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纨绔世子/我爹是摄政王 by 莫问奴归处(上)【完结】(19)

2019-03-25  作者|标签:


  这个被自己呵护了七年的少年,却和别的女人睡在了一起。
  宝辰没说话,只是摸了摸自己的口,这里在隐隐作痛,似乎是因为心疼这个男人……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往的种种。他不愿意宗政久寒宠幸吴侧妃等人,要求他只能有自己一个儿子;会因为他对自己的好而感到甜蜜;会对着他肆无忌惮地耍赖撒;想要他一辈子都宠着自己;逃避总有一天要离开他的现实;他更不愿意和宗政久寒兵戎相见!
  这样的独占,这样的执着,不是,又是什么呢?
  他吸了口气,这一刻,他恍然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其实,他也同样上了这个男人,只是得并没有他深。
  良国摄政王,南平皇太子,这两个份,从前就不可能在一起。而今后,良国的皇帝,南平的帝王,也绝不可能在一起。
  宝辰知道,家国天下,他心里最重要的,仍旧是南平的江山社稷,无上的权势地位,而不是眼前这个自己到可以隐忍到这般的男人。
  这种如此的不公平,让宝辰想狠揍自己一顿,这该死的自私的自己!
  可事实就是,他皇甫宸,要的是江山,是国家,是皇位!从前世,他第一次被后宫妃子下毒开始,他就知道,要活下去,就只能站在最高的位置,而显然,龙位就是那个最高的位置。从那一天开始,他满脑子便都是权力和斗争。只有父皇给过他最真心的亲,是父皇的那一份真心,让他在冰冷的皇宫中,得以喘息。
  如今,他受上天恩赐得以重生,却仍然不可能更改自己的格,他皇甫宸只有抱着自己的龙位才能真正安心。
  更重要的是,他要继承父皇的心愿,用南平的铁骑踏平良国的疆土。而这个心愿的实施,终会让他和这个男人策马相背,分道扬镳。再见之时,恐怕就是兵临城下之。这个城下,也不知是良国的京城,还是南平的盛州。
  “父王……宝辰怕。”宝辰咬了咬唇,哭了出来,却是因为那一份压在他心头的愧疚。
  除了南平先皇驾崩的噩耗传到军营的时候,宗政久寒还没见过宝辰这般哭泣,只是流着泪,不喊不闹,只是用那双不断流泪的眼睛看着你,看得你什么火气,什么心痛都没有了,只剩下无措和焦急。
  “怎么了?告诉父王,为父给你做主!”宗政久寒立马放弃了原先的瞪视,慌忙上前将哭泣不止的儿子抱在了怀里,这时候,哪怕是宝辰说要天上的星星,就算倾尽所有,他也会把它摘下来!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每次都打出一副让他无力招架的温牌!
  宝辰扑进了宗政久寒的怀里,将滚烫的泪水印进了他的心脏。三年,这三年,我会全心地你,把你当作心中最重要的唯一,但三年以后,就让我们在战场上见吧,无论是我死在你的手里,还是你败在我的手中。
  不是皇甫宸死,就宗政久寒败。
  宝辰不会愿意让宗政久寒死,不管结果如何,他都不会要他的命。然而,如果自己败了,那么他只会选择自刎,因为他不知道战败以后,他还有什么自尊,什么资格去面对他。
  这时候的宝辰想得如此悲切决绝,可他却始终没料到,宗政久寒他,能够到放弃皇位,放弃家国天下的地步!他也没有预料到,经年岁月后,他对宗政久寒的也深沉到了如斯地步。当那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他心中所有复杂的感觉都只能化作一声幸福又无奈的叹息。
  这就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给他的磐石无转移的。自然,这个时候的宝辰还并不清楚。
  宗政久寒见儿子只是哭也不说话,心中焦躁不安,忙上上下下地摸索起来,当摸到一处冰凉湿滑的裤子时,动作就顿住了。这时候他已经能够理智地思考问题,想到宝辰以前从没有遗精这种表明发育的现象,再想起杨柳完整的衣衫,他就明白,自己是想岔了。
  被摸到了那一处,宝辰脸色爆红,完全没了在杨柳面前的从容淡定,一把推开了宗政久寒,缩到了角落里。
  宗政久寒看着含羞带怯(?)的儿子,突然有些欢欣,又有些纠结。高兴的是儿子没有和那什么杨柳的发生关系,纠结的是明明儿子应该是知道这遗精是怎么回事的,可偏偏装作自己不懂,这让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好意思开口解释这种事?!(莫莫:只能说,摄政王的脸皮还不够厚。)
  按理来说,皇家子弟,甚至是贵族家的儿子第一次出现这种事,他们的母亲或者父亲就会安排引导的婢女去手把手地教他们行房之事。
  但现在要是谁这么给宗政久寒提议,那这个人绝对活不到明天!
  “父王?”宝辰隐藏下眼底的戏谑,糯糯地喊了一声。
  “啊……咳咳……”宗政久寒被宝辰水汪汪地看着,只觉得背脊发麻,却只能硬着头皮支支吾吾地说起了这遗精是怎么回事。
  等他磨磨唧唧地说完,他突然有些悲愤了,他第一次梦遗的时候,可没人这么详细地告诉过他,这是怎么回事啊!都是他自己摸索的好不好!虽然大部分也被何湘那场老手证实过。
  房门打开的时候,何湘只见那离家出走的小家伙已经趴在了他父王宽广的后背上,呼呼大睡了。
  宗政久寒最终没有问宝辰是不是知道了自己对他的心思,因为他担心一旦问出口,有些事就再也回不去了。
  这一,摄政王又没有去上朝,理由还是因为他家的宝贝世子体不好,需要他这个父王时刻陪着。
  对于这种摄政王时不时为了自家宝贝儿子而不上朝的现象,所有官员,以及皇帝都表示了淡定的态度,他们习惯了,真的习惯了。
  几后,大雪初融,京城大街又恢复了往的繁华和喧闹。
  “摄政王家改建了一幢屋子!”路人甲道。
  “造屋子都没什么稀奇的,改建又怎么了?王爷家有的是钱。”路人乙不以为然。
  “可那幢屋子会下雪!”
  “什么什么?下雪?!”路人甲刚说完,周围的人就聚过来八卦了。
  “对啊!小世子想外出看雪景,王爷担心世子受寒,就命人连夜赶工,动用百名工匠,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改建的!”路人甲昂着头说着第一手的小道消息。
  “王爷对世子,可真是宠上天了!”不知是谁先感叹了这句话,周围之人便七嘴八舌地说起了他们摄政王是如何如何地宠他的宝贝世子。
  一辆低调宽大的马车从北面而来,一名穿着玄色长袍的男子靠在柔软的枕头上,待马车渐渐离开了那纷乱的人群后,他才慢慢睁开了双眼,沉的眼底闪烁着一丝异样的感。
  “小明子,转车,先去摄政王府。”男子开了口,声音低沉,与宗政久寒相比,多了一丝冷无常,少了一份从容不迫。
  被叫做小明子的小太监“嗻”了一声,让马车转头朝着摄政王府的方向而去。
  宝辰的病已经大好,宗政久寒也就放下了心,一大早就进宫,与众将领还有皇帝在南书房内商议对付南平之事。
  这时候已经是农历二月初,落花居东侧的桃花园中,灰白的石桌旁,坐着两个人,他们的后站了两排的婢女和侍卫,阵仗不小。
  宝辰看着侧的桃花树,盯着那树枝上的花苞看得仔细,思绪就飞到了宗政久寒的上去。越想,他就越变扭。该死的,为什么宗政久寒都进宫和人商量如何对付南平这一次的计谋了,他这个南平前太子却还要被勒令在家赏花?赏毛线啊,都是花苞!
  “宝辰。”见宝辰只是就着手喝酒,宗政阡德不皱眉喊了一声。
  “啊,阡德哥哥。”宝辰抬头,笑了一下,道:“在边疆这几年过得好吗?”宝辰和宗政阡德并没有与宗政绵德和宗政昊德两人来得熟悉,所以这一次他一从边疆回京就来了摄政王府,宝辰还是很诧异的。
  “还好。”宗政阡德模棱两可地答了一句,场面就一下子冷淡了下来。
  宝辰抓抓后脑勺,提议道:“听说今昌明河上有不少文人墨客比拼诗文,更有很多大家闺秀出门参加,机会不可多得,不若今就和宝辰去看看如何?”
  宗政阡德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但瞧着宝辰的兴奋样,就这样点下了头。
  青萝在旁边听大病刚愈的小少爷竟然又要出门吹江风,顿时着急地想制止,可看着宗政阡德沉的俊脸,心里又有些发悚,呐呐着只能搓着双手,双脚轻轻跺了跺。
  宝辰自然看在眼里,不过他还是朝着青萝笑了笑,拉着宗政阡德就走出了门。
  宗政阡德被宝辰的双手抱住了右臂,不愣了愣,然后掩饰地咳嗽了一声又自如地一起并排走出了大门。
  刚走近昌明河,不用多问就知道,正中央最大的那艘画舫就是用来举办此次诗文比拼的。
  宝辰仍旧包地拿着折扇,对着地面扇了扇,头一扬,十足的纨绔劲儿,站在岸边的船夫一瞧,立马认出了这包的臭小子,忙笑呵呵地请尊贵的摄政王世子等人上了船。
  小船滑到了画舫下,接待的人也非常之狗腿地迎了宝辰几人上去。
  刚刚登上船,一股人流就将宝辰和其他人分开了,他被迫跟着人流走了几步,然后艰难地回归头朝着宗政阡德等人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无碍。
  “这不是鼎鼎大名的摄政王世子吗?病好了?能出来晃了?我还以为您要一直躺在上了呢。”一道夹枪带棒的嘲讽声响起。
  宝辰转看去,原来是前几天被自己扔下楼的赵建仁,呵呵一笑,他张口道:“怎么着,赵‘人’,上次被爷扔下楼,这回想被爷扔下船吗?这江水的滋味儿可不好受,爷保管你进了这水,定能练就比爷还脆弱的破体,到时候你不想躺在上一辈子,都只能躺着!”
  “你、你!”赵建仁被宝辰这一通话说得语塞,想反驳又找不到话。上次被宝辰扔出了楼去,他倒是没怎么多想,只觉得是自己疏于防备而已,他向来对自己的武功很有信心,盲目的自信。
  “我?我什么我?”宝辰嗤笑一声道:“人小朋友,你连话都说不清楚,还出来混什么?这不是明摆着给人碍眼吗?你是能对对子呢,还是能作诗呢?又或者说,赵大少爷能出口成章?”
  赵建仁来这里其实只是附庸风雅罢了,他肚子里可是一滴墨水都没有,现在被宝辰这么一戳穿,顿时恼羞成怒了。


☆、052◆ 我若为皇(莫问奴归处)

  来这里比拼诗文的,除了富家子弟更多的则是些酸秀才,当然平里少见的大家闺秀以及名楼花娘也不少。大家都等着看好戏,毕竟赵建仁和摄政王世子这一对,素来是狭路相逢,不掐架那是绝不会收场的。
  一名穿着白色长袍的男人突然侧头对赵建仁说了几句什么,赵建仁顿时眼露精光。
  “我来这里的确只是看看,陪着我堂弟来转一转罢了。我当然不如世子大人您了,现在传唱了整个花街柳巷的那曲醉什么来着?哦,对,‘醉**’,可是世子大人您的杰作啊。”言外之意就是,宝辰肚子里的那点墨水全给了**里的花姑娘了。
  听赵建仁这么说,宝辰也不恼,他现在心好,可以和他玩一玩。
  “赵建仁,你知道我为什么比较喜欢狗吗?”宝辰话锋一转,突然面色认真地问了这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赵建仁被宝辰这几乎没有过的严肃给吓住了,他猜不准宝辰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心下有些焦躁,脱口道:“你喜欢猪也不关我的事!”
  而他边,那个被叫做堂弟的男人却好像被赵建仁点醒似的,非常神气地挑了挑眉毛,慢条斯理地说道:“在下不才,却想到了一个原因。”
  宝辰倒是没想到还有一个人要往坑里跳,便笑着点点头同意他讲下去。
  “都说,穷人养猪,富人养狗,在下是想,世子大人家财万贯,那么喜欢养狗也是正常的。”赵建仁的堂弟晃了晃脑袋,特别高傲的模样,但在宝辰看来,这不是高傲,而是一只自以为是的公鸡。
  “你叫什么名字?”宝辰好奇地问道。
  “我叫赵建火。”堂弟乐滋滋地把大名给抱了出来,周围人在宝辰的带领下,纷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好好好,这个名字好,你们赵家的名字取得太好了!”宝辰耸肩大笑,堂哥是人,堂弟是货,真不知道他们堂姐表妹的,叫什么。
  笑罢,宝辰双手抱臂,慢慢地将答案说了出来:“我比较喜欢狗的原因呢,是因为狗永远都是狗,可人有时候不一定是人。”
  赵建仁和赵建火两人见宝辰一边说一边盯着他们看,顿时将自己带入到了那个“不是人”的行列中,气得七窍生烟,赵建仁更是忍不住大步冲上前,准备和他干一架!
  宝辰也很久没有动手,正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却见前出现了一个玄色影,顿时撇了撇嘴放下了双手。
  赵建仁也见到了宝辰前的男人,虽然觉得面熟,但想不起来到底是谁,加上他一向来嚣张惯了,不管不顾就抡起拳头往上砸。
  宗政阡德只是在甲板上负手而立,直到那拳头照着他膛而来时,才轻松地伸出了手,抓住了赵建仁的手腕,毫不费力地轻轻一甩,直接将人甩到了船下!
  只听得“噗通”一声,水花飞溅,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阵喊救命的猪叫声,站在船边的众人纷纷退散了几步,让给了慢慢走过来的宗政阡德。
  “小明子,让他在里面待一会儿。”宗政阡德沉着眉眼,对着边的小太监吩咐了一声。这赵建仁的父亲赵志杰是兵部尚书,算是皇后,穆远将军一边的。
  “哇!阡德哥哥,这可是兵部尚书的儿子诶,你不让他上来,到时候落了个好歹,赵志杰那老混蛋不得心疼得跳脚?”宝辰先是愣了愣,然后也一个箭步从到了船边,探出头看着船下不断翻腾着的可怜“人”,笑嘻嘻地说道。
  “死不了。”宗政阡德只是冷淡地吐了这两个字,反正兵部尚书不是他的势力范围,哪怕是死了,又怎样呢?想做兵部尚书,并且有能力做的人,大良国有的是。
  宝辰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突然露出惨白的牙齿呵呵一笑,然后冲下了画舫,乘着小船就到了还在喝冰水的赵建仁的边。
  赵建火也乘着小船过来了,他想去救,却被宗政阡德的人给拦住了。
  “你想过来?”宝辰坐在船上,回头对赵建火问道。
  赵建火被这一问,又见宝辰笑得如此渗人,不小心肝乱颤,慌忙摇头。
  见此,宝辰嗤笑一声,让船夫将小船滑到了赵建仁的边。
  赵建仁已经被两名强壮的侍卫抓住,只是一直不让他离开水罢了,现在他冷得快全麻木了,双唇也慢慢变白,他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宝辰,才又奋力挣扎了几下。
  “赵建仁,你知道吗,每次清明上坟的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这么多人死了,你却还没死呢?”宝辰蹲在船上,故作疑惑地蹙蹙眉,停顿半响,他突然又咧嘴笑了:“或许,明年的今天就能是你的忌?”
  听到这话,赵建仁才真正恐慌起来,他知道,自己是兵部尚书的独子,他有无法无天的资本,可这一刻,他才发现,他是兵部尚书之子,可宗政宝辰却是摄政王之子,只要摄政王的一句话,他爹的官位就会不保,就像前些时被罢官的王丞相一样!
  死?不!这个字眼对他来说太可怕了,他还没有活够,他还有许多玩乐没有享受呢!这么想着,赵建仁死命地扑腾了起来,脸上挂满了泪水和鼻涕,他大喊大叫着“世子饶命”,可宝辰却轻蔑地笑笑,转让人把小船划走了。
  他自然不会真的杀了赵建仁,毕竟赵志杰还是有一定作用的。
  回到岸边,宝辰也不想去那画舫了,诗文比拼什么的,真是不适合他,他呢,就写点咬文嚼字的东西哄哄美人算了。
  “抱着,莫要着凉。”刚到岸边,就听一道低沉的声音出现在耳边,然后一个铜制的手炉被塞到了他的怀里。
  宝辰抬头,就见到了那张仿佛永远都是云密布的俊颜,有些不自在地,他将手炉抱紧。说实话,宗政阡德真是不适合这种关心人的举动,配上他那张沉的脸,怎么看怎么变扭。
  不过……宝辰低头看看手里微微有些发烫的手炉,无声地勾唇笑了,重生一场,他最庆幸的就是得到了很多人的关,哪怕这些关并不特别明显,也不一定全都真诚,可他就是觉得高兴。
  只是,转念一想,宝辰的笑容又僵住了,接受得越多,也就背负得越多,等他回到南平的时候,他真的还可以轻松地行军布阵,全力打败良国吗?当他披甲挂帅,骑着战马握着长枪的时候,他真的有勇气对准这些男人吗?
  “在想什么?”宗政阡德离得宝辰很近,他犹豫了半响,摸上了宝辰的头顶。
  “在想,阡德哥哥对宝辰这么好,大嫂指不定要吃醋了呢。”宝辰开玩笑地抬头呵呵笑。宗政阡德在他十六岁成年的时候被封为了谦王,他府里早已有了谦王妃,和众多侧妃庶妃和侍妾。
  宗政阡德听了宝辰的话,却骤然握紧了拳头,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涌起了怪异的感觉,像是心虚,又像是恼怒。
  “我送你回去吧,江风太大了。”宗政阡德暗暗吸口气,然后将宝辰披风上的帽兜拉上,掩住了那绝色的容颜,只露出纤细的下巴。
  宝辰却摇摇头,摊开手感觉到有微雨落在了手心,他说道:“再等等,父王快来了。”他喜欢这种被宗政久寒关怀的感觉,所以他愿意在雨水中等待一会儿。
  宗政阡德一愣,对于宝辰对宗政久寒的信任和依赖,升起了一股嫉妒,深深的嫉妒。这个少年,他只相处过短短一年,可他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却这样印刻在了自己的脑海,挥不去,抹不掉。他不知道,这算不算,但他知道,他想拥有他,并不一定要是体上的拥有,而是能够将他牢牢地绑在自己的边,让自己能够每天都看着他就好了。
  果然,在雨下大之前,“哒哒”的马蹄声就由远及近地传来。
  翻下马的男人披着黑色的斗篷,走过来的时候大步流星,虎虎生风。
  宗政久寒没有看宝辰,只是盯着宗政阡德看了一会儿,道:“谦王回京,你母亲恐怕想念得紧,先进宫吧。”说完,他抱起了一边的儿子,转上马。
  宗政阡德看着渐渐远去的骏马,和马上相依的父子,不握紧了拳头,不自觉地吐出了四个字:“我若为皇……”
  我若为皇,便要你伴我左右。
  小明子听了他主子的话,顿时瞪大了双眼,他也顺着宗政阡德的视线看去,那里只有一排整齐的房舍。
  “父王?”宝辰窝在宗政久寒的怀里,宽大的斗篷让他不会受风不被雨淋,但他也明显感觉到了宗政久寒的怒气。
  “嗯。”宗政久寒看来真的生气了,竟然只是简单地答应了一声,宝辰觉得自己有必要卖力讨好一番。
  “父王父王,宝辰知错了……”宝辰扯了扯宗政久寒的衣襟,貌似诚恳地认错。
  “错在何处?”被这软糯的声音一喊,宗政久寒的怒气早就没了,他忍住笑意,冷淡地问道。
  “额……”宝辰语塞,他怎么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想了想,他道:“宝辰不该擅自出府,让父王担心。”
  说话间,宝辰已经被宗政久寒抱下了马,径直走入了落花居。
  “父王?”宝辰嘟嘟小嘴,不明白自己都已经如此乖巧了,怎么宗政久寒还是板着脸。
  宗政久寒哼了一声,挥袖关上了房门,阻隔了众人的视线,然后一把将儿子拎到了大腿上。
  “啪!”一道清脆响亮的声音在宝辰的耳边炸开,然后,他风中凌乱了,为什么这么大了,他还要被大股!
  “父王!我哪里错了你说啊,我改就行了!”宝辰剧烈挣扎,扭动着全要从摄政王的大腿上爬下来。
  “啪!”宗政久寒毫不留地一巴掌拍在儿子粉嫩的小上,脸上带着点遗憾,不能将裤子剥下来打,真是太遗憾了。
  “父王!放我来下!快放我下来!”宝辰哭无泪,只能死命挣扎,不过宗政久寒的铁爪太有力,他痛哭流涕,大声求饶都没有用。
  “何湘!何湘!快救救我!”宝辰只能找人求救,何湘在门外听了,只是撇撇嘴,望天,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你认为他会来救你?”宗政久寒挑眉,在儿子的小上又落下了一巴掌。
  “李毅!李毅!”宝辰顿时转换求救对象,大喊李毅:“快来救我!李毅,我要被父王打死了!”(莫莫:有这么夸张吗?=。=)
  李毅在门外听了,拔腿就要往里冲,说到底,他还是疼宝辰的,他如今年近三十也不曾娶妻生子,对宝辰是当作了儿子一般护了。
  何湘见状,忙拉住了李毅,道:“他们爷俩玩得好好的,你去凑什么闹?走走走,跟爷打两盘麻将去!”说着,一把拎住了李毅的后领,在宝辰的哀嚎声中踮着脚尖退了场。
  宝辰听了门外的话,顿时哀嚎遍野,何湘,你好样的!
  “啪!”宗政久寒冷声道:“还有心思求救?”
  “呜哇……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宗政久寒你不能这样,这是家暴!”宝辰扭动起来,扑腾着双手双脚要逃离。
  “我是你老子,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宗政久寒哼了一声,大掌又要落下来。
  “停!”宝辰非常霸气地大吼了一声,宗政久寒果然停了下来。
  宝辰没感觉到股上的疼痛,暗地里松了口气,然后他泪眼朦胧地勉强扭过了头,瘪嘴哭道:“父王,宝辰到底哪里做错了,您说,宝辰改还不成吗?打股这一招,太……太丢人了……”他其实想说,太损了!
  “没事,只有父王知道你丢人。”宗政久寒说完,就认为自己这句话很正点,想起何湘说的,对喜欢的人,有时候要无赖一点,流氓一点,突然觉得很有道理。
  宝辰气急,涨红了一张小脸,道:“父王,哪有你这么说的!而且,我十三岁了,十三岁!不能被……被打股!”
  “可在父王心里,你永远都是三岁。”宗政久寒继续发挥无赖精神,气得宝辰一狠心,用力咬住了宗政久寒的大腿。
  又痛又麻的感觉从大腿的外侧传来,宗政久寒的体不僵硬了一下,忙将儿子抱起来放在了地上,自己则是“腾”地站起了,道:“本王去书房批奏折,你好好待在这里。”
  宝辰不解,拉住了宗政久寒的衣袖,怒道:“父王这是干什么,打完了也不解释解释?!”
  宗政久寒咳嗽一声,道:“你大病刚愈就出门,还去江边,完全不把自己的体放在眼里,本王对此很生气,你在这里好好反省!”
  见宗政久寒说完又要走,宝辰哪里肯依,一把抱住他的手臂,不依不饶道:“那宝辰都认错了,你怎么还打?”
  宗政久寒听了,顿时瞪眼,这小家伙的意思是,他认错了,自己就不能打了?
  “做了不该做的事,就该打。”宗政久寒扯开宝辰的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你应该知道,皇位横在中间,本王与宗政阡德三兄弟,还有礼亲王和亲王两人,都不可能和睦相处,你这样毫无防备地与宗政阡德出门,若是他存了坏心,本王现在见到的,就是一具尸体!你要本王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宝辰一开始还听的认真,只是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憋了一下没忍住就笑喷了。
  他看着正值壮年,还不到而立之年的男人,说着这样的话,登时觉得非常喜感,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在宗政久寒的这番正经话中,听出了一点醋意。他可不可以认为,其实这变扭的男人不高兴的真正原因是自己和别的男人一起出门?
  不得不说,宝辰正解了。
  宗政久寒会不开心,的确是因为宗政阡德。他看得出宗政阡德对宝辰有别样的心思,那种深沉的占有,他在自己的眼中看到过。
  也许对别人来说,宝辰只是个长相艳丽,生顽皮,还仗着老爹的权势胡作非为的纨绔公子,可对宗政久寒,甚至是宗政阡德等人来说,他却太过珍贵,珍贵到让他们想要独自拥有。
  若要打个比方,那么宝辰就是他们这些暗的人一生中唯一的阳光,所有人都如饥似渴地想要将这抹奇迹般的光芒抱到怀里,谁都不肯想让。
  宗政久寒深深地明白,眼前的这个少年并不是一只无害的家养小兔,他是等待飞翔的雏鹰,等他羽翼丰满后,就会毫不犹豫地振翅高飞,飞到他们永远都触摸不到的地方去。而这,是他所不许的。
  他那么他,自然不会残忍地折断他高飞的翅膀,他要做的只是不断地变强,强到可以包揽整个天空,如此,宝辰怎么飞,怎么玩闹都不可能离开自己的包围了。
  “父王……”宝辰不明所以地被宗政久寒突然抱进了怀里,然后腰上就抵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不黑线喊了一声,这算是……发吗?
  宗政久寒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尴尬地发现方才因为宝辰的啃咬和厮磨而燥起来的下腹还没有平息下去,现在正抵在了心之人坚实的下腹。
  “咳!待在这里,哪也不许去!”宗政久寒尽量淡定地推开宝辰,转就走。
  “父王莫要太委屈自己,某些事,憋太久就不好。”宝辰看着他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大喊了一声,只见前方的男人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
  宗政久寒这个咬牙切齿,要不是宝辰没成年,他现在一定转就将臭小子扑倒!
  这样愤愤地想着,他突然在转角口刹住了腿。等等,刚才自己有了**被宝辰发现,可宝辰却只是说出那种调笑的语调,一点反感和诧异都没有在其中。这是不是说明,或许,他是有机会的……
  宗政久寒仔细回想了一下,越来越肯定自己的想法。宝辰一定清楚了自己对他的感,从一开始因为抵触而离家出走,到了第二天不知为何就恢复了对自己的态度,甚至更加亲昵。最重要的是,面对自己的搂抱,宝辰似乎表现得更加愿意接纳了,要知道,以前自己去抱宝辰的时候,他虽然不反抗但也会嘟囔几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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