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舜和大臣商议过,都认为北楚趁这次机会挑拨南诏和东埕的可能性最大。
毕竟战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却有永远的敌人,北楚与其让两国联手对抗自己,倒不如先尽释前嫌,联合东埕,铲除了自身开疆辟土的最大障碍才是上上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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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2】:有关七国问题,各国按大小来分,大致排列是北楚、南诏、同国、东埕、西凉、晏国、惠国,具体地理分布以后会有交代。
第二十一章
“皇上,您可算来了,东埕太子一干人等已经停在了距禁宫东门二百米处等待皇上的旨意,皇上您看是让东埕太子自行入宫,还是……”曹公公垂手立于一旁,这话说得小心翼翼,只敢讲一半,只能讲一半。
那后半句让皇上亲自去迎接的话若是说出口,皇帝本意如此也便罢了,要是猜错了皇上的心意,就算只是令皇上心中不快,他这罪名也算是担下了,总有一天得为这一句错话付出代价。
曹德胜的心思李舜自然是知道的,为难一个奴才并不是他的爱好,况且事关国体邦交,又怎么能意气用事到奴才身上!
“朕亲自去迎,东埕太子如今不过黄口之年【十岁】,东埕国都距我韶阳少说得有一千二百公里,舟车劳顿也须大约两日行程,朕身为南诏国国君,又岂能为难小辈?”
“皇上圣明!”众大臣暗暗呼出口气,齐齐作揖称颂皇帝。
他们个个都知道此次迎接来使的事情事关重大,个个都知道皇帝对东埕的示好要有足够的回应才能规避两国日后可能发生的口角,又个个都害怕他们的小皇帝还太过年轻,不肯屈尊,意气用事。
幸好,李舜年纪不过弱冠【男子二十】,却一直是位贤德明君,言行举止向来都以南诏国为大,实属难得。
当年陆将候炳林权倾朝野一人独大,仗着骁勇善战功高盖主,在朝廷中盘根错节结党营私,不可一世。
又适逢先皇病重,侯炳林借此摄政,先皇病逝之后正值舞勺之年【十三至十五岁】的太子李舜登基,那些权利更是有去无回,李舜正式成了名副其实的傀儡皇帝。
李氏江山风雨飘摇,眼看着侯炳林随时都有可能谋朝篡位,朝中势力一边倒,能站在小皇帝一边的大臣屈指可数,又往往惨遭迫害。
然而就在人人都认为南诏就要改朝换代之时,小皇帝李舜毅然决定废除原本由太子妃直接晋升为皇后的琪容,转而立侯炳林之女侯氏雅阑为皇后,李氏江山这才逐渐稳固下来。
那之后,南诏国上下从表面上看君臣一团和气,侯炳林摄政春风得意,小皇帝李舜不爱江山爱美人,两人看似相见甚欢,可情势却如狂风暴雨般在数月之内颠覆。
甚至没人弄清小皇帝是何时行动、如何行动的,侯炳林谋朝篡位的罪名忽然坐实,侯家上下一百三十几口一夜之间满门抄斩,皇后雅阑因有孕在身逃过一死,打入冷宫,侯炳林在朝中培植了多年的势力顿时土崩瓦解。
举朝上下全都见识了小皇帝的厉害,侯炳林余党除了夜夜惴惴不安,就是争先恐后的向小皇帝示好,如此下去,南诏国在李舜的统治下风调雨顺了近十载。
车辇行至东门前二百米,李舜下了车与众大臣步行至东门,正好迎接到也是下马步行而来的东埕太子一行。
那东埕太子虽说刚过十岁,或许皇室之人往往少年老成,从外貌上判断到像是要大上二三岁的模样,轮廓上已经隐约可见其俊逸清秀,倒是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两国人马接洽,不外乎是一阵寒暄,为客者表其荣幸,为主者欢迎其到来,不再话下。
第二十二章
李舜领着东埕国太子坐上车辇,两人同行至朝阳殿,东埕太子几乎是紧跟着李舜进的殿堂,作为南诏国国主,李舜这样的举动可谓是给足了东埕面子。
东埕国相对南诏较为弱势,又正是对南诏有所求的时候,虽然其中利害关系复杂,能够得到礼遇也在预料,可李舜表现得如此谦和平顺,还是让东埕太子吃惊不小。
“南诏国国主如此礼遇我等,实在令小王受宠若惊,回国后,小王必定会将南诏国的交好之意向父皇转达,还望两国能够缔结长期友好邦交。”
赵穆从宴席上站起身,左手低垂,右手握拳斜放于胸前,对着堂上坐着的李舜微微躬身,施礼致意。
“殿下不必多礼,东埕和南诏本就是邻国,如今外患又如此猖獗,唇亡齿寒,你我两国结成盟友自然是再好不过!”
李舜端坐于前,一字一句温文有礼,一颦一笑举重若轻,浑然天成的帝王之气。
赵穆在东埕对这位邻国的传奇帝王早有耳闻,外人形容李舜的容貌风韵更是夸张至极,如今见眼前人身着明黄龙袍,身材高大挺拔,面容俊朗神采飞扬,微狭的眉眼又平添了一股魅惑而羽化登仙的飘逸之感,比起传言竟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此世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置于眼前,难免让人看得有些痴了,李舜自是发现东埕的小太子走神,微微一笑,举起酒杯潜移默化道:“东埕太子远道而来,朕敬殿下一杯!”
见李舜和他说话,赵穆这才回神,尴尬笑了笑,赶紧举杯答谢。
李舜对这东埕太子印象甚好,只觉他言行举止都有一国储君之风范,又因为年纪尚浅,心机还不够深,那种不加掩饰的神态倒是很有意思。
出使他国,责任重大,使节进入对方领地,就等于将自己的生命交到对方手里。为保全国家的荣誉和自己的气节,都要经历生死荣辱的考验。
东埕宁可将联系着一国将来与命脉的太子交到南诏国手中,其诚意可见一斑。
热闹非凡的迎接大典就在朝阳殿的丝竹管弦、觥筹交错中一晃而过。
“皇上,天色已晚,小王与诸位使者舟车劳顿,可否告辞先行至下榻的使馆,明日再行入宫觐见?”
眼看着日落西山,赵穆领着众东埕使者起身请辞,众人面色不一,唯独李舜和赵穆两人从容淡定。
按南诏国的规矩,异国来使不得留宿皇宫,韶阳城内自有各国使馆供来使暂时居住。
但此次情况特殊,须以东埕太子安全为首,将其置于使馆就算派遣重兵把守也难免会有错漏,整个南诏,最安全的地方除了皇宫,恐怕是找不出第二个。
赵穆早就心中有数,南诏皇帝一定会为了安全考虑破例让他留宿宫中,而李舜也正有此意。
“东埕太子与众使者长途跋涉,这皇宫距东埕使馆还有不小的一段距离,不如今夜就先暂住宫中,明日事咱们明日再谈,殿下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