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甩开吕鸿的手就往外跑,跑到一条死胡同失声痛哭。
“宝儿。”吕鸿紧跟过来,递给她一方手帕。
宝儿抬眼望了一眼吕鸿,倒吸一口气:“吕鸿,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啊?”
“不喜欢就算了。”宝儿擦干眼泪,转身又要走。
“我喜欢啊,当然喜欢啊。”吕鸿扶上宝儿的肩膀,“我心里眼里全是你,就是你跟我天天在一起,形影不离,我还是想你……喜欢你……爱你……”
宝儿突然吻上了吕鸿,一边吻一边用双手不停地拍打吕鸿的肩膀,“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早说你爱我,你为什么不早给我说你是女人,啊?”
吕鸿整个人都酥了,宝儿原来早就爱上她了!
吻了半刻钟,吕鸿再也按捺不住,扯了宝儿就走,“宝……我带你去一个好去处。”
第11章 嘉庆帝暗渡陈仓 江玉麟临危受命
且不说宝儿与吕鸿之间这笔糊涂账,却来看玉麟与余忠正他们到底会被嘉庆帝如何发落。
谁料这一干人收监之后,无人提审,每日只是茶饭伺候着。余忠正在牢中想了一千种辩驳的理由,苦于用不上闷闷不乐。而玉麟也因为见不了双胞胎孩子,心如刀绞。
这样过了个把月,嘉庆突然说要单独提审江玉麟。余忠正大吵大闹,江玉麟反倒平静多了,安慰他们道:“事情总会有转机,皇上一直没有杀我们,说明我们暂时还不能死。我相信皇上只是听信了一些谗言,皇上毕竟是个明君,是不是?”
玉麟被带到了一间大屋,两个丫环帮她梳洗一翻,并拿出一套泥金色马褂和绛紫色的男子长衫让她换上。江玉麟一愣,旋即微微一笑,从容穿上衣服。丫环拿出一副眼镜要玉麟戴上,玉麟道:“不必。我以前怕别人看出端倪,所以才会戴眼镜,现在没这个必要了。”
“说得好。”嘉庆帝摇着一把金漆彩绘扇子出现了。
“好扇子。”玉麟道,“如果在下没有看错,当是出自明代唐伯虎之手了。”
“好眼力。”嘉庆帝复又夸奖。
“只是可惜了这把扇子。”玉麟道,“这把扇子本来如美女初浴,明艳不可方物,却被庸才加以金粉,涂饰为泥金扇面。涂做泥金扇面原也不打紧,可笑的又在另一面做了洒金,破坏了唐伯虎的画作,实在是大大不该。一朵出水芙蓉愣是被打扮得花团锦簇,僧不僧,道不道,真正可笑。”
嘉庆帝笑道:“几日不见余夫人口齿比做江公子的时候犀利许多了。”
“江公子?”玉麟有些不明白。
“其实早在江公子主持牙行生意的时候,朕就见识过江公子的伶牙利齿。”嘉庆笑道,“只是朕怕你这位天下第一牙识穿朕的真面目,所以在侧面瞧了几眼罢了。”
“这……”玉麟反倒不好应对了。
“其实那时朕就发现江公子卓而不群了。”嘉庆道,“可惜放着好好的书不读,倒喜欢经商。”嘉庆倒真的跟他前面的皇帝先祖一模一样,重农轻商。
“倘若你入仕,成就自然会比做个牙人大。”嘉庆帝还在绕弯子。
“皇上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来。”玉麟不卑不亢。
“好,痛快。”嘉庆又笑。
“余夫人,自你服用过和珅的解药后,身体再没有什么不舒服吧?”
“托皇上鸿福,并无不适。”
“呃。我听闻和珅所配制的这剂□□吃了解药是会好的,但余夫人吃解药的时候正是身怀六甲,不知两位公子身体……”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江小鱼与余无忌的哭声。
玉麟心如刀割,但还是假装不动声色。
“其实很简单,余夫人帮我办好一件事,余中正,还有你父亲,你公爹,你的两位公子,都会大安。”
玉麟咬牙道:“皇上请讲。”
嘉庆收了笑容道:“此次和珅伏法,你夫妻二人居功至伟,如今坊间已经在传一句民谣……”
“和珅跌倒,嘉庆吃饱。”玉麟接上话。
“是。”嘉庆复又叹口气,“和珅那厮贪污腐化,搜刮民脂民膏,所有家产居然是我大清王朝五年的国库总收入。但自我大清入关以来,流寇作乱,朝廷花了亿万两白银平定叛乱,试想和珅的这些银子又怎能够喂饱朕?!朕想明白了,要想国富民强,不拿一些贪官污吏开刀是不行的了。朕此次就想你帮我对付一个人,他搜罗财产也应不在和珅之下,可惜的是隐藏极深,善于藏匿巨款,最近又借口丁忧在家守孝,你便替我查清他的家底。事成后,你一家再无性命之忧。”
“我一介女流,岂能担此大任?”
“你女扮男装二十年,无人识得。要不是被余中正无意偷看你洗澡,你恐怕一辈子都要瞒天过海。现在,朕给你一个新的身份,古董商人秦如海。再赐你一件黄马褂,二十万两黄金,你去给朕把这件事办妥了。”
“皇上,我还想再带一个人。”
“不行,余忠正万万不可。此人是有些小聪明,但成器太晚,好大喜功,往往喜欢险中求胜,不能担当如此大任。你虽是女流之辈,但却强过千万个男子。朕真心爱才,你定要把这件事给朕办妥了,切记切记……还有,你的侍女九斤二倒是对你忠心耿耿,你就带她去吧。一路上,朕自会让人跟你联络,暗中保护你们。还有,这里有一块令牌,你让九斤二带着,是皇家一等亲兵侍卫的腰牌。九斤二嘛,还是叫九斤二,反正也没人识她。”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