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自甘堕落
芬芳尽歇,轻罗已薄,转眼一树红叶灼灼,秋风西作。
祁朝空存四年,百废待兴,现下召回旧僚是一方面,吸纳新晋也在紧锣密鼓的展开。明銮殿议事已议了十几日,每一次都闹的不欢而散。武林外患未除,朝廷内斗不熄,太子一方与李逸孟一流谁都不肯退让,武林大会抓来的人被囚禁一月有余,到现在也没有个处置的办法。
宫女疾步迎出安危苑,为议事归来的萧天翊披上薄袄。不过初秋,他的身子已耐不住寒症,安危苑炉火终日不歇,侍奉的人热得内衬尽湿,他却还要披一件薄袄才能适应天气。
“殿下。”还未进苑,杨静启带着一年轻男子从后追上。
“杨大人。”萧天翊回身迎接,“哦?思远也进宫了。”
杨思远叩首道,“思远参加殿下。”
萧天翊将人扶起,“你爹是功臣,我已免去他每日参拜之礼,你也不用拘礼这些,起来说话。”
杨思远敛首,杨静启从旁插上,轻声道,“殿下,容臣内殿禀告。”
进殿,屏退一干闲杂。
“殿下,兵力已足,择日可反。”事关重大,杨静启在殿中郑重叩首,额头贴地久久不起。
杨思远也随父跪下。
太过诧异,萧天翊连人都忘了去扶。“征兵令发出不过一月,大人已有把握胜过李逸孟手上的兵力?”
杨静启直起身,“这几日议事殿下想必清楚,江湖那边又开始有动作了,几大掌门虽被我们囚禁,但他们的残余力量若是合力反攻我们也万不能掉以轻心。如今局势严峻,李大人的势力要除,江湖那边的动乱我们也得压制,招募兵力刻不容缓,臣一日都不敢懈怠。”
“大人起来说话,思远,快扶你爹坐下。”萧天翊道,“那日听了大人的计策,我原以为至少半年才能将兵力备足,没想到大人的动作竟这么快。现在呢,我们的兵力又有多少?”
杨静启在一边坐下,向杨思远递过眼神。思远会意,从怀中取出一物呈给萧天翊。
“这是……”萧天翊细看手中之物,“兵符?”
思远颔首,“凭这块兵符,殿下可调动兵力五万。”
“五万。”萧天翊怔怔,“李逸孟那边呢?”
“除去原先的两万,这一次征兵又得三万。不过家父早已替殿下筛选过,我们手上的是五万精锐,李逸孟有的不过是五万老弱。”
萧天翊摩挲手上的兵符,暖玉与人同温,握在手里温暖坦实。
短短一月,五万精锐。这也算是老天对他的眷顾吧。
“最早何日可反?”
思远抬头与萧天翊对视,眼里透着男儿十八的锐利与激情。
“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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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父子二人告退,不多时又有人进来通报,说是神医来了。
“快请。”萧天翊眸子一亮,顿露欣喜之色。
曲亭鹤跟在侍卫后面进了屋,老脸有些不大好看。本来这安危苑他是进出自由,可是随着来此议事的人变多,他也不得不先通报再进来。
萧天翊迎他入座,“神医,今日可以试药了吗?”
曲亭鹤瞪他一眼,哪有人对试药这么热衷。这个人的身子越来越差,原先每日一次的试药被曲亭鹤改成了隔日一试,后来又推成三日一试,到现在什么时候才能试一次已完全由神医自己说了算。
萧天翊被瞪得不好意思,在他身边乖乖的坐下,曲亭鹤不理他,自顾自摆弄药罐。
“神医……”萧天翊忽然犹犹豫豫的开口,“今日可不可以不试了?”
曲亭鹤停下手头的动作将他看了半响,“我还以为你的韧性有多大,怎么,开始后悔了不想再试了?”
萧天翊赔上一笑,声音也轻柔起来,“我今日想去看看他。”
“哦?”曲亭鹤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这一个月你都没去过天图阁,我都以为你把他忘了,今天倒是想起来去看他了?”
萧天翊随手拿起一瓶药放在手里把玩,视线却飘忽不定没有焦点,“李逸孟天天逼我纳妃,又拿男宠的事要挟我,我若是去见他,不正中了李逸孟的下怀,把他推到风口浪尖上。”
曲亭鹤从他手里夺回自己的宝贝药,不满的挑挑眉毛,“那你今天又要去见他干什么?”顿了顿,忽然夸张的张大嘴,“你你你……你不会是那什么不满了,想找他……我可告诉你,娃娃如今的身子再经不起你那样的折腾!”
“咳……”萧天翊的脸蓦地一红,谁想到老神医竟想到那方面去。他又将手中的兵符摸了摸,忽然缓声道,“我怕今天不去见他,以后再见面就难了。”
老神医在一旁不屑的撇撇胡子,心想人关在你的地盘上,见不见还不是你说了算?
“神医,上次给我吃的那个药,能不能再给我一些?”萧天翊讨好般望着白胡子老头。
“你说这个啊?”老神医从怀里掏出瓶药,“这药只能让你几个时辰内容光焕发,多吃对身子……”
“多谢。”萧天翊将瓶子夺过来,倒出两颗药吃下,又将剩下的药收进怀里。“神医的药多的是,这一点就不要和我计较了。”
“你你你……”老神医气得舌头打结,萧天翊见怪不怪,自己负了手惬意的踱步去了。
天图阁,不大的院子被人种满了梅花树,秋时的叶子已快落尽,枝干遒劲,缀着几粒零星的骨朵。
萧天翊在树下站了一会,梅花树是他特意命人移来的,冬天一到,满树梅花幺幺,该是一处极好的风景。
只是不知道那个人还有没有机会再看。
“殿下!”院内打扫的宫女险些摔了手里的水盆。“奴、奴婢该死,未曾注意到殿下圣驾。”
“起来吧。”萧天翊笑笑,“他最近怎么样?”
那小宫女垂了头神色慌张,“林公子天天在房内与陆画师学画,未出过天图阁半步,殿下稍候,奴婢这就去通告让公子出来迎接。
“不必了,我自己上去看他。”萧天翊提步上楼。
“殿、殿下……”小宫娥上来要拦,“林,林公子刚服了药这回估计还在休息。”
“不是说在和画师学画吗,怎么又在休息了?”
“奴婢……”小宫女言辞闪烁。
“你退下吧,我自己去看。”萧天翊蹙了蹙眉,迈开步子上楼。
天图阁的布置不同一般寝宫,是祁皇特意为柳素素而建。当年柳贵妃爱看雪景,祁皇便为她设了这两层的宫殿,让她可以登高望远,将天地苍茫雪景尽收眼底。
萧天翊站在门前站了一会,他还记得每年炎夏,母妃都会在这里摆一张蒲席,一边替他扇扇,一边给他讲那些民间的故事。
门没上锁,他轻轻一推,一股浓烈的香味扑鼻而来。手一下子顿在门上。
“你们在干什么……”
嘴边的笑僵在脸上,林正楠抬眸瞥了一眼又淡淡的垂下。
“殿、殿下!”画师摔了手里的笔,几步跪倒在萧天翊脚边,“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萧天翊一脚踢开脚边的人,疾步走到床边拉起林正楠的胳膊,“你们在干什么?!”
林正楠扭扭被抓住的胳膊,几下挣脱不掉干脆不再挣扎。松垮在身上的薄衫随着动作滑落,全身几乎再无多余的遮掩。
他轻笑几声,一手摸上萧天翊的胸口,“陆先生在给我画……”
“啪——”
一句话未说完,人已被一巴掌扇进了床内。
萧天翊紧紧捏着拳头,气得全身颤抖,手掌抬了几次又隐忍的收回去。
林正楠看他的手抬了又落落了又抬不禁失笑,“殿下要打就打,憋坏了身子……”
“啪——”
又是一巴掌重重落下,这一次直接将嘴角打出了血。
“你再说一句试试。”萧天翊捏住他的下巴,大力之下连关节都在颤抖。
林正楠看向他的眼睛,不说话也没有低头的意思。
被那眼神看得心慌,萧天翊将他甩开,几步冲到桌子边,将桌上厚厚一摞的画抓进手里疯了般翻阅。
“殿、殿下恕罪……”画师爬到萧天翊脚边,“是、是林公子逼我的,他说要是我不给他画这些画像,他就告诉殿下说小人对他施为非礼。”
“施为非礼?”萧天翊一把提起他的衣襟,将手里的画捏成一团,“你都画了这些,看了这些,以为我就能饶你吗?!”
画师握住他的手涕泗横流,“小人,小人也不过想活命,要不是林公子逼我……”
“好了。”林正楠扶着床站起来,“殿下放了他吧,的确是我要挟他的。”
萧天翊回头,见床边的人就那么不着寸缕的站着,而画师的目光也毫不避讳的落在了那身子上。
“滚!”萧天翊将画师一脚踢出门外,又将自己的衣服脱下甩在林正楠脸上,“给我穿上!”
林正楠将衣服拿在手里,绕过他一步一步朝大开的房门处走。画师颓坐在门外的地上,像看见鬼怪似的连连后退。
“殿下这火动得大了些。”林正楠将门关上,倚在门后轻笑。“我这副身子还有什么好遮掩的。”
“你说什么。”萧天翊将他压在门上,“你现在还有没有羞耻之心了?”
林正楠翘起唇,“我又不是未出阁的黄花姑娘,也不是冰清玉洁没让人碰过,说羞耻之心太奢侈了一点。”
“所以呢?所以就随便的让别人看你的身子,让他们画那些不堪入目的画像?”萧天翊怒喝,强行抬起他的下巴。
林正楠垂下眼笑笑,“原来殿下也觉得我不堪入目了。”
“你……”萧天翊一愣,手也不自觉的松开一点。
林正楠却将手伸进他的衣襟,摩挲起他胸前的突起,“殿下忘了吗?曾经在你的燕京皇宫,你把我丢给了凌云帮的几个人,他们怎么对我的,殿下不记得了吗?”
萧天翊怔住,连对方的动作也忘了阻止。
“也是在你的皇宫,你的女人碰过我的身子,你的侍卫看过我赤身裸体的坐在椅子上。”林正楠用腿缠上他的腰,唇攀上他的耳朵,“敢问殿下,我有什么资格谈羞耻?”
这些话刺得心生疼,萧天翊将人推开,一直退到桌边才站住。
“你的自尊难道都是我给的吗?”半响他才轻轻问出一句。
这一次换林正楠愣在原地。
萧天翊垂下头不想看他现在的样子,“就因为我伤害过你,因为我的过错让别人对你有机可趁,你就什么都不管不顾,把自尊丢得一干二净?”
林正楠收紧拳头。
“就因为我骗你利用了你,就因为我走进了你的心又将你丢下,你就抛弃了自我,为了报复我自己把自己踩在脚下?”
“住嘴.”林正楠的声音颤抖,“你给我住嘴……”
“难道离了我,你的生命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吗?”萧天翊一步步朝他走近,“难道就因为我爱你,你就要用这种方式报复我吗?”
“你给我住嘴!”林正楠捂住耳朵,大叫一声蹲在地上。
萧天翊伸手搭上了他身后的门,垂下头看地上的人,“那我再爱你岂不是害了你。”
“什么……”林正楠僵住。
背后,门起门落,干净得没有一丝多余的声音。
萧天翊在以前柳素素摆蒲席的地方坐下,月色下的梅花树安静得叫秋风都不忍惊扰。
他卷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红梅纹身,隔着门轻轻道了一句。
“我对你好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ˋ^ˊ
☆、第七十九章 我为鱼肉
房间里的香浓烈,是他威胁画师从烟柳巷带过来的媚香。
房间里的桌椅叫人移过,是他为了让画师看清他身上的每一寸特意吩咐的。
还有,房间里的烛火也从来不熄,为的是有人夜里想来见他便可随时来见,只是点了一个多月那个人一次也没来过。
“我对你好失望。”
他怔怔的坐在地上,门外传来那个人低沉沙哑的声音。
好失望。
他说他对自己好失望。
他说他何苦再爱下去。
心口猛然一记钝痛,他死死按住胸口,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嘶嘶声。伴君的毒又发了,可是为什么要挑这个时候,偏偏是这个时候。
他按住心口蜷缩在地上,门外那个人好像起身了,他贴在地上似乎能感到那个人的脚步带来的震动。
“别……走……”他挤出两个字,又很快被痛苦的嘶哑声淹没,“别……”
他拼了命一般想叫出声音,可是一个声也发不出。桌上的锦布在桌外垂下一角,他咬住唇,开始向桌边一点点的爬。
“哐啷——”
桌上的杯盏砸在他身上,碎瓷片将他的身子割开数道血口。他屏住呼吸听外面的动静。
脚步声真的停下了。
可是片刻之后又响起,越来越小,直到他再也听不见。
“别走!”几乎是嘶吼出来的一声,心口的疼痛也突然麻木的感知不到,他从地上爬起来,手按进地上的瓷片也浑然不知。
门被大力的打开,他站在门口,看到的只有一院的梅花树。
“别走……”他对着无人的夜色哽咽,可是再没有人回答。
晚风忽而大作,吹得他全身绷紧。他下意识的低头看自己的身子,无遮无掩,久经**后留下的伤疤密布在身上各个不堪的地方。
他像受了惊吓一般将门猛得拉上,蹲在地上抱住自己赤^裸的身子。
“衣服……”他抬起头在房内四处搜寻,近手边躺着那人刚刚丢给他的罩衣。
他几乎扑过去一般把衣服揉进自己的怀里,哆哆嗦嗦的胡乱往自己身上套。越是急越是套不上,衣服上那个人的味道让他害怕的颤抖,那个人好像正看着自己,看着自己有多么的不知廉耻,看着自己有多么的令人作呕。
他忽然停下所有的动作,把脸埋进那个人的衣服里。自己好脏。
房门在这时被人一脚踹开,凉风席卷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哎哟。”陌生的男声透着玩亵,“看来刚才太子玩得动作不小。”
林正楠惊恐的回头,三个相貌猥琐的男人已走进了屋子,饶有兴致的欣赏屋内的狼藉。等看清林正楠的脸,三个男人的眼睛都像着了火似的窜起下流的**。
“别急,先让我和林盟主说几句话。”王昱州也进了屋子,身边依旧有曲红护着。
刚刚三个男人连忙退到一旁敛首,眼睛还不住的往林正楠的身上瞟。不好的预感袭来,他用手里的衣服盖住自己的身子,一个劲的往墙角退。
李逸孟自顾自的寻了张椅子坐下,瞥了一眼角落里的人,“看来上一次李某的手下对林盟主的照顾还不够,这才一个月,林盟主又能侍奉太子了。”他抬眼在屋内扫了一圈,意味深长的一笑,“而且似乎侍奉的不错。”
“你要干什么……”他蜷缩在墙角,紧紧抱住自己的胳膊。
李逸孟大笑几声,“林盟主这么紧张干什么,不过是做些你常做的事,又不会亏待你什么。”
“出去。”后背抵上墙,再无退路。
李逸孟朝另三个男人挥挥手,男人门会意冲过去,将他的手按在墙上,萧天翊的衣服滑落在地上。
“林盟主可是太子的宠儿,你们得把人给我伺候好了。”李逸孟笑笑,“多留下点痕迹,也好让太子看看林盟主有多享受咱们的招待。”
林正楠开始死命的挣扎,那三个男人早就忍耐不住,听李逸孟发了话,一下子兴奋起来。
“放开我!”他嘶吼,一个男人已按上了他的胸,两手揉捏,又用湿濡的舌头不断舔舐他被挤压涨血的尖端。另一个男人蹲在他腿间,一寸寸舔他腹下的肌肤,最后将他腿间的东西含进嘴里疯狂的吮吸。
“放开……”他颤栗着反抗,在一边压着他手腕的男人等得愈发焦躁,干脆一口堵上他的嘴用舌头进行一番扫荡。
“大人,要不要出去透透气,属下在这里看着就好。”曲红垂着头,向李逸孟请示。
李逸孟摆摆手,“不用不用,难得一场好戏,不看太可惜了。”
林正楠被三个男人压在墙上侵犯,恐惧胜过所有情绪,一波波冲击大脑。
那我再爱你岂不是害了你。
我对你好失望。
“啊!”压着他手的男人忽然惨叫一声,舌头被咬得鲜红一片。趁着男人手上松了的功夫,林正楠一下子挣脱,将另外两个男人猛的推开,拼命往门边跑。
脚踝却被人一下子抓住,他往前一扑重重的摔在地上。
“妈的。”被咬了舌头的男人踩住他的头,“敢咬你老子!”
另两个男人被色冲昏了头,也不顾忌李逸孟在场,胡乱说起下流话,“大哥,他这嘴了得,别浪费了。”
男人会意,露出淫^乱一笑,拽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脸仰起。
“怎么,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向老子展现你的嘴上功夫?”男人握着自己的家伙,一下一下抽打他的脸。“来,老子的老二就交给你伺候。”
脸颊被两个指头大力捏住,他被迫张开嘴,将男人塞进来的东西吞进。
“你再咬下试试。”男人手上的力道加大,让他的牙骨动不了丝毫。
男人开始销魂的抽^送,另外两个也忍耐不得,一个抱起他的腰舔他的后^庭,一个钻进他的身下在他两腿间吮吸,还不忘捏住他胸前两处一阵掐揉。
房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循声而来的小宫娥站在屋外,一下子吓傻了眼。
“今天谁要是把这消息送到太子那,别怪我不留他全尸。”李逸孟朝门口瞥了一眼,那宫娥早吓软了腿瘫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