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
“从Cao原上你第一次出现,我就对你的容貌产生怀疑。后面黑风失踪,我派人怎么找都找不到,最后他却和你一起出现,我对你的怀疑更深。我派人查过你,但都不足以确定,最后,无字诏失踪,我就知道了。这个世界上知道无字诏在我手上的人,只可能是风飘雪和景心的后人,除了我,那就只有你。”
“既然你都知道了,你就不为自己是dang妇的儿子而感到羞耻吗?”
景辕没说话。
离鹤继续说:“我懒得绕弯子,我就直白告诉你吧。没错,我设计这么久,就是为了夺走你的皇位。你有母亲的爱,有温暖的家庭,而我,我什么都没有,我甚至就是一个没有姓氏的私生子。私生子,多难听?为什么?为什么你什么都有,而我什么都没有?为什么?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因为她!她和一个琴师生下我,又对我不管不顾,最后她受不了道德谴责自杀了,留我一个人过饭都吃不饱的日子。她不配做我的母亲,一点都不配!这个世界不公平啊,我们都是那个女人的孩子,为什么你生来就能得到幸福,而我生来就不幸运。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离鹤死死瞪着景辕:“所以我那个时候就发誓,我就夺走你最重要的东西,让你痛不欲生。让那个女人,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许久,大殿内一声叹息。
离鹤眯着眼:“你叹什么气?”
“你是不是一直以来都以为,你是我母亲和琴师所生?那你有没有注意到,其实你根本不像琴师,眼睛鼻子嘴巴脸型……没有一处像琴师。”
离鹤表情僵住。
“你长得像我,如果你是母亲和琴师所生的,你不可能会像我。”
景辕负手立在大殿中央,缓缓说着:“母亲和父亲闹矛盾离家出走的时候,母亲已经怀上了你。琴师并不是母亲偶然遇见的人,而是母亲的一个朋友,一个一直暗恋母亲的朋友。母亲与琴师是清白的,母亲怀你的那段时间,与父亲冷战,多亏琴师悉心照顾,一直到母亲生产。诞下你之后,母亲为了报复父亲的变心,将你寄托给琴师抚养,并且告诉父亲,你是琴师和她的骨肉。”
说道这,离鹤突然睁大眼睛看向景辕。
景辕继续说着:“父亲变心,母亲报复父亲,可是最痛苦的是她自己,终是积郁成疾,卧病在床。天天咳嗽,一咳嗽,就吐血,一天吐的血比一天多,大夫说她的命不长久了。她在万念俱灰之际,才选择自杀。”
离鹤的眼神已经呆滞。
“你知道母亲在自杀前说的是什么吗?她说,一定要找到你弟弟,好好对他,我欠他的太多了,你要替我,好好补偿他。”景辕转过身来看着离鹤,“母亲到临终前最后念着的,不是她爱了一辈子的父亲,也不是我,是你,离鹤。”
离鹤身体晃了晃,摔倒在台阶上,双手撑着身体自言自语。
“你骗我,我不信。”
“我恨了这么多年了人,你突然告诉我,原来她一直没有忘记我……我接受不了……”
“不,是假的,景辕,你编的故事真精彩。”
“你骗我,你肯定是骗我的!怎么可能啊……”
他突然伏在地上哭了起来:“母亲,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母亲……”
大殿上。
沉胥与耶律极回到席位上,景辕却不见了,耶律成把刚才发生的长话短说告诉他。
景辕出事了!
他要去找景辕,耶律极抓住他:“沉兄,冷静一点,现在不能急,如今沉兄也知道那离鹤的真面目,切不可打Cao惊蛇,否则我们筹备了这么久的计划就泡汤了。”
“耶律兄,有何办法?”
“吉时马上就要到,到时离鹤肯定要出来主持,如果他出来的时候景辕没有出来,那听我手势,以‘送入洞房’为暗号。埋伏在送亲队伍里的精兵会直接冲进去把离鹤抓起来,等控制了离鹤,到时候再救景辕也不迟。”
“好,就听耶律兄的。”他脑子里已经无法思考,他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好不容易才得到幸福,他真的很怕,很怕幸福会突然消失。
“吉时到——”
离鹤从侧面走出来,随x_ing地开口:“时辰已到,婚礼便开始吧。”说罢坐到主位上。
景辕没有来……
他没有来……
他真的出事了……
沉胥感觉自己的手在抖,他看向耶律极,耶律极向他打了一个手势:一切已准备妥当。
“请新人——”
晋骁顶着红盖头,与将子夜两人拉着同一根系着绣球的红线从红地毯那一边走进来。
“一拜天地——”
“……”
“送入洞……”
沉胥和耶律极对眼色,耶律极正要对着外面打手势,离鹤突然从主位上站起来。
“朕今日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
“即日起,朕不再是四国之王,帝位禅让给前北商摄政王——景辕。”
☆、最后抉择(4)
说罢,离鹤脱下龙袍放在桌上,离开大殿。
耶律极比手势的动作僵着,耶律成疑惑地望着离鹤,直到离鹤彻底消失在门口,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窃窃私语。
晋骁疑惑,掀开红盖头,将子夜抬手把他的红盖头扯下来,在他耳边气鼓鼓说了句什么,喜服下,晋骁十指抓紧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