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胥醒了,拔出腰间匕首,要去帮忙,景辕喊住他:“胥儿别过来。”
然后对黑衣人说:“你们的目标是我,与他无关。”
沉胥站在营帐的一侧看着他们打。
杀手的武功不如摄政王,所以,为了保证摄政王今夜死,每个杀手的剑上,都淬了剧毒。
杀手三人一组轮流上,以消耗景辕的体力。
摄政王今夜,必死无疑。
“住手!”
突然,一个杀手闪到沉胥面前,把剑架在他脖子上,威胁景辕。
“放下剑,不然我就杀了他。”
这一步棋并不在计划里。杀手不知道他的身份,想必杀手也被谣言误导,以为他这个男宠真的很得宠。沉胥苦笑了下,手轻轻握上腰间匕首,一个杀手,他可以摆脱。
他绝对绝对想不到的是,景辕真的为他,放下了剑。
“放开他,我随便你们处置。”
“哈哈哈!没想到天不怕天不怕的摄政王,居然会担心他的男宠,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杀手头目大笑,然后众人持剑一起向景辕攻去。
营帐内瞬间起了一阵浓烟,等烟雾散去,景辕和沉胥都不知所踪。
这一边,景辕拉着沉胥,已经跑出营地一公里处。
“胥儿,怎么了,被吓着了?”
沉胥摇头,他看着面前的男人,到现在,他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
“死里逃生,心有余悸是正常的。”沉胥问:“王爷可知他们是谁的人?”
“这些人是专业杀手,他们每个人剑上都有毒,是有人重金雇佣,至于是谁,就需要好好查查了。”景辕拉着他的手:“这里不安全,跟我来。”
两人躲到林子里。
“杀手的直觉,山中搜查首选是每个山洞,这里暂时是安全的。”
两人靠坐在树上喘着气。
沉胥问:“王爷,刚才他们用我威胁,让你放下剑,你还真的放下。你就不怕他们杀了你吗?更何况,剑上还有毒。”
“胥儿,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不让他们松懈,我又如何能找到机会丢出□□,带你逃走。”
“哦,哦,哦。”
沉胥连点三次头,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他还以为……还以为景辕……
不!他不能这么想!对方是摄政王,不是普通人,他不可以有这样的幻想,不可以!
胡思乱想间,景辕将他揽进怀里:“不怕,没事了。睡一会儿,等天亮我们就回军营。”
“你不怕杀手在半路埋伏?”
“杀手,是不敢在白天行动的。”景辕说。
沉胥枕在景辕怀里,迷迷糊糊,还真的睡了过去。醒来天已经大亮,景辕取来融化的雪水给他洗脸,然后两人回军营。
老远就听到营中的欢呼声,沉胥找了一个将领问晋骁,将领说晋将军没回来,沉胥以为晋骁战死了,当场呆了。那将领又说,现在鲁城一片混乱,晋将军在安抚百姓,让他来接应摄政王和胥公子。
胜利了!鲁城夺回来了!
“南照军如何?”
“南照大军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那战神带着没死的几千残兵回老巢去了哈哈哈,你们是没见那战神的模样,以后他别叫战神了,叫败神!哈哈哈!多亏了王爷和胥公子,王爷英明,胥公子英明。两位,马车已备好,请两位上车,随末将去鲁城。”
景辕道:“不了,将军,南照退兵,本王与胥儿,也该回去了。”
“不是吧?我们今夜还在鲁城举办宴会,为王爷,胥公子庆功呢。”
“仗是诸位将军打的,庆功也当是诸位将军庆,本王还有些事,不宜久留。”景辕又道:“对了将军,本王与胥儿来过山y-in关的事莫传出去。记住,此次退兵,都是晋将军和诸位将军共同商议出来的计谋。”
那将领热泪盈眶,跪地:“没想到王爷如此不居功自傲,这么大的功劳都让给我们,以后不管别人怎么说王爷,我胖虎,和整个鲁城的士兵,都唯王爷命是从。”
“你叫胖虎?”沉胥望着他虎背熊腰的样子问,有些想笑。
“是,在下张胖虎,是鲁城的游击将军。”
“张将军请起,张将军如此热血义气,他日来昱城,本王亲自招待你。”
“多谢王爷。王爷,胥公子,你们一路平安。”
沉胥借口收拾东西,来到林子里,同一个地方。
白鸽立在枝头,沉胥走过去,抱下白鸽,将纸条放到鸽子腿上。
纸条上写着:放了木离,所有计划,停止!
白鸽扑腾两下翅膀,从枝头飞起,飞上蓝天,残雪落了一地。
蓝天,残雪。
太阳从厚重的云层中探出半张脸,冰雪,要融化了。
☆、心悦君兮(1)
两人与张胖虎道别后就出发,雪融化了,路也好走。两人赶了四天五夜的路程,抵达昱城。为防止有耳目,景辕没有直接回王府,而是先去皇宫,让这一趟私行,变成皇帝的密令。
他让沉胥自己先回王府。
从进昱城,景辕就发现气氛不对,几个点上的眼统统不在位置上,城楼上他的人被换了,城中巡逻的每个士兵都感觉很怪。
到了皇宫,这种感觉更深。从前侍卫对摄政王都是避而远之,生怕一个眼神招来杀生之祸,而门口的好几个侍卫居然抬头看了他一眼,这是以往从未出现过的。宫内巡逻的士兵明显减少,皇宫何时这般松懈过?再加上这几天完全没有木离的消息,景辕直觉这几天昱城发生了大事。
景辕在经过一队巡逻士兵后的一个转角,被一个人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