不知事,和杨柳也是清白的,不然他早就发疯了!
何湘和李毅对视一眼,一个叹气摇头,一个表示疑惑。
因为宗政久寒的纵,宝辰很少步行出门,所以这次走出来,他还有些不习惯。不过很快,他就在夜色中找到了方向,半炷香后站在了花街的路口,醉休楼的大门前。
虽是冬大雪之时,但作为京城最红的**醉休楼,仍旧是门庭若市,客络绎不绝,那些穿得单薄的花娘们迎着寒风扭着小蛮腰不断地招客。
宝辰刚刚跨进大门,就听二楼隐隐约约传来了《醉**》的曲子。这首曲子是三年前宝辰为杨柳作的词,曲则是她自己填的。
“哎呦!稀客!”风韵犹存的陈妈妈扭着细腰走了过来,说道:“我说世子大人,奴家可是一个月没见到您了,奴家不想您,咱们杨柳姑娘可是想念您想得紧呢!”
宝辰这会儿却没心和陈妈妈闹,他素来习惯地勾着的浅笑也不见了,冷淡地说道:“你回去告诉……告诉……”握了握拳,他继续道:“告诉父王,我今晚不回去了。”说完,他就径直走上二楼,去了杨柳的房间。
他早就知道醉休楼其实是宗政久寒的产业,只是一直没说罢了。
陈妈妈一听,愣了会儿后,忙叫人去禀告宗政久寒了。
杨柳正在接客,坐在她对面的正是兵部尚书之子赵建仁。
宝辰本就心中恼怒和烦躁,见到总是和自己抬杠的赵建仁,态度哪里好得起来,更何况他见赵建仁的爪子都要摸上杨柳的的时候,更是气得牙痒。
“滚!”宝辰一脚踹开半遮的房门,暴喝了一声。
赵建仁先是吓了一跳,然后转头就看见了宝辰,他和宝辰不和的事整个京城都知道,特别是在杨柳姑娘的问题上,两人就是针尖对麦芒。
“宗政宝辰!你不要太嚣张了!”赵建仁知道宝辰是因为生病才一个月没出门,便讽刺道:“病秧子刚好了点就来逛**,也不怕榨干了你自己!”
宝辰没心和赵建仁玩,右手成爪捏住了赵建仁的肩膀,然后狠狠往后一甩,将他扔下了楼,只听得楼下传来阵阵惨叫,吵闹声不绝于耳。但宝辰可不管这些,只是挥袖关上了房门,走到了边倒头就睡。
杨柳知道宝辰并不像表面上一样荒唐纨绔,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十三岁的少年竟然有如此卓绝的武艺,能一手将一个成年男人扔出门外,更是挥一挥袖子就关上了房门!
宝辰在杨柳的上翻来覆去没睡着,只得烦闷地起,抓了抓后脑勺,见杨柳还在呆愣中,不有些愧疚,软下了口气:“杨柳,吓到你了?没事,我很少这样。”
杨柳今年正好二十芳华,长相柔美,与京城女子相比,多了几分江南女子的秀气,加上知书达礼,才华横溢,颇受京城贵族子弟和文人墨客的追捧。
杨柳这才回过神来,愣愣地点了点头,吸口气平复了心中的震撼,走到边,一边给他捏肩膀,一边温柔地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出来?也不怕摄政王担心?”
宝辰现在一听摄政王这几个字就想炸毛,但面对温婉可人的杨柳,他只得压制了下去,摇头道:“我和父王闹矛盾,今晚我就睡你这里了,让陈妈妈去拿几被褥来,我打地铺。”
杨柳很善解人意,见宝辰不想多说,便点点头,然后说道:“宝辰你就睡在这里,隔壁还有一张,我睡那里就行。听赵建仁的意思,你可是大病未愈,别着凉了。”要是平时,杨柳还会开玩笑地加一句“不然摄政王得心疼”,但想到两人闹矛盾了,也就咽下了这句话。
安顿好宝辰后,杨柳走向了隔壁,站在屏风处,她还是劝了一句:“宝辰,父子没有隔夜仇,明天就回家吧。”说完,她入了里间。
宝辰坐在边,没有回话。如果真是父子,自然最好,可……
摇摇头,宝辰叹口气解下了裘衣,他捧着双手上的裘衣,想起这是去年宗政久寒参加木兰秋围的时候给他猎来的。他说过会把最好的给自己,他也做到了,可为什么这样做的原因却是……
宝辰无法接受这样的真相,他无法容忍自己全心依赖着的男人将他当作一个女人来对待,这是对他的侮辱!
带着恼怒和混乱的思绪,宝辰进入了梦乡。
黑暗中,不知是谁的大手将自己的腰揽住,托到了那人前,那双大手肆意地抚摸着他的下,让他全都开始感觉到阵阵的酥麻,而下腹处更像是有一团烈火在燃烧,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给烧毁!
突然,他被推到在了一张上,那人也随之压了上来,密集的亲吻落在了他光的躯上,引得他忍不住展转低吟,颤抖着喘气。那人的右手扣住了自己双手的手腕,拉到了头顶,而另一只手则是在他上四处点火。
宝辰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挑逗,终于低吼出声,而迷蒙中,他看清了那个与他欢的男人。
是的,男人!
当他猛地睁开双眼的时候,窗外已经是黎明破晓,他看着朦胧的粉色帐,眉头抽搐了一番,右手往下一伸,触手可及的冰凉滑腻的感觉让他彻底崩溃了!
他今生第一次梦遗,内容竟然是和宗政久寒那个混蛋上!最过分的是,他竟然是被压的那一个!若不是怕吵醒了隔壁的杨柳,他一定会狠狠地砸!
金樽大陆并不盛行男风,宝辰只是接受不了宗政久寒将自己当作女人来,可现在一夜将要过去的时候,他的脑子突然冷静了下来。
如果宗政久寒真的只是把自己女人,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在他的那些妃子里面选一个人来呢?比自己容貌好看的女人,应该多的是。
如果宗政久寒真的只是把自己看作娈童玩物,他堂堂一个摄政王需要用七年的时间来宠自己吗?
如果宗政久寒的心思真的是那般龌龊,自己现在还能完好吗?
答案早就呼之出,直到这时候,宝辰才确定,宗政久寒是真的自己,虽然,自己依旧是个男人。
那自己呢,自己对他又是怎样的感呢?今后,他又该怎么面对他呢?是离开,还是假装不知道?
下还是一片糟糕的状态,宝辰懊恼地叹口气,见杨柳站在了屏风处,掩下了心思,问道:“怎么这么早起?”
“昨晚本就睡得早。”杨柳犹豫了半响,才红着脸说道:“那个,宝辰,需要我帮你准备水沐浴吗……”她其实是被宝辰那细微的呻(和谐)吟惊醒的。杨柳虽然还是完璧之,但在**这么多年了,也知道男子梦遗的事。
宝辰被这么一问,倒是没有太害羞,只要不是面对宗政久寒,他觉得自己还是正常的。假咳了一声,他坐起道:“有劳了。”
“……客气什么……”杨柳眨了眨眼睛,说完就“扑哧”一声笑喷了,她边走向门口,边说道:“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怎么了呢。我的小少爷呦,您可行行好,别让奴家的清白给没了,洗洗澡就回家吧,这一晚上的,你也累了。”这个“累”字说的真是一语双关。
天刚亮,宗政久寒就忍不了了,他一夜都没闭眼,更别说是躺下休息了。他仍旧穿着昨的衣物,其他人也没带着,就让何湘李毅两人跟着,一起去了醉休楼。
早上的醉休楼门前冷清,陈妈妈开了门,说了宝辰在哪里,宗政久寒就跨上了二楼。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杨柳的最后一句话。
“洗洗澡就回家吧,这一晚上的,你也累了。”
这句话像惊雷似的砸在宗政久寒的脑门上,他本来就有些担心宝辰一时冲动做了那档子的事,现在一听杨柳这样说,也没有细想一脚踹开了房门。
门里的杨柳被吓了一跳,看到一脸怒气的摄政王进门,慌忙跪在了地上。她有自知之明,知道摄政王不是宝辰,会看得起她这么一个**子,她只能做得尽量卑微一些。
陈妈妈跟了进来,扯着杨柳就跑了出去,这爷俩的事,她们外人要是参合了,那就只有做炮灰的份!
何湘也拉着李毅退后了一步,跨出了门槛,顺手又关上了房门。
宝辰也被吓了一跳,他看着朝服未换上,脸色青白的男人,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在他的记忆里,这个男人从没有这般狼狈过。即使他的衣物依然笔,可那眼下的青黑,脸上的苍白,双唇的干裂,都昭示着他的一宿未眠。
宗政久寒看宝辰还睡在上,衣衫凌乱,几乎想要将那个叫杨柳的女人拖出去五马分尸!然后狠狠地去拥抱这个不乖的儿子,不顾一切地占有他,让他变成自己的人!
只是理智又该死的告诉他,别冲动,不要做出令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
“宝辰,跟父王回家。”宗政久寒说这话的时候,双唇都是颤抖的,手背上也已经布满了青筋。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要平静,要平和,不能发火,不能生气,只是他却依旧忍不住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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