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这里很好,不热,身上的痱子没了,睡觉也踏实。就是那鸡婆女人讨厌,要么凶焊得要咬人,要么哭哭啼啼老半天,没人的时候也唠叨她们的以前,总是叫她小米。自己不是叫肖亦吗,怎么又叫小米?为什么兔子反复交代不能跟外人说女人的事情?自己和她们又是什么关系?肖亦很想把脑袋里的黑幔掀开,可每每这时,头就会撕裂般的疼起来,阻止她的记忆溢出。
此刻,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她站起身,准备找点事情做,分散注意。不自觉的,她到了骆思敏家的院子,目光落在鱼池上方,架子里错落摆放的鹅暖石上。这些石头让她感觉很亲近。
她踩着鱼池爬了上去,抱起一块,手抚摸着光滑- shi -润的石面,脑海里蓦地闪现出一个画面:她赤着脚,裤腿挽得高高的,厥着屁股把这石头挖了出来,捧手里笑。又拿起另一块,也看到自己,接着,在所有的石头里她都找到了自己的影子。只是那画面象剪裁过的,旁的人只见手脚,看不到容貌。她把鹅暖石一个个抱了下来。末了,又盯着架子发起呆来,架子全是钢管接的,不过这些钢管似乎不应该这样连接,她想了一会,进屋找了把螺丝起,又爬了上去
莫薇和魏一一在床上疯了很久,直到彼此都精疲力尽了,才相拥睡去。一觉醒来四点多了,莫薇忙起身穿衣。“我得去看看,那家伙半天没动静了。”出了卧室,见肖亦坐客厅地板上,稍微放心了。走近一看,又觉不对劲。“你尿裤子了?身上怎么那么- shi -?这些石头怎么回事?”
肖亦没有搭理她,继续摆弄身边的一堆石头。这时,楼下传来朵米响亮的哭声,莫薇忙冲下楼,到院子一看,暗叫不好,鱼池上面的架子给拆得乱七八糟的,石头没了,假山被砸了半截,池子里漂满了翻着白肚皮的鱼。朵米拍着鱼池,哭得伤心:“我爸爸养了好多年的锦鲤,都死了。”骆思敏则站在院子角落,盯着一旁拆下的的钢管。
莫薇一跺脚返回楼上。魏一一也出来了,问:“出什么事情了?”
“帮忙把这些石头搬回楼下去。”莫薇虎着脸,抱起一块。肖亦见状,跳起身就夺:“这是我的。”
莫薇恨不得踹上她几脚,才一会功夫就闯出这样大的祸来。“狗屁你的!你把付逸叔叔的宝贝鱼都弄死了,看敏姨怎么收拾你。”两人抢夺着互不相让。魏一一劝道:“别抢了,这么大的石头,掉下来砸着脚。”话音一落,却见肖亦松开手,大叫一声,抱着头跪了下来。
“她怎么了?”魏一一问道。
“可能头疼。”莫薇放下石头,进小姑房间找药。魏一一不知所措地望着地上翻滚的肖亦,肖亦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叫道:“揉,揉揉。”
“你是要我给你揉揉头是吧?”魏一一问,见肖亦点头,便起身拿来一靠垫,麻利地塞在肖亦头下,开始按摩。莫薇没找到肖亦服用的药,出来见肖亦在魏一一的手指下渐渐平静下来,不由称奇:“没想你还会这一手。”
“我卫校毕业后一直在一家康复中心工作。”魏一一道:“针灸、火罐、按摩都会。”
果然,没过过久,肖亦就慢慢坐起身了。
莫薇道:“还真厉害呐,改天也给我作个全身,享受一下。”
“好啊,改天给你针灸,把你扎成个刺猬。”魏一一笑道。
这时骆思敏走了进来,直直地走向肖亦,柔声问道:“掉鱼池里了吧?伤着哪里没有?”肖亦没有回答,骆思敏又问:“你把这些鹅暖石搬上来做什么?”
“这是我的。”
“是你的。我是问你搬上来做什么?”
“放床上。”
骆思敏闻言暗喜,看来肖亦可能想什么了。肖亦以前有个怪癖,喜欢把鹅暖石放床上,那些冰冷的玩意,夏天触碰着倒是舒服,冬天就难受了,为此她没少抱怨,只允许最多放四块在床上。
“那你在哪里找的这些石头?”骆思敏继续提示。
“水里。”
“还有谁和你一起去的?”
“不记得了。”
“再想想嘛。”
“不想,头疼。”
骆思敏叹口气,伸手牵住肖亦道:“那就留两个放你床上,其余的放回院子,好吗?现在去洗个澡,把- shi -裤子换了。”
趁这功夫,莫薇招呼着魏一一赶紧把石头弄楼下去,架子拆了,只有先堆放在院子里。跑了几趟,两人都气喘,莫薇恨恨道:“那家伙八成有甲亢,亢奋得没事抱石头玩。”
搬完了石头,又将鱼池的死鱼捞出,还没收拾妥当,莫小楠一阵风似的跑进院子。“孩子们,我这身衣服好看吗?”
莫薇一抬头,见小姑穿了身正装,婀婀娜娜的女人味十足。便点头赞道:“不错,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