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然扭了扭屁股,故意装傻:“你指这个吗?你放心,我对你从一开始就是满意的。”
关少钦一巴掌拍上去,带着点愠怒:“和你说正事,装什么小S_āo货。”
纪然才不怕关少钦发火,他干脆把另一条腿勾到关少钦的腰上去,更放肆地动了几下:“在床上你跟我谈什么正事?不S_āo不浪简直对不起这张床!”
关少钦扶额,感到自己实在拿他没辙。
如果不是天亮时分终于休战,纪然还以为关少钦要把他做到残废,以阻止他对魏枫致命的报复打击。
哎!都说了只是出口气,哪会真的杀人嘛!
然而关少钦显然还是很忌惮纪然说过的那些话,最近在他面前总是神经绷得有点紧,时不时旁敲侧击一下他,看到关于魏家的不良消息,都要问一句“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把纪然搞得烦不胜烦。
“我是真的不会要他的命。”纪然骑在关少钦身上,捧着他的脸,无比郑重地承诺:“我对天起誓!我不会要魏枫的命,如果食盐,就让我……”他想了半天,说:“就让我被你C死吧!”
关少钦:“……”他默默叹气,搂着纪然的腰,说:“为那种人不值得涉法。”
纪然的背垮下来,脑袋靠近关少钦的脖颈里,无奈地说:“你有见过我做违法的事吗?”
关少钦沉默了几秒,说:“纪孝才死了。”
怀里的人顿时僵住。
“是吗?那挺好。”过了片刻,纪然推开关少钦,从他腿上下来,转身走出了书房,至门口时,他一手握着门锁,背对关少钦问道:“有人给他下葬么?”
关少钦说:“死了三天被他邻居发现的,据说闻着臭味。我派人过去,给他买了块墓地,葬了。”
纪然点点头,喃喃地说:“三天啊,这三十四五度的高温,是得臭了。”他继续点着头,“葬了就好。”说完,出去了。
关少钦在书房呆了一会儿,起身走到窗前,看到纪然抱着女儿在花园里散步。两个多月的孩子,已经可以有意识地笑了。保姆说过早的有意识似乎不太好,建议小两口去医院检查看看。结果去了之后什么问题都没有,只是发育得比较好而已。
现在,纪然抱着她,将她逗得咯咯大笑,纪然被孩子所感染,跟着放声大笑。只是那笑声在关少钦听来,多少有些欲盖弥彰。
接到武越带着哽咽声的电话时,纪然正一个人坐在花园里发呆。
关少钦被关少荣叫到舞yá-ng去了,宝宝在睡觉,只有他一个人对着西下的残yá-ng,想象着纪孝才死后的模样。尸体是已经烂了?长虫了?还是像电视里那些僵尸一样满目疮痍?亦或者二者都不是,只是很普通的躺在那里,散发着腐臭……这是意料之中的结局,可纪然心里还是失落了那么一块,他以为这一天到来时,他会冷漠如陌生人。
电话铃声将他的神思拉回现实,他深吸了口气,像是摆脱了枷锁一般的长叹,然后接起电话。
“小武?”
【纪老师!舒唯他、他在重症室……】
纪然连闯两个红灯赶到市第一医院,在手术室外见到了眼睛肿得像核桃的武越。
武越一身灰头土脸,T恤和牛仔短裤破破烂烂的,像在泥地里翻滚过。他的胳膊和双腿有许多创口,有的像是被抓伤的,有的是擦伤……触目惊心,让人不禁联想到他是不是遭遇了强盗。
饶是纪然在电话里已经知道这两人出了事,在看到武越这副模样时,还是吃了一惊:“出什么事了?舒唯现在人怎么样?”
宁舒唯七月中旬决定去找武越,后来就再没联系过纪然。十几天里,纪然也只在最初打过两次电话给他,想问问进展如何,但可能是武越的老家那里没信号,手机一直打不通。
武越一脸愧疚和惶恐,抓着纪然的手,稳了稳情绪,哽咽着说:“我们、我们进山里,遇到野猪袭击……”
武越的老家在偏远的山区,在县城下火车后搭乘短途客车,一个半小时抵达小镇,再转坐乡村客车,又半小时才到家,可以说十分偏远。
武越在8号抵达家门,跟着同村的年轻人上山打野j-i、下河捉鱼、捉泥鳅,痛快玩了三四天,第五天傍晚回家时,赫然看到宁舒唯出现在他家堂屋里,正吃着他n_ain_ai端出来的干花生。他那一身定制款衬衣长裤和皮鞋,名牌手表,白净文雅的长相,笔挺高大的身姿,无一不散发着有钱人的贵气,跟他家这木梁土槛的破旧瓦房格格不入。
“你、你怎么在这儿?”自卑和羞耻感顿时涌上头心,武越脸色张红,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你到我家来干嘛?我不是说了不想再跟你扯上关系吗?”
宁舒唯剥花生壳的动作猛地一顿,看向纪然,不自觉地站拉起来。
武越穿着白色的背心,裤脚挽起来,隔壁和腿呈现白色和小麦色的肤色差。手里提着一只筐子,脚踩着一双在宁舒唯看来十分不能理解的鞋子。
“你……”
宁舒唯还没说话,武越先被n_ain_ai痛斥了一顿:“小宁是来给你道歉的,你什么态度?夫妻之间尚不能做到完全不吵不闹,何况朋友之间。有天大的矛盾,你们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说。”
武越心说我跟他哪里是有矛盾,根本就是仇恨!而且谁跟他是朋友!但是个中因由不能对n_ain_ai明说,只能眼睁睁看着n_ain_ai将这个人渣视若贵宾。
n_ain_ai拄着拐杖走到武越身边,低声说:“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做人不能那么尖锐黑白分明。”她拍拍武越的手臂,“n_ain_ai去做饭,你好好陪陪人家。”
“你跟我n_ain_ai说了什么?”趁着n_ain_ai做饭的空档,武越把宁舒唯拽出屋子,黑着脸说:“我警告你,别在我n_ain_ai面前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