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凌岳在这一点上是完全赞成态度,"这次来,还有件事就是想和你讨论下十六年前翰林院的官银无故失踪的那一个案子......"
"等等,那个案子......大哥,你等一下哦!"霁凌麒想到什么似的,飞快跑到那山堆前东翻西找,终于......"啊,有了有了!"
他拿出一本奏折放至霁凌岳面前,"这个是那个展伯什么的参上来的,我看着就觉得有点问题,可是没有什么以前的记忆,也不好枉加评论,大哥你看看吧!"
"他上的折子......"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可是霁凌岳还是打开了。
"内容好像是说怀疑那些官银被曾经的小姨娘给偷走了......叫我们加派人手彻查此事!"他简单陈述了下奏折内容,妄图从霁凌岳的反应中得到些线索。
"畜生!居然先下手为强!"可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究竟为何呢?
霁凌麒看着一脸不平的他,有些好笑地问道:"先下手为强?大哥知道什么内幕不成?"
"这是......"霁凌岳话到一半,却被一个突然闯入的小太监给打断了。
"陛下,陛下!"小太监直闯而入,在看见霁凌岳冰冷的双眸后才战战兢兢跪下了身子认错,"奴才失礼了,实在是皇后娘娘那里......"
"皇后娘娘怎么了?"霁凌岳冷漠地问道。
小太监双眼发光似的看着皇帝陛下禀报:"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娘娘有喜了!"
"什么?"霁凌岳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霁凌麒。
相反,霁凌麒的反应倒是很平常,他温和地笑了笑吩咐道:"是么,那真是好事啊......快去问问娘娘有什么需要,把上好的营养品都拿去她宫里吧!"
"是,奴才遵命!"小太监领旨退下。
留下的霁凌岳却是满面愁容,看着平静的皇帝陛下,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麒,那个孩子......当真是你要的?"
"唔?大哥这是什么意思?"霁凌麒反问,难道是哪里露出马脚了?
"......你至今还是爱着他吧!"虽然"他"可谓是个禁忌,可是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你至今爱着他,你根本不爱曜鄞,所以你根本是将自己的爱放在了鸿凛身上,而曜鄞只是你满足天下臣民的一个幌子不是么?"
惊讶霁凌岳的敏锐,可他还是继续掩饰,"恩......的确如此......可是这个幌子要完整,我当然也要付出代价你说是不是,大哥?"
"代价就是......曜鄞肚子里的那个?"这个代价太冒险了,"那么太子之位有没有算在‘代价'之内呢?"
"没有!"事实!
"......这可能吗?"没有人比霁凌岳更清楚这点,"母亲都会为了自己的孩子拼命争夺她们认为最好的东西,那个时候她们会化身为魔鬼猛兽,非常人所能想象啊......"
霁凌麒回望身边的大哥,忽然觉得有那么种疏远感,"大哥你在说谁?父皇的妃子么?"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霁凌岳连忙顺水推舟为自己打圆场,"是呀,父皇的妃子的确有那么几个......麒,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恩,大哥走好!替我和魑影问好!"霁凌麒知道这事有蹊跷,可是如今他也提不起这个兴趣去知道了......
离开了皇宫,霁凌岳没有迟疑地回到了自己的府邸,打开房门就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安伯,你看这样对不对?"魑影手拿着小剪子,指着盆栽给安伯检查。
安伯略带惊讶地看着那盆栽,"厉害啊,公子,你还真什么都是一学就会,难怪王爷愿意教你读书!"
"得了吧,后面那句不加也罢!"魑影将那盆栽放回原处,"好了,现在该做什么呢?"
"现在该回去读书了!"霁凌岳踏着步伐进门,一手揽起魑影就往房间里走去。
"喂......"魑影还没反应什么,就已经被霁凌岳拦腰扛起,"你有病啊,放我下来!"
"我高兴,你管得着吗?"霁凌岳将他又望上提了提,"乖一点,进房后我有事要问你!"
"诶?"
45
回到房间,霁凌岳让魑影坐在床上,自己将门反锁住,然后缓慢地走到他面前,搬了张凳子坐下。
"魑影,我有事要问你!"
他慎重的态度不禁让魑影了微正了神色,脱去鞋子挪动双腿,摆出一副正座的姿势,双手也老实地放在膝盖上,"是什么事?"
"你......"像审视一般打量了魑影一番,霁凌岳不确定地问,"为什么展家要说你死了?把展家和你之间的一切告诉我!"
魑影猛然抬头,不可思议地注视着他,"为......为什么要问这些......"身体有些颤抖,儿时的恐怖记忆又开始慢慢涌现......
注意到他不对劲,霁凌岳上前拉住了略微冰冷的手,"镇定点,现在没人会把你怎么样,不过如果今天不把事情弄清楚,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什么意思?"很神奇,接触到霁凌岳的体温的同时一股暖流流淌过心头,那种感觉真的很舒服。
"展伯文上奏了......说怀疑那失踪的官银被你娘拿走了......可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霁凌岳就是想不明白这点,"按照你所说,你娘在那个时候已经自缢身亡......可为什么他们还要嫁祸于她?还要陛下派人侦察此事,难道他们不怕自己家族的丑事被揭穿吗?"
"那群混帐东西!"魑影咬紧下唇,愤恨不平地道,"害怕?他们怕什么......全都是一丘之貉!"
"一丘之貉?你说的是展家人么?"霁凌岳这样猜测,可是他心里清楚,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果然,魑影没有再响应他的问题。
"哎......"霁凌岳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顺势坐到了魑影的身边,"我真的很不了解你......事到如今,你为什么还要隐瞒?"
魑影将双手纠结在一起,闭上眼睛意味深长地说道:"官场啊......牵涉的东西太多了......老处男,你不会希望自己的弟弟出事吧?"
现在的皇帝陛下还有能力去承受那样的冲击吗?他的那双眼睛很熟悉,自己曾几何时也曾拥有过的......被抛弃的无奈眼神......
"......你是说,这件事情会牵涉到麒?"那这事可真是大了。
"自己想吧,我不打算告诉你全部!"现在说这件事情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还是再等等吧......
魑影展开双臂,往后倒了下去,闭着的眼睛也没有睁开,像是要睡去,也像是在思考。
霁凌岳见他的样子,也卧至其旁,习惯性地将他纳入臂弯内,双眼凝视着那张怎么看都不厌倦的脸。
"我说老处男,我毁容了吗?你要这样看我?"话说着睁开了他那双迷人的双眸,斜视着霁凌岳。
"唔......"霁凌岳没有应答,反而一个转身压在了魑影的身上,"你这张利嘴能不能闭上片刻?"
"抱歉,不行!"魑影翻翻白眼。
他这样不礼貌的言行,霁凌岳早就已经习惯了,他在那樱唇上轻轻擦过,手抚住魑影的额头再问:"那么将来若遇上什么......你愿不愿意只做‘魑影'......而放弃‘沁韵'呢?"
"不可能!"魑影眼睛清澈,口齿清晰地一口断绝,"那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让‘沁韵'远离我的生活!"
"呵......这样啊!"这个答案,他早就知道了,"那之后发生的一切,你可有准备?"将来也许十分艰险也不一定......
"这是当然!"魑影又闭上了眼睛,露出了笑容,"我一直准备着呐!"
魑影看来这样的平淡的笑容却轻而易举地点燃了霁凌岳胸口的欲火,一口含住那饱满盈润的双唇,细细品位起来。
"唔......恩......"霁凌岳的吻霸道却不失温柔,每一次和他接吻,魑影都觉得是一种享受。
双手不由自主地环上他的双肩,下半身也渐渐贴了上去,自从霁凌岳救了他后,对他的一切都是纵容和首肯,魑影对这样的生活十分满足,宛如生活在梦境中,甚至他可以自己骗自己说"他是被爱着的"......
"啊......"霁凌岳的大掌已经探入里衣,轻轻摸索着细嫩的肌肤,惹得魑影一声惊呼。
"如果......"霁凌岳在他耳边低语。
可是声音太清,魑影根本听不清,"什么?你......恩......"
霁凌岳也不再重复,解开魑影的衣裤,直接带着他去往天堂......
46
"今日各位爱卿有何事启奏?"早朝之上,皇帝高坐在龙椅上询问。
"......"下面众臣个个俯首,一片寂静。
漩有些疑惑,下面好几个大臣都看上去像有事要报,可不知为何大家都保持沉默......别人不肯说,也不可能拿把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于是乎......
他站起了身,脚步微迈了出去,"既然没有的话那么......"
"陛下......"展伯文却出言打断了他。
"爱卿有何事禀报?"停住脚步转身,漩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可心里已经将这个"爱卿"看了个遍。
展伯文......派人欺负魑影的展大爷么......他究竟要干什么呢?
那展伯文一手撩起下摆,双膝跪地,整个前额重重磕在了地上,用自责的语气高声说道:"陛下!微臣有罪,请陛下治罪!"
"你何罪之有啊?"他装得不错啊,漩在心里偷偷给他打了个分数。
"微臣家中眷养内贼,十六年前偷取官银万两......还请陛下降罪!"他说的应该是那本奏折上的内容。
这只狐狸唱的究竟是哪出戏呢?漩衡量再三,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爱卿说的可是十六年前翰林院那批莫名失踪的官银?可真是你府中的内贼所窃?"
"是!"展伯文低着头回答,"家父曾是翰林院掌院学士,十六年前他管理了一批万两官银......而那批官银在当时却不知所踪......据微臣所查,现有人证可证明那批官银是被微臣的小姨娘给偷走了!"
"小姨娘?她偷了银两后,干什么去了?还有她人呢?"这个人又和魑影有什么关系吗?
漩好奇地望向站在另一边的岳王爷,哎呀呀......真不愧是处变不惊的大哥,他表情严肃地站立着,都不曾看过展伯文一眼!
展伯文抬头回道:"微臣不才......还未调查到她的行踪!"
"哦?"漩的头撑在龙椅上,有些不怀好意地哼到。
"不过请陛下放心,微臣会竭尽所能查到姨娘的行踪!"展伯文被他瞪得心里发毛。
漩向前微探出身子,手扶着椅柄摩挲着道:"那这事就交给你继续去办,待你找到那姨娘再来谢罪也不迟......不过朕有些好奇,你那所谓人证是何人?而你那姨娘又为何要冒险偷这官银呢?"
"启奏陛下,人证乃是老臣!"此时一个站在霁凌岳身旁的老者站了出来。
这倒使人有些意外,居然是颇有威望的内阁大学士--闵之善。他今年六十有一,年少时初出茅庐便一举高中状元,受先皇赏识,随后的十几年里是步步高升,在三十几岁就位列正一品大学士之职,在朝为官者无一不对其有敬仰之意。
可漩进宫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听说他是个不喜涉嫌的人,这次怎么那么积极?
不待漩多想,闵之善便将事情缘由一一道来:"老臣原和展豪杰大人是莫逆之交,听闻世轾为查案而烦恼就好意过问,谁知听了世轾的陈述,却想起十几年前那展家的小妾曾来相劝的事情!"
"相劝什么?"不是吧......十几年前闵之善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难道......
"她说她有笔横财,问老臣是否愿和她‘共同分享'!"他言语略带**,在场的一听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顿时朝廷之上像是炸开了锅一般,大臣们前前后后相互讨论着这件事,也几乎没有人怀疑这件事的可信度,毕竟展家的小妾品行恶劣是在人们心中早已明了的。
再瞥霁凌岳一眼,他还是没有什么剧烈反映,依旧站在那里默不作声......大哥,你在想些什么呢?
"所以你们怀疑那笔横财便是官银万两,而由于她找不到可以依靠的对象所以独自逃走,最后失踪了?"漩总结了一下,得出了这个结论。
"不是逃走,是预谋!"展伯文更正,"是姨娘和弟弟的一场预谋!"
"弟弟?"霁凌岳终于开口了,"要是本王没有记错......你的弟弟们都好好地待在展府吧?!"
展伯文赔笑道:"王爷误会了,我说的是庶出的五弟--展沁韵!"
"什么什么?"上位的漩不禁捏了捏鼻梁问,"朕都被搞糊涂了,你展家不是一共只有四兄弟吗?哪来的什么五弟?"
也许是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吧,霁凌岳没有给展伯文回答的余地,接着继续于之辩论:"本王还记得,你那五弟已身故,因此在户籍薄上除了名,难道是你们欺上瞒下,另有隐情不成?"
"微臣不敢!"展伯文暗自咬牙,这个王爷还真不好应付,"微臣只是猜测而已......陛下和王爷有所不知,通知我们五弟身亡消息的就是姨娘,她说是带五弟上山烧香,五弟顽皮,不幸从山崖上**,因此眼见五弟遇难的也只有她,所以......"
"所以你们怀疑是你姨娘事先藏匿起了孩子,然后偷走官银,两人一起跑了?"听上去真是合情合理。
"荒谬!"霁凌岳不屑地斥责,"你五弟那时只不过几岁,一个孩童会和他娘一起预谋?真是可笑!"这个话也是没错的!
"王爷没有接触过我五弟,自然不能理解!"展伯文口气不卑不亢,看上去一副好人样,"那个孩子自小心机颇深,而且聪慧异常,学而不忘......他一直很在意自己的庶出身份,所以分外仇视我们......"
还真是有脸说......霁凌岳从来没有如此鄙视一个人......贪婪、狡猾、虚伪、世间上一切的丑恶似乎都聚集到了一起......
看着众臣们的表情,就能明白他们全部是赞同了展伯文的说法,再放眼整个朝野也不会有一个人为"展沁韵母子"出来说一句话,这个就是魑影所说的"腐败"么?霁凌岳虽然不说,可心里的天平已经很自然地偏向魑影,没有条件,没有理由,他只知道自己要站在魑影一边!
"再聪慧也不可能想出这样的办法,何况那么大笔官银,为何没有在民间大肆流通,至今只找到一锭呢?"
展伯文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流露出一丝阴鸷的笑容,"岳王爷好像特别维护我那五弟......是不是有什么......"
"本王只是实事求是而已!"霁凌岳毫不慌张地反驳。
这次反而是漩愤慨地怒击案面,"放肆,王爷的心思也是你能随意揣测的?"
"陛下恕罪!"他诚惶诚恐地跪下请命。
"知罪便好,记住不可再犯!"漩那是威胁,"再犯,朕诛你九族!"
"是......"
"好了!你们要说的,朕大致了解了。"漩缓缓起身,"以后的事情朕继续交给你办,你给我把真相查清楚咯,不然朕照样以诬蔑之罪治你!"这话当然是冲着展伯文而来。
"微臣领命!"他暗地里微抬嘴角,目的达到了,他就是要皇帝的这句话!
...........................
早朝过后,漩没有去陪儿子用早膳,而是将霁凌岳招到了御书房面谈......霁凌岳走进书房,却惊奇地发现曜光居然也已等在了那里!
"麒,找我来有何事?"他语气平稳,让漩找不出丝毫线索,"还有曜光,也是为我而来吧!"
"呵呵......正是如此!"曜光一笑置之,"目的么,自然是为魑影的事!算来,我和他也是半个朋友,来问问总不为过吧?"
霁凌岳轻轻瞟过他一眼,最终的眼光还是落在漩的身上,"麒也是想知道魑影的事情?"
"不,我不急!"漩无辜地耸耸肩,"只是想知道大哥对我今天的决议有什么看法或想法......会妨碍到你和魑影吗?"
"没什么......这事我自有对策,只希望到时你可以通容一下......"他已经开始为将来可能发生的种种做了打算。
"通容?"曜光险些没有笑出来。
他没有听错吧?这个词语居然也会出自霁凌岳之口?这个刚正不阿,严禁律己的王爷?
漩明白曜光的想法,从一旁暗暗拉住曜光的衣角小声道:"不要笑......人是要面子的!"
"......"再看这偷笑两人组,霁凌岳没有大怒,只是移动脚步往门口走去了,"曜光要问候魑影,就自己来王府吧,可我觉得你还是先处理好自己和煦之间的事情为妙......我还有事,先行告辞了!"话说完,他已经走到外面合上了门。
"哎......看来王爷这次是深陷地不能自拔咯!"曜光伸起懒腰评论。
"哎......我不懂,魑影的相貌不算出众,跟大哥周遭的美人们一比也有些黯然失色......可为什么大哥会那么喜欢他呢?"漩大为不解。
曜光垂下手,走近书桌,用食指敲击着桌面道:"漩啊,你口口声声喜欢美人......但是那只是口头上,你历练不深,也根本不明白何谓‘美人'啊!"
"谁说的,我家......"那个字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发不出来!
"呵......不蒙你了,实话告诉你!"曜光也意识到了,连忙接过话题,"魑影不‘美',可是他很‘媚'!"
"媚?"
"对,就是那骨子里散发的狐媚......足以让任何有心男人**的媚!"曜光笑眯眯地解释道,"而岳王爷也是个男人,再加上他可能已经获知了魑影的什么秘密,怜惜加上那些动心,就这样‘阵亡'了!"
"哦,原来如此!"漩一击掌,一副受教表情,"那敢问煦和你又是怎么回事?"
"......"
"曜光?"
"也没有什么......只是你弟弟相信了小时候的一个玩笑而已!"
47
"喂,你!过来!"一个官兵手持画像,抓过一个行人就开始对照起来。
"官爷......有......有什么事吗?"男子手持包袱,有些惊恐地问。
官兵对着画卷看了又看,"你今年几岁?是皇城的人吗?"
那男子拼命摇头,"今年十八,来皇城......寻亲的......"
"寻亲?"那官兵有些怀疑,可见他太小,还与画中人还是有些差异便放了他,"罢了,下次不要这种时候拿着个包袱到处乱晃,皇城这些天在搜人呐!"
"是是!"那男子闻讯立刻走人。
他抱着包袱走进一间客栈,要了间客房,将包袱放在床上,自己打开窗户伸了个懒腰!
对着窗外的夜景,再看看那与夜景不相符合的一队队官兵,他真是不解,"那么大批的官兵......到底要找的是什么人?"
"缙公子!"这时小二端着饭菜进入了房间,"您要的小菜,待会儿小的给您弄热水去,好洗洗一路风尘!"
"啊......谢谢你!"男子也就是缙仪微微点头致谢,同时也开口问道,"敢问小二哥,皇城这些天怎么那么多官兵?是在搜什么江洋大盗吗?"
小二将自己肩膀上的抹布掸了掸回答:"哦,您有所不知,当今圣上查到十几年前一批万两官银被展家小妾盗走,如今展大人正带罪负责处理着!"
"诶?那小妾是女人,为什么官兵连男人都要查?"缙仪真的莫名其妙,难道他们当他是女人不成?!
"呵呵......看客官这样,一定是被问到过吧!"小二了解地说道,"那是因为展大人不光是要找那小妾,也要找他十几年前已死的五弟!据说他五弟和那小妾很是相像,所以只要是稍微有点和画像相符的人就会被拦下来!"
"不是已经死了吗?"那还查什么?
"哎......贵族们的事情小老百姓咋能理解?客官您还是不要想太多了!"小二将桌子什么一一擦净,然后笑着走出了门,"客官您请便,有事找我就行!"
"恩......"缙仪回应了一声,继续看向窗外的夜景。
忽然,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缙仪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没有看错吧?!
那个人一拐一拐地进了一条小巷子,身上好像有些污渍和血迹,可是天色太暗,缙仪也不能肯定,但是不好的预感还是让他移动了双脚......
"客官您去哪里?"下楼时刚好遇上那送水的小二。
缙仪不停脚步,继续往门外跑去,边跑边吩咐道:"你先把热水送到我房里,我出去一下稍候就来!"
冲出客栈,缙仪四周察看,确定了自己房间的窗口位置,然后凭借着记忆,跟着那人的方向前去。
最后终于在一堵石墙边找到了,果然没有看错,那个人是......
"老板!!!"缙仪向他飞奔过去......
........................
............
...
...............
......
这天,王府门前照样冷清,可是紧闭的大门内倒是传出了些奇怪的吵闹声......
"我要!"魑影口气坚决地站在霁凌岳面前。
"我不准!"霁凌岳手持书卷,悠闲地坐在太师椅上回答。
下人们早就识相地退下各做各事,这些日子以来的经验已经充分说明了:聪明人,对于王爷和公子之间的口角还是不要试图参与为妙!
"为什么不准?"魑影失望地低下头,瘪着嘴一副哀怨样,"我都已经做好准备了......"
霁凌岳放下书,仔细打量着魑影,只见他一手拿着昨天刚做好的风筝,一手拿着线团,衣着也不同往日的繁琐,而是干净利落的衣衫。
他深吸口气问道:"不要故意装出那副可怜相......是不是我今天如果不来看你,你就准备先斩后奏,出去玩疯一整天再来向我报告呢?"
"是啊!"还真是大言不惭。
霁凌岳头痛地揉着太阳穴,"我告诉你多少次了,不准轻易出府,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魑影努着嘴辩解:"切,你不让我出去,我就更加想出去!只不过到空旷的地方放放风筝而已......不会让人看到的!"
"你能保证吗?"霁凌岳真想把他用铁链锁住,"不能的话就不要给我添麻烦!"
"你......为什么不准我出去呢?"魑影放下风筝坐到他身边问。
霁凌岳已经很习惯地往旁边挪了挪,可是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魑影也好像早知如此,叹了口气说:"是不是展家人开始找我了?"
有些惊讶于他的敏感,霁凌岳也不说谎掩饰,只是默默地再次执起书卷。
"我说你啊!"魑影真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就不能说句谎话骗骗我吗?!"
"不能!"这句话吐得倒是飞快。
"......"这个人怎么这样?魑影又是一记白眼,"想从我嘴里得到展家的秘密?所以不想把我交出去?"
"不......展家的秘密我自会查,你不用管这些!"身体往一侧偏去拿茶杯。
魑影则先他一步,抢走了那杯子,晃悠着里面的水威胁道:"想要喝水就说实话!为什么不把我交出去?"
霁凌岳轻瞥一眼,干脆不去喝茶,转到茶几那边重新为自己添加了一杯,可魑影看来,他的动作无疑说了六个字:"就是不告诉你!"
"这个混蛋!"手颤抖地捏住杯子,"死处男,我勒死你!"放下杯子,他一下子扑了上去!
于是,一场大战又开始了......
门口偶尔有小厮经过,统统是非礼勿听,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匆匆前行,争取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而老管家安伯却由于工作关系必须不停地来往于走廊之间,今日更是由于王府新来了个小厮,要带他熟悉王府的环境,所以他们不得不停留在门口"倾听"那吵闹声音!
"这个......安伯,王爷和公子的脾气很暴躁吗?"小厮听着那惊心动魄的声响,不禁冷汗一身。
"哈哈,你要在这里做事就一定要学会习惯!"安伯倒是写意自在,"打是情,骂是爱啊!"
"哈啊?"小厮的下巴差点脱臼。
这时,另一个小厮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一手指着大门方向大喊:"安伯,不好了,陛下......陛下他......"
"恩?"大家往大门方向看去......
48
皇帝陛下怀里抱着个人,那人被斗篷包裹地好好的,安伯他们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可是从皇帝那般慎重的表情看来,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吧......
"陛下,您怎么......"安伯上前招呼。
却被漩冰冷地回拒了,"大哥呢?"
"啊......是,王爷在房里......"与上次不同,这次陛下的身上带着些须寒气,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安伯由衷地这么觉着。
"我们自己去,不劳你带路了!"说着漩就自己踏上了去房间的路。
安伯正感诧异,谁知陛下的身后还跟着三个男人,其中两个他也认识是曜光公子和姚御医,而还有的一个,那是谁呢?
............
屋内的两个正打得不亦乐乎,魑影扑上霁凌岳背脊,双手狠狠掐住他的脖子,双脚缠上他的腰际,拼了命地往后勒;而霁凌岳倒是不为所动,一脸平静地用双手架住魑影的腿任他摆布。
"死处男,我叫你再装深沉......看我不掐死你?!"魑影边骂边勒。
"要勒快点,你这么小力道掐死蚂蚁还差不多!"霁凌岳淡淡地调侃道。
"大哥!"漩的声音一下子插到了两人之间,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力。
魑影和霁凌岳两人同时往门外看去,反应歌有所不同......
"老板!!缙仪??"魑影呆楞着从王爷背上下来,惊讶地看着他们一行。
"!"而霁凌岳则是......
"大哥!"漩的话不带任何感情,"我要一间房间,让梵休息!!!"
霁凌岳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随后赶来的安伯暗示了一下,叫他给漩带路。
漩抱着梵跟他走,临走前用那几近命令的口吻道:"缙仪和姚御医负责梵的药!魑影等一下负责照顾梵!大哥和曜光......在客厅等我!我有事要问你们!!"
陛下的圣旨谁敢不从,大家纷纷道是之后,各就各位去属于完成自己的任务了......
漩安置好梵后,就将他交给了魑影照顾,自己去到了客厅与霁凌岳他们攀谈,离开前还郑重地叮嘱魑影,若是梵醒来后有什么状况,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他一离开,缙仪和姚御医便一起到后院煎药,魑影拿着毛巾在床边不停为梵擦拭着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