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除非以刀枪行刑 除非要斩首行刑
情感哪可伤到我 我很镇定
——《刀枪不入》 卢巧音
第7天:
我忍。
他身上的气味是和别人的不同的。
我从未从其他任何男女身上闻到这样的气味。
但他走近我的时候,我从来闻不到,只有他站在我身边,
那香气才渐渐散发出来。
我觉得那里面一定有什么激素什么药,有让人意乱情迷的功效。
我从没想过,那香味竟然能保持这么长的时间,
直到我那天收工回家,还被老妈抓住。
“啊,你见到那个人了吧,有没有记得帮我问啊……”
这个阴魂不散的死人。
第8天:
我一忍再忍。
整个杂志社居然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香水。
还编什么时髦杂志。
第9天:
沦陷。
(十四)
想咬你 好想要狠狠的咬你
想吸你 你吸引我的注意力
想抱你 用力到你喘不过气
想离去 明知道 这是个无聊的游戏
——《蚊子》 蓝心湄
大部分人看见圈套还是要往里跳的。
人和人都差不多,你不过是大众的一分子。
我劝自己。
我不过是来还一件衣服一把伞,不过是来问一个香水的名字。
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最后却过了夜 失了身 掉到陷阱里还被整个兴奋不已的肉身责怪为什么没有早点屈服。
只剩下12天了。
再往后,免费优惠券就过期了。
过期了可就。
快乐大于健康,健康大于心地纯洁灵魂高尚。
快乐大于一切。
他给了我一小瓶香水,我看看包装就知道不是普通的大众用品。
我又觉得自己好像在卖身一样。
第10天:
交谈。
你恋爱过吗?
看你怎么界定恋爱了。
就是喜欢谁忘不掉谁想着谁。
怎么会有忘不掉的人呢。
那就是没恋爱过了。
我现在倒是经常想着你。
东东(小警察的名字)呢?
我没听过这个名字,多傻,更不认识这么个人。真的不认识。
[耸耸肩]我的传闻多得很,大部分都是假的。
那什么是真的呢?
性交那部分。
……
这是你要问的。
为什么要当mb呢?干什么不好呢?
嘿,我只知道你给时尚杂志做摄影师,难道想转行做娱记了吗?
回答问题。
因为爱慕虚荣,家里哪里有钱让我这么生活,自产自销喽。
为什么是我。
当时是你过来找我搭话的,谁让你自己不记得。
那后来呢?
如果我说因为你比较没钱我想换类人交往,你是不是会觉得比较失望?
心情一塌糊涂。
他就笑,我早说了你问那多干什么啊,自寻烦恼。
第11天:
未见面,没电话,无事,无聊。
第12天:
做爱。
我们在vk的酒吧里喝了点酒。
酒精有很神奇的力量,常常会让人以为自己是另一个人,
展现性格的另一面。
只可惜,未必总是好的一面。
以前总是他的一个动作,一个表情,手指的律动就让我……
今晚有点不同,我第一次在他的床上取得了主导权。
我喜欢看他有点胆怯的表情,他真的会像我梦里那样有抗拒和挣扎。
我吻他的耳朵,咬他的乳头;他微微皱眉呼吸加快,
我听到他射精前的叹息,感受他**后的余波颤抖。
我问他:“喜欢吗?”
他瞥了我一眼,翻过身团成一团,说:“你很讨厌。”
我吻他的肩膀和脊背,搂住他的腰,抚摸他。
我吻他的脸颊,他闭着眼微微侧着脸伸手轻拂我的脸。
我吻他的嘴唇,他也没有像以前那样逃开,很平静的接受我。
……
早上的时候,我望着他的睡相,像只猫一样甚至把手蜷放在面前。
我翻弄他的身体,他轻声的哼唧,却没有推我。
我吻他的唇尖,他轻声说:“不要,不要。再让我睡一会儿。……再让我睡,东东……”
(十五)
对爱的判断 我知道很难 而我看准你 一开始就乱
男人很简单 你可以自然 可以没有负担
幸福拿什么来换 你只要再一步
就换到你的爱
——《你何不留下来》 黄大炜
第13天:
讨厌运动。
我到健身俱乐部门口的时候被服务员拦下:
“先生,请出示会员证,非会员是不能进去的。”
我这才发现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想方设法向他形容猫儿的样子,
从他的笑里我就看出他明知道我说的是谁却还在说,
“您如果不是会员就不能进去。除非您叫他出来。”
偏偏我那天没带手机。
他穿白色运动衣的样子很好,比往常更显得年纪小。
拉了我的手就进去了。那时候我几乎马上就要回家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他。
他说,你需要知道吗?
我想知道。
他在更衣室里扔给我条毛巾,
掏出书包里的钱夹,
拿出身份证:“长官,你可看清楚了哦。”
我记下他是水瓶座的生日。
他的力气不大,却是个攀岩的高手。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我还没能看清楚的时候,他已经顺着十几米的室内岩壁三两下就爬到了顶端触响了铃。
他下来以后汗也不出气也不喘。
“你要不要试试?”他笑着说。
我无法回顾我的狼狈,只知道自己简直像用牙啃到顶的那样的慢。
下来的时候衣服已经湿透了,旁边的人都在笑我。
他走过来,我想他也要嘲笑我。
但他只是拉着我的手,说:“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才发现手上在流血。染红了露指手套。
他上药上的很小心,向我的手指上吹着气。
包好以后在我的手背上轻吻了一下,说:“不疼不疼。”
我禁不住笑,问他:“我很笨吧。”
他说:“我第一次狼狈得很,都没到顶就下来了。你很不错了。”
后来他又上了几次,我只在下面看。
一个身材好得像从美国大片里跑出来的健身教练和我说:
“你可得多练练啊。……要想泡他就得多花点心思。”
我只听着不打算搭话。
教练看着他,又说:“他第一次玩这个就上的比我快多了。”
(十六)
不得不 不得不 提前离开你
可以尝试克制 不能不诚实
我不得不 不得不锐利
当谁的面目 都一片模糊
——《不得不》 杨乃文
第14天:
眼镜。
杂志社里低价卖话剧票,我从含泪的小编手里生抢过她买的两张票。
约他晚上到东区,给他看票的时候,
他笑着说:“你怎么不早说啊,我没有戴眼镜,还以为只是逛街而已呢。”
这么多天,我从未注意到他还戴隐型眼镜。
“那怎么办,很难得的票呢。”
“还怎么办,现买副眼镜喽。”
我好容易才阻止他买小姐极力推销的美国记忆钛合金的眼镜。
他让我选,我就指了一个最普通样式的镜架。
他戴给我看,说:“我上高中的时候就戴这样的眼镜呢。”
时间还早,我们只在路边摊吃了小吃作晚饭。
好几次,他一边笑一边用纸巾擦我嘴角的酱汁。
我盯着他离我很近的脸,在一瞬间有很深的错觉。
我和雨第一次见面是在这条街上的麦当劳。
后来再来的时候为了很小的事情在街上大吵了一架。
才发现竟然都成了往事。
而现在是另一个人在我身边,为我擦着嘴角。
我觉得他什么都看得出来,什么都知道,可他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问。
取了眼镜,他戴好以后就大笑不止。
“怎么了。才发现我长得这么恶心是吗?”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你比我想象得还可爱……”笑。
“你近视怎么平时都不戴眼镜。”
继续笑:“难道和人做爱的时候还要说,你等等哦,先让我把隐型眼镜摘了。”
他想了一下又说,“况且我也没什么一定要看清楚的啊。今天看清你,也算是个惊喜呢。”
再继续笑……
话剧演得让人无奈又感动,中间我另一边的女孩甚至哭了出来。
他握住了我的手腕(因我手指上还包着创口贴)。
他说,如果我是那个女人也会选择自杀的。被所有人都抛弃了。
很快的,他又露出笑脸,拉近我,搂住我的脖子,在我嘴上吻了一下。
我的鼻子碰到他的眼镜,让我们都笑了。
他说:“谢谢你,我喜欢看话剧,小时候,我爸带我去看过一次,和你这是第二次。”
(十七)
应该爱着你 紧紧握你的手
应该抱着你 从此不让你走
应该轻轻吻你 不让你说错
-——《应该》 杨乃文
第15天:
倒霉天,有大雨。
早上要早起,他叫了我很多次,但是我还是醒不来。
非常慌张,拿了衣服就冲向电梯,结果没等到电梯就跑下楼去了。
最后坐上编辑部的车才想起有一卷重要的胶卷落在了他家里。
赶紧给他打了电话,估计了下午回来的时间,
让他4点在他家附近的车站那里等着,把胶卷给我。
上山为登山系列文章拍片,没想到这一天倒霉到家了。
先是在一个小水池旁边,小编背着包,
拿着反光板后退再后退,一下下干净利落的掉了进去。
我开始还笑,最后把她拉上来这个费劲,池边上都是苔藓踩都踩不住。
我放在她包里的手机和她自己的手机,都没了反应。
我还想,总算出这事故以前就给猫儿打了电话,不至于耽误晚上冲片子。
中途,模特小姐扭了脚,
我和组里的小回回,不得不轮流背着身高180的小妞下山。
等到了山下,竟然已经4点了。我赶紧找手机想给猫儿打电话,
小回回今天根本没带,模特小姐的居然没电。
简直是一场噩梦。
5点,我们还在公路上爬行。
6点,我开车在桥上还咬了前车的屁股,下来吵架等交警。
警察没到,等来大雨。
架不用吵了,只听广播里小姐说:
“……由于发生追尾事故,由西到东方向堵车700米……”
“……由于天空云量较多,此次降雨过程会持续到明天早上……”
简直是一场噩梦。
雨丝毫未停。
一直下一直下。
我想他不会那么傻,这又不是冒傻气的爱情小说。
我想我到了那里也一定找不到他。
我好容易在路边的电话亭里塞进小编的IC卡,好容易想起他的手机号码。
没有人接没有人接没有人接……
我想他大概现在和什么人在一起,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大概在温暖的屋子里喝酒,大概在迪厅里跳舞,
音乐的声音如此的大,足以让他听不到我的铃声。
现在已经9点了。
一个人都没有。
我站在车站上傻乎乎的四处张望。
那里有雨篷。我想他如果等过我的话,也不会淋得太湿。
我站了一会儿,才看见远处有人打伞走来。
他真的全身湿透。
见到我就笑,我本以为他会生气。
“你总算来了。我想了好半天,觉得如果你还不来的话,我就买把伞去。”
他掏出用小塑料口袋包得好好的胶卷。
“你怎么淋得这么湿?你怎么不站在这里等啊?”
“我先是站在这儿等啊,然后下雨了啊,我站了很久啊,我就只好坐在那里了。”
我才发现,站台上等车的地方是有雨篷的,但是在两个雨篷之间才有座位。
哪头猪设计的。
我第一次看着他觉得愧疚。他把胶卷塞给我。
“你还不赶紧干活去?我可要回家了。”
他转身就走。
我追上他,拉他的手。
他回头看着我笑,说:“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拉我的手。”
(十八)
心是否也在降温 无言的路灯 撑过黑暗
也撑不到永远 你是否会觉得冷
心是否还有余温 疲倦的灵魂撑过黑暗
也等不到黎明的安稳
——《冷》 莫文蔚
他的手很冷,仿佛冰山的内核。
我把他搂在怀里,觉得甚至有想流泪的冲动。
他轻声说:“没电了。电池用尽了。”
然后忽然笑起来:“你这个土鳖,有没有看过《东爱》啊,丽香的台词嘛。”
刚有点气氛就散了。
“你还不去冲片,干完活再来找我吧你。”他把我推开,“两个大男人在街上搂着多恶心啊。”
第16天:
病猫。
我都弄完了已经是凌晨了,还好,见到他以后剩下的事情还算顺利。
我敲他的门,没有声息,拿了他放在门前地毯夹层里的钥匙开门。
屋里一片漆黑,卧室里没人。
我几乎都要出去的时候,才听见屋里有声音,打开灯。
他躺在客厅的长沙发上,湿衣服还没有脱,瑟瑟蜷缩成一团。
我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我把他抱到床上,除去湿衣服,擦干他的身体,用几层被子裹住他。
大半夜的,打电话回家把老妈叫起来,问她除寒姜汤怎么烧。
到楼下的24小时药房买药。
烧开水,做姜汤,按照每种药的说明书把药丸准备好,强迫他吃掉。
我扶着他,把每勺姜汤吹到可以入口,给他喂下去。
他还是冷,我抱紧他,他还是冷,却硬是要把我推开。
我听不清他说什么,只当他神志不清醒。
他却在梦里还要推我,我以为他把我当成别人。
好久才明白他说:“我不要你看到我这样。”
早上我在厨房里煮粥,听见他跌跌撞撞的走出来,靠在墙上喘息。
“你怎么还不去上班?还在这里干什么。”
“你这样一个人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我这不是很好吗。”他近乎挣扎的坐在沙发上,
一笑,“你看我这不是很好吗?”
我在围裙上擦擦手,走出厨房,二话不说把他抱起来。
他还无力的抵抗:“你干什么你。”
头一晕,搂住我的脖颈,轻声说:“你走吧,好吗。”
我把他放到床上,为他盖好,命令他不要起来。
再回到厨房里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肩膀湿了。
第17天:
基本无事。
我下了班回家的时候,买了很多他喜欢吃的东西。
他很简单,最喜欢的是冰激凌和水果。
我甚至买了一只椰子。
走到他家楼下的时候,看见一个我讨厌的人从楼里出来上了豪华跑车。
周瑞是最常和他在一起的人之一,有钱人。
自己不用工作自然有做房地产的老爸给他大把大把的钞票。
我总是瞧不起他却又羡慕他甚至希望能像他那样生活。
他完全好了的样子,装的。
体温还在37.5度以上。
甚至开始对我动手动脚,都被我制止了。
我在厨房里的时候,他不出声的进来,搂住我的腰靠在我的肩上。
不发一言,沉静的,很久。
“糊了。”他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就出去了。
(十九)
谈甚么恋爱 无需深爱
前非都不必急于痛改
难得到你的将来 谁会觉得意外
谁人都可爱 谁也可不爱
被我喜欢的都离开 但是 没有害
麻木的我与你暗中往来
残酷的却是我太喜欢恋爱
——《喜欢恋爱》 卢巧音
第18天:
赌局。
我当时正在暗房里冲片子,心想是不是应该给他拍点照片。
只有几天的时间了。
同事进来说:“有人找你,说有要紧事。”
我把工作交给他打理,洗了手出来。
看见来人就想即刻回到暗房里去。
周瑞。
我们在阳光下相距很远的地方站着。
如果配上《东邪西毒》的音乐仿佛就是两个互相砍杀过的剑客。
很久他才放弃了拽酷说,换个地方,这里太晒了。
他说:
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我知道你们每天都干了什么,比如昨天就去看了话剧吧。
你省省吧,这都什么时代了还看话剧,有没有点新意啊你,动动你的猪脑。
他那样的人会喜欢那么沉闷的东西吗?
[我盯着手指创口贴的胶布留下的印子。刚沾了洗照片的药水,才让我把它扯下来。]
你觉得他为什么挑中你呢?你还以为自己真的有命中六合彩啊你,照照镜子吧。
[我看着我们坐的桌子旁边咖啡店的玻璃,里面投影上的二人,似乎对着我的那个还显得好点。]
你了解他吗?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意什么,像你这样一个月才1000多点收入的人怎么可能养得起他。你有没有看过他穿的衣服穿的鞋,他带的手表就是你一年的工资总和还得翻番,你能给他什么。
[击中有效部位,加分。]
他和你说了期限没有?这根本上就不过是个游戏,或者说是个赌局,你不过是在中间被利用的那个棋子,赌注是两万美元。绿票子,想想吧你。
“你再说一遍?”
他耸耸肩,看到自己的话有了意料的效果,非常得意的笑。
那天,他们在vk的酒吧里喝酒,
周瑞醉了,就说,小猫你不行了,已经不能和人谈感情了,
不光自己不能爱人,更不可能让别人爱你。
人人都太知道你了太了解你了,谁见你不都是逢场作戏只求春宵一夜。
哪里有什么感情,更别说爱了。
小猫说,不一定,我不会爱上别人,但引诱个人爱我一定不难。
周瑞说,我才不信。
于是,他们打赌来看。
在一个月的时间里,**一个无关的人,无论用什么方法,
直到最后看看这个人是否蠢到会爱上一个没心肝的骗子。
那天,我在vk的酒吧里喝醉了。正趴在桌上。
周瑞指着我的背,口齿不清的说,就是他了。
最初,他想反悔了,不想赌下去,
因为这个赌要进行的条件是他自己有一个月不能见到猫不能和他上床。
但他的好奇心又这样的强,终于让他决定抑制下他的**。
一个酒鬼怎么会爱上一个moneyboy。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来来来,我们继续赌下去。
第二天,猫送给我那个皮夹。
第19天:
他给我打了23次电话,我没有接。
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想抽他一个耳光的愿望破灭了。
我知道那只能是我的想象,我看着他就下不了手了,
只是换而问他:“你烧退了吗?”
只能甩开他拉我的手。
“你怎么不告诉我那件事?”
“什么事?”
“你和周瑞的事。”
他换了严肃的表情紧盯着我。
“他去找你了。”
“昨天。”
“你知道什么了?”
“我什么都知道了。”我心里的愤怒这才烧起来。“问题不在这件事,而在你不告诉我。”
“我告诉你?我告诉你什么?我有什么事非要告诉你不可?你……”
我觉得他当时很想说,你是我什么人啊你。
Vk在吧台上托着脑袋看着我们。
他深呼吸了一下,看着窗外,换了种声音说:
“你想我告诉你什么啊,”盯着手里的香烟,“难道非要我说我弟弟有病,我需要钱?
我太知道你了。你会说不要打这个赌,你会说咱们另想别的办法。难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吗?”
“我从没听你说过你家里的事。”我看着他弹弹烟灰。
他干笑了一下,说:“我和家里关系本来就不好,说这个干什么。要不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不用非这样不可啊。更不用把你给扯进来。”
“只还剩两天了,帮我这个忙,把戏演完,行吗?”他握住我的手背。
我如何能拒绝他。
(二十)
某种打击不是天天 都能承受
敢拥有 因为懂得失落
幸福总是随便走走
——《say love me》 蓝心湄
第20天:
我无话可说。
小编要开初中同学会,拿了张他们初中毕业的大合照,
让我给翻拍一下放一张大的聚会那天用。
我一眼就看出照片上的他,
我指着他问她:“他也是你同学啊?”
“是啊,我们当年的名人呢。”
“为什么?”
“因为长得漂亮啊。我从来没见过那个样子的人。可惜,是天使的面孔魔鬼的心灵。”
“怎么说?”
“说什么都是瞎话。其实也不一定。关键是,他弟弟人太好了。”
“他弟弟?你也认识?”
“他也在我们班。他们孪生的,可惜长得一点也不像。”
她甜甜一笑,“我们正谈朋友呢。他一会儿就来。”
我从楼上的窗户里看见了那个长的很茁壮的年轻人。
我真的无话可说。
我想我根本不需要去质问他。
他可以编造更多的谎言。
我一个人在暗房里呆到很晚,那种心情,难以言喻。
(二十一)
声音跟他作梦诺言又似烟喘息跟他跌落跟他改变
我最痛是我最错是我意识里面
但你到最后任意发泄我身里面
——《事后》 卢巧音
片子拍得很不顺利,加上我今天的情绪非常糟糕,几乎冲每个人都大吼过。
小编被我出奇大的脾气搞得非常困惑,说了我几句,
最后反而被我弄得眼圈红红,跑到厕所去哭。
一团糟,都得怪他把一切弄得一团糟。
他不过就是想毁掉我,让我的生活陷入困境。
他就是这么想的。
这个狗娘养的。
倒是奇怪,他一个电话都没打来。
我在发怒的间隙,每5分钟瞟一眼电话。
一直工作到晚上9点,为了给小编道歉,请她在附近的饭馆里吃饭。
正吃水煮鱼吃到火热处,隐约听见电话铃声。
拿起来看,发现是个根本不认识的电话。
“喂!”我口齿不清没好气的。
“请问您认识吴平吗?”一个很甜的女声。
“不认识。”吴平是猫的名字。我想这又是个玩笑或者是不知道他玩得什么花招。
“请您仔细想一下是否认识他,他现在出了车祸,重度昏迷,刚被送到我们医院。
我们急需联系他的家人。如果您认识他的话,请尽可能帮忙通知他的家人。”
很甜却非常严肃无情的声音。
“哪个医院。”我已经放下了筷子。
我跑进急诊室的时候上气不接下气。
抓住任何一个医生护士就问有没有一个出车祸的,在哪个病房。
好容易有个护士说,正抢救呢,你怎么现在才来。
抢救室的门一开,里面推出个浑身是血的人。
我正要过去,一个护士把我挡在一边:“别妨碍我们工作,现在要把他转到手术室去。”
我坐在手术室的门口,看着亮起的红灯。
觉得心乱如麻。
一时间都捉摸不清自己为什么忽然间觉得非常悲哀、伤心。
本来我想我应该拍手、应该觉得他是罪有应得、应该有些许开心。
竟然怎么也做不到。
(二十二)
那男孩共我那一天太灿烂
一天跌落平淡
在我心中刺一下
颜色会统统塌下
我抬头望见雪花
——《霎》 卢巧音
“他还真来了啊。”周瑞极大声的说。
“你看到了吧,我都说了他一定会来的。”猫儿靠着医院墙上的扶手,淡淡的说。
“好,我认输。”他叼着他的烟,撕一张支票。
一个护士走过来:“把烟掐了,把烟掐了。”
“是是是……”周瑞流氓样的点头。
把烟头扔到垃圾箱旁边,走过来,拍拍我的肩,“你丫这个猪头,我都说了你丫还要上钩。”
他皱着眼睛说:“我就不明白,他这样的人有什么好?丫死不足惜。
如果撞死的真是他,你应该和我一起喝酒庆祝才对。”
他走过我身边,小声说:“我要是你,现在就拿刀做了他。”
我第一次打人耳光,没想到自己的手都会那么疼。
觉得手腕处被震得嗡嗡直抖。
他抹一下嘴角,说:“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真的需要这笔钱。”
“我打你不是为了今天这事,不仅仅是为了今天这事。”
咬牙切齿的说话真的挺困难。
“我昨天见到你弟弟了,他活蹦乱跳得很。”
这时,护士走过来说:“这里是医院,肃静点你……”
她看到我铁青的脸色没有说完下半句就赶紧躲开了。
他抬头看我的脸,竟然有无赖的坦然。
“那又怎么样,反正我非要这笔钱不可,是什么理由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过就想听一个理由嘛,那我就给你个理由啊。这有什么不对吗?”
我听到他的话,觉得背后正被人拿极长的钢钉一锤锤楔入。
“我很感激你这次。”他轻声说,“可是我就是这样的人,其实……其实你应该早知道的。”
(二十三)
现在的你会在那里
有没有人陪在一起
其实和我没有关系
只是偶而还会想起
-——《忘了》 蓝心湄
我很长时间没有去过vk的酒吧。
社长看着我,点头说:“年轻人就是厉害,这么勤奋工作。想当初,我……”
小编说:“你发什么疯啊你,这行可没听说要评爱岗敬业标兵。”
有时候晚上还是会梦遗,早上醒来发现自己正抱着枕头,拼命的要忘掉梦境。
老妈推门探个脑袋进来:“要不要给你买个真人大小的狗熊什么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