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忠正的脑门冒出了虚汗,傻瓜也能想到,乾隆爷的出生肯定讳莫如深,否则就一个出生地怎么会众说纷纭呢,这岂不间接证实了第四个神像阐述的“祸胎”之谜?
“虽然此后嘉庆爷遵从乾隆爷遗愿改称乾隆爷生于雍和宫,但自此不许人再提此事。但你却……”玉麟气得声音发抖。
“我错了,”余忠正变了声调:“我们掌握了乾隆爷本是汉人的秘密,嘉庆爷赐我们匾额也是为了让我们能坚守秘密。但没想到我居然当着嘉庆爷的面议论乾隆爷的身世,嘉庆爷定然会大怒,觉得我们一定不能够替他保守秘密。”
“你果然聪明,只是太迟了。”玉麟气极反笑,“还不快些准备走啊。”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外面一片噪杂之声——官兵冲进来了。
为首的官差大声道:“奉皇上密旨,天下第一牙勾结白莲教,聚众谋反,统统拿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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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宝儿驻足西安府 吕鸿乘摸混水鱼
这时的宝儿已经跟吕波他们返回了西安府。吕家的玉器店果真不同凡响,且不说到底存有多少货底,但看那店里的伙计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的热闹劲,生意一定很红火。
吕波看宝儿看得认真,带着宝儿四处参观,悉心讲解如何辨别美玉。宝儿听得神思恍惚起来,宛若玉麟在耳畔高谈阔论,不由地对吕波有了几分亲昵,眼波流转间似乎有了情意。吕鸿看在眼中,气在心头,不是骂那个伙计呆头呆脑,留不住客人,就是说那个伙计毛手毛脚,笨头笨脑。
谁知吕鸿越是闹得凶,宝儿与吕波越是熟视无睹,把个吕童在旁边乐得直不起腰。
“混账东西,如此上品怎么只卖了个豆腐价?我刚才明明看到你把一块几乎一模一样却有瑕疵的玉卖高价钱百倍不止呢。”吕鸿又找伙计出气,那卖家听了嘴都合不拢,连忙拿了玉往外急走。
“买定离手,不许反悔的。”卖家边喊边逃。
吕鸿要去追,宝儿扯住她。
“其实不过是一块硝子,三两银子已经很贵了。”宝儿吐气如兰。
“宝儿姑娘好眼力!”吕波赞叹道。
“真玉温润匀腻,如膏似脂,不现精光。硝子给人感觉虽然也觉莹润,但总感觉到精光外露,于莹润中浮有贼光闪烁。”宝儿眼波流转,笑语晏晏。
这翻话如果是吕波所说,吕鸿一定要跟他大发脾气不可,但是宝儿所说,吕鸿反倒兴高采烈,拍手叫好。
宝儿戏谑地瞧吕鸿一眼,轻声道:“精光外露,贼光闪烁,你十足一块硝子。”
吕鸿笑地没心没肺:“宝儿姑娘说我是什么就是什么,没有我硝子,也衬不出宝儿姑娘这块上上品的美玉嘛,白璧无瑕……”
白璧无瑕?宝儿心中一苦。自己早已不是完璧,而玉麟也早就跟余忠正这块硝子混到一起了。这世间事,有完美二字么?
吕波似看出些端倪,说道:“美玉是天生的,为天然产物,即便是最上乘的‘光白籽’,体质也并非均匀如一,常有玉筋、玉花、玉性的表现。总而言之,性是玉的毛病和缺点。正如人无完人,哪有一点毛病都没有的人呢?”说完眼睛不经意瞟了一眼宝儿,“这些玉有瑕反倒可以说明它的身份是真玉,当然也不乏能工巧匠,在加工的时候扬长避短……”
“好了好了,在我眼里,宝儿姑娘就是世界上唯一的绝世美玉,是和氏璧,独一无二!”吕鸿大声说。
这时的吕鸿早就恢复了吕家二小姐的身份,穿着也是女子,听她如此直白吐露心声,伙计们面面相觑。
“看什么看?只许男人喜欢欣赏女人,就不许女人喜欢欣赏女人了?走开走开。”
宝儿心想,这吕鸿本性倒真的跟过去的自己十分相像,敢爱敢恨。唉,玉麟,倘若你早些披露你的女子身份,我会不会如吕鸿一般毫不计较跟你在一起呢?
吕波看宝儿思绪又飘飞了,瞪了吕鸿一眼。
“这位公子爷说得极是,美玉怎能无瑕?即便真的没有,经历万千年,埋藏地底,浸蚀风化,就会形成沁色,或为冰裂纹,或为玉花,黄色为土沁,白色为水沁,绿色为铜沁,紫红色为血沁,黑色为水银沁。是判断古玉年份和产地最有力的证据。而美玉之沁色,恰如美酒经历年月,美女初经人事,别有一翻滋味,哈哈。”只见一个富家子弟打扮的哥儿站在旁边说了这么一大翻话。
“这位公子也见解不俗呢。”吕波礼貌地回应。
“嘿嘿,这位公子爷谬赞了,其实这些话我也是照猫画虎,听天下第一牙江公子……噢,不对,应该是江小姐……不对,应该是余夫人才是……所说。”
“公子是京城来的?”宝儿听了,不由地抓住吕鸿的胳膊,指甲都快掐到肉里了。“那江……余夫人……他们可好?”
“好啊,当然好啦,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老公又受封天下第一牙的称号,风光之极啊,哈哈……”
宝儿呢喃道:“已经生了么,如此甚好啊。”说完径直走开,吕鸿连忙跟上。
“走开,你就不能让人家静一静么?”宝儿拉着哭声音。
“你在长安县人生地不熟,人家怕你出事嘛。”
“你真是讨厌,你干嘛要黏着我啊,我喜欢的人又不是你。”
“可是——”吕鸿迟疑片刻,还是冲口而出:“那个姓余的还不是负了你?”在吕鸿想来,宝儿挂念的自是那个姓余的了,听到他夫人生了孩子,所以伤心难过。
“不要说啦,我不听,我不听!”宝儿的心理防线彻底垮了。其实她走之前,已经知道江玉麟有了身孕,但今天听到她生了孩子,心里还是接受不了,真的是万箭攒心,痛彻骨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