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行 作者:点点万【完结】(29)

2019-03-26  作者|标签:点点万 校园 情有独钟 强强 成长

傅懿行向程航鞠了一躬,说:“对不起,连累你了。”

程航把他拽起来,拍拍他的背,“多大个事啊,倒是你,你真的不用回家吗,他明天还来闹怎么办?”

“我不来不是合了他的心意?”

“嗯,没有影响到你就好。”

班长刘楚恬走了过来,“这个事,是不是要和老师说一下?”

“别说了吧,他可能是一时太激动了,口不择言,没事的。”傅懿行勉强地冲她笑笑,刘楚恬点了点头。

这件事没法和老师说。

陈凯只是揪了两个人的领子,并且骂了傅懿行,要说暴力手段,路迢迢和傅懿行对陈凯的行为才算得上暴力。

诚然是陈凯挑衅在先,但是他的理由是“傅懿行搞同x_ing恋”,还不是造谣,捅到老师那里,傅懿行不见得是会被维护的那个。

我越想越觉得难受。

陈凯他,真的有毛病,病得不浅。

晚上唐城还是和我睡,他在忙出国的事,又找了一个外教老师单独授课,每天在各个地方奔波,比他在学校里辛苦得多。

他说他在国内也待不了多久了,要我多陪陪他,我答应了。

我听到他慢慢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却怎么也睡不着觉。

我没想过,傅懿行周围也会有那样的人。

第25章 第二十四章

早上到学校的时候,高二楼楼道里的宣传栏前围了一堆人。

里面的人退出来后,看到傅总,神色都有些奇怪。

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妙,想让他先上楼去,但他站着没动。

这群人逐渐意识到傅懿行就在旁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沉默着散尽了。

傅懿行想上前,我把他拉住了,“我来看。”

我大概能猜到是个什么东西,但我怕纸上的“欲加之罪”过于伤人。

那是一张举报信,检举者当然没有留名。

信上说傅懿行与一名男同学之间维持着不正当恋爱关系,在学校里影响恶劣,希望老师们能够重视这件事,对傅懿行进行处理,以免在同学中形成不良风气。

还好,陈凯没有用更恶毒的字眼。

想起他昨天说的那句“你就等着病死吧”,我又起了一身的j-i皮疙瘩。

学校里恐怕找不到第二个能与傅懿行有这么大恩怨的人了。

“他说我什么了?”

“说你和一个男同学保持着不正当恋爱关系。”

“就这样?”

我点点头,把宣传栏上钉着的那张纸撕了下来。

傅傅把手c-h-ā兜里,转身上楼去了,我跟着他,把纸撕碎了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好像也没准备对这封信作出什么反应,回了座位上就拿出笔记本翻看。

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坐到了他旁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伸长脖子去看他在看的东西。

那本子上的字写得又简洁又潦C_ào,还有一堆我看不懂的公式。

“你现在多高了?”傅总拿起红笔在本子上圈了一下,便侧过身对着我。

“一七七。”

这个一七七是四舍五入后的数字,开学前我和唐城各塞了一块钱到商场里的身高体重机上,机器说我净身高176.5厘米,但我觉得我还在长。

他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再长长,和我做同桌吧。”

“你多高?”

“一八四。”

“那我还得努把力。你能停止生长吗?”

“不知道呢,但我爸一八七。”

“叔叔好高啊。”

他嘴角一直翘着,好像完全没受陈凯的影响。

“你好像,对那个举报信没什么想法?”

“你都没让我看见内容,我也没法有什么想法吧。”

也是,我把椅子朝他拖了拖,“我觉得他还要搞事情,总不能就让我撕了吧。”

“我有和男同学保持恋爱关系吗?”

“没有。”

他把笔记本翻到扉页,透明的夹层里是那张书签,“现在不说我谈恋爱了?”

我把本子合上了,冲他说:“你怎么这么记仇呢。”

“你轻点儿,压碎了你赔我一个。”

“赔你赔你。”

“我又没有和男同学j_iao往,他还能怎么造谣呢?”

那张书签本来是写来祝愿傅懿行万事胜意的,显然我没能祝福到他。

我如果是傅懿行,恐怕会受不住这样的诋毁。

陈凯当然没有罢休,傅懿行在大课间的时候还是看见了那张纸,新的。

这次驻足的人更多了,老师也知道了这件事。

从中午开始,陆陆续续有同学被叫到解老板办公室,傅懿行则是一去不复返。

迢迢回来的时候,表情非常j.īng_彩。

“你们说陈凯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他是觉得我们能不知道匿名信是他写的?真是把他牛逼坏了,课间的时候跑去贴,生怕没人看见他?他怎么不直接签上他大名呢?”

“有人看到他贴了?”我还想说没有证据证明是陈凯写的,我们也没法为傅总辩解。

“是啊,你知道解老板问我什么?傅懿行是不是和男同学在j_iao往,他和陈凯怎么结下的梁子。”路迢迢边说边大口呼吸,生怕自己给气坏了,“我他妈怎么知道傅懿行和谁j_iao往了,姓空名气的人吗,解老板这个调查的方法也太搞笑了,就算傅总和谁j_iao往了,还被人捅出来了,解老板他就一班主任他能干嘛,他还能木奉打鸳鸯是怎么的。我都说了陈凯要搞傅懿行,还他妈跟我说陈凯情绪比较低落,问我傅懿行有没欺负他,我可去他妈的,他低落个卵子…我他妈就该欺负欺负他的,这种人就是欠抽…他是不是恐同,我们找几个男的把他轮了吧…”

我拧开瓶水递给了迢迢,说:“早上他就贴了一张,被我撕了。”

“我r.ì!”迢迢喝了一口,再也喝不下去了,把瓶子往桌上一砸,水流得遍地都是,谷yá-ng坐在外边,被溅了一身,“我他妈不找人干死他我就不姓路了。”

谷yá-ng拿出餐巾纸,吸身上的水,迢迢看到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张了张嘴,最终冒出了一句:“Cào。”

谷yá-ng看了眼迢迢,没有像往常一样怼回去。

“恪恪,我知道你不愿意把人想得很坏,但我还是想说,陈凯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他做的事情,没有一件是真正为了傅懿行好的。他只是希望傅懿行按照他的意志存在,他嫉妒傅总,所以想控制他,可能是为了证明自己……他具体怎么想的我不清楚,但我确定他不是昨天突然变成那样的…我高一的时候和他同班…他一直不是一个正常的人。”他把沾s-hi的纸巾都聚在了一块儿,很严肃地同我说:“你不能同情他,不能。他不值得同情。”

我明白谷yá-ng说这番话的意思。

解老板迟早会把我们叫到办公室去,我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影响到对傅傅的处理,所以我不能有半分犹豫。

这件事情,傅懿行没有错,他不应该承受诋毁。

往办公室走的时候,我还是想不清楚自己应该用怎样的态度去应对。

傅傅早上还笑着摸我的头发,坚持陈凯伤不到他。

路迢迢回来的时候却气成了那个样子。

我没法像傅懿行一样淡定,但我也不会像迢迢那样。

每当遇见不怎么好的事情的时候,我都想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总想在理智和情感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可是总是这样,试图寻找,总是一无所获,在两边摇摆,既错过了最适合的解决方案,也错过了情绪的宣泄口。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我很难感受到纯粹的,心里的声音。

化学组的门虚掩着。

解老板正在和一个女人j_iao谈。

声音听着有些耳熟。

楼道里时不时有路过的同学往这里看,我心里很烦,最终用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沙发上坐着傅懿行的母亲,我记得她是一个老师。

傅懿行的妈妈应当也是从学校里赶过来的,她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连衣裙,脸上带着一点淡妆,看上去很温柔庄重,气色也好了一些。

她见到我,喊了我一声:“任恪?”

我对她说“阿姨好”。

解老板说:“任恪你先回去等一会儿吧。”

“没关系的,他是懿行的朋友。”阿姨示意我坐下,她声音很柔,也很坚决。

“那我们接着刚才的说?”

傅母轻轻地点头,“您说。”

“我已经问过了班上绝大多数学生,他们都说傅懿行没有和男同学保持恋爱关系,陈凯举报的内容不实…”

“您问了一些同学,但我想那些学生与懿行的关系应该非常普通,懿行从小就比较独,我想那些同学不一定了解他的感情生活,既然调查了就要调查得彻底一些,这样结论才能让人信服,正好任恪在这儿,我也想听听他的想法。”

解老板的思路像是被打断了,他花了好半天才对我说:“任恪,你可不能包庇傅懿行,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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