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那时候的我,一想到你,就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一看到他们几个,我又被满心的愧疚缠着闷着就像要窒息。他们去哪里,就把我带到哪里,后来我渐渐不喝酒了,洪罗王却还是天天去春风十里买醉。有一天他又喝醉了,我去春风十里带他回家。大街上有人吹吹打打,新郎官坐在马上穿街而过,喜气洋洋。洪罗王忽然拉了我手,在大街上大喊着要和我成亲。我当时看着那一队成亲的车马,想着若是你在就好了,你在的话,我就戴着大红花,骑着白马,去迎你,与你成亲,我们会白头到老,地久天长。我们会一起并肩策马,笑看红尘。”
花落捧着他的脸,认真看向他的眼睛,道:“现在我就在你身边,你爱骑白马便骑白马,爱戴红花便戴红花,我们马上就成亲。”
流水笑着看他,道:“我还没有准备好三媒六聘。”
花落道:“我让人准备。”
流水道:“是我去迎你。”
花落:“都行。”
流水道:“让洪罗王来给我吹吹打打。”
花落:“只怕他要抢亲。”
流水哈哈大笑,道:“他不敢。如今我得见意中人,让我先喝一坛‘笑红尘’。”
花落道:“不许喝醉。”
流水拿起从船上顺便抱回来的那坛笑红尘,咕噜咕噜喝了几口,道:“不会,有你就不会醉。有你喝了笑红尘就真的能看见意中人,真的能和你一起看着红尘笑到老。”
花落给他擦了嘴角淌的酒,道:“你就是嘴巴甜。”
流水一本正经道:“又香又甜。”
花落凑过去,轻声道:“我尝尝。”
他伸出舌尖在流水的唇边舔了舔,道:“是甜的。”
流水脸红心跳,当即咬住他的舌尖,让他在自己的唇齿间缠绵。良久,他才放开花落的唇,呼吸急促,沉声道:“还是香的。”
花落紧紧抱着他,“流水,我们成亲吧!”
流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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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下锦城的野望之主白之野要成亲,整个朝堂江湖都沸腾了,不知这位怪癖的城主大人会和一个什么样的人成亲,会不会影响朝廷和江湖的格局。
下锦城中,野望七支分工有序,来往之间面含笑意,如沐春风。
大早上花落就把流水从被窝里拉出来,道:“我的流水,快起来,给你看好东西。”
流水看着一夜之间种满下锦城的桃树愣了愣,哭笑不得,道:“你这么大费周章派人去春风十里偷桃树,风言风语都传得人尽皆知了吧。”
花落道:“不过是拿了三千株桃树,又没做别的事,要传风言风语也只会说野望之主当真宠这个未来的夫人。”
秋水和长天两个分支的人还在勤勤恳恳围着桃树转来转去,他们要确保每一株移植过来的桃树都能够安然无恙,在下锦城开花结果。
流水道:“你让秋水和长天来偷树种树,大材小用,不怕被属下骂昏聩啊!”
映心恰好在一旁监工,听到流水的话,摇着头上鹅黄珠花,笑盈盈走过来,道:“流水公子,你可不知野望有多久没有这般生机勃勃了。他们听说是公子要讨你的欢心,个个欢呼雀跃,巴不得都跑了来。你看他们脸上,笑得多甜,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跟自己要成亲似的。”
花落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光,对流水道:“我想到一个主意。”
流水看他目光灼灼,一脸神秘得意,下意识警惕起来,道:“什么主意?”
花落捏了捏他的脸,“你这是什么表情?”
流水:“想着你可能又要做坏事的表情。”
映心在一旁用手绢子把面遮了掩嘴笑,鹅黄珠花颤颤巍巍,在头上左摇右摆。
花落道:“映心,注意你的形象,我还要给你找人家呢!”
映心大方道:“公子也不必太费心,像逢源公子那样的映心就很喜欢。”
花落对流水道:“你看看,真没想到,咱们野望一顶一的绝世高手,还藏了一颗光风霁月的待嫁之心。映心的心愿要交给你来办了。”
流水认真看向映心,见她笑得一派大方坦然,不知真假,便道:“映心姑娘,你说的是逢源还是跟逢源一般的人。”
映心理所当然道:“自然是逢源公子。”
流水道:“这事我不知当如何说,你们只当无事,且等着我唤逢源过来,你听听他的话便知道了。”
逢源正和秋水长天的人一起围着桃树打转转,忙得不亦乐乎。听见流水唤他,乐颠颠儿跑过来,额上还挂着汗,把嘴凑到流水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茶,道:“流水,白之野这回做了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我是信了他是真的对你上心了,啧,劳民伤财,财大气粗!”
花落听了他前面的话得意地挑了眉,听了他后面的话脸都气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