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辕?”沉胥蹲下去拍拍他的脸,他的头朝这边倒下来。
看来已经醉死了。
他蹲下去把景辕扶起来,慢慢把他挪到床上,脱去靴子,盖上被子。拿来s-hi毛巾,帮景辕擦拭着脸上的汗和酒渍,等到景辕舒服的睡过去,他帮他掖好被角准备离开。
才起身,手腕就被一股大力抓住,他一时没站稳,直直朝床上扑倒下来。
☆、帝王之路(2)
怕把景辕砸醒,他忙用两只手臂撑在景辕身体两边。等景辕不闹后,他调整呼吸,目不转睛盯着床上的人,生怕他是装睡。
过了一会儿,他手都酸了,景辕也没有反应,呼吸也均匀,看来是真的睡着了。他撑着身体从床上起来,把景辕抓着他手腕的手拿开。
那只手抓得死紧,沉胥费了好大力气,等到完全拿开,他发现自己的手腕都紫了。
“死鬼!”
他揉着手,低声咒骂一句。
走到密道前,他又折回来,俯下身,在景辕唇上亲了亲,快速离开。
沉胥回到皇宫,天已经快亮了,坐在寝宫窗前,彻夜未眠。
翌日。摄政王府。
景辕揉着太阳x_u_e,木离端着醒酒汤过来。
“王爷,快喝了醒酒汤,马上要出发了。”
“昨夜他来了。”景辕说。
“什么?谁来了?王爷?”
“胥儿,他昨夜来了。他还是关心我的。”
“陛下?”木离皱着眉:“王爷,您是不是发烧了?昨夜属下彻夜守着门口,根本没有任何人过来。”
景辕不听,自顾地说着:“他把我扶到床上,帮我擦汗,骂我‘死鬼’,还偷亲我。”
“王爷,你额头有点烫,我去喊大夫。”
“木离!”景辕喊住他,自嘲地笑了笑:“算了,大概,就是做了一场梦。”
“走吧。”景辕站起来。
“王爷醒酒汤……”
“不必,本王现在很清醒。”
原本历朝历代,将士出征前,皇帝都要前去相送。可是沉胥没有勇气,怕景辕看也不看他,冷漠的眼神。
他让晋骁代替他去相送,自己躲在御书房看奏折。
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这什么?奏折里怎么会混进来画像?
他又翻了几页,都是女子画像。
长公公挂着笑走过来说:“这是昱城姿色上佳的适婚女子,如今陛下后宫空虚,可……”
“现如今江山动荡,根基尚未稳定,这些事以后再议。”
“陛下若不喜欢女子,还有一些貌美的男子可供陛下……”
沉胥把画像砸在地上。
长公公忙跪下去:“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此事不许再提。”
“是。”长公公观察着沉胥的脸色,这位陛下,心里大概还是有摄政王的,又道:“陛下,城门传来消息,摄政王已经整装完毕,即刻出发。”
沉胥从椅子上弹起来。
“备马!”
等他赶到城门口,大军已经出发了。
疯了似的跑到城门口,一路上撞到无数人,终于来到城楼上最高的地方,也只能看到后方的队伍和飘荡的军旗。
他站在那里,风灌进他的衣裳。看着部队变的只有蚂蚁那么小,直到消失,一直站到黄昏。
后面的日子他把所有心思都花在整肃朝纲上。勤政爱民,铲除j-ian佞,扶植忠臣。开科举,选拔人才,治理地方。他要把北商恢复当年的模样。
慕容凌私通敌国,念在其知错能改,剥夺皇子身份,终身监jin。
这段时间,来自战场的军报一封封呈到他面前:
我军利用金水镇之地形优势,对敌军采用水攻之术,损兵两百,敌军死伤三千。
城前关与左门关,我军声东击西,突袭敌营,顺利夺回荔城。
龙城城破,敌军将领齐黄阳化做女人欲逃脱,被我军识破,生擒之!
……
早朝上洋溢着一派喜悦。
“这齐黄阳也是一代名将,居然为了逃命化装成女人?哈哈哈。”
“胜利了!太好了!”
“半年了,终于胜利了,摄政王威武!”
看着大臣们脸上的笑容,沉胥回过神。
半年?
是啊,半年了。
这半年里,他也只能在军报上看到那个人的名字。
沉胥抬起手,众人安静下来,他开口。
“来人,摄政王击退敌军,收复故城大功,命即日启程回宫领赏。”
“是。”
此话冠冕堂皇,其实他是有私心的。
想想马上就能见到景辕,内心无法控制地兴奋起来。
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景辕居然违抗圣旨。
送圣旨回来的公公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动也不敢动。
“说!”
“摄政王他……他说……西辽军元气大伤,是……是攻破西辽皇城最……最……”
“最什么?”
“最……最好的时机……”那公公说完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摄政王与当朝陛下之前一直感情和睦,但不知怎的两人闹翻了,一个在昱城,一个就去远处打仗,谁也不想见谁。这两人关系模糊难猜,金銮殿内没有一个大臣敢上前说话,摄政王手段非常,年轻帝王心思难猜,谁也不想引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