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兄说对了,我就是来当使臣的。”
“那沉兄恐怕要失望了。”
“我有一些话想单独与耶律兄说,不知可方便?”
耶律极抬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他身边一个副将道:“殿下不可,此人乃敌营中人,来此定有y-in谋。”
“无碍,我相信沉兄的为人。”
营帐中只有两人。
“嘉禾的事情,我很抱歉。”
“如果沉兄只是来哀悼,那么我收到沉兄的心意了,沉兄可以走了。”
“耶律兄,嘉禾是个善良的女子,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能代替她去死。”沉胥说了这话后耶律极才没开口,沉胥接着说:“嘉禾出事的那一天,我们一起去青竹寺烧香,她跪在菩萨面前,她说,希望菩萨保佑父皇母后,身体安康,保佑我的五哥,能早日实现自己的梦想……”
说到这,耶律极眼神变得很痛苦。
“嘉禾希望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的,如果她在天之灵知道,她的哥哥为了她,把自己置于险境,她一定会很伤心的。”
“你知道吗,那天她为她的父皇母后祈福,为她的五哥祈福,为她认识的所有人祈福,却唯独……唯独忘了为自己求一份平安。嘉禾是个那么善良的人,她肯定不想看到两国开战,不想看到百姓流离失所。耶律兄,我相信你也如同嘉禾一样,心怀百姓。我求你,停止战争吧。”
男儿有泪不轻弹,耶律极却掉下一滴眼泪,他抓着沉胥的衣领,双眸血红:“是啊,嘉禾那么善良,为什么,为什么景辕就下得了那个手?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带走那么善良的人,为什么——”
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耶律极放开沉胥,不停摇头。
“我也不想两国开战,我也不想百姓流离失所,可是我失去的嘉禾,谁来还我!”
“耶律兄,百姓是无辜。嘉禾的命,由我来偿还。”
沉胥说了这句话后,耶律极冷静下来,用另一种目光看着他。
沉胥笑笑:“血债血偿,一命还一命,希望我的死,能平息耶律兄心中的仇恨,停止战事。这是我此行真正的目的。”
他闭上眼睛。
太子哥哥,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从此以后,兄弟之情,恩断义绝。
他听见剑出鞘的声音,可是最后耶律极也只是把绑住他手的绳子斩断。他诧异地睁开眼睛,耶律极把剑c-h-a回剑鞘。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会不分青红皂白胡乱要一个人的命。”
“这是我心甘情愿的。耶律兄如果不忍心下手,我当自我裁决。”
他去拿耶律极的剑,手被耶律极打开。
“摄政王残暴天下皆知,沉兄,你何必为一个十恶不赦的人白白丢了x_ing命?”
“十恶不赦?”沉胥苦笑:“景辕在我心里是最好的。”
“沉兄,你真的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看不清事情的本质。胁迫皇帝软禁太子乱杀朝臣,一夜之间,南照上千人命没了,这样一个人,你跟我说他是你心里最好的?”
“我们看事情都不可能看到全面,更何况看人?正如所有人都觉得景辕十恶不赦,而他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
“沉兄,你这是执迷不悟。”
沉胥轻轻摇头:“耶律兄你不明白。”
“沉兄,你我认识时间不长,但是我已经把你当成我的朋友,我不会杀你,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朋友死。你走吧。”
耶律极转过身,突然听见重物倒地的声音,忙回过头。
沉胥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耶律极冲过来扶着他:“沉兄,你这是做什么?我说了不会要你的命,你这是做什么?”
沉胥笑笑:“我今日来,已经是做了必死的决心,耶律兄是讲信用的人,只望我死后,耶律兄可以退兵。”
徐州城。
“敌军情况。”
“西辽军驻扎在我城西北十里地,有七万大军,其中战车三百,弓箭手五千。”
“晋将军……不,御王的援军到哪里了?”
“已到淯河,明日便可抵达。”
“嗯。”
一处庭院内,景辕坐在一支梅花树旁边,左手吊着绷带,右手把玩着一个匕首。
他只是伤了手臂,之所以对外说昏迷不醒,只是为了让西辽军放松警惕。行拖延战术,等待晋骁的援军。
下去的士兵很快又来报。
“王爷,敌军退兵了。”
擦拭匕首的动作僵住。
“你说什么?”
“刚刚得到消息,西辽军开始撤离,营帐也拆了,不像是改变战术。”
“我们的探子去打探,说是西辽营中去了一个使臣,之后没多久西辽军就退兵了。”
西辽军撤兵了,他们不战而胜,压抑已久的徐州城发出欢呼声。
只有坐在院落里的景辕,眉头一直没有舒展。
“去调查,那个使臣是谁?”
胥儿,最好不是你。否则,我会让你知道擅自行动的后果。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景辕:谁要跟你有难同当?胡闹!
沉胥:都8012年了,你思想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男癌?
景辕:胥儿……我不直……不过……这里直了……
沉胥:救命啊这里有个变态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