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这世界上大部分的人都不会懂。大概只有经历过十多年像是一只灵飘d_àng人间一个人活着是什么滋味,并且觉得未来依旧会一直寂寞且悲哀下去的人才能懂得了无生趣是什么样的吧。
南次郎,之前的十几年我孤身一人,未来不知如何久长的岁月我也只能拥抱着你给的曾经活下去。我以为我可以,后来才发现太难也太痛苦。我大概实在不是一个坚强的人,我不知道在世界上我还能有什么期望。人说死不怕为何怕活。可活着原本就比死更难。
越前南次郎很少回想往事,更少去想夜神漪,他往往都是刻意压制刻意遗忘。但也有偶尔压不下忘不了的时候。他有想起过这一r.ì这一刻,他想过若是在那一刻他放开手是不是夜神漪至少最后一段时间能够得到他想要的从容,是不是至少离开的时候会更轻松一些。
可到底,谁也回不到过去,谁也无法预料未来。
越前南次郎是夜神漪的一个梦。越前南次郎亲手为夜神漪织就了一个美梦。也是他亲手将这个美丽的梦打碎。
越前南次郎将夜神漪偷出了医院。是的,他们是偷偷出来了。夜神漪大概一辈子都没干过这样无视规则的事情,被越前南次郎拉着一阵狂奔的时候居然觉得很畅快,好像解脱了什么枷锁一样。于是他抿着唇轻笑出声。
越前南次郎手忙脚乱的捂住他的嘴,快速的侦查情况,确定安全后才放开他。夜神漪苍白的脸透出一分血色来,他乖乖巧巧的捂住自己的嘴,似乎之前咬牙切齿的不是他一样。
“前辈,对不起。”
越前南次郎摆摆手:“不用那么在意。”
他取出脚踏车,示意夜神漪坐上上来。夜神漪坐上去好一段时间后才想起来问道:“前辈,我们去哪儿啊?”
越前南次郎脚动刹车,一指前方喧嚣处:“来把刺激的吧,少年。”
夜神漪蒙蒙的望着前方颜色鲜亮,装饰充满童趣,且排着长长队伍的大门——游乐园。小时候,似乎是来过的,只是太小太小,连他都记不清了。后来妈妈病得越来越重,从那时候开始便再也没有机会轻松的出门玩儿了。
网球部的聚会不是吃吃喝喝就是网球场,游乐园那是小孩子和女孩子聚集地。这么说来,对于这个地方,他陌生得大概也就知道点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识了,了解的大概还不如一个国小的小朋友。
越前南次郎停好脚踏车后拉着夜神漪排队买票进门。夜神漪有些无措的望着卡通建筑物和各种娱乐设施。越前南次郎将地图和攻略j_iao到夜神漪的手中:“少年,想去哪个?”
夜神漪下意识的想将决定权j_iao给越前南次郎,他求助似的望向越前南次郎,可越前南次郎却偏过头,不正经的开始骗一个路过的小朋友。夜神漪无法,他揪住越前南次郎袖子解救小朋友,朝过山车的排队处走去:“来游乐园的话,过山车应该是必玩儿的吧?”
“啊。”越前南次郎左右瞄着路过的漂亮女孩子,漫不经心的道,“是这样吧。”
夜神漪头疼,猛的回身双手捂住越前南次郎的眼睛。许是越前南次郎的态度给了他放肆的勇气:“她们……她们还没有我好看,好好走路了。”
越前南次郎扒拉下夜神漪的手,直勾勾的盯着夜神漪的胸:“少年,不要逞强啊。”
夜神漪耳机一红,突然觉得手痒:“我没有那种东西了!”
越前南次郎脑袋一偏,望向一边胸脯傲人的女孩子。夜神漪抓住他的手就走,完全不想给他多看一眼的机会。
☆、第十章 最高处
第十章最高处
排了半个小时的队终于轮到了夜神漪与越前南次郎。夜神漪听从工作人员的安排将头发全部扎了起来,坐在他与越前南次郎身后的年轻女孩子也都将耳朵上的饰品和眼睛收了起来。
刚刚随着车子升高的时候夜神漪望着远处的风景与脚下渺小起来的人还觉得颇为有趣,但他还来不及勾起一个笑,车子升到最高处猛然冲了下去。夜神漪条件反s_h_è的闭上眼睛,一片黑暗里隐约可以听到女孩子的尖叫声和越前南次郎的笑声。可更多的是自身的感官,快速下坠的感觉,被风拍打的感觉,脖子不停的往前坠的感觉。
夜神漪忽而睁开了眼睛,他望着眼前快速略过的景色,一块块糊成一团的色块。胸口似乎聚集了一口气,不吐不快,于是他也高声叫喊了出来,反正在这里没有人会多加在意。他迎着风,叫着喊着,觉得畅快极了。
不过一下地才发现他的脚踩在地上觉得不真实。他晃了晃脑袋,突然面色一变。越前南次郎扶住他,不知道从哪里摸了包纸巾给他。夜神漪抽了两张纸捂住嘴小跑到垃圾桶边上时憋不住呕了出来。越前南次郎站在他旁边,帮他挡住行人的视线。
没有头发的遮挡,他紧蹙的眉与惨白的脸色一览无遗。他按住自己的腹部,呕出血后还在不停的干呕,实在吐不出什么东西来就是呕酸水,眼泪都酸了出来。那凄惨模样看了使人觉得揪心。
越前南次郎迟疑片刻,他拍了拍夜神漪的脊背,轻轻的顺着,一下一下,夜神漪吐了多久,他就顺了多久。直到夜神漪直起腰,他才收回手将纸巾给他:“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跑。”
夜神漪垂着眼帘,边拿纸巾捂住脸边点了点头。他静静的站在原地,游玩的行人来来往往,他们说说笑笑三两结伴的路过他的面前。夜神漪不动不语,连呼吸都轻缓的似是不存在。
越前南次郎远远的看着,觉得身影单薄的少年孤孤单单站着的模样十分的可怜。他加快脚步走回去,将手里的水和速食粥递给他:“哝,吃点东西,不想吃就先放着。”
夜神漪拿了水喝了两口,又拿吸管戳进粥里。他慢慢的吸了一口,温热的粥偏甜了,顺着喉咙滑进胃里,一路都是暖的,暖进了五脏六腑里。越前南次郎带他到休息的长椅上坐下,夜神漪捧着杯装的甜粥低着头安安静静的喝着。
他似乎全身都舒缓了下来,那种强烈的疏离感都弱化了下去。不时有几个年轻的姑娘路过都忍不住多打量他两眼,然后红着脸嬉闹着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