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的王府中,魑影闲来无事,东走走,西瞧瞧,最后实在无聊得发慌,最终把目标锁在了那曜光赠送的礼品上......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他一个人在房里,自言自语起来。
把那个红色的大盒子放在床上,他坐到床上盘起脚,双手交叉在胸前,一脸莫名其妙地盯着它猛瞧。
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果然没错!魑影越看越心动,越来越想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双手合十,双眼紧闭,魑影口中默念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可是......微微睁开一只眼睛,看着那鲜艳的红色,他最终还是弃械投降了,摸上那礼盒自问:"曜光啊,现在看一下不会死的吧!"
周围一片寂静,于是他又自己回答:"没有声音就是默认了......"
"......"
"我打开了!"
所以,在魑影自己的心里暗示下,他毫无罪恶感地打开了盒子,可是......
"这是什么东西啊?"
大盒子里只有一块用白布包住的水晶石。
"咦?这个......"魑影好像眼花了,他不由自主地拿出水晶放到了烛光边。
果然是看错了,水晶里怎么可能有光点在动!魑影嘲笑自己,看来是累了啊!
"曜光那小子,又在蒙人了!"说实话,还真有些失望。
看了看时辰,魑影将水晶用白布包好放回盒中,看起来好像没人动过一般,塞回了架子上,而自己则脱去鞋袜上床睡觉......
宫里的宴席时至深夜,霁凌岳回到了王府,打开魑影的房门,习惯性地察看一下他的状况,却在门口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动静......
"恩......唔......哼恩......"黑暗的房间里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喘息声。
怎么回事?霁凌岳轻轻地走进去,点上了烛灯。
魑影整个人蒙在被子里,被褥有些颤抖,霁凌岳上前拉开包裹住他的被子,却发现他一脸绯红地躺在被窝里,满头大汗地隐忍着什么。
伸手触摸他的肌肤,体温高得吓人,而霁凌岳一碰上去,魑影就即刻靠近了那冰凉。
"唔......凉......很舒服......"他口中喃喃自语。
霁凌岳却大吃一惊:"你中了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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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也不知魑影这样挣扎了多久,他身上的衣物都被完全撕扯下来。
被褥中包裹着的是他**又泛出微薄的粉色的身体,只要霁凌岳一靠近,他就会拼命贴上来,以寻求扑灭那股**的力量。
"究竟怎么回事?"霁凌岳皱着眉。
王府中应该没有敢随便乱下春药的家伙,那魑影又是怎么......
"哼恩......"不满他的冷漠,魑影灵活的手探近了他的衣襟中,柔软的嘴唇也送了上来。
这动作拉回了霁凌岳的神智,他双手抱住魑影的身体,感受着他的火热,舌头也伸进那醉人的地域摄取香甜津液。
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春宵一刻值千金,不是吗?
缓慢放平魑影的身体,霁凌岳退去了多余的衣物和头冠,微弱烛光的照射下,对方柔媚的姿态一览无余,瞬间下腹便紧绷了起来。
双手的胳膊靠置在魑影的两侧,没有继续的动作,他在欣赏,欣赏世界上最美的东西......
魑影深陷情欲之中,却也感受到了那热忱的眼神,有些无助地睁开眼,双手拉下霁凌岳,让两个人紧密相贴,"唔......快点......"
"呵......快点会受伤的......"霁凌岳好笑地吻了吻他的脸颊,"不要急......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啊......"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可是魑影很是心安。
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相信他不会背叛自己,相信他爱自己......爱么......曾几何时这个字又回到了心中?曾几何时自己又学会了相信爱呢?
没有多余时间让他思考,霁凌岳轻啃他的脖子、锁骨、胸前的椒乳,最后来到了那挺起的坚硬......双手指尖停留在他的胸前轻抚,头却低向了魑影的双腿之间......
"好痒......"霁凌岳的发丝落在敏感的大腿根部,搔痒的感觉从脊骨尾断扩散至全身,魑影只觉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霁凌岳伸出了舌头,在那火热处轻舔了一下,魑影从来没有受过如此的刺激,身体如上岸的活鱼一般弹跳了起来,"啊恩......不......你......"
感觉不坏,霁凌岳又舔弄了那尖端的小孔,如愿以偿地看到了魑影的迷乱,"不要......哼哈......放......啊啊......"
魑影的身体抗拒着往后挪,过大的快感让他感到害怕,以前只有别人逼他这么做,他还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有人肯如此待他,而对方又是大权在握的王爷。这些都让他幸福地想哭......
"乖......不要怕......"这样的劝慰声,之前也听过,就是被秦远折磨的那次......果然是他吗......
"咳恩......"魑影尝试着放松自己的身体,霁凌岳趁机一口含住了那挺立,"啊啊......"
口腔的温度带来了无限的刺激和感官享受,那是无言以表的亢奋,魑影脑中是一片空白,理智完全沦陷在了这场欢爱中。
霁凌岳含住他的分身上下舔弄,时而吸吮、时而挑逗、时而抚慰、时而激情,惹得魑影**连连......趁此沉迷时机,他往后庭深入一指,以继续开拓。
可是很奇怪,后庭没有往日的纠紧,反而有些润滑,很轻易地就容纳了霁凌岳的指头......怎么会?有些诧异的抬起头,又试着插入第二指,同样很轻松......
"不......啊......"魑影难受地闷哼,前方的爱抚停止了,后面又被异物入侵,全身欲火焚身,滋味儿真不好受!
"魑影......"也许是春药的关系吧......霁凌岳如此下了结论,扶起自己的硕大顶在入口处,轻轻插入一点,存心磨人地问,"想要什么......说出来......"
"要啊......要你的......"魑影啜泣着,伸手抚摸上那滚烫的坚挺,"这个......进来......"
"我是谁?"像是要确认自己的地位似的,霁凌岳忍着继续追问。
魑影睁开眼,泪眼蒙胧地回答:"王爷......岳王爷......哈啊......"
霁凌岳很满意,舔去他双颊上的泪水笑道:"不是王爷......叫我岳......"
"岳?啊啊......"他还没有从称呼上缓过神,霁凌岳却突然闯入。
"唔......"魑影体内的温度比平日更高,深吸一口气,架起他的双腿,霁凌岳开始了进一步的律动......
时浅时入的摩擦让双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契合的感觉好像融为了一体,身份、地位一切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此时此刻只要拥有彼此,一切足以......
巫山云雨过后,天色已蒙蒙发亮,谁也不知就在昨夜,新生命的种子已然萌芽,谁也不知就在今天,一切罪恶亦悄然开始......
霁凌岳按照平日的习惯醒来,今朝还要早朝,于是他悄悄地走下了床,穿上朝服,没有叫醒魑影,为他掖好被子,最后看了一眼离开了房间。
出门时恰巧遇上那个新来的小厮,他慌慌张张地原地打转,听见霁凌岳叫他更是惊慌失色!
"你怎么了?"霁凌岳好奇地问。
"没......没什么......小人家里出了些状况......王......王爷找奴才有何吩咐?"他支支吾吾回答。
霁凌岳听他不愿说,也不强人所难,整了整朝服吩咐道:"公子在厢房睡着,不要打搅他,他醒来后,为他准备换洗的衣物和热水净身!"
"......是!"那小厮低头回应。
一切准备完毕,霁凌岳坐着轿子上朝了!
而那小厮望着王爷离去,咬紧了牙关,从自己的箱子里拿出一套小厮的衣着,然后走进了魑影的房间。
看着睡梦中魑影毫无防备的脸,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可是为了他的家人,他心一横,拉开了魑影的被子......
"公子,对不起你了!"
........................
来到早朝之前所有大臣都聚集的干阳殿,霁凌岳却莫名其妙地收到了来自各位大臣的祝贺......
"岳王爷,恭喜恭喜啊!"
"呵呵,这么大的喜事,王爷真是有福之人呐!"
"王爷的确也到了年龄,相信先皇在天之灵也会有所安慰!"
霁凌岳听着那一句句贺词,心里不好的预感剧增,到底他们在说些什么?!
终于到了早朝时间,殿上的漩因为喜得贵子,正满脸笑意地坐在上位,大臣们纷纷列队进殿,闵之善与霁凌岳走在最前列......
"各位爱卿,今日有何事禀报?"皇帝心情大好,现在说什么都好商量。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第一个响应的居然是展伯文:"回陛下,今日微臣有事请陛下制裁。"
"哦?"漩笑着问,"什么事?"
展伯文笑眼看了霁凌岳一眼道:"微臣找到了那十六年前偷窃官银的贼人,微臣愿将此人交由陛下处置!"
霁凌岳着实吃了一惊,讶意地看向了他......莫非......
而展伯文好像原本就预料到这样的局面,扬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请陛下明鉴!"
"那贼人是谁?你的小姨娘?"漩根本不知事情的原委,这么猜测道。
"不,微臣找到他时才知道,小姨娘已死,现在正是他主谋授受官银买卖私盐!"
"他是谁?"
"正是微臣的五弟--展沁韵!"
"展沁韵?"漩对这个一直听闻的人感到好奇。
只听展伯文对殿外大声喊道:"来人,将展沁韵压上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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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两名侍卫架着身着素衣的魑影走上了大殿......一切都像说好了似的,侍卫们在离霁凌岳最近的一个位置像扔垃圾一样粗鲁地扔下了魑影,然后分站在他的两侧,不让任何人靠近!
"魑影?!"漩和霁凌岳同时唤道。
魑影趴在地上,双腿虚软,连跪都跪不起来,脸色苍白,声音喘着重气,好像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似的......
"他怎么了?说!"霁凌岳冲上前去抓住了展伯文的朝服,厉声质问道。
早上临走前,他都好好地在王府休息,可为什么就过了这么一会儿,他们却要在朝廷上以如此尴尬的形式见面?!
"王爷果然认识!"而展伯文却毫不慌张地反问,"他潜伏在王府做小厮,以此掩饰身份,连王爷都险些被他骗了!"
"!"霁凌岳一怔,这家伙......"他不是本王的小厮!"
"他当然不是王爷的小厮,他是朝廷的钦犯,是花溢楼的红牌,更是与我有血缘的亲弟!"展伯文说得大义凛然,一副大义灭亲的模样,要不是漩亲眼所见展家的恶行,还真会被他们骗去。
自从魑影被架上来的那一刻起,漩就觉得事有蹊跷,如今看他这么胸有成竹的样子,更是肯定了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可让他琢磨不透的是,他们究竟在打什么如意算盘?还是先静观其便吧......
"朕也认得他,展爱卿,你们对他做了什么?为何他这般无力?"不要说跪了,现在的魑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回陛下,微臣收到举报,便派知府捉拿他,谁料他看见衙役居然公然反抗,还随意辱骂挣扎......知府便打了他十大板子以示惩戒!"展伯文的眼底露出一丝快意。
"你们敢打他?!"霁凌岳恼羞成怒,眼看一拳就要击伤展伯文。
此时另一边的一个大人跑了出来,阻止了霁凌岳的拳头,"王爷,展大人忠心耿耿,天地可证啊!您莫不要为了一个钦犯而误伤忠臣啊!"
"滚开!"霁凌岳怒目圆睁,"你是骂本王是非不分吗?"
"并非此意,只是希望王爷能够听听展大人的说辞,若此事他真有过错,再打也不迟啊!"那大臣说得头头是道,根本不给霁凌岳反击的机会。
"大哥,等等!"漩开口及时阻止了他们这场战火,"展爱卿,你继续说下去!"
漩觉得很奇怪,刚才大哥那番言论足以表明他和魑影的关系,可为何朝廷上不但没人提出异议,反而是平静地可怕呢?
还有那魑影的身份......王府的小厮?根本是无稽之谈......可为什么展伯文却能说得如此肯定?
无奈之下,霁凌岳放下了自己的拳头,展伯文整了整朝服后一作揖回道:"是!魑影原名展沁韵,乃微臣五弟,年幼时就随小姨娘偷走了那批官银后远走高飞!可是没过多久,姨娘死了,他没有处理官银的路子,却不甘受穷,于是就到花溢楼卖了身......伺机找处理官银的通路,期间还涉嫌与秦远贩卖私盐。最后秦远被斩,他见大事不妙,就偷用自己赚的银子赎了身,然后跑到王府走小厮......期间......期间......"
他支支吾吾,漩又不得不再问:"期间怎么样啊?"
"期间......与王府的下人勾搭不清,还企图......**王爷......"说道这里,展伯文脸色阴沉地双膝跪下,"陛下,微臣教弟无方,甘愿领罪!"
"你等一下!"漩越听越糊涂,"他和下人有染?还企图**王爷?你有何证据这么说?"**?不是吧......那分明是两清相悦!
"你们根本是一派胡言!"霁凌岳不好的预感倍增。
展伯文怎么会有如此大胆的言行,这可是欺君之罪啊!难道还有阴谋不成?
"陛下,微臣有证人可以作证!"展伯文立刻回答,"可惜他俩身份低微,臣怕......"
"怕什么,快宣!"漩最狠他们这样的虚伪言语。
于是在皇帝的应允下,一男一女两人跪拜在了堂下......他们一人是王府的小厮,另一人是花溢楼的鸨母。
他俩心虚地看了一眼趴在前面的魑影,随后都低下了头去。
漩开口问道:"女人,你可认得魑影?是如何认得的?老实说来,不然朕要你好看!"
"是......是......"那鸨母咽了咽口水,"民妇是花溢楼的**,十几年前买了一个小倌,就是魑影......他贪财,为了赚钱,又把自己卖到了边境的矜鸳楼......可最近不知为何,他又回来了......到我这儿接客没多久,又帮自己赎了身......真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女人!"霁凌岳站到了他的面前,"你可认得本王?"
**没有抬头,却是浑身颤抖:"王......王爷......"
"很好!认得就好!"霁凌岳气得也是浑身颤抖,"你告诉本王,帮魑影赎身的是谁?是他自己还是本王?老老实实说出来!"
"是......是......是他自己!"她的答案依旧不变,"王爷千金之躯,怎么可能和那种人有瓜葛。"
谁也没有注意到,听闻这句话后,魑影的身子动了一动......千金之躯的王爷和......那种人......
漩也是愁眉深锁,继续问那小厮:"你呢?你又是何人?"
"小人......乃王府的小厮......和他......和他......"那小厮紧张地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和他怎么了?"漩龙颜大怒。
小厮立刻脱口而出:"和他有染!他将计划都告诉了小人!"
"你......胡说!"一直默不开口的魑影终于开口了。
他双手撑着地面,上半身微微仰起,双眸写满了不甘与愤怒,他一手指着那小厮,看着坐在上位的漩,眼里有着一丝希望,"陛下......他们胡说!"
"魑影,你冷静一下!"漩安抚道,随后问那小厮,"你说他和你有染,你又有何证据?"
"证......证据......就......就在他身上!"那小厮完全不敢看王爷那杀人的眼光,却还是道了出来,"昨夜......他硬是与小人纠缠不清......那时......留下不少痕迹!"
魑影怔住了,他昨晚与霁凌岳的欢爱痕迹的确遗留在身上,可是为什么现在就成了指证自己的证据?
"不要......不准碰我!"魑影拉紧了自己的衣物。
"等一下,他身上的是......"霁凌岳要制止那两个无礼的官兵。
剩下的话语却被闵之善顶了回去:"王爷爱护下属满朝皆知,可是有时候还是不要过分为妙!不然......难登万民之表率啊!"
这只老狐狸早将霁凌岳的个性分析得清清楚楚,对他的弱点也是了若指掌,他可以不在乎个人名誉,却不可能抛弃皇族的尊严,如他所料,霁凌岳说出的话语瞬间停顿了......
而那两个官兵立刻趁机,一个不顾他的抗拒抓起了魑影,另一个脱掉了他的外衣,顷刻间,他身上的吻痕一览无余!
"唔......不要碰我!"双手被控,无论魑影怎么挣扎都不管用,而那官兵更甚者,将手伸进了他的私处......"放开啊!"
"住手!快放开他!"幸亏漩的命令,魑影才得以解脱。
一获得自由,魑影就马上裹紧了衣物,宛如一头受惊的小兽,无助的眼神扫过全场,最后落到了霁凌岳的身上......
那一刹那,霁凌岳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无能,为什么会这样?是谁导演了这场戏?又是谁将他们推上了风口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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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魑影浑身的吻痕暴露在众人面前之时,大臣们纷纷露出了不齿的表情,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双手更加紧握住衣物保护自己,这样的气氛使得魑影更加无地自容,尤其是他们之中还有不少熟悉的脸孔......
"陛下!"霁凌岳第一次向弟弟行了君臣大礼,一跪拜、一叩首、这才开口禀明,"切勿听信刁民谗言,陛下也该知道我和魑影的关系,他身上那些痕迹是......"
"是草民弄上去的!"那小厮居然不要命地大声嚷道,"请陛下明鉴!"
"住口!"霁凌岳勃然大怒。
可周围群臣就像故意不想让他开口似的,一个接着一个开口道:
"陛下,事情应该已经很清楚了,人证据全,请陛下公平处置!"
"陛下,此人言行败坏,再饶恕他,恐怕有辱陛下圣明!"
"还请陛下给大家一个公道!"
"陛下......"
"你们够了没有?!"漩怒击龙椅,下面这才没了声音,此时他才缓慢地道,"此人朕也认得,皇后也......"
"陛下!"闵之善又插话进来,"皇后娘娘身份高贵,相信不会与此人有何联系才对!"
此言一出,在上座的漩和半趴着的魑影都听出了弦外之音,漩紧了紧眉头严肃地问:"敢问闵大学士,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陛下多心了!"暗中他满意地勾了勾嘴角,"微臣只是认为,皇后娘娘出身名门,自幼饱读诗书,应该不会去所谓烟花之地,更不会与此等低贱之人为伍才是!"在说到"出身名门"和"烟花之地"时,他还特意提高了音调。
他这是在威胁!漩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握拳,这只狐狸......如果他帮助了魑影,那这老头的意思就是要掀梵的底,把他从皇后宝座上拉下了?!这个混蛋......
这个时候,趴着的魑影气喘吁吁地强行撑起了身体,双手伏地,头贴着地面也不知是什么表情,只听他断断续续地说道:"皇后娘娘......千金贵体......怎会与我相识......"
"魑影!"霁凌岳正打算到他身边,却被闵之善单手一揽给揽下了,愤怒地盯着他,霁凌岳火了,"闵大人,我仰你两朝元老,故敬你重你,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可闵之善完全不在意他吼什么,只是看向魑影厉声问:"罪人,本官问你,你可承认你与小厮私通,妄图**王爷你可承认?"
"......!"魑影惊愕地抬头,看向他们......不,他看向的是他身后的霁凌岳。
嘴唇动了动,启口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有些自嘲地闭上眼睛低下头,"是......我企图**王爷......这样......这样就可以不愁吃穿......就可以......幸福生活了......"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些鼻音,漩很怀疑,他是不是哭了?
"陛下都听到了!"闵之善得逞的笑意让漩很是不爽,"那本官再问你,你可承认窃取官银?"
"不,我没有偷官银!"魑影一反刚才的平静,激动地想要站起来,"陛下我没有,霁凌岳......你......"
"啪!"可随之而来的是展伯文的一个巴掌和侍卫们有力的钳制。
"你为什么打他?!滚开,通通给本王滚开!"霁凌岳立刻推开展伯文和那两个侍卫,自己走到魑影面前察看伤势。
被推开的展伯文还振振有词道:"敢直呼王爷姓名,那是大逆不道,微臣只是管教弟弟而已!"
魑影半边脸都被打肿了,霁凌岳心疼地伸手安抚,却被他自己亲手推拒了,"......王爷......对不起......"
说着他又俯首下去道:"陛下,魑影承认**王爷,承认与小厮私通......可是我真的没偷官银,还望陛下明察。"
"恩......此事疑点甚多,的确还有待查实,待你们查到那批官银的下落,再定罪不迟!"这个也许是现在的漩唯一能帮魑影的了。
"陛下,那魑影先就交由本王看管吧!"霁凌岳已经迫不及待想把他带回去治疗了。
"那......"漩正要下旨。
可展伯文此时偏偏又来横插一脚,"陛下,王爷的话怕有些不妥,还是将五弟交由微臣看管为妙!"
"放肆,本王有何不妥?"霁凌岳正在火头上,这个不知好歹的居然现在还来惹他,找死......
"当然不妥,王爷就要成亲了,王府又怎么可以留得罪人,这样犯忌讳。"展伯文看见魑影惊讶绝望的表情真是想笑。
他是故意的!"本王何时要成亲?"霁凌岳即刻反驳。
"这就是之后微臣想要禀报陛下的事了!"闵之善和另几个年时较高的老臣同时站了出来。
"究竟还有什么事?"漩不耐烦地问道,他们还真是面面俱到,王爷和皇帝都被他们放在手心里玩啊!
闵之善故意走到了魑影的身边,用到他能听到的声音道:"先皇曾经留下口谕,若是王爷到了二十七岁仍无妻妾,便要微臣将孙女闵香容许配与他!"
"你说谎!"霁凌岳根本不知道父皇有这么道口谕留下。
"微臣没有!"他一口咬定,"几位大人皆可作证!"
"是!"那些个站出来的大臣各个都是二品、三品的高官,说出来的话颇有分量。
漩更是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小声抱怨道:"这事怎么这样......"
"今天就是来请陛下赐婚的!"闵之善也得意地望向魑影,"所以......罪人还是该交给展大人看管才好!"
"朕......"
"陛下,如今时机还未成熟,本王认为谈此事还为时过早了!"霁凌岳想方设法地阻止这门婚事。
"陛下,如今煦王爷也已成家,微臣觉得时机刚好......"
"陛下......"
堂下一人接着一句,魑影直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头也隐隐作痛,他伸手捂住耳朵和脑袋......不行......还是停止不了......
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听不清楚?刚才......好像有谁要许配给谁似的......是谁呢?为什么想不起来?
周围的人声、人影都混合在了一起,仿佛一个混沌的旋涡将他吸了进去......
"被诅咒的孩子,你一辈子都注定生活在黑暗里了!哈哈哈哈!"谁的声音?
"姿色不错,展兄,你的儿子吗?"这个又是谁?
"嘿嘿,真紧啊......"不要......不是他......是谁?
黑色的周围忽然显现了一个亮点,一个只手伸到了他的面前,那个人的声音很温柔......
"我很喜欢你,要不要嫁给我?"这个人......
"好......"
可是话还没有说完,手还没有碰到,那个光亮就消失在了眼前,取而代之的是一堵黑色的大墙,魑影抬头望去,那个是......
"......若是王爷到了二十七岁仍无妻妾,便要微臣将孙女闵香容许配与他!"
魑影愣愣地蹲在了大墙面前......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他居然又重蹈覆辙,之后呢?随之而来的第二个秦远吗?呵呵......真是好笑......
"呵......"跪着的魑影竟然笑出了声。
霁凌岳听见,只觉得他浑身不对劲,"魑影......"轻轻呼喊着他的名字,想引起他的注意。
谁知道在他听见的那一刻,笑着的脸上居然流下了两道清流,"我......"他话到一半,就这样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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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滴声......一滴......两滴......三滴......
世界变得很安静,也很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魑影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身体,静静地蹲坐一个角落里......
不想出声,不想动,亦不想思考什么......
他厌倦了追逐光明的日子,也过腻了总是被人抛弃的生活,所以......
这次,梦该醒了......
"魑影?你醒了?"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霁凌岳焦急的脸庞。
"恩......"淡淡地回应了一声。
他想转身,却被霁凌岳拦住了,"等等,你后面有伤,就先这样侧着睡吧!"
魑影也没有强求,就这么斜着身子躺着,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
"魑影......"霁凌岳这样的语气魑影不曾听过,"对不起......你......暂时要去展家生活一段日子了......不过,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接你回王府......"
这是漩的决定,在当时的情况,身为皇帝的他不得不做出的决定......不光是为了梵......更是为了能让魑影继续"活着"!
魑影还是没有开口,眼睛直视着关押自己的牢房铁栏杆,只是聆听霁凌岳的声音。
"刚才那样,他们分明是得不到你就要杀了你......我们必须这么做......"身为王爷,霁凌岳还从未有过如此无奈,"现在只有等曜光和煦回来,从长计议才能对付他们,你要做的只是保护好自己,听到没有?"
他仍然不做任何反应,这有些吓到了霁凌岳,"魑影,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恩......"一声简单的回应后,魑影终于开口了,"王爷......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美丽的梦......"
霁凌岳怔怔地看着他,"你......"刚要说什么,魑影却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
"从被秦远囚禁之后,那个梦就开始了,梦里有个人对我无微不至,他身份高贵,却不嫌弃我......说要我嫁给他,我也答应了......"魑影脸上的幸福笑容一直是霁凌岳却喜欢看的,可是如今看来,却是那么令人痛心疾首,"可惜美梦终究还是个梦......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幻......现在,这个梦结束了......"
"不是的......那个不是梦!"霁凌岳握着他冰冷的手,极力反驳。
可魑影一口认定了,"不,那个就是梦......南柯一梦......如今王爷要娶门当户对的小姐,老板,不对......是梵公子,他有了美好的归宿......那么魑影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望着铁栏杆,他的眼神有些呆滞,可是语气却是如此平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