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风情是吧?”莫小楠眉宇带笑道:“我刚买的。”
刚止住哭泣的朵米一见莫小楠,委屈地扑上去,把肖亦的恶行又痛诉了一遍。
“不哭不哭,宝贝。锦鲤死了咱再买,假山砸了让猴子叔恢复,好吗?”莫小楠似乎兴致很高,哄着朵米,对莫薇一挥手。“走,孩子们,帮我搬东西去。”
大门口停着辆的士,几人从后盖箱里了东西,搬回骆思敏的客厅。莫薇发现个生日蛋糕,问:“小姑,今天谁过生日?”
“你敏姨,给她个惊喜。”莫小楠说着拿出蛋糕,点上蜡烛,让朵米去楼上,把骆思敏肖亦叫了下来。听着生日歌,看着三支燃烧的蜡烛,骆思敏这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时间过的好快,一不留神就三十三了。
“祝寿星福如东海,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莫小楠说,骆思敏顺着莫小楠的手望去,是一台微波炉和一个电压力锅。前些日子,家里的微波炉坏了,她拿去修理了一下,现在用是可以用,可一开启里面就叮叮咣咣地响个不停,每次使用都心惊肉跳的。电压锅她是早就计划买一个的,只不过看中的牌子要六百多,想着等商场搞活动打折再买的。想不到莫小楠平时大大咧咧的,竟如此有心,骆思敏的那份感动自是难以言表,嘴上却一个劲念叨莫小楠一进商场就像个购物狂,埋怨瞎花钱。莫小楠又将买回的熟食麻利地摆上桌子,丰丰盛盛的,自是惹得骆思敏又一阵叨叨。
“鸡婆,可以吃了么?我饿了。”肖亦终于耐不住- xing -子嚷了起来,骆思敏忙招呼着众人入座,切了蛋糕。莫小楠给莫薇魏一一倒了红酒,自己依旧喝啤酒。
“小姑你怎么只喝啤酒啊?”莫薇问。
“这饮酒是有讲究的,最高境界是不醉,却又有晕乎乎飘飘然的快感,就象谈恋爱。”莫小楠道:“于我而言,白酒浓烈刺激,但易醉伤身;红酒甘醇顺口,却把握不好度;唯有啤酒,坦坦然然地一路喝到想要的高度后打住,就可以从容地体味那份荡气回肠了。”
“你个酒鬼还喝出理论来了。”骆思敏笑着说,给身边狼吞虎咽的肖亦擦去嘴角的奶油。“你慢点吃,没人和你抢的。”
“肖阿姨在外面肯定饿着肚子了,回来才这么能吃。”朵米说。
“也是,我记得师傅以前胃口不好的,现在挺能吃的。”莫小楠道。
“以前咱俩能吃。”骆思敏转过头,对着莫薇道:“住宿舍那会,我和你小姑一餐可以把只四五斤重的鸡吃个精光。三年技校吃食堂,把我们吃得没了胃口,自己作饭办伙食了,就将馋虫引出来了。第一个月,我们餐餐大鱼大肉,活活地吃掉了三人的工资。”
莫小楠也大笑:“记得发工资的前一天是周末,我俩起床就商量吃什么。师傅抄着手,在一旁笑吟吟道:‘看看你们的包包再决定吧,反正我是一分钱都没有了。’我们赶紧翻各自的兜,连钢蹦都凑上也没三块钱,正发着愁,师傅把毛票一抓:‘够了,可以吃顿大餐了。’就带着我们去了菜市场,花一块钱买了两对猪肺,花五毛买了堆萝卜,又花五毛买了些老姜、葱,剩下的钱还买了瓶啤酒。路上,有熟人问:肖亦,养狗了啊?买这么多肺。师傅就大声回答:是啊是啊,养了两只大狼狗”
“你们买猪肺做什么?”莫薇问。在老家,那东西确实是喂狗的,人不吃。
“吃啊,我们老家人不吃这东西,这里有人要吃的。”骆思敏说:“回去后,她把猪肺上的喉管插水龙头上,开着水,猪肺就膨胀起来,再刺破表面,等血水全部冲出,那肺就白得跟棉花一样了。然后剁成拳头大小,拍点老姜,小火炖着。待汤熬成乳白色了,把萝卜放下。吃的时候沾点辣椒粉,既开胃又鲜美。”
“尤其是那汤,撒把葱花进去,香得人直流口水。”莫小楠咂咂嘴说。
魏一一饶有兴趣地听着她们的谈话,多少有些羡慕,自己到了她们的那个年龄,回忆起青春岁月,也会如此开心么?她觉得肖亦也挺幸福的,弄成这样回来,尚有骆思敏莫小楠收留,要换作自己,就只有回家祸害父母了。想起自己的现状,心下黯然,趁朵米离席,也礼貌地告辞了。
莫薇见魏一一要走,自作主张地装了一口袋零食水果,送她出门。待两人走后,骆思敏问:“那女孩是薇薇的同学么?”
“她是她的女人。”肖亦抢着回答。“她们亲嘴。”
“别胡说八道,吃好了就去房里和朵米做作业。”骆思敏喝斥道。
肖亦起身,仍小声嘀咕着:“我看见的,我又没和外人说。”
莫小楠叹息一声,把莫薇的事情告诉了骆思敏。顿了顿,道:“看来薇薇和师傅一样,改不过来了,只喜欢女孩子。”骆思敏听了没做声,给自己倒了点酒慢慢地喝着。
“这些天我一直在跟大哥沟通。”莫小楠道:“我试着让大哥了解,薇薇这种情况和道德品质无关,也不是怪癖变态,只是- xing -取向不同。作为她的亲人,不说鼓励支持,至少别给她那么大的压力,尊重她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