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那近侍避之不及地赶忙退后。
"等一下!"霁凌岳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冷静下来,又重新把他叫了回来。
"王爷还有何吩咐?"那人胆战心惊,步步为营。
霁凌岳按压了下自己的太阳穴,以较为平稳的声音问道:"那人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啊?"那人没有听明白。
"混帐,本王是问你,那韵儿的事查得怎么样了?!"霁凌岳又被他惹火了。
"啊......啊,是!"那人莫名其妙。
说不准提的是这个王爷,而现在来问的也是他?!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过这些话他可不敢说!
"是什么?!快说!"霁凌岳耐着性子追问。
近侍卑躬屈膝回答道:"是,奴才查遍了皇城的所有人口......其中男孩名中带‘韵'字的并不多,而冬至出生的更是少之又少,可按照王爷给的要求,今年二十有四,还在生的......这......"
"有多少?不要遮遮掩掩!"霁凌岳严厉地命令道。
"回王爷......没有......"那人以微乎其微的声音回答。
"什么?!"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这符合二十有四、冬至出生的带‘韵'字的男孩本有三个,可再生的就......"近侍说到这里已经没有了声音。
怎么可能?难道是......霁凌岳灵光一闪......
"告诉本王,那三个是怎么死的?"
21
魑影坐在椅子上,双脚翘起在桌子上,后背借力蹬起前方的两个椅脚摇啊摇,手闲来无事拿起个水杯把玩着,好像等待着什么......
"吱......"忽闻房门被打开的声响,他看着苍衍从外面进来,才摆正自己的椅位,放下手上的杯子还往里添了一些茶水。
"苍衍,人送走了?"魑影端着茶水递到他的面前。
"恩......"苍衍的语气显得有些失落。
魑影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劝慰道:"傻小子,来喝口水!我早就预感他不会赎我......不用放在心上,探究他的底细,方法多得是,慢慢来不要急......"
事实就是,只有经过一夜的时间,秦远就破坏了他昨日对魑影的承诺!昨晚还信誓旦旦要赎魑影回家,今天一早就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说什么自己的一笔生意一时周转不灵,要过些日子才能拿到银子,希望魑影可以忍耐一些时日,等一切结束后定会赎他回去......苍衍一听便知是假,这姓秦的家里可谓家财万贯,靠私卖官盐得到的黑钱足以养他一辈子!什么生意周转不灵......都是借口!
苍衍接过茶水,不解地望向魑影,"为什么......公子不会难过吗?"
"咦?我?"魑影愣了愣,不知他所指为何。
"先不说收集证据的事......秦远不赎你,那你就要在花溢楼被人糟蹋,你......"苍衍气急败坏,可能是当事人的魑影那事不关己似的态度惹得他更加为他抱不平。
旁观魑影,他可就坦然多了,继续翘脚抬凳,顺便更正苍衍的说辞,"苍衍啊,说错了哦,不是‘糟蹋'是‘生意'!我本来就是个男妓,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不少,何况那些人都会付钱......"
"可是这......"明知魑影没有说错,可当听到这些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时,苍衍却有股不知名的怒气。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魑影向他挥挥手,"那秦远骗过我一次,现在再骗次也无所谓啦!呵呵......倒是苍衍你,这么意气用事,真怀疑......你真的是做过卧底吗?"
苍衍被他这么一消遣,顿时红了脸,"公子可不要太小看我了......我是有做过卧底......可是来**......这还是第一次!"
"我了解!所以就说你什么都不懂......来来来,今天我来帮你上一课......"魑影招他到旁边坐下。
他听话地走了过去,"愿听公子指教。"
"指教不敢,只是些必须注意的事项而已......"魑影掏掏耳朵,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你听好啊......在这里除了自己不能相信任何人或事,大家都是在逢场作戏!戏子无义,**无情,如果你相信了某个人的话,那你就失去了待在这个地方的资格了!如果运气好,你的信任是对的,那就是幸福;如果运气差点,那估计就没戏唱了......我就是个最好的例子!"说完还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恩......"苍衍沉思了片刻,抬起头反问,"公子的意思是叫我......虚伪点?"
魑影一掌轻劈在他的脑袋上,"错!不是一点......是全部!全部你懂不懂?"
"......那我能不能相信公子你呢?"
"......应该可以吧!"魑影很没形象地搔搔头,"至少我现在还没有背叛的打算......你们王爷人还满不错的!"
"王爷......人不错......啊......"苍衍嘴角有些抽。
王爷的下属们都说王爷好人,他可以理解,王爷对他们确实不错......可是这位魑影公子就不同了,据他了解,这位公子是边境的红牌,被王爷硬"请"来日夜训练,最后还被送到了花溢楼接客,身处险境,设身处地想想要他是魑影铁定恨死王爷!可为什么却又......
魑影好笑地看着苍衍千变万化的表情,轻啄一口热茶问:"怎么?不信吗?"
"不......那个......"苍衍支支吾吾不知回答了些什么。
"真的,不骗你。"魑影自己晃啊晃,晃到了床上自顾自横躺下,"他对你们而言是很好的上司,对我而言是个很好的客人......就这样,至少他没有那么虚伪......死就是死,生就是生,他倒也没有骗我,大不了不说罢了......哎,有些时候把他和秦远比比......嘿,秦远还真和他差了一大截!"
苍衍身有同感,不禁感叹道:"的确啊......王爷就是这样的人......不说谎,不想说的,大不了就不说......"
"对对对!"魑影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那个死处......恩,不对......是王爷!我最讨厌他的就是这点,妈的,说出来会死吗!每次看见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恨不得上去扁他一顿!"
"唔......魑影公子不会明白王爷的苦处......就像他也不了解你一般......"苍衍的神色顿时沉下,"有时候,官场还不比这**来得高尚呐!"
魑影语塞,这莫名其妙的话语,他压根儿没听明白,嘭得一声再次躺回床上,看着床顶愣愣地出神,"我不懂......不过这官场......"
"公子?"
"官场啊......是个比**还要黑暗的地方......一般人......去不得,去不得哦!"说完魑影背过身去。
苍衍听他话中有话,原想继续追问却被魑影率先回绝了,"苍衍,今天难得清闲,秦远包了我一天,待会儿还要接我出去玩玩,你不趁着这个机会和我一起出去吗?"
"公子我......"
"好啦,我知道你想去,那还不快回去准备准备!"魑影已经开始赶人了。
"......是!"苍衍也只得从命。
可在他踏出房门之前,魑影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叫住了他:"诶......苍衍,等下!"
"公子还有何吩咐?"苍衍停住脚步回望。
"那个......之前和你说的那些话......不准告诉你主子啊!"魑影威胁的口吻说道。
"......"
一、二、三、
"哈哈哈哈......"房间里一下子传出了苍衍的爆笑声!
而此时的房门外却闪过了一个鬼祟的身影......
.........
"驾,驾......后面的快点跟上本王!"霁灵岳策马奔驰在队伍前面,使整支队伍的前进速度又增加不少。
跟随的大内侍卫们个个奇怪,昨天还心不在焉,有些萎靡不振的王爷今天居然换了个人似的,如此精神抖擞地领着队伍......
"喂喂,你昨天到底和王爷说了些什么啊?"侍卫一号问那近侍。
"没什么,只是把王爷交代的任务汇报了一下......真不明白王爷从那三个死人身上找到什么了......"那近侍也反复思索不得解。
"三个死人?"侍卫一号奇怪。
"后面的人,还在磨蹭什么?误了时辰本王拿你们试问!"霁灵岳执鞭回头喝道。
"啊......是!"两个人这时才分开。
霁灵岳不管他们,继续一路前行,经过昨天近侍的报告,他似乎已经隐约抓到了什么线索......
"......哪像你们皇家的皇子,朝廷败落成那个样子,你们不闻不问,一个个寄生虫般生活在富丽堂皇的皇宫,我看你们连我都不如!"这句话不简单!
魑影一定知道什么内幕,关于朝廷,关于皇朝......如果他真的是......不过不可能啊......如果是真的,那他为什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们家都不管吗?
看来能回答他这些疑问的也只有他了!想到这里,霁灵岳不由地加快了马速!"驾!驾!"
快点......快点......再快点......快点把麒带回宫......快点回到皇城......希望时间还来得及......
22
"找不到,找不到......为什么找不到......畜生!"展季文恨得撕碎了来信,摔破了桌上的茶壶。
看着秦远给他的消息,他甚至有了杀人的冲动。虽然他们还不能确认,可是几乎可以肯定霁灵岳已经开始暗中调查起来,他们不能预防这位严谨王爷的暗兵突袭,至少他们也要找到那个人。
他的存在实在是太让人不安了,如果他愿意出来作证,那他的证词,即使王爷和皇帝表面不会信一个男妓,但还是可能暗查,如果爹的事情被查出来,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来人!"展季文发泄完毕,立刻冷静下来叫来下人。
不久,一个小厮一样的人进门询问道:"四少爷,有何吩咐?"
"备轿,去秦府!"
......
--秦府--
"秦爷,公子我们到了!"苍衍停下了马车,跳下驾台向车子内喊道。
"到了!"秦远先从马车上下来,然后向马车内伸出了手,"影儿,快下来!"
魑影把手放到他的掌中,慢慢地才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恩......远,这样好吗?"
他指的是自己和苍衍在不说一声的情况下就来到秦府,按照过去,那秦老夫人铁定气死......
秦远明白他担心什么,即刻回答:"放心这秦府现在是我当家......没人敢说你的,走,进去吧!"说着也不管魑影的感受,硬拉着他进去。
就在魑影进府前,他暗示地看了苍衍一眼,苍衍点点头,按照计划行动!
"唔......"苍衍忽然头冒冷汗,一手掩住小腹半蹲下身子,"糟了......"
"苍衍?!"魑影挣脱秦远的手,来到他身边,"怎么了?是不是又发作了?啊?"担心之情完全表现在了脸上。
"影儿,他怎么了?"秦远奇怪地问。
魑影扶起苍衍,一面为他拭汗,一面回答秦远的问题:"腹痛,苍衍的老毛病了,大夫都查不出病源......远,有没有房间可以让他休息一下?"
秦远皱起眉头,有些为难地说道:"有是有......可是......"
"不要可是了!"魑影激动地抬起头,眼眸中隐约含着泪光,"卖到边境后,苍衍便成了我唯一的朋友,他服侍我,照顾我,要是没有他......我唔......远......救救他......救救他啊......"一语出口,魑影顿时泣不成声。
"好好,我救他......影儿,你不要哭啊!"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秦远最怕见到的就是魑影的泪水,"来人,准备客房!"
说着从秦府里走出两个下人,一人一边将苍衍架到了客房里,魑影不放心,跟进了客房......秦远看他那么担心苍衍,便叫来人端上热水和毛巾,按照魑影的方法将其敷在苍衍的小腹上,果不其然,一会儿过后,苍衍的腹痛就有了缓和,他的脸色渐渐恢复,呼吸也趋近平缓......
"公子......苍衍好多了......多谢公子和秦爷相助!"苍衍有些虚弱地道谢。
"傻瓜!"魑影擦擦自己湿润的眼眶,"我们两个谁和谁啊......不过这次真的要谢谢你了,远!"他回头望向秦远。
秦远笑着敲敲他的脑袋,"影儿还和我客气什么,不过......"眼睛晃过魑影那双泪眼,秦远的表情变了......轻轻摩挲着他的薄唇,嘴角的笑意是魑影再为熟悉不过的,"影儿是不是该好好犒劳一下我呢?"
脸色一红,魑影垂下头,"等等......苍衍还在这里!"
"那我们......"
他正打算横抱起魑影,忽然管家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少爷,展四爷来了,正在客厅等着您呐!"
"展四爷?切......他又来做什么?"秦远有些不悦。
展四爷?难道是他......魑影在秦远怀里静思,"远,你有事么?"
"恩......"虽然不想去,却又不得不去,毕竟在皇城里展家的势力不可小视,"你就在这里陪着苍衍吧!当然如果想出去也行,不过要注意安全......我去去就来!"语毕在魑影脸颊上留下一吻,便走向客厅对付展季文去了。
他一走,床上的苍衍立刻恢复了生气,"公子,你的演技很厉害嘛!"
他倒是没有想到,魑影居然能说哭就哭,让那秦远素手无策。
"多谢夸奖!"魑影随意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然后拍拍脸颊对苍衍说,"改变下计划,苍衍就在这里休息,我去查!"
"诶?为什么?"苍衍正要下床,盘算着到秦府各处一探究竟。
魑影却阻止了他,将他推回床上,一个眨眼打趣地道:"难得远给了我这个‘随处逛逛'的特权,比你那个暗中查探光明多了,不好好利用岂不可惜?你就相信我吧!"
"可公子一点探查经验都没有,万一被发现那怎么办?"从大局出发,还是由他去来得保险。
"放心,经验我没有,可是说起人情世故,你却不及我!我自有方法......实在不行,我也不会连累你......那时,你就回去告诉你家王爷,说魑影失败了,叫他另派贤人吧!"魑影无所谓地边挥手边向门外走去。
"哎?公子,等......"不待他另一个"等"字出来,魑影已经房门一关,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
来到花园里,魑影伸了个懒腰,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恩......"
仔细看看秦府,苍松假山,小桥流水,居然比那个处男王爷的府邸还要来得气派!
话虽然如此,可若是让他选择,他还是比较喜欢那个只有几棵梅花树的素雅王府,够舒服,够清静,而且往后如果那老处男成了亲,生了几个娃娃......那样的的话,大概就更加会有家的感觉了吧......恩,不错......
想到这里,魑影伸懒腰的动作突然僵住了......
奇怪,为什么总是会想着那个地方?还有,刚才自己到底在想点什么啊?那老处男成不成亲关自己屁事......还有什么娃娃?自己明明最讨厌孩子,就像老板的那个傻瓜儿子......可爱白嫩,又那么纯洁无暇,洁白无垢,那样子真是看了就不爽!
不爽?不是......是羡慕吧?!孩子特有的完美,不识人间险恶,那样的纯净是自己所没有的东西,因为没有所以羡慕,因为羡慕所以嫉妒,因为嫉妒所以愤恨......
"嗵!"想得正入神,小腿间却好像无意间撞上了什么!低头看去,那是......
"哎哟,好痛!你是什么人?"一个小女娃嚣张跋扈地瞪着魑影,"你为什么要撞我?"
啧,可笑,分明是她先撞上魑影,现在却恶人先告状?!真是欠教养的丫头,魑影看见这种孩子就更加不喜了,压根儿话都懒得说,可是看她的衣着也不像是下人的孩子,莫非是......
"小伊,不要跑了......娘......娘跑不动了......啊唷!"她的身后紧跟着一位妇人,她香巾罗裙,跑得气喘吁吁。
"娘!"那小姑娘跑了过去,抓住妇人的裙摆开始告状,"娘,这个坏人撞我不道歉,你快帮我打他,打他呀!"
那妇人抬起头与魑影相对,魑影微惊,那张容颜比起几年前沧桑了不少,可是魑影依旧清晰地记得她,"谢家的大小姐?!"秦远的原配夫人!
"啊......是你?"妇人也依稀记得魑影,自己的丈夫真正中意的人,"你怎么......"他回来了?
魑影看看她,又看看那个充满敌意的小女孩,果然眉宇间有三分像秦远,他的女儿嘛!不想理会她们,魑影干脆转身走人,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不爽、不爽、不爽......心里一万个不爽!
魑影低着头,不由加快了脚步,双手握拳咬紧下唇。
真是可恶,秦远这家伙好好的妻女不去管,还胆大包天做坏事,不怕连累她们吗?生活在幸福中的人啊,为什么总是那么不知道珍惜呢?他们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他们的生活?!
想到最后,不甘心的魑影在秦府后院快速奔跑以泄愤......当他跑累了停下时,他已经不知身处何地了!
"这里是......哪里?"
23
"展兄,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秦远一见展季文,那见面的客套话和笑容就少不得。
展季文在客厅不断地踱步,显然已是等候已久。
一看秦远的到来,他冲上去就质问道:"秦远,说实话,你是不是一直在敷衍我?"
"......展兄所谓何事?"秦远一听便知他的来意,吩咐下人端上茶水,自己选了位置坐了下来,"慢慢说,我洗耳恭听。"
"你这家伙这些年逛遍了亓羿皇城的**,为什么还没有找到那个人?!"展季文可没他那么惬意自在,不能怪他,这实在是事关重大啊!
秦远不急不缓地将下人奉上的茶杯放置展季文面前,然后示意所有人都下去,亲自关上了房门和窗户,最后走到了他的跟前。
"展兄,你......可否告诉我,那个人和你展家到底是什么关系?"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疑问。
几年前,魑影刚离开,他接手家业,生活却变得空虚无比。那时,展家四公子展季文忽然找上了他,说是有桩大买卖给他做,他受不住那巨大的**,然后......然后参与了他们的计划,他们一群官官相护,运用皇城的人脉贩卖私盐,赚取了大笔财富......他们还继续着那欺上瞒下的勾当,可是最近,有人用官银来买卖私盐,引起了朝廷的巨大动荡,他们的生意也没有往日那么频繁了......
在此期间他和展季文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展季文就在某一天忽然告诉他了一个展家的秘密,说是数年前他的父亲展豪杰其实是被人杀害,而那凶手却不知混入了哪家**成了小倌,展家的人从不出入**等烟火之地,因此也不好查处,希望自己可以深入**,私底下帮他找出那人!
秦远一口答应了下来,这些年他都在找,可是毫无结果,鸨母们都不愿惹祸上身,对所有小倌的背景都是一概不谈,而他接触的那些小倌也是看不出有丝毫问题,是那人掩饰地太好了?还是......这使他不免起疑,而且展家明明迟迟不肯将此事上报,却又在私下对这事关注过头,几乎见他一次,展季文就会提起此事,种种迹象看来,那个小倌的身份并不一般啊!
"你......你说什么啊......他只是一个身附人命的凶手!我们只是......要替爹报仇罢了!"他说话开始结巴了。
"胡说的吧!"秦远了解他,只有在说谎的时候他会变成这样,"如果只是这样,你们为何不上报朝廷,叫陛下派人搜索全城的**?反要叫我这商人私下暗访?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这......"秦远头头是道,展季文顿时语塞。
"展兄!"秦远用力搭上他的肩膀,"我们是好兄弟,现在更是一条船上的人,展家的事就是我的事,只有告诉我真相,我才好有头绪地去查啊,你说是不是?"
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展季文很快败下阵来,"哎......好吧......其实那人......是我家的......"
"咦?这怎么可能?"秦远听完他的叙述,难以置信地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不可能?那个畜生......如果被人知道,那展家的声誉准要毁在他的手上!"展季文激动地握拳。
秦远这才明白,为何要秘密查询,书香门第的展家......若真如展季文所说,可能真的会那样,"那么他身体上有没有什么特征呢?还有,他今年几岁啊?"
展季文思考了一下回答:"今年若是他还活着,应该二十有四了!恩......特征......我记得爹好像说过,他的背脊处好像......靠近腰际的地方,有条印记什么的......"
"这个就是关键,二十四......腰际的印记......!"突然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闯入了他的脑海里。
见秦远一脸惊色,展季文不由地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不!"他惊慌地抬头,立刻否认,"不......什么也没有......"
影儿?不,这是巧合......而且他背上腰际处的那是疤痕,不是什么印记,不是......一定是弄错......弄错了......
........................
"到底是哪里?"魑影好奇地观望着四周景色。
想他刚才才答应帮苍衍探查,这下就因为自己的情绪所控,失措地跑到了不知何处,还真是对不起他啊......不过这里真的好奇怪,总觉得......
"哈啾!"魑影打了个哆嗦。
这里好冷,前面不远处有间较大的楼殿,四周环树,虽然是冬天,可这里比一般的地方更要冷上许多,这里到底是......不管了,先离开再说吧!可是......该怎么走呢?这里吗?魑影选择了一条路走去......
"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在这里做什么?"一个身着皮袄的壮汉突现,拦住了魑影的去路。
他这么一拦一吼,身后又闻声而至了几个大汉,他们将魑影团团围住,看这样子好像......情况不妙啊......
魑影反射性地退了几步,然后尽量以诚恳的口吻回答道:"那个......这位大哥,我第一次到这里来,迷路了......我是秦府主人秦远的客人......你们能不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啊?"
"冰窖!"另一个满脸大麻的男人贼笑着回答,"你是少爷的客人?嘿嘿......我不信,那么细皮嫩肉的......"说着还一手抬起魑影的脸,趁机摸了一把。
"痛!"那人带着麻手套,冰冷的触感、粗糙的质地和上面的一些颗粒状小灰尘,擦得魑影生疼,他用力甩去他的手,警惕地看着他们。
"痛?他喊痛啊......哈哈!!!"男人大笑着对身旁的伙伴说道。
"哈哈......"他们也一个个附和道,"与其说是客人......还不如说是暖床的!我没猜错吧?"
"还真是一脸欠操样......不过还是少爷第一次把男倌带回来呢......你的功夫一定不错!"男人几乎肯定的语气,说完还猥亵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恩......"他身边的麻子脸手托着下巴思量道,"这里是冰窖,兄弟们也鲜少出去,不妨......"
鲜少出去?魑影皱紧了眉头,一步步往后退去,看来这群家伙是不安好心......他娘的,秦远怎么身边都是群畜生啊?!
"呵呵,不要跑啊......爷我也会好好疼爱你的!"麻子第一个出手,将手无缚鸡之力魑影扛上了肩膀,"你们谁都不能和我抢啊!"
"喂,你......"咦?湿的?
魑影腹部被强压上那麻子的肩头,厚重的衣物压迫地他很不舒服,一阵晕眩和呕吐感随后而至,他都几近不能发声。
啧,好辛苦......
"你们干什么!"秦远的声音及时传来,制止了他们一切行动。
"少爷?!"
大汉们看见来者,纷纷行礼,麻子也放下了魑影,鞠躬行礼。
"影儿!"秦远不管他们,径直跑向魑影,扶起他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咳咳,没事......"魑影咳了几声挥挥手。
"没事就好!"见魑影还行,秦远立刻绷直了脸对那群大汉厉声质问,"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回......回少爷......我......我们......"见秦远大发雷霆,大汉们都没有了声音。
"我的人你们也赶碰?好大的胆子!下去一人一顿板子!快滚!"秦远怒气十足地吼道。
"是......是......"没要了他们的命是他们的运气,大汉们一个个灰溜溜地退下来了。
处置完毕,秦远脸色恢复了魑影所熟悉的温和表情,回头横抱起魑影问:"影儿为什么到这里来?"
魑影鼓起腮帮子,眼角有些怒意,"我刚才在花园......看见她们了!"
"她们?"
"你妻子和孩子......真是薄情的男人啊!"魑影戳戳他的肩窝。
"呵呵,在我心里只有影儿是特别的!"秦远爱怜地吻了吻魑影的嘴唇。
对啊,影儿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的小倌......怎么可能是展家的那个?自己真是太多虑了......他是不会背叛我的......我决不允许这样......影儿,是吧?
"你胡说!"
秦远嘴唇的温度......好冷啊!
"呵呵,没有哦......你也逛够了吧?!"一抹不明的笑意爬上秦远的脸庞,话说着他已经移动了自己的脚步。
魑影回望着那冰窖好奇地问:"我们去哪里?"
"去做刚才没有做完的事情......"秦远就这样抱着魑影往自己房里走去。
而魑影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遵从他的希望,温顺地由他抱着前行,可是一路上,他的眼睛一直都回望着那冰窖......刚才有些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呢?
24
时间是最不等人的东西,转眼间王爷离开皇城已经一个多月了,魑影和秦远也已经相处了那么久日子。秦远没有赎出魑影,可是不知是不是他给了鸨母什么好处,除了秦远外魑影不用接任何客人,而秦远也每天都有来找他,带魑影逛逛街,看看庙会,亦或者干脆回秦府欢爱一番,即使是有生意的时候他也会带着魑影在身边。
托这个的福,与魑影形影不离的苍衍得到了很好的暗查机会,可是也许是秦远掩饰得太好了,他们根本找不出私盐的任何蛛丝马迹。
就在他们正犯愁的时候,这一天,他们又被秦远带到了秦府......
苍衍算了算时辰,来到了秦远寝室的房门口,门一打开,房内的弥漫的**激情立刻迎面扑来,可经过一个多月的适应,他已经习惯了。
面不改色地踏进屋,看见正在着衣的秦远和趴在床上香肩半露的魑影,恭敬地问候道:"秦爷,苍衍来为公子净身。"
秦远冷冷地回了一句,"恩,交给你了。"然后转向来到魑影身边,摸上他的发丝,温和地对他说,"影儿,我还有事,晚上一起用膳吧!"
"好......"魑影虚弱地回了声,"远,能不能给我些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