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制出百日枯解药,否则,谁也别想活!”
“王爷,百日枯没有解药啊,别说三天,就是三年我们也制不出啊……”
那个太医已经倒地,脖子上鲜血喷出来。
景辕抬了抬眼皮:“三天!每多一天制不出,太医院就多一个人去陪你们皇帝。”
“是,是……”
太医们们伏地上,没人再敢出气。
“王爷,南照皇帝所有家眷都在这了,要如何处置?”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下面跪着的,有男人,女人,老人,小孩……
“南照皇帝最宠的是谁?”景辕问南照大臣。
“是……是两位皇子。”大臣颤颤发抖。
“那这两位皇子,便赐百日枯。其余的,十四岁以上的,赐白绫一条,十四岁以下的,发配充军。”
士兵拿来白绫,不到一柱香时间,哭喊声消失了,地上横七竖八,全是尸体。
景辕看向那群大臣:“你们皇帝让我的胥儿喝百日枯,我也让他最宠爱的儿子喝百日枯,其实本王还是很公平的,是吗?”
那大臣哪敢说不是,边抖边点头。
“是……是,王爷仁慈,王爷仁慈。”
“你们都说本王仁慈了,本王也不能杀了你们是不是?”
“王爷不杀之恩,我们愿为王爷做牛做马。”
“做牛做马就不必了,不过,既然几位大臣如此忠心耿耿,不如去陪你们的皇帝吧。”
景辕动动手指,士兵手起刀落,所有大臣倒地。
士兵攻城,死伤不过百人。这一日真正血流成河的地方,是这个宫殿。
一夜之间,已是千条人命。
南照的皇室,后妃,大臣,太监,宫女,一个未留。
当士兵的手伸向最后一群宫女的时候,晋骁跪到景辕面前。
“王爷,杀孽太重,会遭天谴的。”
“胥儿已经这样了,晋将军觉得,本王会害怕天谴吗?”
晋骁心痛得无以复加,这种心痛一半是因为沉胥中毒,一半是因为突然意识到,景辕对沉胥的感情,他晋骁粉身碎骨也比不上。
这一刻,他发现他居然不是很痛恨这个摄政王了。
“王爷您即便不在意自己,可是胥公子醒来知道了,也会不开心的。王爷,您不想胥公子不开心,是不是?”
说到沉胥,景辕走火入魔的目光才有了变化,他低头看着沉胥,抚摸着他的脸,嗫嚅着。
“胥儿,你会不开心吗?”
“我只是想为你报仇,我的胥儿这么好,他居然敢这么对你!我太生气了。胥儿,你跟我说说话,你要是不开心,我就不做了。”
“我答应你,我不会做任何让你不开心的事。胥儿,你醒醒,好不好?”
☆、情到刻骨(2)
皇城在夜色降临后归于宁静,地上尸体被士兵清理走,仍有浓烈血气灌满鼻腔,长久不散。
士兵搜遍天牢,没有找到黑风和离鹤。
景辕抱着沉胥转移到寝宫,为他擦拭身体,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彻夜守在身边。
晋骁未解盔甲,坐在寝宫外坐了一夜。
太医院灯火通明,里面一地散落的医书,头发花白的老太医在搭配药材。有几个年轻太医想逃跑,尸体被挂在城楼上示众。
当晨光熹微,旭日东升的时候,一个年轻貌美的绿衣男子来到寝宫外。
从昨晚到现在,南照皇城内外已被占领,士兵彻夜巡逻,居然被人混进来?是他的失职,晋骁提剑上前:“什么人?”
离鹤手拿玉笛端详晋骁片刻,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就是骠骑大将军,晋骁吧?”
“你是谁?”晋骁更加警惕。
“我是离鹤,晋将军别紧张,我是景辕和沉胥的朋友。”
这人实在太不正派,晋骁无法相信沉胥会跟这样的人结交。
“朋友?我怎么没见过你?”
“好吧,就算不是朋友,那也是盟友。我与他们在Cao原上才认识的,晋将军自然不知道。不过攻下南照皇城,我可是功不可没的。”
晋骁想起景辕书信里提到的,皇城内有人接应,道:“那个接应的人就是你?听说有个人和胥公子一起被南照人抓了,也是你?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怎么和王爷通信的?”
离鹤点头:“晋将军,你这么多问题,让我先回答哪一个?”
晋骁垂下头。离鹤道:“我们现在最紧要的,应该是胥公子的毒,不是吗?”
“离鹤公子可有办法?”
“我都来这里了,自然不是来看热闹。”
“真的?公子懂医术。”
“我不懂医术。”
离鹤说着往寝宫里走,晋骁一头雾水跟在后面。
寝宫内一片死寂,景辕坐在床头一动不动,如果不是眼睛还睁着,大概会被认为已经死了。
离鹤与晋骁进门,走过来,一直走到龙床面前,景辕没有反应。
“参见王爷!”
“见过王爷。”
两人行礼,景辕没有反应。
“王爷,离鹤公子说有办法救胥公子。”
景辕目光“刷”地看过来。
离鹤摇着玉笛坐到桌旁,自顾给自己倒杯水,抿一口,再次把目光投向景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