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儿,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你生气我也要去。”
“你……”
景辕真的是生气了,揪着他的领子像拎小j-i一样拎起来,丢进房间里,锁上门。
“看好他,在本王回来之前,不许他离开王府半步,否则唯你们是问。”
沉胥用力拍门:“放我出去!景辕,你有本事不带我去,你有本事别关着我呀!景辕,你别走!你放我出去!”
“胥儿,你放心,我会平安回来的。”
景辕在门外对他说。
“喂你别走你放我出去!”
一个下人道:“王妃,您别喊了,王爷已经走了。”
沉胥乖乖在房里呆了三天,在第四天,打晕送饭的下人溜出王府。
此战耶律极是含恨而来,必定不死不休,他不能让景辕一个人面对。
他到租马行租了一匹马,在去战场之前,他去了一趟断月楼,把所有人召集起来。
楼里的人以为他是要开会,调侃着。
“楼主,上次你那个很俊的小弟哪去了?怎么不带他来?”
“莫不是,欺骗了人家感情,人家回娘家去了哈哈哈……”
沉胥把象征楼主身份的玉佩拿出来,放到桌子上。
众人停止了笑声。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四周鸦雀无声。
“断月楼成立至今有七年,能顺利运行至今日,生意越加昌隆,是楼里每一位兄弟的功劳。你们劳心劳力为楼里付出,我虽然平时不说,但是我心里都是知道的。反倒是我这个楼主,没有尽到楼主的义务,我为自己感到惭愧的同时,谢谢大家多年来对断月楼的付出!”
他向众人深深鞠了一躬。
“楼主你别这么说,如果不是你收留我们,我们现在连饱腹都难。”
“是啊楼主,楼里能运行至今,都是你领导有方啊!”
“楼主你功不可没啊!”
沉胥抬手,众人闭上嘴,他接着说:“我这两年时间基本都不在楼里,是各位护法和长老,你们不辞辛苦,维持着楼里的秩序和运作。这两年时间,辛苦你们了,谢谢你们!”
他又鞠了第二躬。
“最后,我要特别感谢一个人,以及,跟他说声对不起。”
沉胥四周看看,吴长老没有在人群里,他对着空气说。
“吴长老,我以前不爱念书,天天逃课,您让我做什么我都跟您对着干,惹您生气,我还觉得很开心。哪怕到了现在,我还要事事要您c.ao心,让您伤心,我知道您对我付出了很多心血,我不孝,我没能顺从您的意愿。吴长老,我知道您在,我想跟您说,对不起,我可能,要辜负您一辈子了。但是,您是我最敬爱的老师这一点,永远不会变。吴长老,谢谢您。”
他对着空气鞠了第三躬。
等他抬起头的时候,看到吴长老出现在人群的最后面,老泪纵横。
沉胥也红了眼眶。
调整情绪,他说出今日的主要目的。
“从今日起,我不再是断月楼楼主。楼主之位,由吴长老暂代。”
底下立马炸开锅。
“什么?楼主,为什么!”
“楼主不要啊,我们舍不得你。”
“楼主你别走,断月楼永远是你的家,我们的心永远和你在一起。”
“楼主,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我们一起帮你解决。”
“楼主,求你别走。”
“楼主!”
“……”
沉胥红着眼眶上前一步。
“能和大家认识,是沉胥此生之幸,大家不必挽留我,今日的决定,已经是我考虑多时的。谢谢大家,以后若有机会,江湖再见,我们再一同畅饮。”
说罢便下台,快速离开,不再停留。
沉胥赶了三天的路,从碧海关开始,一路上都是流民,越接近徐州城,流民越多。
“大伯,徐州城还有多远?”他喊住一位老人问。
大伯拉住他:“小伙子,你去徐州城干什么?我们就是从徐州城逃出来的。前方开战了,徐州城快不行了,大概这一两日,城就要破了。”
沉胥心里咚的一声。
“那徐州城的主帅呢?”
“几日前对战的时候中了一箭,生死不明啊,现在徐州城群龙无首,不行了,不行了……”
景辕中了一箭,生死不明……
“驾!”
他用力扬鞭,马儿飞奔出去。
“喂小伙子,你现在去徐州城,就是去送死啊!”
大伯的话从后面传来,沉胥没有回头。
他已无牵无挂,现在,他只有景辕了。
他望着远处的云霞,暮色间有一排大雁飞过,快入秋了。
景辕,你等我。
快到徐州城,沉胥得到最新战况。摄政王昏迷不醒,副将死守,但是能作战的士兵已经不到一万。西辽死伤七万,但是以剩下的八万士兵,在三天内拿下徐州城,轻而易举。
沉胥在徐州城一里外,深深看了这座城池一眼,掉头前往敌营。
他此刻去徐州城不外乎继续打打杀杀,无论胜败都解决不了问题。战事爆发最根本的原因,是嘉禾的死。所以,他要去见耶律极。
他被西辽军当作j-ian细绑走,军营里,他见到耶律极。耶律极一身戎装,没有了翩翩书生的气质,倒真有几分像个将军。
看见他,有些惊讶。
“两军交战,沉兄莫不是来当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