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绍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微微愣神。
只是接连几日,案情都一无进展,对冯素贞越来越不利。
☆、算计
冯素贞被关在牢内,按理说日子应当过得落魄,但是奈何有位天不怕地不怕的长公主护着,杜秦也不能对她如何,她一直不认罪,每次审问丞相长大人主审,长公主又在一旁瞪大眼看着,他哪怕有一丁点儿用刑的念头也不敢实施啊。
天香望着下人将热水放下便吩咐“好了,放下吧,你们出去守着。”
冯素贞正吃着她端来的食物,顿觉有些好笑,但又无奈,“公主殿下,我这哪里是坐牢,分明是在享受啊。”
天香哼了声,随即到她身旁蹲下,催促着,“你快些吃好,不然水凉了。”
冯素贞望了眼她让人带来的大桶水,垂眸掩饰眸內的一丝不自然,转而问道“案子可有着落了?”
天香索- xing -在她跟前坐下,歪着头托着下巴擒着笑意望着她,“你和张绍民都说应该从那些人的食用起居查起,于是这几日张大哥在明,刘长赢和我在暗,偷偷地观察,发现那些难民有一个共通点……”
她突然满脸神秘地冲冯素贞眨眼,“你猜是哪里?”
冯素贞刚好吃完东西,放下碗筷,颇为优雅地擦了嘴,随即淡淡吐出三字,“城隍庙。”
闻言天香顿时像泄了气一般耸着肩,不满道,“你又知道了。”
冯素贞见她这般孩子模样,忍不住抬首摸了摸她的头发,宠溺地笑道,“我也是刚想到的。”
“你怎么想到的呢?”天香将她的手拿下来捧在自己手中玩耍,她的手修长白皙,不似一般女子的娇弱柔软,但是也不同于男子的粗糙,有常年握笔拿剑的薄茧,握起来,让天香心安。
冯素贞垂眸望着她,动了动手却没能收回去,只能随着她,“那天我检查尸体时发现□□是通过呼吸进入肺部的,那么应当是通过吸食的方式,而开封百姓素来迷- xing -,城隍庙常年香火不断,又何况是这般多事之秋,更甚者直接寄宿在那里。”
天香点点头,眼中又是自豪又是喜悦,“怪不得张大哥让我来告诉你这些,她说剩下的你大概比我们知道的多了。”说着叹道,“诶,你这个状元脑袋这么聪明可如何是好?”
冯素贞无奈,“我又不会欺负你,想必张兄是苦于下毒的方式吧?”
“对啊,我们检查了那里所有的一切,也并没有藏毒的痕迹。”
“如果本来也不是毒呢?”
“什么?!”
冯素贞摇摇头,看着她因惊讶突然起身,正要解释,天香却望见一旁的水桶,皱眉推她,“你先去洗,不然水要冷了。”
“可是……”
“哪里那么多废话!”
冯素贞垂眸望着木桶内热气腾腾的水,长睫微微抖动,身后那人依旧望着她,似乎不觉不妥。
天香重新坐回地上的干草上,托着下巴望着冯素贞,只见她僵着背影一动不动,不由得催促道,“我说你要碍到什么时候?这天都要亮了!”
冯素贞侧头,叹息一声,无奈地开口,“天香,你能背过身去吗?”
“啊?”天香狐疑地望着她,一双大眼上下打量她,终于反应过来这冯素贞原是不好意思了。
天香忍不住笑出声来,“可我们都是女子啊。”
冯素贞闻言转过身,静静的望着她。
天香望着那人,她目光静静地望着自己,面容清绝,分明冯素贞什么话也没有说,可是却让被望的人解读到其中的央求。
她咳了咳,“好,我不看就是了,你别磨蹭了,快些。”
言罢果真背过身,抱着双膝。
冯素贞望着她小小的一团身影,满心温情,也不再多言,抬手一件件解开自己身上的衣裳。
女子向来爱干净,冯素贞亦不例外,那日从义庄回来,她一直觉得浑身难受,但毕竟是在牢中,而不是自己房内,故而依旧顾虑颇多。她只能衣裳半解,蹲下身,伸手探向桶内清水,水搁置了些时候,已经不再烫手。
同处一室的天香,托着下巴,身后开始不时传来水声,窗外月光皎洁,她管不住自己的思绪,脑中出现了些让她难以言喻的画面。
女子修长白皙的酮体像是最美的玉石在水的浸染下,变得愈发光泽剔透……
随着每一次水声,她脑中的情形便愈发的香艳。
天香吞了吞口水,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她开始后悔自己留下来了。
似乎终于明白她先前说二人都是女子看一看没有关系时冯素贞那无言以对的眼神了。
从前她们也曾同榻而眠,也曾亲近过,冯素贞也曾拥着她过,但二人也大多仅限于此。
□□一事总是如此,无情自是无欲。
可天香对此陌生又羞涩,她们是女子啊。即便二人前不久已互通了心意,可她也没有像此刻一般满脑子绮念过。
冯素贞,那样子的模样吗?她从来没有见过呢。
“天香?”
不知是否错觉,冯素贞的声音在天香耳中变得轻柔了许多,像是一双弱软无骨的手轻轻拂过她的心,所过之处变得痒而热。
“怎……怎么了?”
“你不是好奇毒是怎么下的吗?”
要是转过去看一眼应该没有关系吧?
“啊……是,是啊。”
她万一生气了呢?
“是通过庙内燃着的香火,开封多松,故而盛产松香,而松香内的某些材料恰好与我开的药物中的某几味药能互相融合,近而产生能取人- xing -命的慢- x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