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一个人了解我就够了
孤独它占据我心中已经太久
只要你一个人了解我就够了
泪已经流乾 一切都太晚 太晚
——《一个人》 杨乃文
几个相熟的朋友拉我一起去vk的酒吧。
我不想去,主要是不想见到他。
但他们话说得很绝,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没有见到他,才长呼了一口气。
Vk一边递给我啤酒,一边说,你怎么这么久没来啊。是不是和他在一起疯啊?
他也好几天没来了。周瑞找他找得都快疯了。不是被你藏起来了啊?
我才发现,今天是星期五。
我走进医院的时候觉得一切都像做梦或是另一场赌局或骗局。
或许所有人都被他收买,vk,甚至那个护士。
他正躲在某个暗处窥探着我,等待着我,看着我的傻相爆笑不已。
我下电梯的时候,听到心脏监视器发出悠长的声音,紧接着听到哭声。
这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在一个墙角发现蜷缩着坐在地下的他。
他看见我就迅速突然的站起来,拈灭手里的香烟,好像我是巡视的护士。
他呆立了几秒,笑一下,说,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你没事儿吧?”
他僵笑的表情:“我能有什么事儿。”
我把他送回家,他说:“我真的没事,你走吧。”
他看着我出门,却没有关门。
我走到楼下,仍然觉得不放心,又走了回去。
门仍然开着。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他蜷缩在浴缸里,喷头里的水把他全身浇湿。
是在哭吗?
我不适合这样的场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我摸着他的头。无所适从。
这一次我听到了他真实的哭声。
……
夜里,和他并排躺在床上。
他出神的看着天花板。
“他死的时候,我就是这样看着天花板,一直看着,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Vk来看我的时候,说我已经躺了好几天了。我都不知道。……
我真的很后悔,那时候他对我说,你不要再干这个了。和我在一起吧。
我说,我怕我会厌倦啊,我说,你到时候就会讨厌我。
他说,不会的。我们会很好的。
我说,那就约定吧,每年3个月和你在一起放一个长假。
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日子还不到300天。
我太任性了。
我只是想帮他个忙,他妈妈对我很好。
我只是想为他做点什么。
或许因为这次太过分了,所以倒连累了她。自作孽。”
他侧过身,又蜷缩着。脸靠着我的肩膀,我可以感到他的眼泪透过我的衣服慢慢变凉。
“我不想告诉你这些我自己都拼命想忘记的事,我骗了你,我很喜欢骗人。对不起。
你是个很好的人,总在我脆弱的时候出现。你真讨厌。真的很讨厌。”
他在眼泪和喃喃细语中,终于慢慢的艰难的睡去了。
Vk说,他那时候真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哪里止几天啊。
三个月都是那个样子,呆呆的发楞,我每天去看他好几次。
就怕他会自杀。
可是,有一天,忽然他自己就好了,变得跟以前一样,甚至更疯了。
不知道他那三个月里想了些什么。
二十五)
无论谁在囚禁谁
至少长夜再不空虚
无论谁在惩戒谁
至少重伤 我都知道为谁
岂不快哉 刀光剑影的爱
攻心的比赛 魔鬼怪胎
相克却很相爱 实在分不开
——《**看剑》莫文蔚
我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起了。
听见他在客厅里打电话。
“你有没有点新鲜的啊你,大脑萎缩啊。”
他看我出来,给我指指餐桌上的牛奶面包。
“我不和你说了。没劲。”他笑了一下,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滚。”挂了电话,坐到我对面。
我没想到他恢复得这么快,一夜就可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一边吃东西,一边看他。
他说:“好得快吧。”
然后他笑:“骗自己的本事比骗别人还大。”
几周以后,
我准备好了足够的钱。
很多东西都能让人图增自信,金钱就是最有效的一种。
甚至可以让你忘记内心的空虚和脆弱。
Vk在一旁看着我,无奈的摇摇头,说,你完了,彻底的被他迷住了。
我说,不,我不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Vk笑着说,唉,从来你们都是这么以为的。
这一次,我想让他爱上我。
男人们都一样,没有什么比征服一颗众所周知不可征服的心更让人心满意足的了。
其实我知道,是我自己不争气的不能忘掉他。
我猜想着,他也并没有忘掉我。
我不能相信他,却莫名其妙的相信自己这次的一点点感觉。
他进来就坐在我旁边:“你今天怎么又出现了?”
“我想约你,今晚。”我直视着他。
“好啊。”他以不示弱的眼神看我。
我仍然觉得好像被包下的人是我。
他带我去高级餐厅吃饭。
我正准备掏钱包的时候,waiter过来问他是不是记帐上。
他一点头,waiter就走了……
他说,你要想请客的话,就到楼下的麦当劳给我买圣代回来吧。
他一边吃一边笑。
我问他笑什么,他说,我对你真是太好了。
我一脸狐疑的看着他。
他说,我上次叫周瑞开车去肯德鸡给我买8个甜筒回来。
他有的时候会非常像个小孩子,坐在我腿上,带着冰激凌的甜味吻我。
我们的身体比灵魂更亲密,他们彼此相认。毫无间隙。
他们窃窃私语,互道衷肠,互相温柔抚慰。
我听见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觉得有种热流,从趾端到发梢充满全身。
他轻柔的吻我,软软的舌尖舔着我最敏感的皮肤。
我把他抱到床边,脱掉他的上衣,不让他动,推倒他。
咬他的肩膀,用力的。
我想他是疼的,他紧抓着我的手臂,却没有出声。
“开心了吗?”
“还不够。”我说。
“报复吗?”
“是。”
“那今天随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我欠你的。”他直直的看着我。
在他瞳孔里有依稀的欲火。
“你这么说可别后悔。”我阴险的一笑。
“你想干什么你……”
我没有放过任何一个折腾他的机会。
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居然在这方面还挺行的。呵呵。
他总想找机会逃跑。但都被我逮了回来。
他趴在床上,嘟囔:“你真是个讨厌的人。”
“是吗?”
我抚摸着他的肩膀和背,看着他似乎在微笑,在他耳边说:“我想进去。”
“不行。我不做那个。”
“你说的我想怎么都行。”我坐起来。
他一只眼瞟我,很无奈的从床头柜下面的抽屉里掏出一个安全套。
他也坐起来,叹口气,撕开安全套的包装。
我说:“我不想用这个。”
他看了我一眼而没有停下来。
我从他手里拽过来,扔在一边。
他看着安全套说:“你觉得这个不好,我这里还有海螺样的呢,你要不要试试?”
“我说的不是这个。”
他皱了皱眉:“不是你的问题,是我……”
我捂住他的嘴不想听他说下去:“我会很温柔的……”
一个穿着得体的男人,和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一架战车和一只西装鸡的区别。
做爱就更是件奇怪的事情,
会忽然展现一个人的另一面。
你会发现对方最隐秘的私处,你会看到他最不为人知的表情。
在身体的融合和对抗中,恍惚出现另一个世界。
你无法相信这样做的人是自己,也无法想象对方怎么会呈现这样的状态。
此后你会体会身体被巨浪席卷的恐惧和快乐,会发现自己怎么能够如此沉溺。
当这一切都平静下来,你才发现你和他忽然间变得亲密熟悉。
至少两人的身体在冥冥安排中相认了,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他疲惫的在我怀里沉沉睡去。我搂着他。
这样才真实。
做爱的时候,少些谎言,结果和反应摆在眼前。
可以作假,却很难掩饰。
我很喜欢看他睡着的样子,
或许因为看不到眼里的狡猾而只会感到他单纯得可爱。
很均匀的呼吸。
他不是趴在床上就是蜷成一团,
两种样子都很像无抵抗力却又想防御的小动物。
如果他能总是这样的话,或许我会非常投入的爱上他。
可他总要醒来,真让人失望。
他翻了个身,靠着我的身体。
我摸他的脸,他微笑。
(二十六)
想得不多 只想恋爱
忐忑奔波 意料以内
为着什么 等待
-——《爱将我们撕开》 卢巧音
在一起过了一整个周末。
他会做很好吃的饭菜,甚至会烤苹果馅的西式馅饼。
“你要是个女人倒真不用愁嫁不出去。”
他只是笑:“我奶奶以前也是这么说的。”
我呼噜呼噜的吃着:“你,你怎么不吃啊?”
“我看着你吃很高兴啊。我特喜欢给人做饭看他吃。
我家两个孩子嘛,我弟弟小时候身体不好,和我爸妈住,我和爷爷奶奶住。我8岁就会做饭了呢。我奶奶手艺非常好,都传给我了。”
“所以和爸妈关系不好,因为不和他们住?”
“没什么不好。就是一般吧。”
“觉得他们宠弟弟不宠你?”
“我觉得那是应该的,因为我特喜欢编故事,幻想,我上小学的时候就和我同学说,我爸是香港大老板后来跳楼了。你说你要是有这么一个孩子你能不头疼吗?”我笑。
“他们不知道你现在这样吧。”
“他们知道我过的很开心就行了。反正我说什么他们也知道不能全信。”
“开心吗?”
他耸耸肩,拿了只碗说:“喝汤吗?”
他拿汤过来的时候说:
“我就是喜欢穿好衣服,用好东西,所以现在这样很满意。”
“很满意。”我学着他的调子说,“嗯,很满意。”
“喝你的汤吧。”
临出门的时候,他紧紧的抱了我一下,我却从中读出了虚假的味道。
他说:“以后还是少见面吧。好好找个正经男朋友。”
“那是我的事,你少管。”我甩下这句话,开门就走了。
(二十七)
谁爱我 谁遗弃我 谁最爱得多
谁抱过 和谁吻过 和谁我最清楚
谁心多谁罗嗦谁拉拖 怎么 从不懂呵
只可 如此粗疏 乱高歌 说很爱我
和谁咬过 和谁训过 和谁牵起风波
而谁说过 如能爱我 没长短少很多
——《谁和谁》莫文蔚
我经常去找他,如果那时还没有人带走他,我就带走他。
我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也说不清对他的感觉或感情。
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快乐,不在一起的时候也会想起。
我不想让自己陷进去。我有点怕了。
怕感情带来的伤。
也怕被欺骗。
并非没有投入的爱过。
最后发现曾经那么相爱、那么快乐,最后也可以不过是一场梦一场空。
很多话都可以是说说而已。即使当时那么认真和真心。
更何况,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认真、什么才是他的真心。
有时候看他和别人喝酒。
他笑着对别人说话。
他的眼里可以写着这样的话:你是这世界上最棒的男人。
看到的人都信以为真。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从不谈感情或爱,甚至喜欢。
这样反而轻松自然。
也没谈过钱。
我俨然是一个喝花酒不付钱的嫖客。
听音乐会。
我们还真老安排些高雅的课程。
回来的路上堵车。
然后我说,咱们玩游戏吧。
很简单,一个人说,我爱你。
另一个人说,不要脸。
可以增加很多内容,但一定要保持这个中心思想,
就是一个犯贱,一个拒绝。
先笑了的那个就输了。
他说,好啊。没问题,我长项。
我先当那个犯贱的。
表情严肃说得天花乱缀的我爱你,
最后被他那句“你吃棉花拉线真能扯啊。”给我弄得笑喷出来。
他看着我的眼睛,迟疑了。
我们好像真的没有这样近而又严肃的对视过,更何况他戴了眼镜。
我看着他表情的微妙变化,后面的车灯把光打在我们脸上。
他忽然皱了眉,扭头看向窗外,把被我握着的手也抽离了。
司机从反光镜里向我们张望……
(二十八)
我想你应该知道
谁都不是这出戏的主角
我想你应该会说
既然爱过就好
——《既然爱过》 袁惟仁
来往的次数多了,就会引起些流言蜚语。
猫儿进了vk的酒吧,见我在就坐在我旁边和我说话。
后面坐着的其他mb,就一边怪笑一边唱:“……郎啊,咱们俩是一条心啊~~~````”
他向后扫了一眼,他们就安静下来。
不再说什么,拿了酒就坐到后面他常坐的位置上去了。
vk酒吧一年一度的啤酒日。
5分钟喝扎啤。记录下名字和成绩,喝得最多的人可以在酒吧免费消费一周。
一拨人在狂饮,另一拨人在看热闹。
我只是看着,并没打算参加。
他和周瑞坐在一起,让我觉得很无趣。
想走的时候,正好遇到陈雨进来。
你好吗?他问我。
还好,一般般。
又是沉默。
我赶紧说:你呢?你怎么样。
还那样。他露出索然无味的表情。
和他怎么样?
他只是动了动嘴角,发出哼的一声。
他拿了一支烟,我给他点上,看着他吸了一口,整个身心松弛下来。
他才有微笑。
我们不再说那些让我们都干涩的话题。
随便的聊聊足球啊,体育啊,工作啊,家里人啊。
在某些时刻,气氛轻松愉快,仿佛最初。
说着说着话,忽然停下来,两个人对视着,笑了。
他低了下头,再抬头时问我:你现在怎么样,一个人吗?
我正要回答,看见猫儿迅速的把眼光从我这边移开。
一个人,不过,不全是。
我听说了。大家都很八卦,你的事情很引人注意呢。
他弹弹烟灰,我想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周瑞在连喝了7杯以后湿着脸,异常得意,大声宣布,
如果有人能赢过他的话,他可以让猫儿来陪这个人过夜,而由他来付过夜费。
很多人在笑,也有人故意凑上来。
我很讨厌周瑞得意的样子。
这时候vk过来拉我,说,你不试试?
他也很周全的向陈雨点点头。
“试试吧,一年一次。”他笑着向我眨眼。
我并不是很明白他眨眼的意思,但是我也不想让周瑞这么得意的赢。
我灭掉烟,对陈雨说:“你等我一下。”
我喝到第6杯的时候就觉得自己不行了。要吐了。
水喝得太多太快甚至会从眼睛里冒出来。
第8杯的时候,猫儿撞了我一下,啤酒洒了他和我一身。
他拉我到走廊里,用纸巾给我擦,他的手很轻。以至仿佛是在抚摸。
他抬头看我盯着他,却避开了我的视线。
“多无聊的比赛。”他说。
“玩嘛。”
他塞给我一条口香糖。
“怎么?”我一边嚼一边问。
“没什么。”他让我吐出来。
他搂住我的动作非常突然,吻我的嘴却很温柔。
我能感到他心跳的快速频率。他捂住我的眼睛。
无人的走廊里忽然变得很静。仿佛与其它的世界相隔。
只能听见重叠的心跳声。
他停下的时候,我的身体感到非常不舍和失望。
他微笑:“你和他一起回家吧。”
“你说什么呢你。”
“你看不出他是来找你的吗?你看不出他想跟你和好吗?”他微笑。
他用食指挑挑我前额的头发,说:
“忘了以前的事,好好恢复到遇到我以前的生活吧。
你是那样的人,就应该过那样的日子。”
他微笑:“忘了吧。”
屋外的嘈杂声又响起,我听见周瑞在叫他。
陈雨已经离开了,我追出去,还依稀看得到他的背影。
我知道他一定有什么不快乐的事情,他想和我说,却又不愿意直说。
他就是这样的人。
我追上他,并排走在夜色里,冷风把我身上的酒气吹散了。
“你真的爱上他了吗?”他问。
“没有。怎么可能?”我笑。
想起刚被他吻过就如同被电击击中一次:“我也不知道。”
他脸色沉下来:“别陷得太深了。你这个人太简单了,不是他的对手。”
“我明白最后不会有结果的。你知道我的,我是老套的想长久的人。”
他低垂着眼:“都怪我。”
“没有,一个巴掌拍不响,这是两个人的问题。”
在十字路口的转弯处,他说:“那你有没有想过……”
这时,手机猛然响起,vk说:“你的东西忘在这儿了。”
我摸摸身上的钱包,说:“没有啊,都在。”
“傻瓜,来拿奖品吧。再晚,我就关门了。”他发出淫笑。
我也笑了:“你说什么呢。”
陈雨招手打了辆出租车,我还没来得及叫他,他已经上了车。
我回到vk的酒吧时,酒吧里只剩下vk在抽烟。
Vk 耸耸肩说:“他已经走了。”
(二十九)
认识你我好无奈 拥有的已变成乱
我想说 说不出 别再为难
——《我们》 杨乃文
二姨家的母猫生了小猫,老妈非拉我去看,顺便给它们照几张照片留下。
产后的母猫对小猫总是温柔异常,不停的一个个的舔它们的毛。
小猫们也发出细嫩的叫声。
都是白色的猫。
只有一只,蜷缩在竹筐的角落,被冷落着。
它的一只眼睛上有一个怪异的黑斑。
二姨也很奇怪怎么会只有一只是这样的。公猫是白的,母猫也是白的。
她笑着说:“难不成是婚外恋?”
这只猫不受其它猫的欢迎,吃奶吃得少,异常瘦弱。
腿似乎还有什么毛病,站也站不住,只在角落蜷缩。
但我去摸它的时候,它却用爪子尽全力的抓了我一下,
还用那诡异的黑眼狠狠的瞪着我。
我拿了它来做生日礼物送给猫儿。
他看着我:“你还记得啊。”
“坏猫,正好配你。”
我把它放到桌子上。
它拖着条腿,很自然的走到他手旁,用毛绒绒的头蹭着他的手背。
他把它捧在手心里,看着它的那只黑眼睛笑。
“一定要送给我吗?”
“一定。”
“我怕我养不好。”他说,猫咪已经在舔他的脸。
看它温柔可爱的样子,我忍不住把它拿到手里,却被狠狠的爪尖刺入。
“看来它就认得我。”
“家里养着它,好好照顾它,不要让它那么容易死掉,以后不要到处疯了。”
他看看我,又看看手里的猫咪。
笑着说:“你愿意和我一起养猫吗?”
他没有等我回答,抱着小猫走到vk身边去看蛋糕了。
我判定不出他当时说这话的意思,他是认真的还是随便说说。
他向我招招手:“别傻站着啊,过来吃蛋糕。”
我说不清那只猫对我的感觉,
它看见我进屋总是躲到暗处,然后突然跳出来吓我一跳。
要不就是咬我的裤脚,抓我的手背,叼着我的小指不放。
“它很喜欢你呢。”
我正奋力的想甩开它:“这叫喜欢啊……”
有些日子过得很平静,就让人觉得变成了习惯,以为能一直这样下去。
我开始在没事的时候幻想自己能有一大笔钱,能够对他说:“来,我养你。”
某时,握着他的手,看着他坐在夕阳的绯红里,仿佛有一生一世都有可能。
我就能这样握着他、看着他,直到我们都变老。
我打散自己的想法。
一次,他坐在长沙发上剥橘子,我坐在地毯上,靠着他的腿看电视,
他剥好了就放到我嘴里。
我轻声无意的说:“如果能一直这样多好。”
他想也没想就说:“是啊。”
但后来他再不承认他说过这话。
(三十)
我觉得爱情让人变得残忍
原本相爱的人变成心头的针
越是爱的真 越是伤的深
就像黑夜和白天 相隔一瞬间
明知道说再见 再见面也只有明天
-——《下沙》 游鸿明
我走进vk的酒吧,看见猫儿已经坐在他的位子上,
我走过去,他却看都不看我。
旁边的地上有一滩水和一地碎玻璃,vk正指使小waiter扫地。
“你怎么了?”
“没怎么。”他特别没好气的说,抽着烟。
“怎么了到底?”
“你今天别理我!”他说。
我只站着。
他瞪着我说:“叫你滚你不明白啊?”
vk站在那里没好气的念念叨叨骂人。
我只好小声的问他:“出什么事了?”
“刚陈雨来过了,吵架了两个人。”vk看看他,他正摸着喵喵(那只猫的名字)背上的毛看着窗外。
“他们有什么好吵的,又不认识。”
“我怎么知道,什么都没听见,后来越说声越大,陈雨还打了我一个杯子。”
我想他不是来找猫儿的,他是来找我的。
要找到他并不难,我毕竟了解他。
我在迪厅里看到他在人群里,好容易才走到他身边。
我去拉他的胳臂,他一下甩开我。
妈的,今天所有的人都没好气。
音乐的声音非常吵,周围不时有吃过迷幻药的人不能自已的撞到我身上。
他冲我嚷,表情就像以前他发火大叫时一样。
你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你只是喜欢他在你怀里翻腾浪叫,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你现在到底是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想看你被人骗、被人伤、最后对他来说不过是游戏一场,那你呢?
……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冲我大叫。
我不知道自己惹了谁或做错了什么。
我想,委屈无奈而又郁闷的人明明是我,而最后他却流泪了。
他说了很多话,断断续续,语义不明。
他过得不开心。
我只是劝他,没再说别的什么。
我知道他的意思,分开这么久,他动动眼皮我还是立刻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拐弯抹角的说他的生活,我发现以前我喜欢他遮遮掩掩的说话方式,现在却没有任何的耐心和感觉。
他望着我的时候,我明白这样的暗示,我们第一次亲吻他就是这样看着我。
我竟然还记得。
但我什么也没做,把脸转向别处。
最后,他给了我一张vcd,说,你看看吧,我找你来是为了给你这个。
我看他坐上出租车,心情莫名其妙的异常沮丧。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和他待一会儿就会感到很累。
打了个电话给猫儿,你在干什么?
他说,工作啊。
我深呼吸,觉得自己打这个电话是个错误。
他又说,对不起。我今天不应该冲你嚷。那时候我心情不好。
他的声音很温和,你现在在哪儿呢。
街上。我说。
他说,那来酒吧吧。我等你。
(三十一)
真假已对我不是表面上那回事 人到底能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只想找寻心底深处的那一段Free来平衡存在在我心里原本的空虚
我能够 了解你为何灰心 但请你在最后 不要放弃
我渴望 你给我 一丝光明 照亮 我的心
-——《你》 范晓萱
在他洗澡的时候,我和喵喵又进行了一番艰苦卓绝的斗争。
遍体鳞伤的总是我。
我想起那张vcd。
一边提拎着猫,一边摸出来放到碟机里。
如果我可以客观的描述,这不过是一张很普通的gay三级片。
但里面的主角却是他,就很不一样。
他微笑,他扭转身体,他为他人口交,
他微笑,他抚摸他人的性器,或被人抚摸,
他微笑,他进入他人的体内,或被人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