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那你要如何处理此次联姻的事?”
“顺水推舟,将计就计。”
沉胥点点头,问:“对了,西辽那什么公主,与谁联姻?”
景辕说:“我。”
什么?
沉胥如遭当头一木奉。
后面说出来的话不受大脑控制。
“哦,第一美人啊,那一定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我在这里先恭喜王爷了,恭喜王爷喜得美人,我还要去睡觉,就先告辞了,不用送。”
走了两步,手腕被一股大力抓住,直接把他整个身体扯过去。
景辕盯着他的脸,他望向别处,景辕把他的脸拧过去,他又别开。
“胥儿吃醋了?”
“找你的什么公主去,别拉着我,走开。”他把景辕的手甩开,景辕又抓住他。
“胥儿果然吃醋了。”
他还有脸笑?沉胥更气。
“我没吃醋,谁爱吃谁吃,我才不吃!”
“不过胥儿吃醋的样子真可爱。”景辕又来捏他的脸,他看好角度,一口咬上去,直把景辕的手指咬出血珠。
“胥儿,真狠。”
景辕总算放开他,用布擦着手指上的血。
“彼此彼此。”沉胥舔舔嘴唇,又用手擦擦。
“我不过与胥儿开个玩笑,胥儿就下这么个狠手。要是我真娶了嘉禾公主,胥儿还不得把我命.根.子废了?”景辕望着天空感叹:“看来我这辈子想纳侧妃,是不可能了。”
“你还敢想?”
“不敢,不敢。有夫人一人,其他姹紫嫣红于我,不过过眼云烟。”
沉胥点点头,心想还挺会说话的,这次就放你一马,又听见景辕说。
“毕竟一个夫人就这么费神,两个还了得?”
☆、太子联姻(2)
沉胥不懂怎么会有人这么不会说话?他简直不想跟景辕说话。
他不说话,景辕也不说,就在那里看书,头也不抬,看得十分入迷。他一个大活人坐这,还不如一本书?
他盯着景辕看,景辕换个更舒服的姿势,目光还是没有离开书。
沉胥心说你那么爱书不如你和书过一辈子去吧。
景辕像是心有感应似的抬起头,正好与他目光对上。景辕把书合上,背靠在椅子靠背上,一条腿放在另一条腿上,眸中含笑。
“我怎么感觉有人在背后骂我?胥儿,是不是你?”
沉胥停止内心的诽谤,一脸正经:“当然不是,我刚才是在想事情。对了你刚才说,什么开玩笑?你不娶那什么公主?”
问到这个问题,景辕理亏,也就不计较刚才的事。他把书放桌子上,款款说来。
“嘉禾公主是与太子联姻。皇上本来是让我纳嘉禾公主为侧妃,我拒绝了,毕竟家里已经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夫人,而且这夫人还很凶……”说到这景辕故意顿了顿,面含微笑,在沉胥脸色变之前,景辕又快速说道:“更何况,难说那嘉禾公主是西辽派来的细作,放在身边,不等于放一把刀在枕头下?”
“可你居然把她放在太子身边?万一她对太子不利……”
沉胥心里一惊没再说下去,不能再说!万不能让景辕知道他在意太子安危。
他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太子乃储君,朝堂之根基,国之未来,万一出点事,不正是给其他国家可乘之机?”
景辕笑着说:“胥儿多虑了,太子不过是个空壳太子,有他没他,并无多大区别。相比没了太子,没了晋将军,北商才会有唇亡齿寒的危机。”
沉胥没有说话,但心里像被千斤重的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来。
太子哥哥成了傀儡太子,他不仅没有帮助到太子哥哥,反而为虎作伥,甚至……爱上那只老虎。
他愧对北商,愧对母后,愧对太子哥哥。
可是……可是景辕并不是众人眼中的十恶不赦,要是母后和太子哥哥能改善对景辕的看法,要是可以换一种办法……
嗯,一定可以的,母后向来疼他,太子哥哥也信任他,他一定能改善景辕在他们心中的印象。
沉胥说:“景辕你刚才说的对,西辽这次突然示好意图不轨,嘉禾公主,有很大可能是细作。与其留一个细作在身边,不如直接拒绝联姻,也省了很多麻烦。”
景辕看出他是认真的,没有很快回他,想了一下,对他说了一句诗。
“桃生露井上,李树生桃旁,虫来啮桃根,李树代桃僵,树木身相代,兄弟还相忘?胥儿可听过这句诗?”
“李子树木根系多而细,桃子的根系相对少但非常粗壮,如果两种树木在一起种植,李子树为了吸收养分和水分,而不得不与桃树产生竞争的态势。在大旱天气,病虫害盛行,桃树因为根深而充满活力,但李子根系因为养分不足,则会成为虫子饱餐的对象,时间久了,李子树就死了。意思是,兄弟要象桃李共患难一样相互帮助,相互友爱。”
“没错,但此计用在军事上,指在敌我双方势均力敌的情况下,用小的代价,换取大的胜利的谋略。正如棋术中的舍车保帅。嘉禾公主与太子联姻,若是诚意,那彼此相安无事。若那嘉禾公主真是细作,他们利用联姻盗取情报,我们也将计就计。利用太子,试探出他们的真正目的。此举动与我们并无害处。”
舍车保帅,景辕的意思,是要舍弃太子。
站在景辕的角度,牺牲一个空壳太子,换来攻打西辽的成功率。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可是他不是景辕,太子是他最亲密的哥哥,景辕可以不管,他不能。
“虽说如此,但是如果为了获取情报,就牺牲掉北商的太子,未免太让人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