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前院的时候,夏幼薇披着披风提着灯笼和梵童子站在一起说话。
墨冥无疾步上前:“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老杜出事了?”
梵童子瞪着他:“冥冥啊你怎么来得这么晚?平时怎么没见你睡得这么沉啊?再晚来一步老杜就被灭口了。”
墨冥无没理会他的咄咄逼人,只在大院扫视一圈,问道:“人没事吧?抓到凶手没有?”
夏幼薇上前怯懦道:“老杜现在晕过去了,凶手好像不是人……”
墨冥无:“有谁看见了?”
梵童子:“我是第一个赶到的,只听到一声猫叫,什么影子都没看见,老杜房门大敞,我闯进去一看,他正在自己掐自己脖子!我就把他打晕了。”
墨冥无思索:“像是鬼祟作怪。等老杜醒后问问。”
夏幼薇:“那今夜还需要守着老杜吗?”
墨冥无摇头:“不用,等一下我在他房屋周围布下结界,贴几张镇魂符。你们下去休息吧。”
夏幼薇点点头,带着下人先回了房,只留下墨冥无三人。
墨冥无取出明黄色镇魂符,分别贴在房门、窗边、床上。然后念着口诀,用朱砂在屋内画了缚鬼阵。
他把门关上,叫了二人一起回房。
走到后院假山处,梵童子在月光下看清墨冥无的脖子处有好几个红点,吓得一把拉住他:“卧槽!你这是中了毒还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墨冥无拍掉他的手,目送风凌泽先进了客房后才答道:“夜深人静,别大呼小叫的,你想把人都引过来啊?”
梵童子不肯放过他,凑上前追问道:“卧槽!你们这进展神速啊!我还没把龙阳春宫图给你呢!这不暴殄天物么?你那什么碧玉膏不用的话可受罪了。走走走,去我房里拿春宫图!”
墨冥无神色一赧:“跟你说了不是给我用的,哎呀你别拽我……”
梵童子笑得意味深长:“行行行,不是你用是风前辈用行了吧?走走走!”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
筹备下一部小说中。
第8章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这世上归隐山林的人,有一种是不屑与世俗同流合污,有一种是向往闲云野鹤的自由。
柳如意是第三种。她是未亡人,一个寡妇。
她在年华最好的岁月里嫁给了才华洋溢的萧南风。萧南风文武双全、风流倜傥,却是自视甚高,落落寡合。她是临源乡的第一美女,不仅蕙质兰心,而且温柔善良,通情达理。原本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好姻缘。却因为她不懂萧南风弹奏古琴的铮铮傲骨、赋诗所吟的曾经桑海,萧南风看不起她。
她在萧南风闪耀的万丈光芒下暗在y-in影里、低到尘埃里。
她爱慕着萧南风的一切才华,在他奏琴之时悄悄躲在书房外面偷听练习,在他赋诗之时悄悄用笔抄下来背诵。她努力不懈地向着他的世界一小步一小步靠近。
婚后第三年萧南风的弟弟在城郊不幸遇害了。萧南风伤心欲绝,他发誓要为其报仇雪恨,当下抄起长剑骑着赤红宝马去城外找凶手,消失了整整三十年。所有人都相信他已经死了。
时光荏苒。柳如意也不再是年轻美貌的柳小姐,她老了,成了风韵犹存的如意娘。
墨冥无等人找到临源乡一处山林里的小楼时,如意娘正坐在木构黛瓦的凉亭里弹奏古琴。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她边奏边唱。歌声绕梁,幽怨而婉转。
几人驻足在小楼门前。
梵童子:“她在唱什么?”
夏幼薇似是沉浸在歌曲里,一脸悲伤:“这是《越人歌》,传说是平凡的越女喜欢上了楚王胞弟鄂君,越女在一叶扁舟上边划船边吟唱表白的故事。”
墨冥无:“赤诚而卑微的爱恋。”
梵童子似懂非懂:“听起来很凄美。也很可怜啊!”
珰的一声,突然之间手下抚着的琴弦断了。
墨冥无抱拳施礼:“抱歉,是我们几个小辈唐突了,打搅了如意娘的雅兴。”
如意娘见来人仪表堂堂且彬彬有礼,不由得微微一笑:“我这儿可是许久没有客人来了。倘若公子不嫌弃寒舍,请进来坐一坐。”
墨冥无:“多谢。”
墨冥无几人穿梭过抄手游廊,被一素衣奴仆迎进花间小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