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皇帝拍桌:“什么牡丹玫瑰,杜校尉,你找借口也要找个像样的啊!”他转头问景辕:“摄政王以为,此事该如何是好?”
景辕道:“玷污官员姬妾是死罪,但是皇上,杜校尉纵使有罪,但他也为我北商立下过无数功劳。不如免去死刑,削去官职,贬为庶民,流放边疆。”
“就依摄政王。”
回来的马车上,沉胥伸出大拇指夸道:“王爷英明!”
“说说,你哪里觉得本王英明?”
“王爷,我只是在拍马屁。”
“本王知道,本王想胥儿具体说说,让本王好好开心开心。”
别人被拍马屁,都是见好就收,这摄政王被拍马屁,还要得寸进尺。
沉胥无语半晌,正经说道:“王爷本可以杀了杜岚,但是王爷却放他一条生路。赵王与杜岚已经反目成仇,饶他一命,他必感谢王爷,愿供出昱城的赵王同伙。所以,我猜测,木离此刻已经去了天牢。”
“胥儿猜对一半。赵王与杜岚反目,得利的人是谁?你觉得杜岚是这么好骗之人?不过,木离确实去见杜岚,不过是在去边疆的路上。我们不杀杜岚,不代表别人不杀,边疆路远,木离去暗中保护他。”景辕笑着,话里有话。
“难道王爷是……为了引出他的同伙?”
“没错,人说的话会骗人,但是行动不会。赵王因爱妾被玷污或许一时恼怒,但清醒过来不保证他不会怀疑,到时必定会派人再去询问杜岚,到时我们便多了一个切入点。”
“王爷果真英明!”沉胥继续拍马屁。
“那胥儿准备给本王什么奖励?”
沉胥一呆,歪着脑袋对景辕眨眨眼睛:“我没钱,没金银珠宝,勉强有点色,王爷要我以身相许吗?”
“好啊。”
说罢沉胥就被景辕按在车厢上,紧接着唇被一个柔软s-hi嚅的东西覆住。他睁大眼睛迷茫地望着前方,一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胥儿终于把初吻献出去啦~
☆、晦涩难猜(1)
亲完别人,景辕像没事人一样舔舔嘴唇。
“胥儿的唇真甜,怪不得迎春苑的姑娘都喜欢你。”
沉胥拿袖子擦嘴唇,左手擦了换右手擦,说话都在打结:“王爷,这个玩笑,是不是,开得,有点大了?”
他向来以风流自诩,其实连初吻都还在。
“玩笑?”景辕一脸无辜:“不是胥儿说要以身相许的吗?”
“……”
这叫什么?这叫祸从口出,叫吃了亏还不能出声。
木离去了三天,第四天快马加鞭赶回来。
“王爷,杜岚已抵达流放之地,路上没有任何意外。”
“没有任何意外?”景辕推敲着这几个字。
“是的,没有送行的人,也没有劫囚的人。”
“那就奇怪了……不好!”景辕神色一变,“木离,你现在立马赶去流放之地,找到杜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沉胥道:“王爷是怀疑赵王早识破我们的计划,与杜岚演了一出戏?”
“若是这个还好,就怕这其中真正有问题的,不是赵王。”
沉胥把事情从头到尾疏通一遍:“涵妃以牡丹的身份接近杜校尉,引杜校尉上钩,制作偷情的假象,让赵王当场发现,证据确凿。赵王最爱涵妃,涵妃被玷污,他怒火焚身,三人到皇帝面前理论。依照律法,杜校尉是死罪,然而皇帝询问了王爷的意见,王爷念在杜校尉的功劳上,只处以流放之刑。”
沉胥分析道:“若是前一种,除非赵王早料到王爷不会杀杜岚,可是这种可能x_ing微乎其微。”
“所以……”他转过身,一口敲定:“是涵妃。”
“明日赵王离宫,胥儿与本王一同去送行。”景辕道。
翌日,城门外。
景辕与赵王在大路上饮酒饯别,沉胥暗中将涵妃引出来到树林。
涵妃朝他周围看了看,只有他一人,景辕没来,有些失望,但很快恢复神色,唇角扬起,眼中无笑:“胥公子把我单独约出来有何事?”
沉胥:“王爷有话让我带给涵妃娘娘。”
“他有什么话,不会亲自来跟我说吗?”
“王爷此刻在与赵王饯别,可能没有时间。娘娘,王爷让我把这个给你。”
沉胥拿出一个锦囊,递给涵妃:“里面的话是王爷想对娘娘说的。”
沉胥又说:“王爷让我跟娘娘说声对不起。”
这一话让涵妃神色僵住,许久才打开锦囊。
里面有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一句话:
人生若只如初见。
沉胥打听过涵妃与景辕的故事,涵妃从小就喜欢景辕,景辕不喜欢涵妃,景辕对于涵妃来说是第一个爱上的人,看她的表情,想来还对景辕旧情难忘。字条上的话是沉胥模仿景辕字迹写的,景辕并不知情。
若之前的事不管,若涵妃知道景辕曾经喜欢过她,并且因为放弃她而愧疚至今。那么,在赵王和景辕之间,她定会选择景辕。
然而多年以后,他为自己这个小聪明,吃下苦涩的果实。也为戏耍别人感情,付出应有的代价。
涵妃望着字条看了很久,然后笑起来。
“胥公子,妾身很期待重返昱城那日。”此话的意思,便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