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才,没了鸡蛋,我们就多在这里冻一阵子罢了。”老太监说着,命令小太监将高丽纸用水蘸湿了,往那人口鼻上糊去……
宝儿瞪大了眼睛,那躺在床上的是玉麟?宝儿再也按捺不住,大叫一声:“放开她。”冲进了房屋。里头的两个太监都大吃一惊,抬头看着宝儿,宝儿随手拿起一只木棒就扑向前。老太监冷冷一笑,手一拦,宝儿抓住木棒高高举起道:“你们快放了她,要不我真的会动粗的。”老太监蔑视一笑,尖细的声音充满了不屑,道:“这位姑娘,快闪一边去,没来由丢了小命。”说着,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式,身形一闪,木棒已经到了他的手中。而刑床上的人也大声叫起来,道:“宝儿,救我,救我。”
宝儿一听声音,原来是吕鸿,心中才不那么紧张了。问道:“你怎么到这里了?”吕鸿拉着哭声道,我也不知道,我尾随你们去天下第一牙,却听到你们被抓进宫了。我就在京城闲逛,却没想到被一伙人抓到这里了。”
宝儿叹了口气,道:“为首的是谁?你弄清楚了没有?”吕鸿突然恨声道:“一定是你们得罪了宫中之人,连累了我。江玉麟呢?我要见她,一定是她使的计。”宝儿听了,对吕鸿更是心生厌恶,冷声道:“两位公公办你们的事吧,我走了。”
年长的公公使了个眼色,小太监拦住宝儿道:“你也不能走。福晋有令……”话还没说完,小太监脸上已是吃了老太监一记耳光,老太监骂道:“不中用的东西,就会误事!要你多嘴多舌!”宝儿心想,原来这件事是绵宁的福晋所指使,但不知是什么原由。还有,吕鸿再可恶,也是玉麟的亲妹妹,自己又怎么忍心一走了之?
宝儿笑嘻嘻坐下,道:“我不走。其实这个人我认识,也很恨她。你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保证不多嘴多舌。”
老太监狐疑的看了宝儿一眼,道:“我们先做事。”然后将弄湿了的高丽纸一层一层盖到吕鸿脸上,掩住她的口鼻。这种刑罚叫闷毙,也叫“贴加官”。因高丽纸韧性极好,沾水或鸡蛋清就会发软贴到脸上,致人无法呼吸窒息而死。
盖到第五层时,宝儿突然咦了一声,老太监道:“又想使什么幺蛾子?接下来,该轮到你了。”
宝儿慢条斯理地道:“你有没有问过你的主子?也不知道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老太监冷笑道:“主子吩咐过,任何人若走漏风声,下场都跟个女人一样。”
宝儿道:“我还没有离开,谈何走漏呢?其实,这种死法也挺好,不会流血,也没有伤痕。反正我也觉得活得无趣,这样死倒也挺有趣挺刺激的。”
老太监阴森森瞧了宝儿一眼,看她说的正经,心中也没了底气。宝儿又道:“其实在阿哥府,我也住过几天。我一直在想,这阿哥府,是谁说了算,是阿哥呢,还是福晋?还有,出了这阿哥府,是阿哥说了算,还是皇上说了算呢?”
老太监听得浑身冒汗,道:“姑娘是哪位?”
宝儿笑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绵宁……噢,应该是二阿哥她喜欢我……难道这女子也跟我一样,被二阿哥看中了,所以才会……哎呀,果然十分不妙,极其不妙。”
老太监听到这里,拿纸的手微微一抖。宝儿笑道:“这儿这么偏僻,我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答应。刚好我也不想活,拜托你老人家手脚放麻利点。撂倒床上这个,还要撂倒我,耽误了时辰福晋怪罪下来可不得了。”
宝儿偷偷往刑床瞥了一眼,心中暗暗着急。床上的吕鸿已经不再挣扎,手足处已经有紫绀出现。
老太监停了下来,骂小太监道:“蠢才,你来贴。”
小太监当然也不傻啊,这老太监不肯亲自动手了,自己也不想活得不耐烦了。如果要处死的真是二阿哥的心上人,将来二阿哥怪罪下来,真的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小太监嗫嚅道:“厉公公,小的不敢。”话音才落,就被厉公公飞起一脚,踢到一旁。
小太监揉着腰道:“哎哟,我的腰折了,厉公公,饶了小的吧。小的家里还在等小的将来富贵了……”
厉公公对小太监又是一顿好打,骂道:“你还想富贵,我来宫中侍侯了三十年都没有富贵,你才来了几年,就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美死你!”
宝儿见状,假装害怕,道:“快看啦,床上的人活过来了。”厉公公连忙走近了去看,宝儿乘机拿了木棒朝帮厉公公后脑打去……
倒下来的却是宝儿,只见钮祜禄氏手里拿着一只烛台,若无其事放到桌上,对厉公公说:“原来上了年纪,真的办事不那么牢靠了呢。”
厉公公看着被钮祜禄氏打晕在地上的宝儿道:“主子,这个人怎么办?”
钮祜禄氏叹了口气道:“这个人要留着,二阿哥钟情的人,本福晋自然要待她好。”钮祜禄氏将“好”字拖得很长,令厉公公和小太监不约而同打了一个寒战。
作者有话要说:
中午没有回家,更一章。为了是有人“好”“很好”“非常好”的撒花。嘻嘻。
第59章 将错就错错上错 勉为其难难上难
次日,余忠正大吵大闹要玉麟的尸首。绵宁吩咐下人道:“着人放了余忠正,并将江玉麟的尸首送到天下第一牙。”
余忠正领了尸首,急急回到家中。江守言等人已经望眼欲穿等了好几日,灵堂已经设好。九斤二看到吕鸿的尸体,放声痛哭。此时顾井也已经回了天下第一牙,见九斤二哭得伤心,急忙将她扶到屋中休息。
钉棺之时,余忠正抱着江小鱼跟余无忌站在棺边,泪流满面,道:“这就是你们的娘,你们再看她一眼吧。”小鱼和无忌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