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尹道:“我虽然会点医术,但对此着实没有把握。若此时杨开或若兮其中一人在此,都可以力挽狂澜,怕就怕,这一耽误,世侄女的眼睛要不保。”
赫连雅急道:“那怎么办?”
师少松忙安慰道:“我已飞鸽传书杨开,让他回来救三月。三弟,怕是要劳烦你,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三月的眼睛。她身上还有别的隐疾,待杨开回来再商议救治。”
萧玉尹点头道:“我尽力。”
若兮的马车出了清州,车内,苏白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眼睛也哭肿了。
若兮见此不忍,便道:“你就这般不辞而别,她一定会气的吐血。她那病症,你不是不知道。”
苏白衣心痛如刀绞,哑着嗓子说:“她在玉尹山庄,自然会有人救治她身上的隐疾。”
若兮想了想又道:“你跟我回药王谷吧。”
苏白衣摇头道:“不了。此番多谢你,白衣铭记于心。但白衣心属三月,只能辜负你了。”
若兮道:“天大地大,你一人多孤单啊。”
苏白衣道:“我并非一人,我也有父母的,我要回江南了。”
若兮却道:“我正想去江南游历一番,我随你一同回去。”
苏白衣淡声拒绝:“下一个镇子我就下车,你去江南是你的事,恕白衣不便陪同。”
若兮失落地叹了一声:“我可是帮你演了一出好戏,你现在就过河拆桥了,我可真伤心。”
苏白衣道:“若你气不过,大可回去告诉她。”
若兮哼道:“我才不要,她怎么说也是我的,曾经的情敌。哼,我这人一向都是很自私的,才不会跑去告诉她真相。”叹道,“既然你寒毒已解,又有武艺在身,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咱们就在前面的镇子口分开吧。”
苏白衣心中仍然惦念三月,不知她怎么样了。她走时给三月留了封信,就算是彻底诀别吧,希望三月能过的好。
你我身份悬殊,一切都是白衣痴心妄想,我曾允诺你,与你看遍这大江南北,五湖四海,与你畅游天地,略遍山川美景,但,白衣食言了。我与你的情意,并非牢不可破,若兮曾救过我,那段期间我与她早已暗生情愫,见你一面,只不过是想了心中的一个结。此番离去,望勿寻,寻非所意。
“勿寻?勿寻……”三月颤声呢喃着,她好想再痛哭一场,但,她的眼睛……她摸着脸上的纱布,好像有些湿润。
“快躺下!又流血了。”赫连雅进门便见女儿一副痛苦的样子,那鲜血渗透了雪白的纱布,她是又心疼又后悔。连忙上前将女儿扶好,却被甩开了手。
三月颓废地靠在床边,哑着声音说:“为什么要把那封信念给我听,那分明不是白衣写的。”
“孩子,那封信确实是白衣亲手写的,母亲怎会骗你。”赫连雅叹道:“她与那若兮情投意合,”
“别说了!”三月打断赫连雅,态度坚决,“我从来没怀疑过她对我的感情,倒是母亲,你怎么会突然同意我们了。还有,当日我离开之后,师少松究竟与白衣说了什么?”
“你怎么能这么叫你世叔呢,他救了白衣的命。”赫连雅微微皱眉,轻道:“你要对他心存感激,而不要生出敌意。他做什么,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三月居然笑出了声,冷冷地说道:“既然是为了我,那就把我的白衣还给我!”
赫连雅道:“不是我们逼她走的,是她自己留书走的。她去了哪,我们也不知道,天地之大,你让我们如何去找寻?就算找到了她,女儿你应该了解她的性子,她若不肯回来呢?”
三月闻此沉默了下去,是啊,她若不肯回来,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赫连雅见女儿不说话,便心疼道:“你千万别激动了,你的眼睛禁不住你这样折腾。”
“瞎了又能如何?”三月此番言语竟让赫连雅心中一惊。
她皱眉道:“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三月心灰意冷,道:“白衣走了,我永远也看不见她,还要这双眼有何用。从此光明离我远去,母亲,求你别再管我了。”
赫连雅气的心跳加速,好一番压制才平息过来,道:“你为了她,居然不顾你自己的身体。好!很好!你真是我的女儿。你这样如何对得起你的父亲?”
三月冷笑道:“不要与我提父亲,父亲若泉下有知你与师少松的关系,怕是会死不瞑目,”
啪地一声清脆响声打断了三月的不敬言语,那白皙细嫩的脸上浮起清晰的手掌印,三月舔了舔唇上的血,笑的如阳光一般灿烂,赫连雅却看得浑身发冷。
赫连雅连忙抱住三月,颤抖地道:“是母亲的错,三月,你原谅母亲好吗?”
三月叹道:“你是我母亲,无论你做错什么,作为女儿,我都会担待。我只求母亲一件事,希望母亲能答应我。”
赫连雅有预感,三月说的事,定与苏白衣有关。果然!
三月道:“求母亲,别再干涉我与白衣。这次我只是失了眼睛,下一次,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失心。”
女儿都这样了,她就算想狠心也狠不起来。赫连雅连忙答应:“你安心修养,杨开这两天便会到了,让他给你治眼睛。只要你好起来,母亲便都依着你,你想与谁在一起,母亲都不会干涉阻拦。”
就算此生看不见你,我也要找到你!我要问你,为何要食言?难道当初的诺言都不作数了吗!你答应要陪我一生,却独自离开,我不允!
作者有话要说:
眼睛瞎了 哎
第62章 第 62 章
他将用药水泡好的纱布缠在三月眼部,并着重交代:“千万不要激动了,若你的眼睛再流一次血,就会失明。”