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胥又打了个哈欠,吴长老说的话他一个字都听不懂。
等吴长老的长篇大论说完,沉胥说:“摄政王真的是我的姘头,不信你问他去?”
“你……”吴长老脸色发青,沉胥大手一挥:“散会!睡觉去了。”
沉胥说摄政王是他的姘头,其实是有原因的。
几天前,他去昱城迎春苑私会小九,赶上官兵搜查逃犯。他当时酒劲上头,对着人群中最好看的那个人就抱了上去。
很不巧的,那个人就是摄政王景辕。
据迎春苑的人说,他当时差那么一点点就亲到摄政王的嘴。摄政王自然大怒,他的命差点就交代在那里,还好小九拼死为他求情,他这条命才算保住。
小九还说,怕摄政王改变心意,让他这几个月都不要在昱城出现。但是既然决定要在昱城开青楼,怎么能不先去调查调查市场呢?
“楼主可要宽衣就寝?”回到寝宫,止砚问。
“更衣,本座要出去。”
“是。”
脱下楼主华服,换上一件轻便简单的衣服,取下玉冠,改为发带。整装后对着铜镜照了照,对里面的白衣美男子十分满意。
“吴长老来就说本座在睡觉。”
“楼主一人出去恐会有危险,属下陪您一起去吧?”止砚是断月楼武功最高的人,向来与沉胥形影不离。
“你留下,吴长老才不会起疑。放心,天黑之前我定会回来。”
事情交代好,沉胥欢喜地下山了。
一路风景甚美。当然……前提是没有遇见打劫的。
“杀!”
半山腰,一群黑衣人和一队路过的商队打起来,黑衣人一看就是练过的,商队的人虽多,却节节败退。眼看着黑衣人就要惊扰到马车中的美人,沉胥飞出去,一脚踢飞黑衣人,来了一个英雄救美。
“上!”
为首的人示意,四个黑衣人同时朝沉胥攻过来,两人攻头,两人攻腿,沉胥飞起,踩住黑衣人的剑锋,再以一个回旋依次踢向四人的脸,四人吐血倒地。
后面的黑衣人看形势不对,纷纷撤退。
沉胥拍拍灰尘,整整衣冠,面含微笑优雅地转身,掀起车帘。
“鼠目小贼唐突了佳人,已流窜逃去,姑娘可无恙?”
四目相对,沉胥呆若木j-i。
“本王无恙,不过你……就不好说了。”
马车内的人哪是什么姑娘?
景辕一袭紫色流云宽袖长袍,白玉冠。他没有束起全部头发,留了一半黑发垂落在腰间。手指扶着太阳x_u_e,斜靠在马车后座上,神态慵懒。不似上一次在青楼办正事时的严肃,随意中多了几分……妖媚?
他能用这个词吗?这人可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摄政王!
“Cao民见过王爷,是Cao民有眼无珠,认错了人,王爷宽宏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莫与我一般见识。”沉胥福身行礼。
“谁跟你说的本王宽宏大量?本王是那种人吗?”
这摄政王不按常理出牌啊。
传闻摄政王凶狠残暴,手段之可怕,无论皇亲贵族,达官显贵,皆不放在眼里,沉胥擦了擦头顶的汗。
“这……他们都这么说……”
“他们是谁?”
景辕的语气很温和,沉胥脚软,扑通一声跪倒。
“是Cao民说错了话,还望王爷责罚。”
“责罚就不必了。”
沉胥刚要谢主隆恩,景辕合掌:“木离。”
一阵风吹过,冰冷的剑锋便贴着他的脖子。
“王爷不能杀我!”
“为何?”
“我与王爷好歹有过一面之缘,王爷上次都饶了我,不如好人做到底,再饶我一次。”
“可惜本王并不是什么好人,木离……”
“王爷急于灭口,是不是害怕被一个男人侵犯的事情传出去!”
木离手一颤,沉胥的脖子差点被割破,他忙小声对木离说:“大哥你手别抖啊,我好慌。”
木离在侍卫中武功虽然不是最高的,但他是摄政王最信任的亲卫,自尊心还是有的,现在却被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说手抖:“谁手抖?你才手抖!”
“油嘴滑舌,木离,把他舌头割了。”
“只割舌头,那王爷是不是不杀我了?多谢王爷!”说着就磕头谢恩,然后得了便宜还卖乖:“既然王爷都不杀我了,那念在我刚才帮王爷打退贼人的份上,也放过我的舌头好不好?”
说着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大板牙,笑得那叫一个真诚。
“这是第二次,你不会有第三次得罪本王还能活命的机会。滚。”
沉胥麻溜地滚了。
抵达昱城的时候还是正午,太阳当空,沉胥找了家茶馆点了壶碧螺春。
“听说了吗?摄政王和断月楼楼主竟然是那种关系。”
“什么?你听谁说的?”
“我朋友的表弟的妈妈的侄女的二弟在断月楼当差,亲耳听断月楼楼主说的,摄政王是他的姘头。”
若不是沉胥定力好,一口茶就喷出来了。
他早上说的话,现在就传到昱城,这谣言传播速度也忒快了。
其他人闻言,也纷纷凑过去。
“摄政王不是最恨断袖吗?”
“谁知道呢?也有可能是为了掩人耳目。你们都知道的,摄政王封王十年,至今王府里连个侍妾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